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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有些愤愤:“今日馆里结对比武,她就那般旁若无人地坐着,待我上场,就起身鼓劲喝彩,弄得大家都笑话我,我一气恼,就索性跑回家来了。”
春晓不觉莞尔:“原来如此,不知她是哪家的姑娘?春华,你若对她亦有好感,不如让你陈大哥上门提亲可好?”
春华面色更红,嘟嘴说道:“姐姐,咱们刚刚相见,你就拿我打趣,若说亲事,你早些嫁给陈大哥才是正经,免得他日思夜想,荒废了学业生意……”
春晓与陈松朗对视一眼,陈松朗瞪着春华说道:“好啊,如今你有了倚仗,便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待日后改了口,岂不更要将我这个姐夫踩在脚下?罢了,罢了,我还是对卫儿多疼爱些吧。”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陈松朗见春晓双眼微饧,便伸手将她轻轻揽住,向春华笑道:“春华,累了一日,大家都乏了,咱们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回武馆,便将陈龙带着,下次再想回来,就打发他去雇辆车马,免得你走这许久的路途。”
回到房中,喜琴和乐筝送来温水青盐,陈松朗洗漱过后,便静静坐在一旁,望着春晓梳头。
春晓被他看得羞涩,不由嗔道:“你便没有旁的事情可做了么?怪不得春华说,你已将学业生意尽数荒废了……”
陈松朗闻言失笑:“我已然辞官不做,但毕竟有些根底,学业方面,想来教养卫儿总是足够的。至于生意,呵呵,夫人莫非是在担心松朗养不起你们母子么?”
春晓瞪他一眼,嘟嘴说道:“谁要你养,我又不似你这般,自小便是家仆丫鬟伺候惯了的,待卫儿大些,断了奶水,我便出去开一座医馆,不拘多少,总也能应付家里的开销罢。”
陈松朗凑近春晓,低低笑道:“如此甚好,今后家中生计,就仰仗夫人您了……”
说着,他在春晓唇上偷吻一下,春晓反手打去,刚好打在他的胸口,她并未用上几分气力,陈松朗却“哎呀”一声,仰面便倒。
春晓大惊,急忙将他扶住,想起方才春华所言,不由焦灼问道:“松朗,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当日在吉祥镇落下的旧伤?”
陈松朗顺势抱住春晓,却只是闭目不语,春晓仔细端详,见他面色如常,气得起身说道:“陈松朗!你这样消遣我,觉得很有趣么?”
见春晓恼了,陈松朗急忙跟着站起,好说歹说,赔上无数笑脸,春晓才回转过来。
两人静静相拥,春晓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是了,你怎知春彩妹妹对齐大哥心仪?按照齐大哥的说法,他们似乎只见过一面吧……”
陈松朗低低笑道:“那又如何?你我不也是只在那年灯市上见过一面,心中便有了彼此的么?”
旋即摇头轻笑:“其中详情我并不知晓,但说来也是天降良缘,春彩姑娘才艺过人,其中又以琴、画两样最为擅长,当日我在病中,她命人送来一卷新书给我解闷,不想里面却夹着一幅手绘的小像,仔细看去,不是旁人,正是你那位齐大哥,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然见过,春彩姑娘还对他动了心……”
春晓听了也不觉莞尔,陈松朗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接着说道:“春彩姑娘心气甚高,故此我并未多问,那日见到齐枫宇,便想着试他一试,想来如今他们应该已在一处了吧。”
春晓欣慰欢喜,感慨了一刻,不免又有些怅然:“如此说来,春彩妹妹的琴画想必甚是了得……”
陈松朗心中甜蜜,并未发觉春晓神情有异,点头答道:“是啊,自从为你做了那支珠钗之后,我便在城中开了一间珠玉铺子,现下铺中大小事务都是春彩姑娘帮着打理,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工匠照着她画的图样做出的发簪和手镯,在京城女眷之中口碑极好呢。”
春晓轻轻点头,想到自己身无长技,又不免有些难过,陈松朗此时看出端倪,急忙握住春晓双手,柔声说道:“傻丫头,你何苦又想这些有的没的,天下之大,什么样的能人没有呢,但在我陈松朗眼中,袁春晓却只有一个……”
两人亲昵了片刻,陈松朗扶起春晓,迟疑着问道:“春晓,你,你现下还怪我母亲么?”
春晓闻言一怔,旋即缓缓摇头:“不,我心里明白,她也是为了你好……”
想起陈老夫人时日无多,她又不觉有些难过,低声说道:“松朗,你娘亲若是对我亦无芥蒂,再过些时日,咱们也回乡看看她吧……”
陈松朗听了又惊又喜:“当真?自她使计害你之后,我便再未与她相见,当日父亲来接她返乡,我也不曾相送,当时只知心痛气恼,如今想来,着实有些不忍……”
春晓微笑答道:“自然是真的,这许多年来,害我的人并非一个两个,我若个个都恨,哪里恨得过来?何况她毕竟是卫儿的祖母,你的母亲……”
陈松朗微微颔首,欣喜说道:“再过几日便是我母亲的生辰,到时咱们带着卫儿前去,将从前的恩怨都撂开手,顺便见见家中亲友,也好给你们母子一个像样的交待……”
果如陈松朗所料,第三天一早,家仆来报,说是春彩姑娘来访。
春晓二人急忙外出相迎,却见春彩身穿红衣,与齐枫宇并肩而立,顾盼生辉、喜气盈盈。
见到他们出来,齐枫宇急忙挪出一步,想与春彩拉开距离,春彩并不看他,只是靠得更紧,还伸出手来,将他的手臂牢牢挽住。
春晓见状面色微红,齐枫宇更是一脸困窘,陈松朗却大步上前,朗声笑道:“春彩姑娘,枫宇兄弟,陈某先道声恭喜吧!”
春彩盈盈下拜,微笑说道:“多谢陈公子,公子恩情,春彩日后再报……”
四个人进了门,春晓先拉着春彩一同坐了,陈松朗和齐枫宇谦让一番,也分宾主落座,喜琴、乐筝送上香茶点心,春彩嚷着要见卫儿,音羽又将孩子抱来,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春彩逗弄着卫儿愈发白胖的面颊,向齐枫宇笑道:“宇哥哥你看,他的模样像极了陈公子呢,如今红宝已然长成,咱们也赶快生一个可好?”
正在饮茶的齐枫宇登时呛到,面红耳赤,连连咳嗽,样子好不狼狈。
春晓和陈松朗相视而笑,春晓柔声问道:“春彩,你们今后有何打算?梅林镇那边可得了消息?”
春彩将孩子送回音羽手上,大方答道:“前日已经写信回去了,稍后我会陪宇哥哥返乡,接红宝来京城居住。”
说到此处,她目光流转,露齿一笑:“姐姐,我已经选定了吉日,下月初六便会完婚,若让我说,咱们便索性一起将喜事办了,又省钱、又热闹,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一次,连陈松朗也大吃一惊,险些将茶盏脱手掉在地上,旋即朗声笑道:“这个主意甚好,既是如此,明日我便安排人手,好生筹备一番……”
见这两人疯疯癫癫,春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看齐枫宇,更是将整个脖颈都红透了,便起身说道:“好了,说笑归说笑,你们且正经些罢。”
春彩听了嘟起红唇:“春彩素知姐姐端庄,但男婚女嫁,自是人生大事,又岂能随意说笑呢?再说,这些事情是我和宇哥哥昨日便已商议好了的,宇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齐枫宇放下茶盏,红着脸向春晓和陈松朗说道:“春彩说得不错,我们已经说好,明日便动身去梅林镇接红宝,我本来想着在那里成亲,但春彩说,不如与你们在此一道操办……”
春晓闻言低头思忖,陈松朗起身走到近前,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说道:“春晓,咱们四人如此有缘,无论是哪家先办事,另一家总要跟着忙碌,若让我说,一起操办,省钱省力,也免得那些亲友来回奔波,确是美事一桩,你竟觉得不好么?”
听他如此一说,又见春彩和齐枫宇皆是满眼期待之色,春晓只得轻笑点头:“好啦,你们一个个牙尖嘴利,我就依了你们便是……”
第一百零七章 终成眷属
起返乡接红宝一事,四人约定一同行动,待到了松福镇上,齐枫宇和春彩自去梅林镇报喜,陈松朗与春晓则先去拜寿,随后赶往梅林镇与他们会合,大事已定,众人又倾谈笑,直到午后方散。
午睡起来,春晓和陈松朗便忙着打点,采买了寿礼和其他礼物,一同去武馆看了春华,回来后又选定了陈龙陈虎和音羽喜琴随同返乡,此后陈龙陈虎自去筹备车马,音羽也领着喜琴收拾包袱细软。
第二日一早,三辆宽敞的马车便从陈家出发,去城郊宅子接上齐枫宇和春彩,直奔松福镇而去。
春晓和春彩本来分乘两辆马车,途中她几次停下给卫儿喂奶,春彩兴兴头头,非要跟着观看,后来便索性坐到了一处。
重返故地,姐妹二人从车窗不时向外张望,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不免有些怅然。
陈松朗和齐枫宇见了,分别揽过爱人,软语安慰,春晓姐妹这才慢慢回转过来。
春晓一路心翼翼,极少话,途经一片荒郊密林,更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春彩却忽然叫道:“咦?姐姐,你便是在此处被宇哥哥劫走的吧?”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都变了脸色,陈松朗更是牙关紧咬,将脸转向一边。
春晓见状暗暗叫苦,春彩却仍不知足,向齐枫宇大声问道:“一直忘了问你,你当日如何会看中了姐姐?后来又为何将她放回来了呢?”
齐枫宇看出陈松朗气恼,更是急得红头涨脸,思前想后别无他法,只得实话实:“看中春晓姑娘的并不是我,而是红宝。红宝有次路过河边,刚巧春晓在那里洗衣,见他擦破了膝盖,便取出手帕,为他清洗了伤口,红宝回来之后,便日日嚷着要她来当自己的娘亲……”
看看春晓脸色,他又接着道:“后来,我带兄弟掳了春晓上山,红宝又她并非自己从前所想,因此,因此我就又送她回来了……”
春彩听了嘻嘻笑道:“宇哥哥,你待会儿可要仔细看好红宝,免得陈公子气得狠了,上去扒了他的皮……”
被他们两个这样一闹,陈松朗反而不好发作,兼之春晓坐得更近些,轻轻倚上他的肩膀,大有抚慰之意,也只得勉强笑道:“如此来,我还要好生感谢红宝才是,若非他当日罢手,我又哪来的这许多福分呢?”
偏偏春彩玩心大起,缠着齐枫宇道:“那日你送春晓姐姐回来,可是二人共乘一马?我不管,待会儿去梅林镇时,我也要你骑马带着我……”
眼见陈松朗头上青筋直蹦,春晓只得低声求饶:“姑奶奶,你若爱玩,待回到京城,姐姐尚有多少工夫陪你,现下且消停些罢。”
谈笑之间,他们已经进了松福镇地界,在春彩的坚持下,齐枫宇只得解下一匹马儿,上马之后,将她心护在怀中,径直向梅林镇而去。
望着二人远去,春晓不觉抿嘴轻笑:“从前有个红宝,现下又多了春彩,齐大哥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捱了……”
陈松朗却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答道:“若让我,他便是多吃些苦头也是应当,若不是他从前多事将你掳走,咱们现下怎么也有一儿一女环绕膝下了,又何必受后来那些苦楚呢。好在老天垂怜,当日尚有个春华吊着我的性命,否则意冷心灰、一心求死,如今哪有命在?”
他这话虽是玩笑,春晓却听得阵阵后怕,登时泪水涟涟,陈松朗见状不免慌了手脚,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后悔道:“都是我不好,随口这些胡话来惹你难过,春晓,你快莫要再哭了吧……”
两人正相拥低语,大门开处,桂嬷嬷和一名老家仆欢天喜地地迎了出来。
见到眼前情景,他们上前不得,退后不能,只好站在原地,低眉敛手,默不作声。
春晓觉出气氛有异,转头看时,不由满面绯红,忙将陈松朗轻轻推开。
陈松朗抬头看时,不觉露出喜悦笑容,拉着春晓走上前去,向那名老家仆笑道:“柏叔,多年不见,您老一向可好?”
这陈柏乃是府中老人,自便陪着陈松朗的父亲读书习武,此时见到少爷回来,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连声应道:“好,好,托少爷的福,老奴身体一向健旺……”
旋即看向春晓,惊喜道:“这便是咱们家的少夫人吧?哎呀,老奴长到这把年纪,竟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美貌的姑娘……”
桂嬷嬷此时也陪着笑脸上来招呼:“二少爷,一早便有喜鹊在枝头欢叫,夫人当时便,你们一准今日回来,这不,早早地便打发我备下酒菜,还着人做了春晓姑娘,哦不,做了少夫人最爱吃的几样奶食呢。”
陈松朗转头看看春晓,见她神色如常,便牵起她的手,微笑道:“嬷嬷有心了,不知母亲现在何处安歇?”
一行人进了大门,桂嬷嬷引着他们穿过两重院落,来到一处清幽的院之前。
春晓闻到那股熟悉的药香,还夹杂着隐隐的火烛气味,不觉全身紧绷,陈松朗立刻察觉,急忙揽住她瘦弱的肩膀,低声道:“春晓,你若不愿进去,我便陪你到花园走走吧。”
春晓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无妨,咱们日后既要成亲,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陈松朗点一点头,怜惜地在她额头轻吻,低声叹道:“当日我了许多大话,最后却仍是害了你,今时今日,旁的不,我却是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的了。”
陈老夫人正在堂内念佛,听到丫鬟通传,匆忙扶着丫鬟手臂站起,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登时泪如雨下:“朗儿,朗儿!当真是你么?你,你终于肯回来啦……”
陈松朗向母亲施了一礼,随即握住春晓的手,将她带到母亲身前:“娘,我与春晓已然团聚,我们现下得了一子,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陈老夫人闻言又惊又喜,音羽随即抱着卫儿过来,将孩子送到她的眼前。
陈老夫人端详半晌,喜得眉开眼笑,待要伸手抱时,孩子却蓦地大哭起来,她不禁面露怅然,缩手叹道:“罢了,从前祖母错待了你娘,你如今恼恨我,想来也是应当……”
春晓看得分明,知道陈老夫人积重难返,气息虚弱,故此孩子不欲亲近,不由心中恻然,柔声道:“夫人莫要多想,卫儿跟着赶路多日,一直不曾好生清洗,想来必是身上肮脏,觉得不适……”
陈老夫人不曾想到她会主动与自己话,陈松朗有些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笑意。
陈老夫人嗫嚅半晌,转向桂嬷嬷道:“桂姨,你没听到少夫人的吩咐么?还不快让丫鬟们烧些热水,备下香脂,给少爷好好洗浴!”
陈松朗趁热打铁,凑近春晓道:“今时今地,如何还一口一个'夫人',该改口唤'娘亲'了罢。”
见春晓俏脸微红,陈老夫人急忙插进来打圆场:“不急,不急,你父亲一早出去找旧友下棋去了,待他回来,一道改口便是……”
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只锦盒,郑重交到春晓手上:“春晓,这是我用早年间得的一块原玉所制,当日也曾经过你手,如今兜兜转转,最后终于仍要回到你的手上,想来皆是天意……”
春晓将锦盒心打开,里面盛着的物事,赫然便是当初桂嬷嬷特意带着家仆到袁家讨回的那根白玉梅花簪,不由心思折转,不胜唏嘘。
陈松朗取过玉簪,为春晓轻轻簪在发上,打趣道:“若论材料,这簪子比我送的那钗可贵重多了,还望姑娘得了此物之后,仍能带着那根石头发钗,莫要嫌弃……”
晚间陈老爷回转,一家人坐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席间几经催促,春晓终于改口,唤了“爹爹”、“娘亲”。席间陈老爷问起京城生意,春晓这才知道,除了那间珠玉商铺,陈松朗在京城之中尚有一间药铺和一家酒楼,且都是他辞官后亲手创立,独自经营。
宴席散去,回到房中,忆起当日自己要开座医馆养家的想法,春晓不觉有些气恼,陈松朗只得百般道歉,这才和好如初。
在府中住了数日,陈松朗带着春晓动身前往梅林镇,与齐枫宇和春彩会合,见到秦先生一家和刘二夫妇,又是一番欢喜落泪,秦先生当即表态,要同秦伯一起进京观礼,过了两日,一行人带着红宝卫儿,浩浩荡荡,返京而去。
三十这日,他们终于赶回京城,随即贺青源与梁芷萱也从青山镇赶到,陈松朗又命陈龙提前去武馆接回春华,秦先生和秦伯见了春华,少不得又是一番落泪唏嘘,春华虽然忘了往事,却觉这两位长者甚是可亲可敬,大家欢聚一堂,无比亲睦。
十月初六这天,陈家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夏妙蓉接到喜帖,也特意过来道贺,在无数亲朋好友的祝福之下,两对盛装的新人热热闹闹地办了婚礼。
新婚当夜,贺青源带着梁芷萱悄悄潜入春晓的洞房,怎知足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