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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安哥儿染了天花,倘若出了什么岔子,那秦氏的孩子,可就有大的造化了。”如氏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听出如氏话中有话,王才人只说道:“安哥儿福泽深厚,哪里会出什么岔子。这话,往后就不必说了。”
听着王才人的话,如氏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只恭敬地道:“姐姐教训的是,婢妾心中着急,倒是一时失言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说这话的时候,如氏的视线偷偷的打量着王才人,只一眼,她便知道王才人心里头是在意的。
可不是,王才人进宫这么长时间,最得殿下恩宠,可肚子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
换了谁,谁心里头能不着急。
王才人面上平静,心里头怕是一直为此事担忧。毕竟,这宫里头,再多的恩宠,也比不得一个儿子能让人心安。
容颜易逝,殿下的恩宠也会跟着消失,真正能倚靠的,就只有子嗣了。
这个道理,王才人不会不懂。
只可惜,这清竹苑里埋着那害人的东西,王才人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着这些,如氏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这镯子她费了好些心思才拿到手,有了这镯子,那东西便伤不了她了。
“姐姐如今得殿下恩宠,婢妾也盼着姐姐能尽早替殿下生个儿子。那样的话,皇后娘娘也就心安了。”
王才人的面色变了变,视线落在如氏手腕处的那只玉镯上。
“这玉镯,瞧着颜色倒是极好。”
“是吗?”如氏放在玉镯上的手微微顿了顿,笑道:“婢妾的东西,哪里有姐姐的好,这翠玉镯子,乃是早些年一个嬷嬷送的。”
“说起来,还是姐姐的那对和田玉镯好,莹润剔透,又衬肤色,可见殿下待姐姐的好。”
提起那对和田玉镯,王才人的脸上就带了些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和田玉镯,贵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那是殿下亲赏的。
王才人轻轻一笑,道:“你若是喜欢,我那里倒还有一对镯子,让嬷嬷拿来给你。”
听着王才人的话,如氏微微一笑,道:“姐姐这样说,婢妾便腆着脸拿姐姐一对镯子。”
王才人并不将一对镯子放在眼中,很快就让沈嬷嬷拿了过来,给了如氏。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如氏才起身告退。
等到如氏离开,沈嬷嬷忍不住道:“如氏方才那话虽然唐突些,却也在理。”
王才人怔了怔,道:“嬷嬷也觉着,安哥儿会有什么岔子?”
沈嬷嬷看了王才人一眼,道:“老奴听说,这出了天花的人,纵是熬了过来,脸上也会留下疤痕。安哥儿本就是常氏之子,哪怕是记在郭氏的名下,也不过是好听些罢了,殿下哪里会真将他当做自己的嫡子。”
“倒是秦氏的璟哥儿,殿下时常见着,自然更疼爱一些。”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心下亦明白了几分,皱了皱眉头,道:“殿下宠着秦氏,自然看重她的孩子。”
“老奴只是觉着,娘娘也该想想法子,压一压秦氏。倘若这样宠着,殿下兴许就成了习惯。往后,怕是要威胁到主子了。”
王才人明白沈嬷嬷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只说道:“此事,得慢慢谋划。”
沈嬷嬷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一丝说不清的担忧。
殿下宠着秦氏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秦氏身边又有璟哥儿在,怕是没那么容易让她失宠。
实际上,自家主子刚进宫的时候,就有些轻敌了。
主子性子高傲,从不将秦氏放在眼中,也不屑和秦氏争宠。
可如今瞧着,秦氏只是在位份上差了些,论起殿下的恩宠,却是一点儿都不少。
倘若主子刚进宫的时候,就防着秦氏,让她得不了殿下的恩宠,哪里还会有这样忧心的事情。
沈嬷嬷想着,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
秦姝正在屋里逗着璟哥儿玩儿,就见银杏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她抬起头来,问道:“可是出什么事情,脸色这么难看?”
银杏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才回禀道:“主子,奴婢打听到,殿下将宫中事宜交给了王才人来处理。”
说这话的时候,银杏偷偷打量了一眼秦姝,生怕她会生气。
哪曾想,秦姝听着这话,只诧异了一下,就说道:“王才人身份高,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让她处理后宫事宜,也在情理之中。”
“奴婢只是怕,怕王才人会因此而欺负主子。”
听着银杏的话,秦姝笑了笑,不以为然。
王才人性子高傲,平日里可从不屑与她争宠。
更别说,是给她小鞋穿了。
更何况,她身份再高,也不是太子妃,她又不必日日去给她请安。
哪里,就能欺负了她。
她若是真想做什么,最先做的一定是想方设法让她失宠。
☆、第86章 修改
银杏缓步过来,手里拿着一盏茶,递到秦姝手中。
“可打听过;安哥儿怎么样了。”秦姝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口道。
“奴婢一早就去打听了,太医轮流照看着;可安哥儿高烧未退,身上出痘也愈发的厉害了。奴婢还听说;因着这事,太子妃担心不已,期间还晕过去一回。”
听银杏这样说,秦姝不由得皱了皱眉;端在手中的茶杯微微顿了顿。
“主子您怎么了?”见着秦姝脸上的神色,银杏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姝看了银杏一眼;带着一种愁绪道:“倘若太医再没有法子,安哥儿怕真要出什么岔子了。”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论理说,安哥儿出了岔子;对主子来说不该是一件好事吗?
殿下膝下只有安哥儿和璟哥儿两个儿子;安哥儿若是没了,主子的孩子就成了这东宫最尊贵的存在。
往后,还有谁敢不将主子放在眼中。
银杏跟了秦姝这么长时间,这一回却实在没法儿猜到她心中所想。
瞧着银杏脸上的不解,秦姝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正因为安哥儿是殿下的长子,又养在太子妃的名下,我才能放心。”
“不然,只有璟哥儿一个,还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不说别的,只郭氏一人,她就防不胜防。
郭氏手段狠辣,纵是她时时刻刻看着璟哥儿,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只一想,她就觉着心里头生出一抹恐慌来。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想了想,顿时就明白过来。
倘若安哥儿出事了,殿下便只有璟哥儿一个儿子。到时候,哥儿和自家主子的处境,都会危险。
银杏想着,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主子,这可怎么办。”银杏脸色凝重,她知道染了天花的人,十有□□是熬不过去的。
那么多太医照看着,安哥儿的症状却是一日比一日厉害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什么法子。
“你可知道,太医是如何治疗的?”秦姝看了银杏一眼,问道。
银杏想了想,才小声道:“奴婢听说,安哥儿自打得病后,太医日日熬了药送进屋子里,让伺候的嬷嬷喂下。”
“屋子里可通风?”
听秦姝这样说,银杏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见着她脸上的神色,秦姝便已经明白了几分。
古代的人,得了这种传染病,自然是关在屋子里,整日整日的喝药。
可天花本身就是一种病毒,倘若屋子里不通风,没有新鲜的空气,这病定会一日日重了起来。
秦姝还听说过,得了天花之人,必需要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
秦姝深思了一会儿,忍不住去想后世的“牛痘”。
如今宫廷所用的人痘,便是拿出过天花之人身上的痘痂,和水调匀,然后种在人的身上。
这种法子,格外的危险,种痘之后,很可能会高热不退,最后熬不过去送了性命。
反而,是牛痘能够更大程度上预防天花,危险性也比人痘要小得多。
秦姝想着,觉着心底有了些底气。可转念一想,却又迟疑起来。
古人习惯性的将病人关在屋子里,不见风,以免受了凉。
她若冒然提那些意见,会不会太过唐突了一些。
再者说,牛痘虽能预防天花,可并不能治疗天花。既然这样,她又何苦没事找事将这事说出来。
她能想到,她若说出“牛痘”二字,楚昱泽定会问她从何处知道的,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才不会惹得他疑心。
想着这些,秦姝有些犹豫了,人总会不自觉的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考虑。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惹得楚昱泽疑心,从此对她有所防备。
能不能,只提些意见,不将“牛痘”的事情说出去。
秦姝沉默了片刻,又在心里头摇了摇头,牛痘这种事情,也算是造福于民的好事,她既然想到了,若是不说出来心里头总是觉着愧疚不安。
“殿下可回宫了?”秦姝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开口问道。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这几日,殿下没过来,主子也没问过一句,怎么这会儿却是问起来了。
“回主子的话,半个时辰前殿下就回宫了,一直在书房里呆着,主子可要去给殿下请安。”
她可听说,王才人时常去给殿下请安,所谓见面三分情,殿下本就宠她,见着她这般体贴,心里头怕是更看重她了。
王才人能想尽法子争宠,自家主子为何不能。
听着银杏的话,秦姝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拿些点心,陪我过去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银杏的眼中带了几分欣喜,福了福身子,转身就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秦姝打开一看,里头放着四样糕点,薄荷香糕、桂花赤豆糕、云片糕、还有一碟子乌梅绿豆糕。
“如今快到午时了,主子还是早些过去吧。”
秦姝点了点头,带着银杏一路去了书房。
且说这几日因着安哥儿的事情,殿下心情不好,陆成也跟着着急上火。
陆成在殿外候着,见着秦姝,很是诧异了一下。
这位主子,平日里没得殿下传召,可是从不过来。
怎么今日,却是亲自过来了。
难不成,是因着两日前王才人来过,心里头有了想法。
陆成才想着,又摇了摇头。
旁人便也罢了,这秦主子可不是个爱争风吃醋的。
陆成脸上堆着笑,往前迎了上去,道:“这么冷的天,主子怎么过来了。”
见着他脸上的神色,秦姝笑了笑,道:“我拿了些点心过来,殿下可还忙着?”
听着秦姝的话,陆成忙道:“殿下再忙,也得见主子不是,主子先等一会儿,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秦姝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
陆成进去的时候,楚昱泽正在看着折子,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起头来。
“殿下,秦主子求见。”陆成看了楚昱泽一眼,开口道。
听到陆成的话,楚昱泽也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道:“她倒是转了性子。”
“老奴瞧着,秦主子身边的宫女手中提着食盒,想来是担心殿下的身子。”
楚昱泽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替人说话了。”
听着楚昱泽的话,陆成面有尴尬之色:“殿下误会了,老奴只是觉着,殿下有好几日没见秦主子了。”
陆成伺候了楚昱泽多年,说话的时候并不很忌讳。
听着陆成的话,楚昱泽才放下手中的折子:“去吧。”
得了楚昱泽的吩咐,陆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秦姝提着食盒刚进门,便看到楚昱泽坐在案桌后,视线朝她这边看来。
“婢妾给殿下请安。”秦姝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道。
“起来吧,好好的,你怎么过来了。”
秦姝直起身来,上前几步:“这几日因着安哥儿的事情,殿下怕是食不下咽,婢妾拿了些点心过来,殿下若是饿了,就吃一些,免得饿坏了身子。”
说着,秦姝就打开食盒,将里头的四碟点心放在桌上。
楚昱泽的视线朝案桌上看了一眼,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这几日,孤忙于公务,倒是冷落了你。”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心下微微诧异,嘴上却是说道:“婢妾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担心。”
“只是婢妾听说,这几日安哥儿的症状愈发的厉害了。”
楚昱泽正拿了块儿点心,听到她的话,看着她的眼中便带了几分审视。
秦姝哪里察觉不到他的目光,却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说道。
“婢妾听说,安哥儿整日关在屋子里,喝了许多药,连饭都吃不下去。殿下可曾想过,安哥儿既然得了天花,那屋子里定是有病菌,若是不通风,怕是好的慢些。”
“婢妾曾听说,得了传染病的人所用的碗盆都要用热水烫过,还要每日清理身子,保持干净,吃些新鲜的牛乳和蔬菜,才会好得快些。”
说完这话,秦姝抬起头来看了看楚昱泽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才小声道:“婢妾还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楚昱泽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方才听银杏说安哥儿的事情,婢妾突然想到小时候不知从哪处看过的一本书,里头讲过预防天花的法子。说是只需用牛痘代替人痘,便能起到预防的作用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姝心里头多多少少有几分紧张。
她说出这些话,多半还是赌他对她的信任。
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能感觉到楚昱泽心中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
听着秦姝的话,楚昱泽的目光紧了紧,却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牛痘?”
见楚昱泽开口,秦姝只说道:“据婢妾所知,宫里头如今用的是人痘,这法子虽然有些效果,却是危险的很。”
“若照那书上所说,牛痘比起人痘来,危险要小上很多,也更能预防天花。只是婢妾也不知道,那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秦姝说完这话,就不再说了。
一时间,屋子里竟然安静得很。
楚昱泽眉梢微微动了动,审视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秦姝。
“你可想过,孤若是觉着你别有用心,你会有什么下场?”
楚昱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秦姝一愣,好半天才说道:“婢妾既然说了,自然是想过的。只是婢妾觉着,这话若是不说,心里头终究难安。”
说这话的时候,秦姝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
楚昱泽坐在案桌后,自是看到了秦姝脸上的神色收入眼底。
“此事,不可说与旁人。”楚昱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他异常平静的语气,倒让秦姝心生疑惑。
他怎么不问她,她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亏她还担心他若是问了,她该怎么解释。
说是那本书只是无意间看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
她觉着,这样解释,楚昱泽定是不会相信的。
“殿下怎么不问。。。。。。”秦姝心里想着,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不是说,不知从哪处看过吗?”没等秦姝说完,楚昱泽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
秦姝听了,一下子就噎在了那里。
好吧,她早就知道,她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自会引起楚昱泽的疑心。
幸好,楚昱泽哪怕是心中有疑惑,也没有追问此事。
秦姝抬起头来,见着楚昱泽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第87章 心计
秦姝离开后,楚昱泽坐在案桌后,手指在桌上轻叩了几下;扬声道:“来人!”
陆成在殿外候着,听到这声音;忙走了进来。
说起来,秦主子在里头呆了那么久;他也有些诧异。
这几日;殿下的心情并不好,就连王才人过来的时候也懒得应付。
果然;殿下心里头,还是更看重秦主子一些。
陆成上前一步;躬了躬身子;叫了声:“殿下。”
楚昱泽看了陆成一眼;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成一听;立时便愣在了那里,脸色瞬间就变了。
如何照顾得来天花的人;还有那“牛痘”,这些东西;秦主子怎么会知道?
“殿下可是疑心。。。。。。”陆成的话还没说完;就低下了头,不再说了。
听着陆成的话,楚昱泽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陆成才听楚昱泽道:“将此事叫给莫迟去办,还有,你去告诉周太医,让他照着秦氏的法子照看安哥儿。”
听了楚昱泽的话,陆成的面色微微变了变,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应了声是。
“下去吧。”
陆成躬了躬身子,转身往外头走去。
。。。。。
清竹苑
“老奴做了莲子百合粥,主子尝尝可好。”
这几日,安哥儿的病愈发的严重了,这样的事情,对主子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主子虽然不说,可她哪里瞧不出来主子心里头高兴,只是,碍着身份,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她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