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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了会儿话;才人无意间提起了葛氏;想让婢妾将葛氏放出来。说是殿下公务繁忙;忘了也是有的。”秦姝迟疑了一下,就开口道。
刚说出这些话,楚昱泽拨弄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
“葛氏?”
一听楚昱泽这话,秦姝就知道楚昱泽定是将葛氏忘在了脑后。
“葛氏禁足了这些日子,也算是得到教训了,殿下不也说过,葛氏再不好,也是恭妃娘娘指进东宫的,总不能一直这样禁足。”
听秦姝这样说,楚昱泽喝了一口茶,面上却是毫不在意。
看着他的脸色,秦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底,他贵为太子,岂会将一个通房宫女看在眼里。
想着这些,秦姝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她就说,王才人这回怕是白算计了。
要怪,只能怪她对楚昱泽这个枕边人一点儿都不了解。
秦姝低头笑着,楚昱泽却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被人欺负了,亏你还能笑出来。”
楚昱泽这话,分明是在指方才银杏所说的那些话。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只说道:“难不成,殿下觉着,婢妾哭着才好。”
楚昱泽朝她招了招手,秦姝便上前几步,坐在了他的身侧。
“往后,你不必再去王氏那里。”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她倒是不想去,可若是王才人派人过来叫她,她怎么好不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楚昱泽只说道:“过几日,等安哥儿好些了,王氏只从旁协理便可。”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愣了愣,这么一来,王氏和郭氏之间的争斗,怕是愈演愈烈了。
秦姝微微一笑:“殿下既这么说,婢妾可就偷懒了。”
楚昱泽失笑,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对于王才人如何欺负她,楚昱泽没有问,秦姝也不会提及。
她很清楚,她再怎么受了委屈,楚昱泽都不可能替她向王才人找回场子。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去提。
秦姝明白,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楚昱泽才没有开口去问。
秦姝知道他是个明白人,更知道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权力和利益。
凤鸾宫那位娘娘,还有王氏一族能给他的,自然不是她一个知县之女能给得起的。
幸好,他虽不过问,却是想法子让她免受王氏的折腾。
在秦姝看来,他能做到这样,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坐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秦姝一早就派人去膳房传了话,让人做了楚昱泽平日里爱吃的菜过来。
楚昱泽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菜,殿内只听得到些许的响动声。
秦姝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
这些日子,东宫上上下下谁都知道,楚昱泽心情不好。
“明日,你带着哥儿去给母妃请安吧。”
秦姝正端着白玉小碗用膳,心里头也琢磨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没想到楚昱泽会突然开口说话,一口汤呛到喉咙里,控制不住咳嗽起来。
“主子。”银杏在一旁伺候着,见着自家主子这样,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面色显得有些紧张。
殿下好些日子没来了,主子却是失仪了。
秦姝咳嗽完,才直起身来,带着几分歉意道“殿下恕罪,婢妾失仪了。”
楚昱泽却是将他手边还未动过的汤递到了她的面前。
“无妨。”
看着楚昱泽的动作,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随口道:“这些日子,殿下清瘦了许多,可是没有好好用膳?”
秦姝说完这话,好半天都没听到楚昱泽说话。
抬起头来,才发现楚昱泽正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她。
“没有姝儿陪着,孤如何能好好用膳?”
整个屋子里伺候的奴婢听到这话,心里头别提有多诧异了,就连银杏,一时间也有些无法相信。
殿下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当着奴才的面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姝一听,顿时也脸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楚昱泽会突然这么说。
“姝儿若是舍不得孤清瘦下去,不妨去书房陪孤一起用膳。”楚昱泽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愈发的没有分寸了。
“哦?殿下不怕,婢妾可是不敢。别到时候传到旁人耳朵里,就不知道怎么折腾婢妾了。”秦姝想都没想,随口就说道。
话说出口,才觉出几分不对,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楚昱泽瞥了秦姝一眼,“罢了,你不愿意,就呆在自己屋里。”
银杏站在那里,看着自家殿下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殿下这话,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秦姝抬起头来,瞧了瞧楚昱泽的神色,忍不住讨好道:“瞧殿下说的,婢妾怎么会不愿意,殿下只让人传一句话,婢妾定是想着法子到殿下跟前。”
说这话的时候,秦姝的声音刻意的软了几分,眼中也存了几分少见的讨好。
见着她这样,楚昱泽不禁乐了。
“你这话,孤可不信。”
秦姝原本讨好的笑容立时就垮了,这男人,怎么不能说句假话。
用完午膳,两人在榻上歪了一小会儿,楚昱泽就起来了。
“明日,去给母妃请安的时候,将小貂带回来吧。母妃近几日身子不好,那东西太闹腾了些。”
离开前,楚昱泽突然想起此事来。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点了点头,心里头也很是高兴。
“是,殿下放心。”
之前她去给恭妃娘娘请安的时候,恭妃娘娘说起她屋里的那只小貂,说着喜欢,秦姝就让人送过去了。
那时候,璟哥儿才出生不久,不好和小貂呆在一起,只放在奴婢们屋里头,可到底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毕竟,小貂是楚昱泽送给她的,可尊贵着呢。
如今,倒是不怕了。
秦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喝了一盏茶,才让人将璟哥儿抱过来。
楚昱泽到秦姝这里用膳,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才人的耳朵里。
王才人很是恼怒,她明明让人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殿下过来,殿下却是去了秦氏那里。
殿下对那秦氏,当真是上心。
“主子也别生气,殿下不过才陪了秦氏几次,更多的时候,殿下是过来陪着主子的。”
王才人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几口菜,动了几筷子,就没有胃口了。
“你说,秦氏会不会将上午的事情告诉了殿下。”王才人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嬷嬷愣了愣,随即道:“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说。她就是说了,殿下也不会信的。”
“我倒是希望,她将此事说给殿下听。”
“主子怎么这么想?”沈嬷嬷有些诧异,亦是有些不解。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嬷嬷不觉着,秦氏太过懂事了些。”
“连你我都这样觉着,殿下又怎么会不宠着她?”
王才人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当初进宫的时候,我倒是低估了她。”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心里头,其实是有点儿后悔的。
若是刚进宫的那会儿,她就将秦氏除掉,哪里还有秦氏如今的风光,秦氏也不会这般让人头疼了。
只可惜,她那时候太过高傲了,根本就没将秦氏一个小小的淑女放在眼中。
才刚说着,外边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宫女宜澜进来回禀:“回禀主子,曹氏在外头候着,说是来给主子请安。”
曹氏?
听着宜澜的话,王才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比起刚进宫的韩氏来,曹氏根本就不值一提。
“主子不妨见她一见,曹氏才刚进宫,稍稍□□兴许是个可用的。”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才看了站在那里的宫女宜澜一眼:“让她进来吧。”
“是。”宜澜福了福身子,转身就退下了。
很快,就领着曹氏从外头走了进来。
曹氏身着一袭挑丝双窠云雁装,长发挽起,梳成一个流云髻,再插上一根金步摇,耳垂上挂着碧玉的坠子。
这装扮倒是不错,只可惜曹氏的相貌只称得上是清秀,并不十分的出彩。
“婢妾曹氏给才人请安。”曹氏上前几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第90章 钗子
“婢妾给才人请安。”曹氏上前一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王才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才露出一抹笑意。
“快起来吧。”
“谢才人。”曹氏站起身来;很快就有一个宫女给她搬了个绣墩。
落座后,又有宫女上了一杯茶。
“婢妾进宫不久,一直都想来给才人请安,又怕因此而叨扰了才人;如此才拖了这些日子,还望才人不要怪罪。”
曹氏眼中带着一抹不安,小声道。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却是开口道:“哪里的话,这宫里头闷得慌,你我都是伺候殿下的,时常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曹氏的面色就微微变了变,心里涌起一抹嫉妒来。
她进宫这些日子;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着;却是听说殿下十日有七日是宿在王才人屋里。
这一对比;实在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曹氏心里想着,却是微微一笑,道:“才人体恤,婢妾感激不尽。婢妾才刚进宫,宫里头的规矩还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倘若做错了什么,还望才人指点一二。”
王才人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这话就言重了,我听说,自打进宫,殿下从未去过你那里。”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垂下头来小声道:“婢妾卑微,殿下不待见婢妾也是有的。”
王才人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既然进了宫,就是有福气的,切不可妄自菲薄。这话若是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曹氏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才人将她的神色看入眼中,却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曹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婢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才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若想说,就说来听听。”
王才人踩着脚踏,手里拿着白玉茶盏,拿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曹氏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很快却又掩饰了下去。
“那日如氏在园子里从高处摔下来,旁人都以为是姚氏因嫉生恨,错了主意。可时隔两日,婢妾却是在如氏遇险不远处捡到了一个耳坠子,那坠子,婢妾恰恰见过。”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这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曹氏的话音稍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耳坠子,婢妾在采选的时候见韩姐姐戴过。那耳坠上嵌着耀眼的青金石,万万是抵赖不得的。”
曹氏说着,就从袖中将那耳坠子拿了出来。
果然,是精致之物。
王才人使了个眼色,沈嬷嬷便上前一步,将那坠子拿了过来,交到王才人手中。
“主子您看。”
王才人手中拿着坠子,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去禀报太子妃。”
曹氏一听,便淡笑着道:“婢妾一进宫便听说殿下最为宠爱的就是才人了。太子妃再怎么尊贵,也比不得才人在殿下心里头的地位。婢妾听说良禽择木而栖,心里头自然是要寻得一块儿好木。”
曹氏话中有话,分明是想过来投靠王才人。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勾了勾嘴角,“你才刚进宫,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淑女,怕是东宫住着哪些人都是才知道不久吧。”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曹氏忙道:“才人说的直接,那婢妾便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婢妾才刚进宫,无人可靠,而才人,却是无人可用。那个如氏,虽未伤了身子,可殿下毕竟待她不如往日。婢妾再不中用,想来也比如氏一个宫女出身的人能帮上才人。”
“再者说,婢妾才刚进宫,自是会尽心辅佐才人,才人心里头也放心不是?”
王才人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显然没有被曹氏的话打动。
见着她这样,曹氏难免有几分难堪,她话都说到了这里,已然是伏低做小失了脸面。
“你可知道,安哥儿身子如何了?”王才人突然开口问道。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是很快回道:“回才人的话,婢妾听说,安哥儿得太医细心照料,已经好多了。只需过几日,便能痊愈。”
“这么说,这可是件好事?”王才人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曹氏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的王才人,只说道:“此事,于才人来说,自然不是件好事。婢妾这些日子,日日祈求菩萨,却是祈求老天能将安哥儿收了去,才人往后,才能更进一步。”
曹氏这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王才人的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放肆,这话也敢胡说!”
见着王才人沉下脸来,曹氏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才人恕罪,这话虽有些不妥,却是婢妾的肺腑之言。婢妾说这话,只是想让才人明白,婢妾愿成为才人的人,替才人出力。”
王才人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这会儿听到曹氏这么说,只说道:“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我告诉殿下?”
曹氏抬起头来,道:“婢妾知道才人不是容不得人的,也知才人不会计较婢妾的一时失言,才人若是信得过婢妾,往后就让婢妾为才人效犬马之劳。”
王才人沉默不语,良久才道:“起来吧,只此一次,往后可别忘了分寸。”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心中一喜,却是恭敬地说道:“婢妾谨遵娘娘教诲。”
说完这话,曹氏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王才人瞧了一眼曹氏的神色,只说道:“说了这会儿话,我也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
曹氏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如此,婢妾便先告退了,才人好生休息。”
说完这话,曹氏就转身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留下王才人和沈嬷嬷两个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王才人对着沈嬷嬷道:“嬷嬷觉着,这曹氏可是个中用的?”
沈嬷嬷上前一步:“主子既然让她起来,心里头自是有了主意,又何须老奴来多嘴。”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笑了笑,道:“我只瞧着曹氏是个懦弱的,不曾想,她这怯懦的外表下,还藏着另外一面。”
沈嬷嬷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问道:“主子是瞧上了她的这一面?”
王才人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站在那里的沈嬷嬷一眼,道:“我既然要用,就不会用那些不中用的。当日姚氏蠢笨,郭氏那样的手段,也没将姚氏调教好。我可没有郭氏那样的闲功夫,与其挑一个蠢笨的,不如像曹氏这样拎得清,胆子也大的。”
听着自家主子的话,沈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主子所言极是,如今韩氏投靠了正院那位娘娘,这曹氏走投无路,自然只能来投靠主子。”
“曹氏这样的人,若是用的好,便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王才人想着方才曹氏的表现,也觉着若是好好调教,曹氏也是个可用的。
曹氏的难得之处,就是怯懦的同时骨子里也同样有一种孤注一掷的魄力。
。。。。。。
又过了几日,经过太医的诊治,安哥儿终于是熬过了天花,身子也痊愈了。
在几位太医确认后,守在正院的侍卫全都撤了回去。
正院里,一时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哥儿可醒了?”郭氏见着孙嬷嬷进来,抬起头来问道。
“老奴隔着门问过了,哥儿一早就醒了,已然是无碍了。”
郭氏听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这些日子,她时时刻刻提着心,如今终于是能放下来了。
“殿下可回宫了?”郭氏想了想,便问道。
没等孙嬷嬷回答,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宫女进来回禀,却是殿下身边的陆公公过来了。
陆成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
见着陆成,郭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陆成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郭氏看了她一眼,客气地道:“公公请起,公公过来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陆成脸上堆着笑意,道:“殿下得知哥儿大好,只道娘娘尽心照顾,叫老奴送来了赏赐。”
陆成说完这话,就朝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恭敬地上前,双手将托盘呈了上去。
孙嬷嬷拿过檀木盒子交到郭氏手中,打开一看,却是一支白玉质地的如意钗,钗子上镶嵌着一颗紫色的南珠,还雕刻着牡丹的花纹。
郭氏见着这如意钗,愣了愣,眼中随即闪过一抹喜色。
“殿下知道娘娘喜欢牡丹,便特意叫人打了这如意钗,也想着给娘娘一个好兆头。”
瞧见郭氏的神色,陆成忙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