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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怎样?”段小五有些好奇。
自从两人劫后余生,似乎进入了甜蜜期,段小五乐于将生活中的小事和有趣的趣闻绘声绘色的讲给顾清彦,经常手舞足蹈的在顾清彦面前比划着,而顾清彦也常常给她分析朝堂上的事情,两人极为甜蜜。
“睡吧。”顾清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不愿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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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转眼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顾正正式的将飘香院的白蝶从后门接进府中,成为顾家名正言顺的二姨娘。
顾老爷子连续几日没有给顾正好脸色看,顾正若是去老爷子院中请安,准保被打出来。
周氏阴沉着脸接受的新人敬茶,而二少爷顾青和和三少爷顾清澜甚至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宿在了怡红院,对此漠不关心。
段小五和顾清彦也在,顾清彦没有开口,段小五只得勉强笑笑,按照规矩,打了声招呼,“二姨娘。”
并没有行礼。
按照大义朝的规矩,白蝶虽然是顾正的姨娘,可是身份上仍然是比下人高不了多少,而顾清彦和段小五则是名正言顺的主子。
反倒是白蝶温温柔柔的样子,对着段小五和顾清彦福了一福,“白蝶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
周氏冷冷的看了白蝶一眼,象征似的说了一句场面话,“以后好好服侍侯爷,为我们顾家开枝散叶。”
然后扭头拉着段小五和颜悦色的说说笑笑,将有意无意的白蝶排斥在外。
“谢谢姐姐。”相比周氏的阴沉,白蝶温婉可人,柔弱的如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见周氏不搭理自己,白蝶略微尴尬,轻咬着嘴唇,眼中带泪,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正,一句诉苦的话都没有说,可是这幅模样比诉苦的效果何止好千万倍。
顾正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氏,哼道,“开饭。”
段小五眼看着白蝶,忽然想起现代的白莲花,还有她的堂妹莺儿,恐怕这个白蝶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相与,定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段小五忽然恍悟,原来周氏近日来拉拢自己竟然是为了这般,也怪自己见识少,竟没有一眼看透,顾清彦从头至尾表现的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只是时不时的给段小五夹菜,体贴入微,一场晚饭就在凝滞的气氛中吃完。
这日,段小五正在琢磨着蓝印花布店在上京开业的事,周氏却意外的来访了。
“娘,您来了,快进来坐。”段小五不好将人拒之门外,连忙迎接,“夏湘,还不上茶?”
周氏从外面带进来一身凉气,脸色似乎冻得有点发白,好在屋中火炉生的很旺,王嬷嬷特意调制的淡淡熏香气息萦绕在屋中,很是舒服。
周氏脱下身上的大氅递给身边的丫鬟后,喝了一口茶,有些羡慕的开口,“润玉还真是个好福气的啊。”
“哪里哪里?全赖娘和爷爷的照顾,润玉才能这么快适应。”段小五这才打量起周氏,平日保养得宜的眼角竟生出了淡淡的细纹,眼下青黑,一副疲惫憔悴的样子,开口就是叹息。
也难怪,听闻侯爷一连几日都在二姨娘房中过的,周氏恐怕心中也是不好受,有些失意了。
“想找个机会和你说说话,一直忙着。”周氏叹息,“你是个好孩子,娘之前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要介意,娘也是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
“娘这是哪里的话,您是长辈。”段小五淡淡的笑道。
“你不介意就好,娘就放心了。”周氏似乎松了一口气,话题却一转,“娘今儿来也是算豁出这张老脸来了,哎。”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娘有话尽管直言。”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段小五连忙正襟危坐。
“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二弟,到现在了还没有个一官半职。”周氏期期艾艾的开口了,“彦儿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若是能。。。。。。”
周氏顿了顿,“若是能。。。。。。。。提一提,你二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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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无理要求+老太太强势归来(求月票)
周氏顿了顿,“若是能。。。。。。。。提一提,你二弟也——”
二弟?
就是那日嘲讽着自己要当guafu的邪气男子,顾青和?
周氏真是好算盘啊,竟然算计到东升头上来了,段小五心中快速的盘算着,原来最近一段时间周氏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手笔的送着送那,竟然还存着这个心思,段小五心中顿时了然,却又不能明着拒绝,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个。。。。。。”
“可有不妥?”周氏紧张起来。
“娘,不是润玉不想帮二弟,毕竟二弟好了咱们顾家面上也有光可是。。。。。”段小五面有难色,迟疑道,“润玉和相公怕是有心无力。”
“怎么可能?”周氏面色微变,“老大现在得了皇上的青眼,怎么可能有心无力?只要老大愿意。。。。。”
“君心难测啊。”段小五叹息了一声,“娘,和您说话润玉就不藏着掖着了,自打东升进了御书房,润玉这颗心就一直提着,不甘放下,旁人犯了错误有改正的机会,可是若是东升一个行差踏错,丢的就是脑袋啊,您也知道东升他虽然在御书房,可是毕竟只是个文书,就是负责为皇上抄写文书,哪里有什么说话的资格呢?如今我们夫妻并不图荣华富贵,只求安稳度日,抚养两个孩子长大便可,哎!”
段小五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厌烦至极,只有她周氏的儿子重要,别人的孩子就可以推出去当炮灰吗?这种事情提都不能提,况且东升违抗圣旨、拨了皇室的颜面,帝心难测,难保皇上心有芥蒂。
段小五一番诉苦直接堵住了周氏的嘴。
周氏心中恼怒不已,自己好话说尽,换来的竟然是一个小辈儿抬高姿态,她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的低声下气过,一时之间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是嘴上却叹息着,“既然润玉你不愿意,娘亲也无话可说,哎,只怪和儿没有老大争气。”
段小五心头之火顿时烧起,什么叫做不愿意她也无话可说,一句话就把自己颠倒成了十恶不赦、不敬长辈、甚至不愿意管小叔死活的恶人,段小五心中冷笑,她倒是当真见识到了,为了她的儿子,就要让所有人去拼命吗?
竟有这般自私的女人。
段小五强忍着怒气,勉强笑道,“润玉和相公是真的无能为力。”
周氏自讨了个没趣,连寒暄都懒得,很快就提出告辞,段小五也没有心情多加挽留,客气了几句,周氏就带着心腹翠玲离开了。
“夫人。”王嬷嬷低声道,“周氏恐怕会记恨了,咱们应该防着点,不然就怕她使出幺蛾子让咱们防不胜防啊!”
“她有什么幺蛾子我都接着,竟然这样的女人。”段小五也是忍着怒气,“难道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要作践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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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勉强撑出的笑脸在走出卿玉斋之后就挂不住了,一脸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院子,手搅着锦帕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大骂,“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了。”
“夫人,什么有心无力,要奴婢看,分明是大少奶奶故意的推托之词。”翠玲屏推左右,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趁机道。
“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周氏阴沉着脸,手指攥紧茶杯,“若是以往定要给那乡下女人颜色看看,可是如今——”
周氏眼中蒙上一层嫉妒和阴狠,无声的看向东苑,冷声道,“爷今儿又宿在东苑了吗?”
“这。。。。。”翠玲有些气愤,“听下面的奴才说,爷今儿一下朝就去了那里,连晚饭都是在东苑用的。”
“贱蹄子。”周氏无力,眼中有些苦涩,“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之情吗?不还是敌不过那年轻美貌的身体,若是她再有了身孕,侯爷恐怕更不会来我这边了。”
“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动气啊。”翠玲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你更要保证身子,您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啊,得多为二少爷和三少爷谋算啊。”
“是啊,我还有和儿和澜儿。”周氏精神一震,随即一脸怨恨,“可恨那个乡下女人如今也敢仗着老爷子和顾清彦给我摆脸色。”
“夫人,我们手中还有筹码您忘了吗?”翠玲脑中飞速旋转片刻,出声提醒。
“在哪里?”周氏无奈,“就连皇上赐婚,顾清彦抗旨都化险为夷,我们还有什么筹码?”
“还是周家小姐。”翠玲肯定的说道,轻声分析给周氏听,“大少爷抗旨了是不假,就算是说的再好听,毕竟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若是人家姑娘真的哭闹起来,结果还不一定呢!”
“可是皇上已经金口玉言不追究抗旨的事了,就是默认了。”
“大少爷不是声称少奶奶是贤妻良母吗?”翠玲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既然是贤妻良母自然会为夫君纳妾侍,否则就是善妒不闲,只要您出马,还怕不能给大少奶奶添堵吗?再退一步,泉阳城还有两位呢,不日也快回来了。”
“老大的脾气怕是不会乖乖按照我们想的做。”周氏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夫人,在五台山进香修行的老太太不是快要回来了吗?”翠玲心思一转。
“不行。”周氏断然拒绝,瞪了翠玲一眼。“那老太太一直都不待见我,横眉竖眼,左右都是错,好不容易等到她离开几个月,难道我还请她回来给我添堵吗?”
“形势已经不同了啊。”翠玲垂下眼眸,苦口婆心的道,“您想想,大少爷脾气倔强,可素来是敬重老太太的,而老太太一生都极看重名声蛮横起来就连老爷子都要躲着,您想想能容得下大少奶奶一个被休弃的、还带着野种吗?只要咱们稍加说明,老太太还坐得住吗?”
翠玲顿了顿,又道,“况且老太太就算回来,也只是对您严厉些,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翠玲示意的看向东苑的方向。
周氏顿时了然,仔细一思索,简直是一箭双雕之计啊,不禁开口道,“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就这么办。”
*****
当夜,段小五将周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顾清彦了。
“没想到她竟存了这份心思。”段小五提起来还是很愤怒,“自私的不把别人当人看待吗?”
“她素来如此。”顾清彦冷笑,再次叮嘱段小五,“以后一定要提防她。”
“东升,若我看。”段小五有些不解,东升曾经三番五次的告诫她,“周氏并没有想象的可怕。”
她倒是觉得此人智慧只是一般。
“不可大意。”顾清彦一脸凝重。
若不可怕,馨儿当年怎会无声无息的就没了。
甚至——
他想要追查却难上加难,仿佛没有任何踪迹可循,重重迹象显示和周氏和周家有关,他却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连馨儿的娘家也不愿多查,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顾清彦面色极其难看,一双手臂将段小五拥进怀中,怀中的温热奇迹般的抚平了顾清彦的愤怒,声音低哑,眼中闪着一抹阴狠和坚定,“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算是告白吗?”段小五眨了眨眼睛。
却见顾清彦闻言,白希的脸微微泛红,眼神躲闪。
“东升,我也想保护你,保护瑾儿和沁儿。”段小五的下巴轻轻地靠在顾清彦的肩膀,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越跳越快,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出aimei,顾清彦的心一震,凝视着段小五的凤眸,轻轻吻下,“五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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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又是新的一天,从寂静到喧嚣,从空寂到繁华,大义朝的中心上京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上京分为内外四城,最中心的自然是皇上居住的紫禁城,接着是皇族贵胄所在的第二城,第三层则是大臣官员住的第三城,最后一城则是平民百姓居住的,这日,一个低调的轿子从二城悄悄的出城去了第三城,在城东的一家府邸停了下来,一个穿着低调的女人带着丫鬟来到门口,敲门。
“什么人?”家丁打开大门,见到女人身后不起眼的轿子,不耐烦的道,“老爷有事,今儿不见客。”
“瞎了眼的狗东西。”翠玲一听皱眉骂道,“还不赶快禀告你家老爷,就说忠勇侯夫人来了。”
家丁吓了一跳,细瞧之下,越看越觉得两人贵气,不敢怠慢连忙将两人请了进去。
不一会儿周定坤疾步走了出来,惊喜道,“原来是表妹啊大驾光临啊,下人不懂事,让表妹见怪了。”
“都是一家人,哪里那么多的见怪。”周氏面上全完不当回事,关切的道,“我今儿来看看我那侄女儿,她怎么样了?心情好些了吗?”
“哎。”周定坤愁眉苦脸的道,“还是老样子,整日以泪洗面,昨儿天哭闹着不活了呢,真是作孽啊!哭的他娘和我心都碎了,一口饭都不吃,正好表妹你来了,也许你能劝劝呢!”
说罢,把周氏领进一间房中,榻上坐着一个女子,模样倒是清秀,只是面色苍白如雪,眼皮红肿,身形消瘦,一件浅紫色的冬装松松垮垮,根本就遮不住女子的消瘦。
“紫鸢,这是你本家的表姑,小时候还抱过你的,还记得吗?”周定坤声音开口道。
“表姑。”周紫鸢双目无神的看向周氏,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了一些印象,似乎小时候见过的,贵气逼人,听说是忠勇侯的夫人,她见过之后就暗暗发誓,以后也要嫁一个显赫的人家,为爹娘争气。
忠勇侯府。
周紫鸢的泪珠又掉了下来,是那个负心人,周紫鸢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拒婚?甚至不顾性命,她周紫鸢就那么不堪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了无生趣。
周定坤在周氏的示意之下轻轻的关上了门,周氏轻轻坐在*上,拿出锦帕轻轻拭去周紫鸢的泪珠,“这么大的姑娘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还让爹娘为你操心。”
“表姑。”周紫鸢悲从中来,自怨自艾的哭道,“我已经没有名声了,现在上京中我已经变成了笑话,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难道我不好吗?”
“你没有不好。”周氏眼神柔和的为周紫鸢掖好凌乱的发丝,“只要你愿意,姑姑就能帮你。”
“真的吗?”周紫鸢半信半疑。
“自然。”周氏优雅的笑了,常年养尊处优下来气度雍容,道,“女孩子,哭是不能帮助你的,得有些手段才能是立身之本。”
“手段?”周紫鸢忘记了哭,惊讶的张嘴,重复着。
“你按照姑姑说的去做。”周氏在紫鸢耳边轻声说着。
“这样能行?”
“你愿意吗?”
“嗯。”周紫鸢重重的点头,没有比这再糟糕的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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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行?”周定坤紧紧皱眉,一万个不愿意,“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怎能让她去吃苦?”
“表哥,有我这个姑姑在,紫鸢怎么会受苦?再说,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们周家的人,鸢儿也是我的亲侄女儿,我能害她吗?”周氏激动的道,“你再想想,鸢儿如今的名声已经这样了,若是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家嫁了,才是真正的害了鸢儿的一生,表哥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又能怎样?”周定坤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喃喃道。
“你再去求皇上,这次一定有结果。”周氏坚定地道。、
“好。”周定坤扭头看着已经见了笑模样的闺女,正在小口小口喝着粥,咬牙答应了。
周氏如同来时一样,低调的离开。
“给老太太的信送去了吗?”
“夫人您放心。”翠玲低声道,“已经送去了,奴婢特地让府中的张婆婆去送的,奴婢给她塞了一百两银子,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婆婆为人嘴大八卦,说话尤其喜欢添油加醋,是翠玲特地挑的人。
“做的好。”周氏眼睛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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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五在书房中工作。
来到侯府之后,并没有她的书房,东升找人将他的书房与隔壁打通,中间用一个大大的双面书架隔开,两个书房互有响声对面都听得清清楚楚,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样不会互相打扰,却离得最近。
段小五心中很是感动。
她不知道危机已经悄悄逼近了,来到京城之后她就打算将她的商铺开到这儿来,一来京城是大义朝的商业中心,繁荣程度已经堪比历史上的盛唐了,在此时再好不过的了,二来泉阳城的蓝印花布在京城已经有一部分客源,会省却不少力气。
前些日子她给益阳布庄的掌柜的赵老二写了一封信,让他速来,今儿赵老二风尘仆仆的赶到,主仆见面很是开心,赵老二深深地看了段小五一眼,“夫人,从您走的那一天我就在等您的消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之前就建议在将蓝印花布开到京城,却因为种种不成熟的原因被段小五否决了,自从段小五离开泉阳城那日起,他就一边将手中的生意挑个信任的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