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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请来侍疾。
一个年纪大些的女声忽地加入进来:“你们这些小丫头懂得什么,两位表姑娘都是世家女,哪有没名没份就大喇喇的跑来侍疾的?若是老太太或是太太病了,她们自请侍疾也还说得过去,少爷与她们名份未定,男女有别。她们怎好来侍疾?”
严少爷嘴角微翘,这是他的奶娘,奶娘一到。唠嗑的丫鬟们一哄而散,奶娘带着两个女儿进内室来,奶娘的两个女儿年纪与他差不多,照他娘的意思,是想让她们进府当他的大丫鬟的。可是奶娘舍不得,大丫鬟日后就是通房丫鬟的份,照她看,老太太和太太娘家的表小姐们都不是好相与的,她才舍不得让女儿们被未来的少奶奶折腾,早早为女儿们寻了亲事嫁出去。
严少爷颇器重奶兄。上个月将他从身边的小厮放出去当管事,留了奶娘长女在他院里当管事,小女婿则安置到城里的铺子里当差。
奶娘让女儿去守着门。悄声跟严少爷咬耳朵,严少爷得知祖母竟去信威胁段大夫的同行人,气得一张俊脸通红。
“祖母这是胡涂了!”
“可不是!老太太不知道,也不知道大总管为何要把外头的事瞒着老太太。”
“你说,段大夫是与顺王同行?你确定?”
“错不了的。小七听得清,他事后还去跟那些人套消息。他们是顺王府的侍卫,错不了。”小七便是奶娘的小女婿,眼神活又机灵。
严少爷却纳闷了,“既然是应顺王所请,段大夫又怎么会被祖母请来给我治病?”这些皇亲贵冑的有那么好心?请了名医,莫不是把人紧紧的拘着,不让外人有觑觎的机会吗?怎么这位顺王却反其道而行,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少爷不知。段大夫这一路从宁夏城出来,途中已经救了不少人家,而且段大夫那儿若药材短缺,还是顺王使人去找药,给段大夫用来救人。”奶娘摇头不解,严少爷却隐约有些明白,他将祖母与顺王的作为比较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祖母去赴约了?”
奶娘点点头,另外抽出一封信,是少爷请人查是谁买了药,想要毒死他,对方要价黄金千两,亏得少爷花得起,不过,对方若不是知道少爷值这个价码,也不会开这个价钱了吧?
严少爷一目十行飞快将内容看完,冷笑一声,“祖母和母亲回来,就请她们到我这儿来一趟。”
奶娘担忧的点点头,带着女儿退下,还给严少爷一个安静的空间。
严老太太要来?顺王就一定要见吗?
所以严家老太太带着媳妇及两个表小姐,外带贵为知府夫人的女儿同来,谁成想,出来招呼她们的,是个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男人……是男人吧?严老太太眼光刻薄的打量着黎内官,黎内官暗摇头,这位老太太是依仗着什么,想要留下医谷圣手为她孙子调养身子啊?还妄想一留就要留五年?
也不想想,王爷为何一路行来要这么大方啊?由着人来请,就全部的人停下来等圣手帮人治病,还代为寻药咧!
为的,不就是要医谷圣手心甘情愿长留京城,谁来请都不会擅离吗?
黎内官看得分明,医谷圣手声名赫赫,就算他应允留在王府,却未必会全心为安哥儿打底子,很有可能,住进王府几日后,有人来请他去治病,他便丢着安哥儿的事,随人走了!
想到安哥儿,黎内官就嘴角微翘,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血脉,王爷是他自小侍候到大的,凭着这几年勤勤恳恳,也算王爷身边的第一人吧!王妃那天跟他说,让他尽管放心,待他退下来,定会给他安排好。让他安享晚年。
他把安哥儿当自家孩子看,严老太太是要来抢医谷圣手的,这可关系到安哥儿的未来,黎内官岂可能给她们好脸色看?不光是他,待客厅里的丫鬟、仆妇自是维护自家小少爷,严家人待寸进尺,怎不叫她们看了生厌。
严老太太接过茶,板着脸问道:“你家主子呢?我可是早早送了拜帖要来拜访的,怎么,这就是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
坐在一旁的严家五娘便是知府夫人。她端着茶盏细细端详,她曾随夫进京述职,花了不少银钱打点。才补上娘家所在之处的知府肥缺,那时为了替丈夫打点前程,她花了不少心思走动,去过晋王府,也去拜访过汾王妃。在两家王府里,就见过如眼前这中年男人一般,说话嘛不算尖细似女,又也不低沉似男,言行举止间有股怪异的味儿,后来领她去王府开眼界的官夫人悄声与她说那是太监!
她心一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黎内官,暗道,这户人家是什么来头。竟用个太监当管事?莫不是什么王爷、郡王之流的吧?忽又想起,丈夫这两日正忙着准备的事,丈夫外头的事,她并不完全知道,但近日忙着的事。似乎很大,所以她找来丈夫身边的小厮问过。那小子怎么说的?好像是太子的胞弟带着妻小要返京,近日将途经离江城!
年前她忙着娶媳嫁女,后来侄子病了,差点小命都没了,嫡母焦心,嫂子着急,她又何尝不上心,要知道,她夫婿虽有才能,但若无岳家支助帮打点,他那有银钱去走门路?她大哥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苗,又对她们这么姑母们十分敬重,若他有个万一,嫡母势必要从族里过继孩子了,这嗣子能跟亲侄子一样好讲话?
因而她年前仅知逆王死啦!皇上日前襌位太子,现在全大周与新帝关系最亲最近,便是顺王了!
所以她的夫婿与幕僚们都在盘算着,要如何攀上顺王,就算巴结不上,好歹留个眼缘也好啊!谁知,这良机似乎悄悄的降临了,不过似乎不是很好的开端啊!她要怎么扭转过来呢?
不待她多想,严太太已然抬出她的名头,打算以知府的官位压对方一头,好叫他们识趣放人。
眼见厅里众人脸色丕变,知府夫人忙起身福礼,“还请大总管别与我母亲及嫂子计较,她们只是心急,毕竟我那侄儿是严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儿!老人家年事已高,就盼着他开枝散叶!不成想,他虽蒙段大夫妙手回春把小命救回来,但想要身子骨恢复如常,却要悉心调养五年,老人家这才急了,想请贵主人抬抬手,容家母将段大夫请回去为侄儿好好调养。”
黎内官看她的服色,再听其言,猜想她大概是猜出他们的身份了,不过黎内官倒是没想到会是自己的身份让这位知府夫人猜到的。“夫人可知事有先来后到之分?”
“是。”知府夫人微笑点头,但心想,未曾听闻王爷身边有人患病,想来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堆起笑脸殷殷祈求,严老太太却看不得自家女儿,堂堂一个五品知府夫人要向个不知来历人家里的管事弯腰,忿忿然起身道:“不必求他了!他家主子既然早知我们要来,却派个管事的来敷衍我们,想来压根就无心与我们谈吧?”
严老太太斜睨着黎内官,黎内官一径保持温和的笑容应对,知府夫人想跟严老太太说明,却碍于自己与老太太离得远,实不方便咬耳朵啊!正在为难间,严太太朝自个儿的外甥女杨静云使了个眼色,杨姑娘便上前跪在黎内官跟前抹泪哭求,严老太太见状忙推了站在身边的侄孙女章秀雁一把,章姑娘自恃身份不愿跪,但看杨姑娘哭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暗道,若自己这会儿不卖力,岂不枉费之前百般讨好姑祖母的一番功夫?
当下也暗拧裙下大腿一把,哭着向黎内官跪下了。
待客厅里哭声不绝,黎内官却是心硬如铁,两个花骨朵般的小姑娘哭求着,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朝旁边的仆妇招招手,立时有人上前扶起两位柔弱无骨的姑娘来,知府夫人趁乱一个箭步窜到严老太太身边低语几句,严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她,知府夫人朝她苦笑点头,严老太太颓然上前,不待黎内官开口赶人,她便已福身告辞。
严太太错愕不解,两位表姑娘也傻了,由着人将她们扶出门,直到上了马车,才像醒过来,使人去打听老太太和姑太太说了什么。
正当此时,严少爷请来医谷圣手,问明自己的情况,圣手很坦白的跟他说:“你这是中毒不是病,五脏六腑皆有所伤,可是这光靠人帮你调养是不够的,你得防着有人再对你下毒,将这隐患除去后,只需注意饮食勤媡身体,自然会有所有改善。”
“那大夫先前为何要说,我需要好好调养五年?”
“你是需要好好调养,没错啊!”医谷圣手淡然微笑,“是你家老太太和太太被吓怕了,以为请我在你身边待上五年,你就会好!其实根本不需要,你只要按照老夫开的药方,按时服药即可。”
严少爷忽问:“段大夫原是应何人所请,才会途经离江城?”
“严少爷是聪明人,手底下的人也非弱兵,应该是知道了吧?”明眼人不说暗话,顺王的想法,他还不懂吗?人都是自私的,顺王贵为皇亲,岂能大度到如此?这一路行来,他在试探顺王能容忍到什么时候,而顺王也在试他!
“顺王为何这般费心邀请段大夫?”
“天下父母心啊!”医谷圣手丢下这话,便起身走人,严少爷目送他远走后,才取出怀里的那张纸,目光变冷,良久才使人去问老太太回府没?得知老太太和太太甫进二门,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到门外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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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邪火三
掌灯不久,佟雪笑嘻嘻溜了进来,安哥儿现在大了些,会冲着看熟的人笑,尤其喜欢他爹娘的味道,这会儿看到佟雪凑到他脸前笑,他不止笑,还伸了爪手挠她的脸,佟雪一个没注意,就让他挠了鼻子,吓了好大一跳。
东方朔跟明师父陪医谷圣手用饭,慕越刚沐浴出来,正让圆儿她们帮她擦头发,看到佟雪一脸错愕的样子,坏心眼的笑她:“该,叫你昨天偷袭他。”
“哎唷!那怎么叫偷袭啊!”佟雪朝安哥儿扮了个怪脸,安哥儿看得咯咯笑,爪子又朝怪脸招呼去,佟雪闪得快,没被他挠到,安哥儿也不着恼,答答答答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娃娃话。
慕越朝佟雪招手,瞧了她的伤后,让草儿取药来给她,佟雪自己倒一点也不在乎,一脸八卦的朝慕越道:“王妃不好奇我从哪儿回来?”
“只要不是去当贼,从那儿回来都不打紧。”草儿拿了药回来,冲着佟雪一笑。
佟雪听草儿这么一说,皱了鼻子要挠她,草儿一闪身躲了过去,反拉过她,让她坐在小杌子上,好帮她上药。
“安哥儿的指甲要修,抓着人、抓了自己都不好。”慕越靠在迎枕上逗儿子,安哥儿看到他娘,高兴的手舞足蹈,不过他还不会爬也还不会翻身,只能朝他娘咿咿呀呀的直叫。
慕越伸了手指头逗他,佟雪放了药,才说起她今儿去了那里。
“王妃,那个严少爷好生了得,竟然已经查出来是谁对他下毒了!”
“哦?”众人都很好奇,不过王爷没让人去查,她们也不好问。外头的人还不知严少爷是中了毒呢!自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只传是严家祖上不修,才落得独苗得了怪病。
白露和琉珑端了晶莹的果盘进来,上头摆放着新鲜果子,听到后头半句,忍不住好奇的追问:“是谁下的毒啊?”
“嘿嘿,你们绝对想不到。”佟雪得意了,朝她们卖关子,丫鬟们气极,围将上去一番搓揉。还是慕越发了话,她们才放佟雪一马,佟雪狼狈的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不快的瞪着纪芳亭,“你,你竟然点我的穴。”
“不点你的穴,你不早逃了!大家挠得到你?”纪芳亭不以为意道。
“好了,快说。别卖关子。”
佟雪见慕越发话,乖乖招了,“是那两位表姑娘。不过她们不是要对严少爷下毒,而是要毒对方,想让对方患病,严家就只能挑自己为媳。”
只不过事有凑巧。她们两个互在对方的茶点里下毒,却被厨房给送去严少爷那儿,可怜倒霉的严少爷不知情。那天忙得误了午饭,正饿得要命,点心一送上来,也不管烫不烫口,甜的咸的就往嘴里送。吃完之后继续工作,直到事情忙完了。才发现不对劲,但那时已经晚了,毒性已发,老太太忙令人请大夫,一个大夫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便请两个,直到离江城里所有的大夫都给遍了,无人说得明白严少爷究竟是怎么了!
最后只能用药吊着他的小命,亏得严家富贵,经得起这项花费,后来听闻医谷圣手的盛名,老太太便急忙使人去请,幸好遇上东方朔不计较,由着人来请,否则严少爷这条命很可能就这么白白牺牲掉了!
“那现在呢?”草儿伸手将安哥儿抱起来,安哥儿因正跟他娘玩得兴起,被突然抱起来,就不高兴直嚷,直到草儿将他送到他娘柔馥的怀抱里,小家伙才破涕为笑。
“还用得着说吗?严少爷说这样子的娘子他不敢要,还请老太太和太太留他一条小命,严老太太和严太太羞恼得连话都说不全啦!被严少爷这么一挤兑,她们只得应了,不再多说什么,就领着自家的姑娘回房去了!”
“你没跟过去看?”
“嘿,还是纪姐姐了解我,我当然是跟去瞧了,严老太太的侄孙女儿哭得是一蹋胡涂,直说人人都知道她要嫁严家少爷了!这样子遣她回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圆儿年纪渐长,对章姑娘被接到严家后,婚事却迟无着落,颇有些同情。“说起来还是严家人不好,老太太不厚道,既要娶自家侄孙女,为何又允严太太接来外甥女!”
故作大方允严太太把外甥女接来,当家一家辈子的严老太太会不晓得,严太太不喜欢老太太的侄孙女,想找个合心意的媳妇,才把她姐姐的女儿接来作客。
严家这事有什么,无非就是两个长辈互有私心,想着自己去后,娘家跟严家关系依旧亲近,两位表姑娘皆思嫁严少爷,严家富贵,就算她们本来无心,被接来严家小住后,严家下人对这两位可能是未来主母的表姑娘岂有不讨好的理,她们在家未必有在严家这种舒心享受过,两位表姑娘势必都不愿婚事成空!
就是因为如此,她们不想希望落空,自是要千方百计的除掉对手,好让自己成功如愿!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厨房那里出了差池,有问题的点心全被严少爷吃下肚了!
“章家姑娘说全是厨房的错,吵着要老太太处置厨房当差的人,严太太的外甥女杨姑娘则说章姑娘心思狠毒,今日下手误伤严少爷,若让她留下来,日后不晓得是谁倒霉了!”
贺嬷嬷带着小丫鬟,刚把安哥儿的衣服熨烫折好抱进来,听到佟雪这么说,不禁道:“这杨姑婚太精了,这是自个儿嫁不进严家,也要堵了章姑娘嫁严少爷的路!”
“可不是,严太太嘴上虽然骂外甥女,但心里应该也不乐意让老太太的侄孙女进门吧?”
佟雪又道:“总之啊!严老太太不放心杨姑娘,严太太也对老太太的侄孙女有意见,严少爷更是直接说了,他爹就他一根独苗儿,他还想为严家开枝散叶,这两家的姑娘都不好娶了!”
不止是这两家,而是老太太和严太太娘家的亲戚都不好娶了,因为不论是娶谁家的,都可能跟这两姑娘的家里起嫌隙,既如此,倒不如往外择媳,比较不会造成亲戚间的磨擦。
“不管严家的事了!倒是你们的婚事,得要好好的打算起来了!”慕越听到一半就觉无味得很,对圆儿、白露她们道。
圆儿的婚事,慕越早就让何妈妈跟她提过的,圆儿心里有数,白露和琉珑她们就完全没有准备,突然听慕越这么说,不禁都羞红了脸,纪芳亭和佟雪在旁边看着直笑,冷不防慕越将矛头指向她们两个。
“你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别跟我说不想嫁,没想过的,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也别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只要你们拿定主意,其他的有我!”佟雪眼睛眨了眨,纪芳亭微笑颌首,两人都不笨,自然晓得有的没的,指的是隐龙卫那儿怎么交代。
“之前忙着,没跟你们说,明师父你们是知道的,就是好杯中物,王爷为了他师父,自然要投其所好,西靖酒庄的酒好,王爷打算回京之后,要在京城附近再找个地方把酒庄做起来,这么一来,就得派人去酒庄主事。”
酒庄自然不好用内府的人去,黎内官他们就不适合了,至于东方朔的亲卫,有几个不错的,可惜未成家,始终让人放心不下。东方朔与慕越商议一番,觉得帮他们成家,兴许人就沉稳持重了,也能委以重任。只是这妻子的人选就得精心挑选。
慕越原是想选她的亲卫,只是东方朔却道,她那些亲卫上阵杀敌那是没话说,可是若要配他打算派到酒庄去当差的,就有些不搭了,酒庄主事及他的妻子,还是需要应付客人的,慕越的亲卫们应付敌人那是简单轻松,但是要应付京里头的那些太太、奶奶们的弯弯绕,就吃力了!
本来慕越觉得秋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