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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 作者:少辛(晋江vip2013.05.03完结,宅斗、空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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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醒来,又听见隔壁屋子里传出了说话声。
  辛嬷嬷语重心长的道:“奴婢的好格格,那好歹是个男子,您怎的能让他一直跟您住的这般近?您还要不要名声了。”
  她似乎是在软着嗓子撒娇:“好嬷嬷,我是有分寸的,知道也就咱们主仆几个,回去不告诉我额娘,旁人不知道就没有什么。”
  辛嬷嬷似乎有些生气:“您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万一他是有了妻室的,窥觑格格的美貌,将这一宗抖搂出来,格格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是去做妾室?您这不是要夫人的命吗?”
  隔了半响,他才听到殊兰的声音,还是不急不缓,清浅又清晰:“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知道怎的将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很久,彼时她尚不知自己的身份何等尊贵,在外人眼里他不过是连个街头的小商贩都不及的亡命之徒,与她而言他只是他,但正因为他只是他,她这一句话,叫他怔了半响,似乎隐隐品出几分真情的味道……
  等他回过神来,听的那嬷嬷还在说话:“格格,您可不知道夫人有多讨厌妾室,她自己不许老爷纳妾,便是看见旁人自甘为妾都气的不轻,您可别生出旁的心思来……”
  不能为妾……
  殊兰在心里无奈的笑了一声,她本是都想淡了这个执念的,但造化弄人,竟将胤禛送到了她跟前,还叫她救了他一命,如此,怕是不为妾都难了。
  胤禛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想起了暗卫打探来的事情:“这位是鄂尔泰家的嫡长女,跟她一起出生的本还有弟弟的,当年龙死凤生差点就被家族处死,请了相国寺的随云大师看命数,说是必须抱与他人养满八年不见面,方能消灾免难,此后必定是凤飞与天,旺夫旺子,荣华富贵……”
  他吃了一惊:“这话当真?”
  “手下也是无意中从府里的老人嘴里听来的,只说当年随云大师说了这些话,家里知道的人本就少,后又下了死命不让往外说,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知道的也只剩下那么一两个,那人还是吃醉了酒才说出来的。向外说的也不过是旺夫旺子,富贵荣华这八个字。”
  “后来刚满七年,这天河县的县令独子去世,她养父母不久也跟着去了,她被个下人拐到京城,幸得四品典仪买进了府给家里庶出的姑娘做了丫头,一直未改先前的名字,还叫做苏荷,后来遇见了鄂尔泰的长子鄂容安,查了好久才知道这是失散多年的女儿,立马就接回了府,这一次就是来看她养父母的。”
  “她舅舅是河南按察使,舅母是马尔汉的堂侄女,表姐是多罗郡王董额的福晋,表哥刚刚中了举人。”
  她这外家到是够硬气的。
  “鄂尔泰的夫人赫舍哩氏,当年跟果毅公还有一段公案,若果毅公在遇上赫舍哩氏之前没有妾室,如今果毅公夫人就是赫舍哩氏了,这位赫舍哩氏极通经济一道,还做着海上生意,就是九爷私下里也赞叹过几次。”
  暗卫洋洋洒洒将西林觉罗家几乎说了个透,胤禛一直安静的听着。
  他忽的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听动静似乎有人向这边来了。
  殊兰红着眼圈走了进来,即便用脂粉掩饰过了,他还是看见了,辛嬷嬷似乎一直想说什么,但殊兰一直不接话,只跟他随意聊天:“这两天相必伤口觉得痒吧,这样就是快好了,你也躺了这么久了,若想下去走动便跟我说,我不让下面的人进院子就是了,总是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
  他感激她的体贴,若这个时候他还是皇四子,殊兰就是做的再多,怕也很难入他的眼,在他看来,女子之所以愿意围着他转,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份,可在他看来殊兰不是,因为不是为了他的身份,所有的一切就显得难能可贵了起来。
  他又听殊兰道:“我这几日闲的无事,做了好几样点心,一会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尝尝,若你觉得好,我在多送些给你。”
  胤禛微微颔首:“想来也是不差的。”
  殊兰转眼去看他,见他眼里少有的认真,抿嘴笑道:“我想着,若大家都说好,我回去将方子给我额娘,让她开了铺子去买,我保管你是没有尝过的。”
  她说的高兴,胤禛也捧场道:“怎的这般肯定?”
  “那是洋人那边传过来的,咱们这边少见,我额娘以前也是没有尝过的,只是听过,我这这几日翻出了几本专门说外洋吃食的书,自己捣鼓了好久才做出来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庞就明媚了起来,眼里淡淡的哀伤也驱散干净,让人看着一直舒服到了心里,他不自觉的放缓了声音:“那我可是有口福了。”
  辛嬷嬷看着二人的样子一直唉声叹气,见着殊兰不吭气,自己终于出了声:“不知道这位公子爷有没有妻室?”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殊兰撇了一眼胤禛,忽的就红了脸,站了起来向外走。
  胤禛看着殊兰的背影,缓慢而低沉的道:“是有妻室的……”
  他见着殊兰的背影一顿,一下子就弥漫出了难言的哀伤,他又忽的有些后悔当着她的面回答,只看着她踉跄的跑了出去。
  辛嬷嬷的脸色很是难看,但还是挤出笑意道:“是奴婢唐突了,问出这么没规矩的话,还忘公子爷见谅。”
  胤禛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口气。
  一整夜,他似乎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伴着着缠绵的雨声,让他怎么也睡不过去。他能给她的身份一定不会委屈了她的,只是这个时候还不便说。
  雨总有晴了的时候,因为胤禛想要出来走动,院子便没有几个人,他穿着主仆几个为他赶制出来的袍子,微微眯眼站在廊下,屋外的光线有些刺眼。
  她在见他就不愿在看他的眼睛,只看着满院的翠绿低低的说话:“我那点心好了,你尝尝罢,这个叫做蛋糕,这上面的是牛奶做的叫做奶油,下面的是鸡蛋和面做的叫做鸡蛋糕。”
  她还很娇小,站着的时候只到他的咯吱窝下,低着头他便只能看见那乌压压的一头青丝,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只是个孩子呢。
  他忽的开口道:“还难过呢?”
  见着殊兰忽然抬头,那眼里雾蒙蒙的蓄满了水汽控诉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瘪着就要哭,又赶忙低下了头。他越加觉得不过是个孩子,想笑又怕惹恼了她。
  便只接过一旁瞪眼睛的丫头手里的木勺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勺子奶油,入口即化,甜丝丝的舒畅,吃了一口下面的鸡蛋糕松软可口,他端详了几眼,给出了中肯的意见:“味道不错,便是样子也极其好看,孩子老人会喜欢,闺阁中的小姐想来也会喜欢这巧劲,所以还是做得生意的。”
  她可怜兮兮的抬头:“你没骗人?”
  长长的睫毛黑蝴蝶一般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又想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又似乎不愿搭理他,看着怪可怜的,他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殊兰这次真的呆了,她从不知胤禛笑起来会这样好看,整张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那嘴角的弧度优雅又完美,便是露出的那一排整齐的牙齿都闪着灿然的光,黑沉沉的眼眸璀璨又耀眼。
  他似乎极享受殊兰的呆样,接过小丫头的帕子擦了擦嘴,慢慢的朝院子中间走去,边走还缓缓的摇头,这样小,孩子一样……
  辛嬷嬷急切的想要带着殊兰走:“雨停了,该走了,夫人来信催了好几次了。”
  她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主子,似乎越发看不懂她,她以为主子对那位公子是情根深种的,那一夜来来回回的哭了好几次,真的像个懵懂的姑娘一般,只是现在又安静的坐在这里,完全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眼里偶尔露出的沧桑,让她觉得不过是自己眼花了。
  殊兰将梳子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是该走了。”
  吉文推了推未冉,示意她说点什么,未冉硬着头皮想了好久,僵硬的道:“回去好,回去好,回去卖蛋糕。”
  众人见着未冉一开口殊兰果然笑了,都松了一口气。
  殊兰到了夜里便去向胤禛此行,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我明日就要回京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便在这里在养几天,我走了,你在这在这里便没有什么,想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
  胤禛白日里还觉得她是个孩子,这个时候又觉得朦胧起来,她浅浅的笑着,像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一样,从容又淡然,仿佛什么都激不起波澜,忽的让他觉得离得极远,他微微皱眉:“我也是要回京的,说不定还会见的。”
  她微微拜了拜,只留了一句:“相见不如不见……”
  这一夜,胤禛又没有睡踏实。

  再见

  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下了一天一夜,落了厚厚的一层,早起的时候,佟如玉的额娘马佳氏还是去了,她呆呆蜷缩在她额娘的身边,只觉得这世上一下全然没有了色彩,她僵硬的转头,看着四儿艳俗的红唇一张一合,她并不能听来她在说什么,却觉得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悲凉。
  众人都没有料到佟如玉会突然发难,扑过来抱住四儿,一口就咬在她的脖子上,要是在狠一些这样咬下去都是能咬死的,隆科多又惊又怒,一脚踹过去硬生生的踹倒了佟如玉,才将四儿救了下来,看她满脖子的血,眼睛都红了,抱起人来就要走,还不忘恶狠狠的道:“把这个贱人狠狠的给我打!”
  佟如玉疼的蜷缩在地上听着贱人这两个字又恍惚了起来,她是贱人,她的阿玛又是什么?
  闻讯赶来的赫舍哩氏一面骂儿子,一面将佟如玉搂在怀里:“好孩子,不怕,有玛嬷了。”
  身旁的嬷嬷忙机灵的出去请大夫。
  佟如玉这才在赫舍哩怀里哭了了出来:“玛嬷,我额娘没了,我额娘没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都忘了刚刚过世的马佳氏。
  赫舍哩听的悲切,也落了泪:“还有玛嬷和你玛法了,不怕。”
  后花园的梅花开了,殊兰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去后花园的亭子里赏梅花,又命几人作诗:“谁要是做的好,我就奖谁一株最好看得红梅。”
  鄂祈示威一样坐在殊兰的怀里,骄傲的四处张望,鄂礼嚷嚷道:“大姐骗人,要红梅,我们就能自己摘,不用大姐赏。”
  鄂实就引着他说话:“那你想要什么?”
  鄂礼果然不负众望说出了他也想要的东西:“蛋糕。”
  鄂宁吞了吞口水:“对,就要蛋糕。”
  雅莉琦笑嘻嘻的依着殊兰道:“姐姐,你把头上的花赏我就成了。”
  凡殊兰头上的花,雅莉琦必定是喜欢的,借着一切可能的机会讨要。
  格佛荷拉了拉雅莉琦不好意思的抿嘴笑。
  殊兰又问鄂容安:“你想要什么?”
  鄂容安老神在在的道:“别的便罢了,绣个荷包就行了。”
  明明是个小孩子,总是装的这么深沉。
  殊兰故作沉思,出了亭子,站在雪地里:“你过来。”
  鄂容安见她说的一本正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听话的站到了殊兰跟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里猛的一凉,亭子里的一众小的笑的前仰后合,鄂礼极其机灵的当先跑了出来:“哎呀,我也给大哥凉快凉快。”
  也不知怎的就拿起雪团乱战了起来,连旁边的丫头们也没能幸免,等着老太太让丫头来找人,大的小的满身都是雪,只是映衬着那一张张红扑扑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好看。
  苏尔氏进了老太太的院子,见着大的小的站了一排孩子,先笑了起来:“说说吧,怎么就惹得老太太不高兴了?”
  老太太站在里面也不让人扶,隔着厚重的帘子听着外面的动静,旁边服侍的丫头抿嘴直笑。
  殊兰笑着将几个小的护在后面:“是我带着她们几个玩的。”
  别的都还罢了,格佛荷是家里唯一庶出的孩子,到底是有些怕,殊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苏尔氏抿嘴笑着看了一眼里间,提高了声音严肃的道:“大冬天的叫你们去园子里赏花,你们到是好,全都湿淋淋的出来了,一点主子的样子都没有,这么冷的天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也难怪你们玛嬷要生气,就是我也饶不了你们,去,外面站一会,先清醒清醒去……”
  她还待要说什么,老太太掀起帘子就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道:“不过就是玩玩雪罢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这样的大事,还要让到外面去站站。”
  她一面说一面拉着殊兰的手:“摸摸,这手都冷成什么样子了,听听你这婶娘心狠的,罢了,玛嬷疼你们。”
  外面的丫头嬷嬷们都绷不住笑了起来,老太太大约也是知道苏尔氏是故意,也笑了起来,嗔怪了她一眼:“真是个猴儿。”
  苏尔氏就笑着上前扶住了她,老太太对几个道:“快去暖阁暖暖手,启明,去让厨房熬些姜汤来,一人一碗,谁都不能少。”
  启明笑着带着几位格格少爷进了暖阁,鄂祈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玩的高兴,笑嘻嘻的拽着殊兰的裙子说要在玩。
  苏尔氏一边扶着老太太往里走,一面道:“刚刚佟府来报了丧,说是家里的二奶奶刚刚过世了。”
  老太太怔了怔:“那才多大的年纪就没了?”
  殊兰只听着苏尔氏低低的声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是不知道……”
  她一时想起佟如玉也有些怔怔的,鄂宁拉着鄂实嘀咕了半天又对殊兰说话:“过几日家里的庄子上定是有野味要送过来的,我表哥们总是能自己挑几样烤肉吃,好姐姐,你也与伯娘说说,让咱们也烤肉吃怎么样?”
  殊兰回过身来,看着丫头侍候着他们脱了鞋子在炕上坐下,笑着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好好的念书,先生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便是玩玩也没有什么。”
  她一面又将脚边的鄂祈抱起来放在炕边,给他脱了鞋子,拍了拍他让他坐好,又觉得无聊,就让丫头拿了围棋过来,对鄂容安道:“咱两下会棋,反正也无事。”
  鄂容安最喜欢跟殊兰下棋,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大姐下棋,似乎总能体会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从容,比如爱惜……
  赫舍哩进来的时候见着几个孩子一边四个趴了两堆都在看,一个个都是苦思冥想的样子,她轻笑了一声,格佛荷先看见了她叫了一声:“大伯娘。”
  几人都站了起来,见了礼,赫舍哩点了点头:“你们玩你们的吧,好不容易松缓一天,我找你们大姐有些事情。”
  鄂祈已经扑进了赫舍哩的怀里,赫舍哩亲了亲他,让他依旧坐在炕上,带着殊兰出了屋子。
  “你二表婶过世了,如玉这孩子发高烧,吓坏了你表姑奶奶,额娘想着你们还算亲厚,带着你过去一并看看她。”
  又进去跟老太太道:“我带着殊兰过去看看……”
  上了年纪的人一听到这种事情总是难免感慨:“去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又飘起了细碎的雪珠子,赫舍哩看着丫头们给殊兰将头上身上的鲜艳首饰都去了,一律换成的了银的和玉的,猩猩红的斗篷换成了樱草色镶狐狸毛的缎面大氅,脚上也换成了蓝色的羊皮靴子。里面穿着一身月白色绣蓝色碎花的旗袍,站在雪地里俏生生的好看。
  翠环笑道:“格格穿什么都能让人看的恍了眼。”
  赫舍哩笑着替她拢了拢大氅,又将个小巧的掐丝手炉给了她:“这上面的蓝宝石都是从海上来的,我看着配这个手炉,就让人镶在了上面,你以后拿着用吧。”
  殊兰挽着赫舍哩的胳膊笑道:“还是额娘疼我。”
  看着女儿的笑颜,赫舍哩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殊兰的手:“你放心,额娘一定帮你挑个好夫婿。”
  苏州的事情,赫舍哩到底还是知道了,只是她不忍苛责女儿,只觉得一腔芳心付诸流水,替女儿难过罢了。
  殊兰嘟了嘟嘴埋首在赫舍哩怀里不言语。
  佟府已经挂起了白灯笼,有亲近的人家也有过来看望的,下人们见是赫舍哩到了直接领了两人进了内院,先去马佳氏的灵堂上一炷香,后又领着去了赫舍哩氏的院子,到底是国舅府,曲曲折折廊腰缦回,大气中又透着精细和华贵。
  一进赫舍哩氏的屋子,便铺面而来一股暖香,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丫头们侍候着两人褪了大氅,赫舍哩氏叫了一声:“佩静。”又让殊兰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去里面看看吧。”
  殊兰便让丫头们带着去了里间。赫舍哩是礼佛的,屋子便显得朴素了很多,隐隐听着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里面是个暖阁,烧了熏笼,摆着几盆银霜炭,比外间还要暖和,佟如玉的丫头侍候在跟前,见了殊兰进来,忙行礼,殊兰摆了摆手。
  依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床上躺着的佟如玉,青色丝被下的佟如玉脸色一片潮红,嬷嬷们给她额头敷着帕子,又在一边低声道:“好主子,好歹喝一口药吧。”
  她牙关紧要,竟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殊兰见不得旁人不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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