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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斜睨他,“是么,你上个月、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好像都是这么说的。”
“啊啊啊,不要再提醒我有多蠢了好么,”刘仪泪流满面,“为什么我拒绝不了她?”
同桌默默的做着习题,因为你是m么。
在艺术周初审的时候,凌波绫排的舞蹈因为质量高破格入选,不用三审,而梁祝的小品结局虽然经过了模糊处理,却还是有宣传恋爱的嫌疑,即使笑果十分明显,还是被刷了下来。
表演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凌母并凌父和凌啸一起,都到了城二高中,特地来看凌波绫的节目。
第25章
凌波绫虽然在邀请凌父和凌母的时候就想到了如果凌啸也来了要怎么办的问题。
但此时远远看到凌啸的身影;似乎除了抱头无声的呐喊,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待他呢。
凌波绫对凌啸是如此特殊的存在,凌啸几乎是毕生都在追逐着她。
而凌波绫似乎还未意识到;其实凌啸对她而言;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你看;她可以和任何人都自如的交往,却只有对凌啸;她从头到尾,都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他”的状态。
永远都这样“不知所措”,她对其他人有过吗?
上辈子说不知道怎么对他道歉,不知道怎么去劝服他,这辈子对陆言西却轻而易举。
若说是因为阅历的关系,但道歉再改正错误这件事,她小时候就会做了。
其实她潜意识里就知道,如同她可以轻易伤害到他一样,他也很容易就可以触到她的伤口。
她笨拙的只是告诉他不行、不可以,但她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凌啸6岁的时候,有一天凌波绫生病,是凌母接他回家的。
凌母想着还没买菜,就带着凌啸顺道去了趟菜场,结果出来的时候,凌啸跑得没了影。
凌母找了好一会才看到趴在玻璃橱窗外的凌啸,他看着里面的玩具钢琴,眼睛里满是渴望。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很多钱,凌母自然囊中羞涩,“凌啸,你看,我们没有钱,回家了好不好?”
凌啸回头,安静的被凌母拉了手放到自行车的儿童椅上,等凌母在车把上挂好菜,却见他又溜了下去,继续看着那个玩具。
“凌啸,妈妈真的没有钱,乖,我们回去好吗?”
凌啸点头,不哭不闹的被凌母抱到儿童椅上,在凌母刚要踢掉支架的时候,他又滑了下去,执着的望着玻璃橱窗。
最后,是凌母妥协了。
凌啸就是这样的孩子,他认定的事,只会安静的坚持,半点都不会妥协。
而更爱他的人,往往会迁就他。
凌波绫垂下眼睫,对他淡淡的怜爱不自禁的升起,就像是之前的那9年。
不可以放任他啊,她静静的站在舞台帷幕之后,脸色复杂的背转过身。
她已经化好了妆,换好了服装,却又感到焦躁了,不由咬着指在四周踱步,这是她的坏习惯,凌啸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去,每到不安的时候,也会这么干。
忽然就觉得自己蠢透了。
唉,往日里只要一想到会有一个女人狠狠的甩了她弟弟,就好想抽那个女人一顿,偏偏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要自己打脸么?
她精神不振的蹲在地上种蘑菇,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陆言西看她精神萎靡突然很是不爽,走过去轻轻踢了她一脚,“你到底在烦什么啊!”
凌波绫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有生气的反扑,只是站起来扯了扯他的脸。
“你干什么!”
凌波绫嘻嘻的笑,“果然欺负你我心情好了很多。”
卧槽!这家伙什么逻辑!
陆言西正欲发火,却见凌波绫挑起了帷布一角,又往观众席看去。
顺着她的视线,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皮相之好,即使是在人群里,你还是能一眼就捕捉到。
陆言西忽然有点不大舒服。
“他是谁?”陆言西的声音有些古怪的涩意。
“他是我弟弟,凌啸。”凌波绫放下了帷幕,深深的呼吸,下一个节目就要轮到他们了。
陆言西望着她,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忍不住皱眉,像孩子一样幼稚的说道,“我不喜欢他。”
“哎?”凌波绫惊愕,他们从幼儿园就没有见面,但看了一眼就讨厌也太夸张了吧。
凌波绫他们很快就上场了。
在略显伤感的前奏里,陆言西扮演的肥妞出现,他用撑裙撑出了庞大的身体,头上戴了蓬乱的假头,造型十分滑稽,惹来观众席潮水一样的欢笑声。
陆言西配合轻快的音乐自转了几周,表演在镜中顾影自怜,观众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门铃响起,陆言西用狐步舞慢慢滑行去开门,舞台下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惊喜的笑作一团,“感觉很有趣啊。”
打开虚拟的门,凌波绫上身穿着宽松的白t,□穿帅气的工装,头上戴了一顶贝雷帽,踩着踢踏舞入场了,惹来观众一片掌声。
“好精彩!太有趣了!”这样的评价不绝于耳。
是的,水平普通的唱歌和集体舞,即使数量上轮番轰炸,却丝毫没有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小品是有一个,却因为舞台的话筒出了问题,台下的人基本听不到声音,再好笑的段子也变得毫无吸引力了。
这样看下来,这个有剧情的舞蹈实在是个大惊喜。
此时音乐声换成了舒缓的纯音乐,凌波绫绅士的鞠了一躬,邀请陆言西出门,在他用华尔兹的舞步表达再三拒绝后,凌波绫拉着他跳起了探戈。
偌大的观众席,此时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都被舞台上的两个人牢牢吸引住了。
一段共舞之后,凌波绫拉着陆言西去理发,其余同学第一次出场,扮演理发店的发型师和顾客,将他们围在中间跳着简单的舞步,凌波绫顺势扯去他的假发跳出了舞群。
然后拉着他去减肥,两人开始换热情的牛仔舞,其余同学第二次出场,表演健身房里的顾客,凌波绫在帮助下替他脱下了撑裙,表示减肥成功。
最后拉着他去买衣服,开始换伦巴的舞步,一来一回间把他身上肥大的衣服脱去,露出了里面性感的舞裙。
此时观众席热闹的尖叫出声,“哇赛,脱衣服了!”“啊,是反串!”“哈哈,他穿的是黑色网格袜!”
无数的口哨和喝彩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两人简单的跳了段恰恰,音乐停止,两人也各自分开,追光打在了陆言相身上,他已经脱胎换骨。
台下安静了下,随即掌声雷动,“你觉不觉得这是今天晚上看到的最好的节目?”刘仪的同桌兴奋的拿肘点了点他,刘仪有些怅然的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
总感觉有些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此时台下的观众席有人喊了一声,“在一起吧!”其他人跟着反应过来,全场齐喊“在一起!在一起!”
直到主持人不慌不忙的报幕,声音才弱了下去。
凌啸垂下眼睛,凌母在旁边鼓掌鼓的手都红了,凌父感叹道,“阿绫原来舞跳的这么好啊!”
凌啸眼角的余光追到了舞台上,表情晦暗不明。
第26章
凌波绫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知道是舞台太热还是身体在发着热;当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感到了久违的兴奋;甚至有些舞步完全是自high的结果。
退下舞台后;她摘下帽子;用社交舞的礼仪深深伏低了身体;弯腰鞠躬。
雷鸣一般的掌声之下;文清凑到了妹妹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帅?”
她这次来城二;就是想见见久仰大名的凌波绫。
“啊~我一直都觉得~非常帅气!”妹妹文秀荡漾的赞同。
刚刚下台的陆言西耳尖的捕捉到“帅”的字样;他摩挲着下巴,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得意劲;“哼;这些人还满有眼光的嘛。”
演出的结尾;全体演员都换回自己的衣服到台前谢幕,他看到了许多软妹纸手持耷拉的花朵(大约是之前台前献花的二次利用),朝着他们蜂拥而来。
“好……好热情。”陆言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嘴角扯起勉强的笑容,“呵呵,虽然说出来很欠扁,但是太受欢迎果然……”
这种甜蜜的烦恼维持了不过一秒,在女孩们集体涌向凌波绫时瞬间破碎了。
“阿绫好帅!”不管手上的鲜花有没有因为拥挤而凋落的更快,她们不管不顾的把花送到她的手上,几分钟后,她手上就多了一束……呃,花瓣落光的,光秃秃的花梗?
“阿绫!我要替你生孩子!”这是纯粹内心激动要发泄一下,喊完落荒而逃的。
卧槽真是够了好么,两个女人生个毛孩子!
还有些花痴的赖在她身边不走,只顾“啊啊啊!”的尖叫激动。
再看凌波绫,她嘻哈笑应着,左一个飞吻右一个拥抱,时而握住女孩的手,深情款款状,“要小心回家哦。”
怎么看都好、风、骚!
本来想替两人庆祝的刘仪见势不妙,默默内流的闪下了舞台,“你知道全校的妹纸都被一个假男人迷住的痛么?”怎么也找不到喜欢真汉子的女朋友了。
这厢陆言西挣扎了再挣扎,最终还是放任这群彪悍的娘子军将他挤下了舞台,而此时偌大的舞台除了凌波绫和仰慕她的妹纸,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幸存了。
陆言西不可思议,“她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刘仪的同桌按住了他的肩膀,“你不觉得她很man吗?一个人扛水桶换,轻松换教室的灯泡,篮球玩斗牛大灌篮毫无压力,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啊。”
她的出生难道就是为了和广大的男同胞抢软妹的吗?
凌波绫头上盖了妹纸献上的毛巾擦汗,探下了身问:“你们在聊什么?”
汗水晶莹的顺着短俏的头发,一部分渗入毛巾里,一部分滑落到略有起伏的t恤内,莫名便有些诱惑感。
昏暗的灯光柔和了她秀气的五官,倒更显出她飒爽洒然的气质。
此时文清和文秀二人也挤到了后台,文秀远远喊了一声,“阿绫?”
凌波绫听不真切,只回过头朝着她们的方向明朗的一笑,明明没有闪光灯,其他人却好像看到她正在发光。
全场安静了瞬息。
“啊!”女孩们反应了过来,“阿绫!求交往!”台下的愈加疯狂的欢呼起来。
陆言西脸如黑锅,“这些人都瞎了吧。”
“没错,我们汉子都站这里呢,朝她尖叫个什么劲!”刘仪同桌一左一右的揽住陆言西和刘仪的肩膀,冷觑着这些狂热的粉丝,眼睛里汩汩的蕴起眼泪,为什么感觉他们这么心酸,连自己的背影都这么萧瑟,难道这就是被软妹冷落的命运?
“看来这里没我们事了,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凌波绫笑颜如花的被人拥着走下了舞台,“今天可以回家吧?”少年清越的声线冷嗖嗖的从各色尖叫呐喊中插了进来,“爸妈先走了,让我来接你。”
凌波绫不自觉僵硬了下,“可以走了吗?”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分开了人群,挤到核心包围圈,没有在意她细微的躲闪,坚定的拉住了她的手。
凌波绫到底还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落他的面子,于是只微敛了笑意,朝其他人挥手,“太晚啦,都回家吧,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好。”女孩整齐划一的笑应了,对他们之间的暗流浑然不觉,开心的散去。
陆言西看着两人相拉的手,古怪的有些不太舒服,他迅速的脱离了“悲伤三人组”,疾走了几步便搭上了凌波绫的肩膀,故意凑近她道,“你策划这种反串绝对是为自己谋福利吧?”
凌波绫停下脚步,“哈?”凌啸却没有停,继续拉着她的手,兀自往前。
“喂!”陆言西下意识的扯住了凌啸的手腕,眯起了眼睛,“你这家伙,果然很让人讨厌啊。”
凌啸垂下眼,却是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表情,冷冷的回望了过去,“讨厌的家伙是你才对吧。”
陆言西臂上的肌肉贲起,格子衬衫撑起了流线的形状,他脸上挑衅的坏笑起来,“你这小子是欠揍啊!”
凌啸却依然保持着目下无尘的姿态,顾自掠过了他,对凌波绫道,“不走吗?”
“哎?”凌波绫慢半拍的被两人间紧张的气氛感染到,左看看右看看,“真是热血啊,说了两句话就打算捊袖子打一场吗?要不要我清场地?”一点都不阻止反而兴奋的很,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过,他干嘛要打架?
“切。”陆言西瞬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他迅速的甩开了制住凌啸的手,对凌波绫笑了笑,“明天再见吧。”
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他身边走过,直到刘仪从身后敲到他的背,“你怎么了?”
陆言西烦躁的耙耙头发,解开了衬衫的领口,语气恶劣的答,“不知道,大概天气太热!”
远处文秀晃晃文清的手,“凌啸和凌波绫关系不是还很好吗?”
文清摇头,“你不觉得,两个人看起来不像姐弟吗?”
文秀挠头,“哎呀,这么晚了,我们回家了好么?”
文清宛尔一笑,“总感觉这两个人有故事。”
凌啸紧拉着凌波绫的手,走的飞快。
“放手吧。”凌波绫在他身后喊道,却换来他堵气般的回应,“不放。”
凌波绫的手腕用了大力,快要甩脱的时候,凌啸停了下来。
“我会给你时间和空间的。”他说。
“嗯?”凌波绫发怔。
“虽然很怕你被别人抢走,但是我答应过要等你的。”他跟齐珂约定过,3年,他原地不动,这是他的极限。
放开了她的手,他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去。
凌波绫呆立在原地。
有一种陌生的情愫,散发着难言的热度,让她从脚底开始发热,慢慢扩散到全身,直到她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一样全身通红。
为什么?她会感到害羞呢?
她走到了路灯下,拿头磕了一下灯柱,虽然额头痛的肿了一个包,但她好像冷静了点。
“我好像……正在发生变化。”凌波绫回家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
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化开……
第27章
虽然凌波绫上辈子有过几段露水般的恋情;但她一直不曾察觉到,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可以说,她大概连情窦都没开……吧。
所以这次,她只是稍稍被触动了一下而已。
就好像偶像剧里某个角色对着镜头耍了一次帅;她瞬间便路人转粉的那种微妙心情。
但她相信着,这种心情是转瞬即逝的;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绝对会把这种心情忘掉的。
就这样吧,她好像一只鸵鸟一样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明是个不喜欢逃避的人,遇上凌啸,却每每要例外。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之所以难得的任性,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可以无条件包容她的凌啸啊。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有没有可能和他在一起的问题。
虽然那时激动的拒绝了他,但事后她自己也清醒的知道,父母、家庭、舆论,只要两人相爱,都不会是问题。
齐珂说的对,问题是她还没有以恋人的视角喜欢他呢。
一直以来,她和凌啸都处在一个稳定的姐弟关系之下,突然有一天,他要从稳定的亲情中挣脱,还要向她索取不定的爱情,她变得无措和不安。
从小到大,她都在扮演着一个“受欢迎”的凌波绫,久而久之,完美而受人喜爱的凌波绫好像成为了她专属的假面。
但她对外的假面,一开始就没有让凌啸看到过。
她对母亲强势的占有欲,对他因愧疚而生的爱怜悯护,属于她的好和坏,专属家人的坚硬和柔软,统统都被他知晓。
她好像从来都是赤果果的,站在凌啸的面前,而凌啸以着亲人的名义,已经窥探了她太多的内心世界。
内心的无所遁形,让她感到了……害怕。
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他触到自己的柔软,不小心要刺伤自己。
那些隐秘的心事,凌波绫全然未知。
她深谙一个道理,凡事不要看得太透,不然……人生会很苦逼的。
于是她四肢躺平了睡在久违的床上,双手在四周摸了下,百思不得其解,“咦,我的枕头呢?”
此时凌啸抱着凌波绫的枕头,犹豫的四处转圈,嗯,要不要把枕头还给她呢。
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凌波绫没有定闹钟,没有枕头也一觉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