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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一方 第二十六章 异变突起
黑色烟雾从身体内不断地飘散出来,鬼千贺平仰在地上,面露死灰,幽绿的双瞳变为黑瞳,毫无光泽,死死地盯着手执神剑,周身渡着一层金灿灿光芒,飘然落下的君邪。
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眸,君邪明白,鬼千贺其实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一个修习鬼族法诀,而渐渐把自己变成‘鬼’的修士。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当鬼,本盟主如此善良,怎能不成全你的心愿呢!”君邪邪肆一笑,右手扬起,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晳的素手,一直握着的拳头展开,一块六棱立体形状的蓝色石头自她的掌中滑落,掉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越过那块丢弃的石头,君邪一步步朝着鬼千贺走去,眼中是阴谋得逞的邪肆笑意,眼底处却是一片渗人的冰寒。
“唔……”只剩半口气的鬼千贺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只看着那一双邪气的眼睛,看着孤寂地躺在地上,沾着泥土的蓝色石头,其实很是聪明的鬼千贺霎时瞪大双黯淡无光的眼瞳,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声调,内心正在咆哮。
垂死的这一刻,思绪反而平静了下来,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一个令他打从心底深处冷上来的可怕想法闪过脑海。
好一个奸诈的君无名!
好一个可怕的君无名!
好一个莫测的君无名!
好一场无懈可击的对决连环计!
这一场对决,斗的不是两人修为的高低,法宝的强弱,却是心智,是谋略。
论法宝,君邪虽手执轩辕神剑,乃是神器法宝,远非鬼千贺手握的圣器法宝可比拟,然神剑的真正威力却被封印着,以君邪现今的修为还无法解除封印,只能发挥其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并不比鬼千贺的法宝强。
论修为,身为一宗长老的鬼千贺修为已踏足中乘境界,远高于还尚处于下乘境界金丹期的君邪不止两三筹,且他修真数百年,对战经验,法诀运用都要比君邪来得纯熟。
论天时地利,那就更不用说了,正如鬼千贺所言,在这里就是他的天下,君邪在这里处处受制,真元在悄无声息地被消耗掉,而且又不能吸取天地灵气补充,在对决中,面对鬼千贺这般的高手,真元更是快速地消耗,而高手对诀一般容不得片刻分心,所以在打斗中是不可能分神去以灵石主动吸收灵气。
于是,这本该是一场强弱悬殊,结局毫无概念的对诀。
可惜,很显然,知已知彼的君邪打从一开始就看清这个事实,而知已却不彼的鬼千贺则因看不清事实而一再地被君邪牵着鼻子走,直至原本应战胜的优势成了要他的命的劣势。
不是斗法宝吗,行,咱神剑的威力虽被封印,但神剑的威名却历经数万年不减,不用出手,光拿出来摆摆都能吓得你心神俱散。
不是修为弱吗?没关系,阴险的君邪上将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变幻真元,让你明明察觉到她的真实的修为,却仍不敢相信,‘未知’开始在他在心底埋下恐慌怯懦的因子。
不是无法采取天地灵气补充真元吗?很简单,他鬼千贺早已在君邪环环相扣的阴谋已引得神志大乱,不顾一切地催动毕生功力,不计真元损耗后果拼死一战,只为将极具威胁的君邪一举击杀,即便不能一举击杀,也能让她真元耗尽,那可就跟死差不多。
却不想,这才是君邪连环计中最关键的一环,最终如双方心中所料,皆真元耗尽,不得不同时停下来调息恢复真元,而这时,自以为胜卷在握的鬼千贺完全没有想到,资产颇丰的君邪居然身怀超高级灵石蓝星灵石,手握蓝星灵石,真元的速度补充速度远超过他吸取周遭灵气,于是,结果可想而知,先一步恢复的君邪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破其护体真元,其后的精神攻击波射入体内,从内部破散他刚凝聚起来的真元,使得他真元逆转。
如果他没有中计,如果这是一场明刀明枪的对决,如果这是一场纯武力的较量,他几乎可以‘轻易’地将她打败,得到梦寐以求的神剑,完成宗主的命令!
可惜‘如果’永远都只是如果而已!事实是,他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弱上几百倍的人给弄到这副田地,传出去,整个宗门都要因他而蒙羞,鬼千贺在无比的绝望中悔恨着。
君邪站定在离鬼千贺三步的距离,深不可测的黑瞳盯着鬼千贺身上涌出的黑雾,眼底忽而涌起疯狂的嗜血之色,犹如许久未见血的吸血鬼在见到猎物时那种饥渴与兴奋,体内更是一阵燥动,一股莫名的激动充斥着,却没有发现,手中所执的神剑,在金灿的流光下,一丝犹如蚯蚓般的血丝自剑刃快速地蹿向剑柄,随即隐没于君邪所握的剑柄处。
狂发无风飞扬,君邪整个人在这一刻充满了阴邪无比的煞气,看上去十分诡异,给人一种邪魅至极的感觉,比这方天地的盈满的鬼气还要来得阴森恐怖。
“哈哈哈……”就在鬼千贺以为君邪要一剑杀了他的时候,却见她突而展开双臂,仰天发出疯狂的大笑,一股霸道的毁灭气息爆发,瞬间穿透天宇。大笑声中,轩辕神剑煞气爆涨,金灿灿的剑光夹着点点血红光点。
这时,无比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阴森鬼气如怒浪一般,以君邪为中心,疯狂地冲着她蜂拥而去,就宛如要吞噬他一般,与鬼千贺之前吸纳鬼气不一样,君邪却像是一台强力的吸尘器,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将鬼气吸干净便不罢休的架势,而她周身萦着的鬼气则越来越浓。
一时宛若定格了一般,鬼千贺本已黯淡下去的双瞳在看到这一幕后陡然惊骇无比地瞪大,同时感到生命在更快的流失,体内原本正在消散的真元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快速地抽走,那股力量是那么地熟悉。
难道是……
鬼千贺来不及为自己的猜测做出任何心里反应,平躺在地上身体无端飞起来,可怕的力量已将他的真元抽得连渣都不剩,而那股力量却没有随同被抽走的真元离开他的身体,而是化成无数股,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而且是往不同的方向。
最后看了一时天空,那里,在翻涌的黑色鬼气中,一个骷髅头若隐若现,十分异常。
无力地咧开嘴角,鬼千贺看向还在疯狂吸取鬼气的君邪,眼中露出奇异的光芒,好似在说:这场对决,他输了,赢者却不一定是你,君无名。
谢凡因心里记挂着君邪,很快神识从调息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便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蹦跳起来。
只见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君邪展开双臂,满头青丝狂乱飞舞,周身金光爆涨,看似神圣,却有一股弥天血光疯狂的向四周延伸,将这方天地染红,因离得远,看不清她的眼神,但却能见她的嘴角边挂着是他从未见到的邪煞笑容,与她以前经常挂着的邪气笑容不同,这个笑容会令他感到毛骨悚然,只想拔腿便跑。
鬼千贺则诡异地飘浮在头儿的身前,就在他跳起之时,鬼千贺的身体忽而鼓起来,不是全身每个部位同时鼓起,而是此起彼伏,就像有条巨大的虫子在他的体内钻来钻去,而脸部则像是被充了气的蛤蟆,不停地涨大,涨得五官模糊,脖颈更得涨得比那颗头还大,真是恶心极了。
‘澎……’一声巨响,鬼千贺的身体终于在越涨越大中自内而外地爆炸成碎片,连元神都在爆炸中毁灭,真正的魂飞魄散。
“头儿……”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谢凡呼唤着往前跨出去一步,虽然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他就将永远失去他的头儿。
然而他这一步才刚跨出去,便见君邪忽而低下头往他这边看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他窒息的阴邪煞气,瞬间压得他口吐鲜血,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头儿想杀他?
不,不可能!几乎在念头浮起的瞬间,谢凡便将其否决掉,正想顶着这股煞气,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君邪充满压抑的大吼声随即传来:“走,快走,有多远走多远,快……”
随着尾音传来,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的谢凡忽而觉得护着的他的紫云盾猛一阵收缩,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托起,推着他往后倒飞出去,速度非常之快。
将他推飞出去的这股力量非常大,谢凡根本就抵抗不了,只能在倒飞中眼睁睁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君邪双手执着神剑剑柄,高举过头顶,直指苍穹,发出一声让天地为之颤抖的大吼声,比九幽厉鬼还要可怕,一股极其阴森的气息从天而降,倾注进高举的神剑之内,紧随着,一个硕大无比,犹如天外殒石的骷髅头砸了下来,将君邪完全笼罩在内。
‘砰……’
“头儿……”撕心裂肺的叫声被滔天巨响给淹没,当已离得很远很远的谢凡失神地看着前方的时候,那里只见得无数道黑色柱体直冲云宵,没入云层,等了许久许久,奇迹没有出现,那衣袂飘飘的白影并没有如他所期待那般噙着邪肆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名震一方 第二十七章 绝境寻人
“头儿……”
带着悲怆的呼喊声传出了极远极远,非常嘶哑的尾音带着哽咽的颤抖。
那是孤狼找不到亲人同伴发出的鸣叫!
那是苍鹰于九宵之上发出的哀啼!
那是失去了信仰的信徒在迷途中发出的无助悲鸣!
一座凸起的巨石上,谢凡双膝跪在地上,双臂高举展开,双拳紧握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俊朗的面庞在泥污中看不清五官,唯露出那一双弥漫着悲痛的双瞳泛着可怕的血红,一袭蓝色衣袍折皱不堪,甚至有好几处破裂,凌乱的黑发在风中飞舞,浑身散发着悲怆的气息,旁边一柄灵气萦绕的七尺青峰插在巨石内,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无助与悲痛,正在低吟颤抖着,青光的剑茫微荡着。
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黑色的大海,举目远望,滚滚巨浪,怒啸飞舞,无数浪花卷起、绽放,像一朵朵黑色的莲花,有着别样的神秘与震撼,在他的眼中那卷起的巨浪就如滔天巨网,欲淹盖万物生灵,那绽放的黑莲就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欲吞食着世间的一切。
一片黑色的波浪翻腾而来,谢凡好似力竭般边双臂颓然垂下,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却再也喊不出声音来,无边的恐慌如同黑色的大海随时要将他淹没。
他难以置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他强压着恐惧的心赶回到这里的时候,出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凭空而现的黑色大海代替了原本空旷的原野,如果不是黑色大海海边那光秃的戈壁上还残留着之前大战时留下的痕迹,他真的会以为是他走错路,迷路呢!
这里分明就是原野,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了汪洋的大海?
谢凡百思不得其解,而原本因君邪的生死未卜而担忧恐慌的心更因这莫明出现的黑色大海而恐惧起来。
怕,真的害怕,虽然算起来,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谢凡从未见过那般的君邪,仿若被什么可怕的力量控制了一般,那呼喊着让他‘快走’的声音更是从未听过的急切,就如有什么是她掌握不了的事情正在发生,那从天上砸下来的骷髅头,更是恐怖而诡异,就那般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头上,避无可避。
他无法想像,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将拥有无人能敌超强意志的她控制住。
他无法想像,从来万事在胸的她,有一天,会有她掌控不了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他无法想像,在失控中的她被恐怖的骷髅头砸在下方时会是怎样的境况。
……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像,唯有亲眼见到那从来自信邪肆的头儿勾着坏坏的笑容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有那个勇气去回想那足以称为一生恶梦的一幕。
然而,她没有如他所想的出现,而他也找不到她,原本的原野变成了黑色的大海让他无从找起,始终被失去的恐惧紧紧揪着心的他更是乱了心志,慌了心神。
尤其当他寻遍大海四周依旧一无所获,而欲潜入海底寻人的时候,却发现黑色的大海竟蕴含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宛若要吞噬掉一切生灵一般,那种侵蚀的力量十分可怕,他尚还离海面有四五丈左右的距离,护体真元即被侵蚀掉了三分之二,迫得他不得不飞身上岸,而说来也奇怪,那股力量似乎有范围的限制,那样强大的力量,只要出了那个范围,便完全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更让他在恐惧中添上无助,以前,君邪便跟他们说过,无助是属于弱者,强者靠自己的头脑与双手,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而无须借助外物、外力。
没错,他鄙夷弱者,向往强者,他与他们始终将君邪的话奉为真理,他们亦从未让她对他们失望过,但是,却不知,他们的‘强’来自于她,她是他们的信仰,当信仰不在了,他们的世界也在倒塌。
所以,当亲眼看到那毁灭性的一幕在眼前发生的时候,当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的时候,当在一次次呼唤中得不到回音,一次次寻找中再也看不见那白衣身影的时候……
谢凡即使再坚强也渐渐崩溃,尤其是脑海中自行想像的所有可怕情景,更是不断地在撕扯着他那颗颤抖的心。
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许久许久,在不见太阳,不知时辰的此地,或许是过了一个时辰,或许是过了一天,或许是过了好些天,快成石像的谢凡终于动了,尚在颤抖中的双臂撑着地面,僵硬麻木的双脚在打颤中巍巍站起来,可能由于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太久了,一个踉跄险些倒栽下去。
“头儿,我一定会找到你……”靠着长剑撑着身体,谢凡血红的双眸瞭望着黑色的大海,沙哑着声音自语道,声音虽弱而低,却透着固执的坚定。
静立半响,直至全身的血液流通顺畅,谢凡才拔出长剑,顶着比流浪汉还不如的形象转身,跳下巨石,朝着前方走去,在这真元恢复极慢极慢的地方,他可不敢随意消耗真元。
在这陌生而诡异的地方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身狼狈的谢凡脚步渐显虚浮,之前同鬼千贺的一战让他身受重创,后来经调息,也只恢复了五成的真元,现今的状况更是糟糕,如果不是一缕意念支撑着他,只怕人早已倒下了,现在即使随便出现个鬼士都能轻易地将他给打败,所幸一路走来,倒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这处天地弥漫着诡异阴森的气息,犹如慢性毒药,慢慢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与精神。
然在这般不利的情况下,他还是调动仅余的真元,放开神识,探查着四周的气息,幻想着突然间会有熟悉的气息进入他探查的范围。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他始终都没有放弃,拖着虚弱至极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毫无目的地走着。
阴暗的天空,无分日夜。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那么清晰,余音飘荡开去,让人心里发闷。
谢凡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撑着佩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已记不起这是他第几次摔倒,吡裂的双目酸涩地望着茫然无迹的前路,舔了舔干涸的嘴角,正欲再次前进,忽而身子一僵,无神的双眼更是猛然爆射出精亮的光芒。
微弱的神识终于探查到十里之外有不同寻常的气息的出现,虽然是极弱,但他还是探查得到,毕竟距离并不远,而且那气息似乎很强大。
“头儿……”嘶哑至极的声音轻溢出口,仿若是刀子割过喉咙一般,谢凡顿时如吃了兴奋剂一般,不顾一切地猛提真元,手中用来当拐仗的长剑往头顶上一抛,一道青色的剑芒立即爆射开来。
谢凡周身也随着射出青色的光芒,身形一飘,一人一剑瞬间便已飘出了七八丈开外。
此时的他一点也去没想,或许那极弱的气息是敌人的也说不定呢!
身子刚飘出没多久,谢凡便感到一股十分惊人的气势将他给笼罩在内,那股气势虽然威猛霸道,但并无任何攻击性,只是现在的谢凡却像是一只快要涨爆的汽球,一戳就破,当那股气势压在他的身上时,周身青色光芒骤然一荡,整个人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一道柔和中带着极其熟悉气息的气墙自下托住了他,缓住了他下降的速度。
平躺在地上,已然撑不住的谢凡依旧固执地强撑着渐失的神智,看着由远及近射来的几道彩光,恍忽间每一道彩光中显出一个人形出来,虽然看不清人,但是他能感觉到,不是他要找的头儿,不禁失望地闭上眼。
“凡儿,凡儿……”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谢凡眼睫毛眨了眨,硬是撑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模糊的影像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他的师叔玄云真人,虽然难以看清他的脸,却能感到他的紧张与担忧,那只半抱着他的手正在轻颤着。
“唔……”想开口告诉玄云真人他没事,奈何已无力再开口,谢凡颤抖着右手拉了一下玄云真人的衣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