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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番外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起点vip2013-5-30完结,家长里短,种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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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挑着送去了城里,郑大夫把定礼供在家中正堂,请全福之人来揭巾,取了小秀做的针黹女红,将送来的茶果喜饼分出一半,又把送来的酒坛装了两坛淡水,放三五条活鱼,两边各投一双筷子,坛外挂着两株葱一并送回祝家,称作“回鱼箸”。

    如此下定礼便成了,因着与郑家商议过,两个孩子年纪还不算大,而且博荣两年后要参加童生试,所以如今并不急着下聘礼定婚期。

    这一番折腾之后,家里的银钱立刻就看出短少,方氏本来都有些搁下的针线又重新捡了起来,日夜活计都不离手。祝永鑫把家里的杖子、猪圈全都收拾加固过,柴垛也都堆得高高的,闲下来就又开始琢磨着想要出去寻个活计。

    荷花见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就开始琢磨照着齐锦棠给抄的方子积粪堆肥,拉着祝永鑫在自家园子里挖了个深窖,冬天里积攒的粪土都冻得硬梆梆的,把这一冬攒的和捡来的全都倒进窖里,又把她平时堆在后院儿冻着的几筐垃圾,诸如什么鸡骨头、猪骨头、烂菜叶之类的都倒进去,又丢了许多的糠秕、蒿秆之类,用土盖好,上头用木架子搭起一个低矮的棚子,用草垫子层层地罩住,让那些东西在里头发热腐熟,按照齐锦棠抄的方子,这法子名叫“蒸粪法”,如此所得熟粪比一般的堆肥快,而且不容易流失养分,开春儿的时候就刚好就可以担到地里做基肥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九消寒图上白色的地方越来越少,红色的梅花越来越多,城里的陶掌柜打发伙计来又订了一些油炒面,说在城里买得极好,将上一回的银钱结了清楚,足足十五吊钱儿,让方氏喜得抱着荷花狠狠地亲了一口,荷花趁机道:“娘,咱今年再多攒点儿钱,自个儿寻个地方重新起宅子吧,盖那种坐北朝南带厢房的,这样我跟姐姐就能有自个儿的屋子了,大哥以后娶了亲也有地方住。”

    方氏被荷花说得心里一动,孩子如今都越来越大,还是就这么两间屋子住着着实不合适,虽说盖个泥坯房家里还不至于负担不起,可她总觉得自个儿起房子总还是想盖个瓦顶儿的,所以还是有些个左右为难,摸摸女儿的头说:“如今咱得攒钱给你哥置办聘礼,盖房的事儿等秋后打了粮食再看情况吧眼看着就要到惊蛰了,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春耕了。”

    荷花在心里合计一下觉得方氏说得也有道理,如今家里花钱的地方太多,房子的确还算不得最要紧的事项,只得把这个念头丢开不提。

    出了正月之后,博宁就也跟着博荣一道去了学堂,因着荷花在家教了不少字,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跟上了进度,许是在学里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互相较劲儿,所以他每天回来除了背熟先生留的窗课,还跟着荷花或是博荣再多学点儿,也不再出去跟村里的野小子们到处乱跑。

    方氏见状也夸赞道:“果然是读了书就是不一样,人也懂事稳当了。”

    荷花坐在炕上给博宁检查窗课,听了这话歪头看博宁正专心地在练字,笑着道:“博宁从小就懂事儿,虽说喜欢出去瞎跑,可从不跟着那起野小子去祸害别人家东西,也没学什么不长进的毛病回来,如今开始念书就瞧出不一样了,识字背书都是极快的,我瞧着咱家博宁以后说不定得比大哥出息。”

    博宁听了这话,正在写字的手就是一顿,本该写到底的一竖就断在了中间。

    荷花眼睛瞧着窗课本子,但是也没放过他这个失误,见他提笔想要描补,忙斥道:“说过几次了?写坏了就重写,趁早把你那喜欢描补的毛病给我改过来不管是做事还是写字都得专心,一次成型,不能总惦记着返工。”

    “嗯”博宁应了一声,又重新蘸墨开始写字。

    因为纸张太贵,但是也不能总在桌上沙地上学,要练字还是得提笔来写,所以博宁就琢磨出个重复利用的法子,一张纸,先用淡墨写一遍小楷,然后用淡墨练一遍大字,之后再用浓墨写一次小楷,再练一回大字。

    他第一次在一张纸上练过之后,高兴得举着去给荷花看:“荷花你瞧,我想出个练字又省纸的好法子。”本以为荷花会很高兴地夸赞自己,但是没想到荷花却盯着那张被深深浅浅的墨迹盖满的纸张,眼圈儿一红就落下泪来。

    “你……你这是咋了,咋还哭了呢……”博宁被她哭的手足无措,丢开那纸就忙扯着袖子给她擦眼泪。

    荷花伸手把博宁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呜呜咽咽地哭着,半晌才哽咽着道:“你就只管安心念书,姐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博宁双手环着荷花单薄的肩膀,觉得自己像是忽然间长大了似的,沉默片刻忽然道:“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生念书,以后出人头地让你们都不再受人欺负。”

    “博宁,你、你刚才管我叫什么?”荷花先是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博宁,见他的歪着脖子把眼神儿撇得远远的,但是脸颊上隐隐透出的红晕却是骗不得人的。

    荷花脸上还挂着眼泪就笑了出来,伸手捏捏博宁的脸颊道:“你还当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儿。”

    “栓子才是小孩儿呢,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博宁弯腰躲过荷花的“魔爪”,拾起地上的纸又会西屋去练字。

    荷花看着他还没拔高起来的身量,觉得自己心里都被那浓浓的亲情涨得满满的,这一世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为了这些血浓于水的亲人,即便再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栓子在炕上听到了有人叫自个儿的名字,就扒在炕沿儿上朝荷花拍手,嘴里叫着:“二、二……”

    “是二姐,不是二”荷花哭笑不得地过去把他抱起来问,“你又欢实啥?”

    “去、去”栓子指着门口道。

    “你又想出去玩儿啊?”荷花抵抵他的额头道,“以后指定也是个野小子啊”

    方氏在灶间扬声道:“今个儿是惊蛰,你领他出去转转,踩踩地踩踩虫儿去煞气。”

    “好嘞”荷花给栓子套上外衣,抱着他往外走,去自家地里瞧了瞧,把栓子放下地走了两圈,这才又抱着往家去,路过村里的场边儿,瞧见李氏屁股冲着这边,正蹲在草堆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荷花原本不想去理她,打算趁着她没发觉绕过去,却见她忽然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往地上使劲儿地打,嘴里还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荷花瞧着稀奇,伸手对栓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掩着栓子的嘴绕过去,只听得李氏一边打一边念叨:“打你的小人头,让你有气无得透,打你的小人手,让你有手无得动,打你的小人脚,让你有脚无得走……”荷花这才知道原来李氏是在打小人,她也听说过乡下有这样的习俗,但是方氏从来都不弄这些,所以她这回倒是第一次得见,很是稀奇地躲在草垛后面看着。

    李氏打了一顿之后,把地上的几个小纸人,连着一旁放着的符纸什么的堆到一处,朝上面撒了一把芝麻和一把豆子,又掏出火折子点火,这会儿有些风大,她吹了几次都没点着,就有些急躁地骂道:“真是晦气,怪不得大师说我身边的小人难化解,还真是的,连个火折子都点不着。”说着又挪了挪身子挡住风,继续去吹火折子,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信女祝李氏,求家宅安宁,小人退散,愿菩萨保佑,让老三一家不再兴风作浪,让老2一家不要压住我家的运势……”

    荷花听到这儿撇了撇嘴,当真是个无知的妇人,这样的东西也信,她对这个不信所以也懒得出去掰扯,直接悄悄地起身儿抱着栓子回家去了。

手打txt 第八十六章 齐锦棠要走 求粉红!!!

    第八十六章 齐锦棠要走 求粉红!!!

    今天家里有事,所以只有这一更了,现在是月底了,粉红榜的争夺也进入了很激烈的时候,拜求亲们的粉红票子,明天小无会多更几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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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刚到家没多久,就听到外头响起急促的锣声,夹杂着许多人的喊叫:“起火了,场上的草垛起火了”

    “不好,我刚才回来见大娘在草垛那边……”荷花听了顿叫不好,“该不是她烧纸引起来的吧?”

    方氏闻言也忙解下围裙去看是怎么回事,离着老远就瞧见黑烟冲天,跑到跟前儿见李氏瘫坐在路边的田埂上,村民们都在场里扑火,好在前几天刚下过雪,草垛都不怎么干爽,只是烧起了不少黑烟,并没有酿成大祸。

    李氏也只是被烟呛到了几口,这会儿坐在路边使劲儿地呛咳,脸上的妆粉已经蹭掉了大半,又沾了许多的黑灰,弄得黑一块白一块的。

    荷花见没出什么大事,到李氏跟前儿问:“大娘没事吧?”

    “差一点儿就烧死了,你说有事没事?”李氏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说话也没个好气儿的,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娘别动肝火嘛那草垛子又不是我给点的,许是菩萨觉得大娘求得太多,所以不敢接你的元宝和符纸呢”荷花见自个儿好心都没得句好话的,也懒得跟她客套。

    李氏气得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哎呦,祝老大正好领着两个儿子跑过来,上前问:“这是咋整的?”

    “呸,你还知道来啊?还不如让火把我烧死就利索了,你家好在给你娶个年轻漂亮的,只是可怜我两个儿,以后就要变成了没娘的娃儿了。”李氏刚才也着实吓得不轻,这会儿见到家人,一把搂住两个儿子开始哭。

    博源只知道李氏差点儿被烧死,也抱着她的脖子直嚎,博凯已经挺大个个子,半蹲在地上被李氏搂着哭,周围过来过去的人都瞧着,就着实觉得有些丢人,挣脱了她的手低声嘟囔道:“赶紧先回家再说吧,大冷天儿地在外头哭啥”

    李氏扶着祝老大的手站起身儿,听了这话气道:“你就不知道问问你母亲我有事没事?”

    “瞧你哭得山响的,村子那头都能听到,还有个啥事儿……”博凯虽说语气有些不耐,但还是伸手扶着李氏起身儿。

    方氏和荷花见李氏没事儿,正准备转身儿回家,正瞧见王寡妇家的大闺女挎着个小篮子过来,荷花招手道:“香草姐”

    香草只比茉莉大两岁,但是已经出落得标标志志像个大姑娘的样子,温婉的鹅蛋脸,眉眼都生得十分秀气耐看,而且没有茉莉那股子泼辣的劲儿,见到人未开口就先羞红了脸儿,垂着浓密的睫毛细声细气地说:“祝二婶子,荷花妹妹,这是我娘让我拿来的桔梗,说是宣肺清毒最是有效,拿去给祝大娘煎水喝吧”

    博凯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篮子道:“香草妹妹,多谢你这么惦记我娘。”

    香草被他惊了一跳,像触到烙铁似的赶紧松开抓着篮子的手,脸颊涨红得像是火烧,声音有些微微发窘地说:“不、不客气,是、是我娘让我拿来的,若是不够再、再去我家要就是了,我先回了。”说完转身就走。

    荷花瞥了博凯一眼,心道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瞧上了香草这么个文静端庄的,不过总觉得他有些配不上人家。

    博凯刚才抓篮子的时候碰到了香草的手指,这会儿正站着回味呢,扭头见荷花像是看穿了自己心事似的,不由得一瞪眼道:“你瞅什么瞅?”

    “切,谁稀罕瞅你?”荷花白他一眼道,“我是瞅着刚才那边田埂上,蹲着一只看天鹅看傻了眼的癞蛤蟆。”

    说罢跑了几步追上香草,拉着她的手道:“香草姐,我娘说麻烦你送我回家。”然后回头冲博凯做了个鬼脸。

    香草对荷花自然是亲热的,回手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你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这着火有个啥好看的,今个儿是幸好火势没起来,若是当真烧起来,救火的人又多又乱,你再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嗯,我以后小心些……”

    荷花心里转着想问她对博凯有什么看法,结果忽然听到香草问:“荷花,听我娘说……说你大哥定亲了?”

    “啊?”荷花脑子里满是博凯的模样,被香草这个问题问得一懵,回了回神儿才道:“哦,是定亲了。”

    “哦”香草轻轻地应了一声又道,“听我娘说是城里的姑娘,肯定生得很是好看,不像咱们村儿里的人这样。”

    “还好吧,小秀姐长得挺端正的,不过我觉得还是香草姐好看”荷花挠挠头说。

    “你、你回去跟婶子说,若是你哥娶亲有、有什么要做的针线活计,家里忙不过来的就跟我说一声,我也没别的本事,就针线还算拿得出手。”香草这几句话说得极慢,好不容易说完已经连耳垂儿都染成了红色。

    荷花心道不会吧,自家大哥有这么受欢迎?以前也没瞧出香草有这般的心思,只能咳嗽两声道:“我娘说大哥后年先考完 童生试再说,还早呢”

    “嗯,婶子这么说也没错,还是要以前程为主呢”香草说罢也不再开口,把荷花送到家门口便离开。

    荷花站在院里看着她,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纤秀的身形里有许多的寂寞和惆怅,不过如今大哥已经订亲……荷花使劲儿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丢开不再去想。

    茉莉在家已经做好了午饭,荷花帮着捡筷子捡碗,博宁和博荣也前后脚地进了门,博宁脱了外衣就嚷道:“我们学里要换先生了。”

    “换先生?”荷花闻言一愣,扭头问,“举人老爷不是教得好好的,干嘛要换?”

    博荣打了水让博宁洗手洗脸,自己接口道:“齐先生本来就是因为在家丁忧才在这儿教书的,如今三年丁忧即将期满,自然是要准备进京候着补缺做官了。”

    荷花闻言手一松,抓着的筷子掉了一地,古代的人似乎都不能在本乡为官,入京之后补的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方的缺了,那岂不是说齐锦棠也就很快就要跟着离开齐家村了?

    “荷花你发什么傻,还不赶紧捡起筷子去冲洗冲洗。”茉莉端着饽饽出来,见状冲荷花嚷道。

    “哦……我、我这就去,我刚才没拿住。”荷花蹲身捡起筷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扭头正看见墙上贴着的九九消寒图,更是一阵酸楚上了心头。齐锦棠最近字条依旧都是教她背诗、识字,偶尔写一些逸趣或是农识,半个字都没提即将要离开的消息,说来也是,不过是个玩伴,许是压根儿就没挂在心上吧……荷花舀了一盆水搓洗着筷子,蹲在地上又想得走了神。

    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屋,茉莉出来一瞧荷花正蹲在水盆前面,双手浸在凉水里无意识地揉搓着筷子,过来一把拎起来气道:“小祖宗,你丢了魂儿了啊?”嘴上嗔怪着手里却已经扯起衣襟儿把荷花的手裹进了怀里,自个儿冷得一哆嗦但还是紧紧地捂着,嘴里却依旧训道,“如今还没开化,那水凉的骨头缝儿疼,你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冻坏了手可怎么好?魂游天外的也不知道天天都想什么”

    直等荷花的手暖和过来,茉莉才收拾了筷子冲洗干净,拿进去全家开饭,荷花一顿饭都吃得魂不守舍,要不就低头使劲儿啃饽饽,要不就筷子上什么都没夹就塞进了嘴里,连祝永鑫都瞧出她似乎不太对头,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方氏道:“荷花今个儿是咋了,是不是病了啊?”

    方氏也凑过来跟荷花贴贴脸道:“没觉得烧啊”

    “我没事,我就是想咱家那荒地我应该怎么拾掇呢”荷花把碗筷一放,遮掩过去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方氏刚想再说什么,茉莉却有些深意地看看荷花,拦住了方氏道:“娘,甭管她,有些个事儿早捅开早好,免得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才是**烦。”

    “你们一个两个今个儿都怪得很。”方氏瞥了茉莉一眼,“那个像是魂儿出了窍,你也净说些个让人听不懂的话。”

    “没啥,我就胡乱的一说。”茉莉也不想跟方氏在纠缠这个问题,低头继续吃饭道,“她指定是想种地的事儿想魔怔了,想通了自个儿就好了。”

    方氏听了也觉得有理,就也不再理会,吃过饭收拾了碗筷,趁着太阳正好,把家里的被褥都搬出去晾晒。

    荷花从家里出来一口气跑去了山顶,今个儿许是来的早了,树洞里还没有搁进新的字条,她坐在树根下的石头上,双手环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出门时茉莉在身后说的那句话她听了个正着,说得她原本就乱的心又烦躁了几分,自己一开始对齐锦棠,不过是把他当个孩子一般去看待,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跟他学东西,似乎位置又颠倒了过来,虽说鲜少能见一面,但是一张张的字条风雨不误……荷花使劲儿地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不过就是习惯罢了,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突然出现变化才会觉得心烦意乱,她想到这儿猛地站起身儿,“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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