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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毙
我和丽秋出了屋子,朝前院走去,远远的看见晚月姑姑正在与一个小太监说着什么,我心里仍是摸不住头脑,忐忑不安地向他们走去,给晚月姑姑和那太监行了礼,那小太监上下来回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略一皱眉。
对于他的无礼打量十分不悦,却也只能生生压住行礼道:“见过公公!”
“晚月姑姑,青蘅姑娘,乾清宫大总管魏谙达要见两位,两位走吧!”那小公公说道。
我向晚月姑姑投去询问的目光,晚月姑姑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的摇了摇头,我心下更加惶然,到底有何事惊动了魏珠,竟要见我和晚月姑姑?思来想去,蓦地,灵光一闪,莫非,是我被移花接木弄进宫的事情走漏了?
如果真是这样,宜妃娘娘虽脱不了干系,但康师傅为了顾全皇家尊严,于公于私都不会降罪于她,那惟有找个替罪羔羊,难道要把罪责推给晚月姑姑?而我虽是受害者却也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天啊!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越想越是心惊,忽地就脊背生寒,冷汗瞬间渗出皮肤。
不会的,应该不会这样倒霉!不会的,事情也许完全不是这样子的,不会的!
一面担忧害怕,一面强制自我安慰,然而,面临生死,即使只是无端猜测我就已方寸大乱。
忐忑地来到敬事房大厅,一进门,便见魏珠端坐在正座上,手里端着茶盏,也不喝,只是来回的用杯盖拨着茶杯给茶水散热,眼神凝视着别处,似在思量着什么,而他边上恭敬地站着个人,正是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顾问行。
一看这氛围,我脚下略有迟疑,不敢跨过门槛,但见晚月姑姑已经进去,心一横,只得跟上,进得厅内,向两位公公行了礼,恭敬地站好,魏珠这才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扫视过来,不知为何,我触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与他平视。
“你就是齐佳·青蘅?”魏珠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出声询问,我心里更加紧张不安,仿佛坐在上面的不是魏珠而是掌着生杀大权的康师傅。见我没吭声,他眸光微眯,我立时抢在他可能发火的前面回道:“回魏公公的话,正是奴婢!”
“晚月姑姑……”他突然看向晚月姑姑,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尾音上扬,托得老高,让不不由的就是一颤。
'“奴婢在!”晚月姑姑倒是极为淡定自若,恭声回道。
魏珠瞟了我一眼,朝晚月姑姑问道:“这个叫齐佳·青蘅的宫女可是往延禧宫良主子那里送衣的?”
晚月姑姑看了我一眼,回道:“回魏谙达的话,正是!”
魏珠了然似的点点头,又问:“听说八皇子经常去浣衣局走动?”
我霍地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眼晚月姑姑,她大惊失色,然而毕竟是经过事的人,只一瞬就恢复平静,恭声道:“八皇子是偶有来浣衣局!”
我大惊,不解晚月姑姑怎么就如此老实的招来。
魏珠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宫中所传皇八子与辛者库宫人齐佳·青蘅有□并非虚传!”
我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虚晃了一步,冷汗立时渗出后背,仿佛预见了死亡,脑中“嗡”的一声,瞬间空白空茫,直到晚月姑姑那清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就奇怪了,皇八子确是来浣衣局不过是因着良妃娘娘与奴婢的旧交,皇八子这才偶来代母探视奴婢而已,怎地会成了如此无稽之谈了?还请魏谙达明查,以免坏了皇八子清誉与我浣衣局奴才的名声”
“哦?”魏珠语调上扬,眸光一寒,声音却是平淡如常:“晚月啊!你可知道今个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们身处宫中角落,如同与世隔绝,日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除非天塌,否则前面发生什么奴婢们又如何得知!”晚月姑姑回道。
“今个早朝有万岁爷斥责八阿哥虚报凌普家产,说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并说宫中传其与辛者库贱藉宫人私通,罔顾身份不知羞耻。”
我的心直直往下落,身子不可遏止的发抖,“辛者库贱藉宫人”像一根刺生生扎在我的心上,而他那样温润的一个人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责骂侮辱心中该有多难受!
“已经……已经传到朝堂上了?可是,这传言为何奴婢们都没听过?魏谙达可要向万岁爷禀明实情!”晚月表情骇然,再不似先前的淡定。
“晚月啊,你素来聪明,此刻怎地如此不通,有些事无论真真假假,只要万岁爷拿到朝堂上来说,必定非同小可,更何况是在八阿哥犯事之时就更不一般!”
我骇然地后退一步,且不论我和八阿哥的事是真是假,康师傅都会拿来做为打击八阿哥的真相,八阿哥在文武百官中一向声名极好,人皆赞其为八贤王,他以贝勒之尊却只有一个嫡福晋古今罕有,因此更为百官称赞,如今一句“与辛者库贱藉宫人私通”就生生坐实了他“到处妄博虚名”的事实,康熙啊康熙!无论他办事如何不得你意,也是你的儿子,何苦要如此诋毁他!打击他?
我已觉得心寒,魏珠的话无不在透露此事已坐实,八阿哥不过是被自己的父亲责骂,而我呢?给我定的又是什么罪?生或死?
“顾总管,宫人一向由你们敬事房管教,如今有宫人不务差事,却勾引皇子,秽乱宫帏该当何罪?”魏珠话一转,向一旁的顾问行问道。
顾问行略一沉吟,回道:“一般宫女勾引皇子,杖责五十大板逐出宫中,辛者库宫人则杖毙!”
从进门槛起我的心就一直悬着从末放松,虽早已猜到结果是坏便是一死,但当“杖毙”两字清清楚楚传入耳中,我还是如遭五雷轰顶,欲辩无声,欲哭无泪,欲动无力,灵魂恍若已出窍,生生被定住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鞭策!继续鞭策茉!让接下来的情节更加顺畅滋生!
话说期待的《步步》终于上映了,看到风姿玉露的八爷长得这么黑,小小地打击了一下茉的心啊,不过,郑八爷还耐看,就是声音太言情了。
☆、混沌。错觉
我木然地被两个小太监拉到院子,直到被推到长板登上过才想起反抗,用力甩开钳制着我的手,大概是没防备一直木然的我会突然爆发,我竟一下子甩开了,腾地一下子站起就跑,然而,脚下还末动,下一秒,双臂一沉,被那两个太监再次抓住,,我一面急急挣脱,一面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要死!这是惟一念头。奋力挣扎,手臂却挣不开,脚就随之而来,也不管不顾地抬脚就是朝左右的踹,我是发了狠,每一脚都是咬牙拼命的,左右钳着我的两人不松手,硬生生地挨着膝盖上的痛楚,一面拉扯着发飙的我,一面错身尽量避开我踹过来的脚。
挣也挣不开,又被拉扯至板登边,挣扎中,膝盖一下子磕在板登角上,尖锐粗麻的痛袭来,我还来不及叫疼,就被摁在扁登上。
粗暴的疼痛却也顾不上,只是急得发慌,做垂死挣扎,一偏头,正对着敬事房大厅,晚月姑姑背对着我跪对着高站着的魏珠,急促且用力的磕着头,魏珠去扶她,她只是不起,哀哀的求着。
我听不清,却知道她是在为我求,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不仅仅是感动,更多的是面临死亡的恐惧与不甘却又无力回天的悲凉。
背部陡然落下沉重的钝痛,让我全身猛地一颤,闷哼了一声,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接下来便是一下一下地板子落下,背,臀,生生的疼。
我忽地慌了,谁来救我?莹然,胤禩,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是啊!猝不及防的灾难,谁也没有预知的能力,更何况是康师傅的意思,谁能救得了我,今天竟真的是死定了。
我咬紧牙关,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强硬些,然而,终是敌不过一波大过一波的锥心的疼,终是忍不住呻吟出声,满心的悲凉恐惧与绝望和着眼泪,再也不顾及地哭出声来。
穿越至今,上天仿佛从来末曾眷顾过,灾难丛生,从每一次心惊到日子照常麻木且习惯地过着,虽委屈不甘,却被动接受,以为这会是以后的人生,却不料,今日却是尽头,如果命运的真相便是如此,那么,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还要挨多少板子才会死去,只知道背臀火辣钻心痉挛的疼,胸腔一阵腥甜涌起,不由自主的划过嘴角,忽地便失去了所有力气,哭也哭不出,只剩下疼的喘息与呻吟声还在虚弱地继续,视线开始模糊,神智渐渐抽离,妈妈,爸爸,哥哥,刘安,莹然的面容一一闪现,最后是胤禩眉目清朗的笑,不甘,遗憾再次袭来,最后一次几不可察的微弱的挣扎,终是无力,胸腔难受到一个临界点,满满的荒凉透骨,澎涨着却又无处宣泄。
晕厥的那一刻,忽地很轻松,既使再害死,再不甘,最后都会无力到轻松,死亡大概便是如此。
青灰的天际暗沉欲雨,云层分散了又收扰,快速变换着各种形态,我恍恍惚惚地仰头看着,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脚不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地行走到无边无际的莽原上,如同一缕飘浮不定的幽灵,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只是无意识又似乎不得不走的目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似有人急切地轻唤我的名字:“唐诗!唐诗!”
我回过头,刹那间光影交错,怔肿间,眼前已然换了天地,人来人往拥挤嘈杂的车水马龙,林立高大的楼层,不真实的错觉,我不禁微眯起眼,迷朦中,一个人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楚。
我木然的看着面前站定西装革履的刘安,脱离了学生装束的阳光俊朗,多了份成熟稳重,陌生的不真实,我努力想这是怎样一种情形,大脑却仿佛已停止思考,空白混沌。
“唐诗,你去哪了?跟我走!”刘安忽地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往回走,我愕然地挣开,反应迟钝地问:“去哪?”
“去民政局啊,你忘了,我们说好今天去领结婚证的。”刘安说道。
结婚?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忽地涌起强烈的排斥,下意识地转身便跑,刘安眼疾手快,一把拽着我,问:“唐诗,你又要去哪?”
“去哪?”我甩开他的手,头脑不知名的神经悸动尖厉的疼,胤禩清隽的眉目瞬间涌入脑海,我想也没想地大叫道:“我要回去!”
“好!我们去民政局登记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刘安软语哄道,说着又要来拉我,我猛地闪身避开,下意识地要逃,刘安一愣,不料我的反应如此之大,伸过的手尴尬地收回去,微愠道:“唐诗,你怎么了?”
我怔然地看着刘安,脑子里是前所末有的清明:“刘安,我不想跟你结婚,除了他,我不想跟任何人结婚。”
“那个人……是谁?”刘安问道。
“你不认识,他不在这个时空里”
“不在这个时空?唐诗,你在胡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打量着四周再熟悉不过的车水马龙,想到有生之年或许再也难见到他,心头忽地堵的难受:“我要去找他,这个时代如此热闹,可是没有他,我会孤单,以后的人生也会毫无意义,你看,多久没回来,以前心心念念地盼着回来,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才发现,原来,这个时代也不那么能一下子适应了,很奇怪吧!”
刘安忽地哭了起来,我一慌,说:“你不要哭!”然而,他似乎越加哭得厉害,我只觉得这哭声,扰乱了我全部心神,让我头痛欲裂的闭上了眼,跟着便是全身开始灼烈的疼。
我不安起来,那疼楚越来越清晰可迹到背臀之处,我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一顶淡青色的粗布帐帘顶,萦绕耳边的哭泣声渐渐清晰起来,然后便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巨大惊喜:“唐唐,你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被《步步》里刘若曦和郑八爷虐到了,没想到时隔三年,由小说到电视,我还是会被剧情牵动情绪,话说,如今,看郑八爷越来越有八爷的感觉了,尤其是那几声雪景配上那首《三寸天堂》。
继续求鞭策!鞭策我吧!我吧!吧!吧!
☆、醒
涣散了的焦距一点点的聚拢,莹然泪痕末干的脸逐渐清晰,紧的皱秀眉松开了又皱起,伸手扶上我的额头,继又抽回手,忽地紧闭双眼,长重地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神悲悯而心疼。
我脑子茫然空白,思维一时模糊不转,下意识动了动身子,立时,尖锐,酸麻的疼痛从周身无边无际的涌来又聚拢到腰臀,我忍不住“啊!”的叫唤了一声,意识这才恢清明,触及到坐在床沿的莹然,只觉胸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大悲大喜复杂压抑到极致,才出声唤了句:“莹然……”眼泪便顺理成章的涌出,下面的话再也无力说出,放声痛哭了起来。
莹然泪眼尚末干,被我这一举动惹得心酸,仿佛亦是压抑了许久,这时,竟扑到我身上,头抵着我的头,哭出声来。
这时,忽听到一个惊慌的声音传来:“莹姐姐你怎么了?”继而跑进来一个小丫环,待看见我,蓦地便止住了步子,惊慌的表情还未完全松下就被巨大的喜悦代替:“你……你醒了?”言罢视线转向莹然,说:“莹姐姐,她醒了,这下你该安心了,太后也该安心了!我去告诉太后”。
莹然哭了一会,擦了泪水坐起身来,回头对那丫环道:“先别,你先去用我的小砂锅煮点小米粥来!”那丫环闻言应声出去了。
我听这话音,大概已猜到,我能保下命来,莹然求了孝惠章太后,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莹然回过头来,掏出丝绢来为我拭泪,我看着她,眼泪愈发流得厉害,身上疼的厉害,也不敢动弹,感激的话哽在喉头却苍白的无从说起,莹然似明白我心中所想,扯出个安心的笑容,说:“你刚醒来,身上还有伤,一定疼的没力气,现在什么话也不要说了。”
我轻点了点头,没过多大会,先前那小丫环便拎了个食盒过来,将内里食物糕点一一拿出放在桌上,后又端了碗东西前来,莹然欲从她手中接过,那丫环却并未递给她,说:“我来喂她吧,这会儿青蘅姑娘都醒了,姐姐守了这么些天也该吃点东西了,喏!我特意带了点心来”
莹然顺着她的眼神向桌上望去,果见上面摆了几碟点心,暖心地笑了笑,却从她手中接过碗,说:“还是我来吧,你这三天守着我也挺不容易的,你先去回了太后娘娘让她不用为我操心”那丫环迟疑了一会,说:“那好吧,但是姐姐待会一定记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不然太后又该心疼了!”莹然笑了笑点了点头,那丫环这才放心离开。
莹然端着碗边用汤匙搅边用嘴吹着,然后喂到我嘴边,疼痛让我并没有食欲,却又不想让莹然担心,便听话地一口一口吃下去,直到碗底干净,莹然见我能吃,开心地说:“我再盛一碗来!”言罢便要起身,我忙摇了摇头,说:“我…饱了,你…也…吃点…东西”一开口,气息虚弱的话不成句。
莹然点了点头,起身将碗放到桌上,这才端起一碟点心继续坐在我的床头,当着我的面吃着,我忽地眼眶一热,又要流出泪来,忙使劲眨眼,慢慢将眼泪逼回去。
今天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过得有多么不幸,多么坎坷,以为上天从末眷顾过,而现在才霍然明白,自己多么多么的幸运,拥有莹然这样的朋友,上天竟是如此厚待我。
莹然将碟中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一面嚼咽,一面说道:“这点心味道真好,唐唐,我得去太后那里谢恩,你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她一面起身去桌边收拾食盒,一面时时回头嘱咐:“别胡思乱想,这次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冲我扯出个笑意,我点了点头,她这才离开。
屋子立时陷入安静,我侧躺着久了,想活动一下却又不敢动,后背与臀部我看不到,但一定惨不忍睹,突如其来的一场祸事,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事,太子才废,胤禩势头正盛之时,我和胤禩的事就泄露了,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要抹黑他,我和他见面一直都谨慎小心,知道的人不外乎就晚月姑姑,莹然,他一众心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这事捅出来,那么造事者还会有谁?谁这么急于地想在康熙及众大臣中诋毁他的形象?
李佳。秀嫣!会是她吗?
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