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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一歪,“我不信你阿玛没问你的意思。”
这下她的脸更红,“问了。开始我不同意,可阿玛说,十阿哥是你表哥,又那么疼爱你。将来就算他不喜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我不好。而我就算不喜欢他,也还有你可以做伴。比嫁给十三好多了。我觉得阿玛说的有道理。”
唉,就看你脸红那样,说你不喜欢老十,谁信呀。人啊,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心,还要别人来点醒,还好你有个看的清楚的老爸。
“算了,以后你就是我表嫂了。这下比我大了,可要好好照顾我。还有,可不许再想着其他男人,让表哥伤心。”我不仅指十三,还指那个负了你的人。
巴雅尔,“你现在就向着他了啊。”
“巴雅尔,不,表嫂,我们真的不是一般的有缘。我们有你额娘的玉佩,有你婆婆的玉手镯。注定要做一辈子的姐妹啊。”
巴雅尔用力点点头,“恩,一辈子的姐妹。”我的煽情挺成功。
第22章 意外赐婚(下)
接下来的日子,十阿哥、巴雅尔、十四和我四个人的身影常常一同出现。没错,我选择自救。老十对我和十四的关系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巴雅尔则早已是嫂子看妹夫的表情,亲切的不得了。十四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他从不在人前避讳和我的亲昵,也不再刻意炫耀,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像生活了几十年那样自然默契。不是不感动的,这个时候,肯为我得罪太子的,能为我得罪太子的,只有他。
分别的时刻还是到了。最后一场盛宴大家异常兴奋,巴雅尔很快就会嫁入十贝子府,但班第就不知何时能再见了,这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灌我,我也豪爽的来者不拒。康熙说让年轻人玩的尽兴,早早退席了。剩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于是我,又喝醉了。
“师兄,你那小提琴哪里来的,难道自己造的?”
班第也喝得晕晕的了,“怎么可能?跟洋人通商买来的啊。我还买了双簧管,萨克斯,中提琴,大提琴,组织了一个山寨版乐团呢。”
我放下手中的烤羊肉,“不是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那是想组成管弦乐团还是交响乐团啊?”
班第,“所以说山寨乐团啊。”
我呵呵一笑,“也是。看不出来你们蒙古一点也不闭关自守啊。”
班第坐了起来,“我不是来了吗?现在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还是一个国家,与俄罗斯毗邻,与东欧通商多方便啊。我怎么能浪费。”
我用力晃晃头,保持清醒,“我可以帮你打通往江南的通道,有没有兴趣合作?”
班第来了兴致,“那敢情好,求之不得。自己人,信得过。”
我从锦囊里拿出他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回去就联系,然后派人拿着这个来找你。详细计划我们以后再谈。”
班第一拍胸脯,“没问题。那玉佩是给你救急的,别没事就拿出来晃。给你个令牌,上面有翁牛特部的标志,其他部的人见了就不会骚扰你们,可以安全来蒙古。”
我的锦囊里又多了个宝贝,心情一好,不由热血上涌,“好。既然师兄这么慷慨,不如就和师妹跳一曲,顺便也看看您的山寨乐团,成果如何。”
班第,“No problem。你想跳什么?”
我噌一下站了起来,今天和巴雅尔一样穿的蒙古族服装,白色紧身上衣,后边下摆长长垂下,白色紧身长裤,黑色高跟长筒靴,这个是我改的。我把帽子一扔,盘好的头发随便用手抓了几绺下来,看了看旁边,随手抓过来一件不知谁的黑色银里披风系在腰上,在打褶的地方翻出片片银色来,像黑色海面掀起的朵朵银色浪花。想了想,从花瓶里抓出一朵红色大花拿在手里。
“西班牙斗牛舞。”
班第也把帽子一扔,连拍三下手,一个像模像样的乐团站了出来。乐声一起,我立刻把花咬在嘴里,踮着脚,一步一步走下场,每一步都极具气势,极具侵犯力,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随着脚步轻摆,轮廓尽显,又极尽婀娜,极尽妩媚。在与班第近的不能再近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随着快节奏的音乐,围着他急速旋转起来。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
班第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近,在快要贴上他的时候,我又用力一推,后退一大步。口衔妖艳的花朵,双手执披风形成的裙摆,由左及右,由上而下的一阵舞动。我化为了一条在黑色与银色交织的浪花中热舞不止的妖冶毒蛇,向四周散发着死亡的邀请。你明知它是有毒的,却仍然无法抗拒它的魅惑吸引。我们就这样随着音乐,若即若离,难分难解,暧昧缠绵,时而激情四射,时而黯然疏离。将情人之间由相互吸引到疯狂热恋再到争执神伤,黯然分手,最后和好如初的过程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都是汗流不止,直呼痛快。“师兄,按照蒙古习俗,跳完舞是不是应该敬酒?”
班第,“是啊。向客人敬酒是礼貌。”
“好,”我拿起酒壶倒了一大杯,客人自然是那些蒙古王公了,我一眼就看到个三十多岁,不怒自威的角色。比旁边那些人明显上层次,端着就过去了。那人接过酒杯没急着喝,而是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我就被带的离他更近了一些,他的呼吸都吹在我脸上。我连忙松开酒杯后退,还好他没有其他动作,一口气喝完把酒杯放到我手里。回到场中我就问班第,“那人是谁啊?”
班第笑呵呵,“策旺阿拉布坦,你实在不该惹他的。”
我的头立刻大了好几圈,“打败葛尔丹那个?我一直很想认识他没错。”
班第拍拍我的头,“没事。你们没什么交集。”然后扬声道,“师妹,你替师兄我敬各位阿哥一杯吧。愚兄就代你敬各位蒙古王公。”
心中暗暗感激,本来应该我去敬蒙古王公,班第去敬皇子的。有了策旺阿拉布坦的经历,我确实不想和那些蒙古人再打交道。皇子们不管怎样,场面戏都做的很好。我于是按照顺序太子、老大、老三、老四、老八、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一路敬下来。太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都能把我秒杀了。冰四的眼睛万丈寒潭,看不懂。老八暖如春风,老九暗涌不断,老十满满的担心,十三彬彬有礼,十四这个喷火龙好像又怒了。他喝了酒,就把我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可以把披风还给我了吧?”
我还有点晕,“啊?这个是你的啊?”
又是咬牙切齿,“不然你以为是谁的?你希望是谁的?”
“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洗干净再还?”
他皱着眉头看看我,“不用了。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喝了那么多,等会早点回去歇着吧。”伸手把我最后插在耳朵上的红色大花摘了下来。
头是有点痛,“我喝了很多吗?我还能喝的,我没醉。不信我唱歌给你听。”
十四抓着我的手,作势要抱我起来,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老八阻止,“十四!”一边的十三竟然也开口劝,“十四你先坐下。”在太子的面前,抱着他要的女人离开,那是公然挑衅。我虽然有些醉,还分得清轻重。
抽出被十四握着的手,“巴雅尔,我头很晕。你陪我回去吧。”老八赞赏的朝我点点头。我也没跟其他人告辞扶着巴雅尔就退了。
次日一早,头痛欲裂。巴雅尔又是一大早就跑来了,“幽梦,我从来不知道披风还可以用来跳舞,而且还那么。。。。。。那么。。。。。。风情。”她想说的是风骚?
我迷茫的看着她,“什么披风?什么舞?”
巴雅尔一下子扑了过来,“你不记得了?天哪,你不记得了。笼晴,快叫医生。”
笼晴无奈的一笑,“我们格格一喝醉就这样,酒醒以后多半不记得了。不是什么病,忘了也好,若是想起来,还不羞死她。”
巴雅尔呵呵呵的开始笑。
“原来师妹喝醉了这么。。。。。。可爱。”不知什么时候,班第,四、八、九、十、十三、十四竟然都来看我了,我这小小帐篷顷刻拥挤了起来。
“奴婢见过列位爷,列位爷吉祥。”刚想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我又歪在了床榻上。
“别多礼了,你还是歇着吧。”冰四,这里边他最大,他说这话最合适。
十三凑过来,“幽梦,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啦?”
我看他问的蹊跷,“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努力想啊想,想不起来。
几位阿哥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是十三开口了,“惊天动地还不至于,只不过非常。。。。。。出人意料。”
老十,“幽梦,你最后记得些什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和师兄谈他的乐团。。。。。。”其实我记得谈通商合作的事,但不能在这里说。“然后,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老九,“唉,你对十四的披风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开始调侃我了,看来我们的关系终于渡过寒冬,迎来春天了。
我抱歉的看向十四,“我把你的披风怎么样了吗?”
十四一脸忍耐,“没怎么样。只是以后,注意别随便喝醉就是了。”
班第扬扬眉毛,“他的意思是,你只在他面前喝醉就可以了,别让其他人看见。”
额?什么意思?
巴雅尔,“那可不成,我也要看,我还要学呢。胤誐,咱们是她哥哥嫂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老十在一边干咳嗽,不答话。
班第,“要这么说,十四阿哥,我是她师兄,也可以看。”
老九在一边摇着扇子,“要这么说,咱们都算她哥哥,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的头越来越痛,“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醉了。各位爷绕了我吧。”
“看完了就都走吧,让幽梦格格好好休息。”冰四总结陈词。
那位至始至终没发话的八爷走在最后,等其他人都出去了,转过身来。“以后,若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
我不断的掂量这句话的含义。如果最差的情况出现,我决定抗旨不嫁,那个时候,我能找谁,谁真的愿意帮我?谁能帮我?
第23章 所谓兄长(上)
冬天又到了,扬州那几个家伙的联系越来越少。当然,我回信太慢也是个原因。可他们谁也没有只言片语,整天寄些画给我,让我怎么回啊,跟说单口相声似的。中间和小十七去看了勤嫔一次,是个很和蔼的女人,只是夸夸我,感谢我对小十七的帮助。这一点我比较幸运,入宫这么久,没遇到什么为难我的女人。当然,罩我的人比较多,我本身对别人也没什么威胁,可能也是个原因。
理了理离京四个多月的帐,虽然在塞外把紧要的处理了,终究不够系统。笼月和妙言干的不错,我很有眼光啊。期间溜出宫和无暇面谈了班第那边的事,两边是一拍即合。其实双方都早就有进入对方领地的想法,只是苦于没有可以信任的合作伙伴。我如今成了他们的桥梁。
想了想,笼月要管白家画坊和惊雨堂,妙言要管香满楼,工作量已经很大了,笼晴出入宫不便,我手上算是没人了。这次的南北通商,虽然我是功臣,却插不上手。于是便和无暇说,我不管你们两个怎么分成,你们所有的生意,我都要抽一成利润。双手掐腰,我就是一黑中介。可是,这一成利润,也需要有人管理的啊!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有点冒险的人——阿尔松阿,我的大哥。这个人,我只记得在家的时候,他帮过我,常来看望我。话虽不多,对我的关心却不虚伪。于是心动不如行动,求十阿哥找个借口把他带进宫来,这是我进宫一年,第一次见家人。
“大哥,阿玛他近来可好?”
阿尔松阿,“家里一切都好,你尽可放心。”我根本就没担心过。
想来想去,还是开门见山,“大哥,幽梦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这家伙静静的听我叙述,一点也没对我一个贵族格格却对赚钱大业如此热衷感到惊讶。其实,我间接也就为钮钴禄家提供了一条商道,为九阿哥提供了一条财路,只是这个机会,您要如何运用,能运用到何种程度,就看您自己了。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阿玛可知道?”
摇摇头,他不知道的多了,“还没机会提起。”
阿尔松阿第一次正面看着我,“幽梦,你是个聪明人,一家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阿玛他卷入太深,走的太远了,万一输了,恐怕阿玛和我都脱不了身。但是钮钴禄家还得继续。今儿这事哥哥会看着办,就不必告诉阿玛了。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钮钴家就托付给你了。”不是吧,这笔生意好像我比较亏。再说了,您凭什么认为我就值得托付呢?
“大哥,幽梦一介女流。。。。。。”
阿尔松阿喝了一口茶,“呵呵,原以为接回来只羊,没成想却是只狼,分明牙尖爪利,却懂得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的小母狼。。。。。。你也不必紧张,我只是说万一。”但是这个万一却是会成真的。
“大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风向不是还不确定吗?甚至还不知道有几条路可走?”
阿尔松阿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不像四爷那样冰冷,却也不让人觉得有情绪。半响,终于温暖了起来。“阿玛从来没有选过,他想做的只是保护十阿哥,即使可能会为此赔上整个钮钴禄家。这是他对姑母的承诺。”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皇妃、皇子,不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存在,可能成为重心也可能成为弃子的吗?
“那么您呢?”
他又瞄了我一眼,“我要保护阿玛。”
我叹了口气,难不成这阿灵阿府还真的盛产重情重义的痴人?“如果我告诉你,这条路是错的。你会改变吗?”
他只是重重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我不明白,在夺嫡大战尚未拉开帷幕的时候,是什么让他笃定“八爷党”赢不了。对我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妹妹,又是什么让他信任到以整个家族相托。而这一战既然知道赢不了,为什么他和阿灵阿都不肯改变?这一点也不像混迹官场的人。
“一个家族要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倾举家之力支持一个势力。。。。。。。”我明白,不能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
“其他叔伯会有正确的选择。我们的改不了,也不能改。闻仲未必不知道殷商气数已尽,孔明何尝不晓得阿斗扶不起,更何况。。。。。。”更何况八爷可不是殷纣,不是阿斗,机会还是有的。
“我今天说太多了。你只记着,真的到了那一天,咱们这一支钮钴禄家就交给你了。要不要救,怎么救,都随你。”
终此一生,这是我们兄妹最为深刻的一次长谈。尘埃落定后我曾问他,当初是什么让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自己这一派。他只说了两个字,威严,一个君王需要的不是好人缘,而是臣子的敬畏之心。我的世界却从第一次长谈开始改变了,那天起,我真的感觉到了,我的身后站着钮钴禄家族。后来我常常觉得,这一面,我更像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也许这张网在更早之前就为我织好了,成与不成他都没有损失。
也许这就是我性格中矛盾的部分,一面宣扬着除了我自己谁都不关心,一面又对和自己有关联的人无法真正放手。
到目前为止,我的身份、我的特权,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钮钴禄家给的,享用了服务,便要支付与之相应的价格。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的交换原则。
凌萱对于我先是随侍塞外,又定下明年跟着南巡,比她这个正主儿都快活,非常不平衡。先是整天捉着我赛马,下棋,后来觉得这不是连自己一起惩罚了,于是改为要求我在紫禁城里乘马车。有用马车折磨人的吗?紫禁城什么路啊,一块块城砖拼的,看着挺整齐,现代的防震轮胎上去滚都得不停颠簸。记得当年在西安的明城墙上骑自行车,不到二十分钟,颠的我双手双脚全麻了,返程愣是推车走回去的。
这位格格一会儿指挥我乘马车去德妃那儿拿坛腌梅子,一会儿让我乘马车去太医院领枸杞子,再不就是让我乘马车去她十三哥那送点心。终于成功唤起了我刚启程去塞外时的恐怖回忆,再次病倒。
小十七每天一次的课后辅导变成了课后探病。看着他担心的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好甜啊,小孩子就是好,你真心对他,他也真心待你,没有乌七八糟的杂质。
“十七,最近的功课可有什么疑难?”
咬咬嘴唇,“那倒没有,昨儿个皇阿玛还夸我来着。幽梦姐姐,我想去跟皇阿玛要了你。。。。。。”额?你才多大,也跟着你那些哥哥学会要女人了?
“。。。。。。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一边说着一边眼泪还在眼圈里直打转。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都想些什么呀,这么小的孩子。
“。。。。。。平日里我有问题也就能随时向姐姐讨教了。”好学是好事,但什么都问我却不一定是好事。
得提点提点,“小十七啊,你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不加思索,“我要做大清的霍去病,一生四次领兵出击匈奴,均大获全胜而归,将来我定要去平了那准葛尔。”中国骑兵战三大军事天才之一,不错,有志气。大概男孩子小时候都向往着征战沙场、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