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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一直以来,从未曾去想过这个问题。而如今毫无准备的突然去想,她竟一点也不排斥。
可是,终究是没有。那些难受与恶心,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已。
这时,一只暗箭向着这边直射而来。
宫宸戋刹时眉宇一蹙,都已经让风逸不许这么做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
云止快速的侧身闪躲过去。迅即,蓦的抬头往利箭而来的方向望去。是刺客?还是其他什么人?“来人,给本相前去……”
话未说完,又一只利箭直射而来。
紧接着,两只、三只、四只……利箭接二连三的射来。
云止反应敏捷的不断闪躲。那些利箭,似乎有意只针对她一个人,不觉眯了眯眼。
宫宸戋看着,眉宇越蹙越深。楚玄裔看着,却无能为力上前相助。
下一刻,宫宸戋略闪过一丝怒意,快若闪电出手。
这时,再一只利箭,在宫宸戋出手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宫宸戋射来。
云止看着,明知道宫宸戋不可能被区区的一只利箭伤到,但心底还是倏然不受控制的泛起了一丝担忧,不曾多想的就要上前。并且,想也不想的急忙开口道,“小心。”
宫宸戋自然察觉到身后的利箭,皱眉间,反手一掌就将利箭硬生生折断、一分为二。
城楼下的封亦修,一边应对着层出不穷冲上前来的东清国士兵,一边护着几名将领欲成功冲出重围。同时,也一直留意着城楼上的动静。不知道到底是谁向城楼上射的箭,也无暇顾及。而,若是城楼上的那几个人出事,或是死了,那他南灵国定然可以一举反败为胜。即便不能,也可以冲出重围离去,与大军汇合。
思及此,封亦修在反手一招挥杀了几名东清国士兵后,一把握住马匹上携带着的利箭就搭弓上弦。
城楼上,云止看着宫宸戋无恙,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太过危难、惊险之下,那一瞬的担忧全都展现在了脸上。
宫宸戋意外,她竟然担心他?
可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担心,断不会有错。
利箭,还在继续不停的射过来。但可以看出,射箭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利箭中,察觉不到一丝杀气,那一个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云止抿唇沉思之下,忽然,一个跃身就向着利箭而来的方向飞掠而去。
这时,足下的那一片厮杀中,一只利箭的箭头寸步不离的对准了云止。在云止飞掠远去之际,则慢慢偏移对准了云止的后背。
迅即,指尖毫不犹豫的一松,利箭便以雷霆之势呼啸而出。
前方,躲在暗处射箭的风逸,还在一个劲的不停努力着。之前,他忽然想到办法,那就是‘苦肉计’。事到如今,自然看得出来,宫宸戋已经不生云止的气了。并且,有意靠近,只是云止那边还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如此,若是宫宸戋为云止受了伤,那云止自然反过来关心照顾宫宸戋。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可是,宫宸戋似乎不开窍,他怎么就打掉利箭,而不是为云止挡呢?害得他还需继续努力。
心中想着,风逸便漫不经心的一个劲往前射箭,也不多看。反正,此处正对着城楼,方向总是对的。
宫宸戋自然知道射箭的人是风逸,只是,在云止飞身而去之际,抬头望去间,蓦然看到背后呼啸而去的那一只利箭。
那利箭,携带着浓重的杀气。破空之声,几乎划破黑夜。
一刹那,宫宸戋来不及多想,一个迅疾如风的飞身而去。匪夷所思的速度,竟是瞬间追上了利箭。之后,在不可思议之下、于利箭逼近云止后背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打落了利箭。
云止自然是察觉到背后迫近的那一危险的,冷静从容,几乎是在生死一线间,飞快的一个侧身闪躲。
前方,利箭继续而来。宫宸戋在打落了封亦修射出的那一只利箭之时,快速望向云止,看着云止山躲开,再待察觉到前方因着云止的闪躲而改为了向着他射来的利箭想要闪躲时,后方的三只利箭已同时逼近。
一时间,若是宫宸戋闪躲,那么,右侧的那一只利箭定然伤到回头望向自己的云止。
火光电时间,甚至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宫宸戋将云止往自己怀中一带。
左侧、中间,与前方的利箭,一刹那,成功的闪躲开。但右侧的那一利箭,则擦着宫宸戋的右臂划过。衣袍霎时裂开一条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顺着手臂滑落下来。
云止不料,猛然睁大了眼睛。而,越过宫宸戋的手臂望去,入眼的,乃是城楼外那一片混乱中那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封亦修。
☆、风华绝代东清相 第六二章
“啊,谁……谁暗算我……”半空中,就在云止越过宫宸戋的手臂看到射箭之人是封亦修之刹,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昏暗地,徒传来一道大呼小叫的惊怒声。
下一刻,只见声音传出之地,一抹身影一窜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云止霎时有些难以置信的快速回头望去。刚才那一道那声音,怎么听上去像是……风逸?
风逸原本躲在暗处,看也不看前方的一个劲射箭。而封亦修同时向着这边射出的利箭,因着宫宸戋的闪躲开而徒然变成了直射向暗处的风逸。风逸在利箭迫近眉梢的一发千钧之际,才蓦然发觉过来,险些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丢了一命,自是恼怒。遂,愤怒的话语当然也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了。待话落,快速的反应过来,不可以让云止知道是他在射箭,于是,急忙先离去再说,也顾不得追究到底是谁在暗算他、更顾不得找其报仇了。
宫宸戋当然也听到了声音,望着风逸消失的方向,微微蹙了蹙眉。
云止亦拧眉,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封亦修见两次皆没有射中,顿时,四指再迅疾的一把扣住三只利箭,发射而出。
云止听着空气中紧接着传来的那一道破空凌厉之声,霎时,暂没有时间去顾离去的风逸。火光电石间,一把眼疾手快的反扣住宫宸戋未受伤的那一只手手臂,便一个借力迅速转到宫宸戋身后,再于半空中一个横扫千军,硬生生打落、折断了迎面而来的那三只利箭。白色的衣袍,在半空中一划而过,同利箭带起一道鹤唳风声。面无表情的脸,月光下的双眸,似凝结了一层沁冷的薄冰,找不出哪怕是一丝、半分的温度。
所有的动作,快得仅发生在那么一瞬而已。
云止立在空中,俯视向那一片混乱中的封亦修。衣袖下的手,五指紧握成拳。
封亦修仰头望去,隔着遥远的距离、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与半空中之人对视。一丝熟悉感,一划而过。
宫宸戋的左手手臂,不过只是被利箭擦着划伤了而已,并不严重。但是,争先恐后不断溢出来的鲜血,却在须臾间染红了整一只衣袖。点点滴滴,在夜风中,若水滴飘洒向地面。
云止闻着空气中的那一股血腥味,双眸的寒意越来越甚。同时,眸底倏然闪过一丝杀气。
城楼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楚玄裔,放下心中那一丝担忧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微微疑惑:宫宸戋为何会奋不顾身救云止?按理来说,云止若是死了,对他将百利而无一害。毕竟,云止一旦出了事,东方卜就等于是少了左膀右臂。
时间,在这一刻微微停滞。
下一刻,云止一个跃身,只身飞掠向那一片混乱中的封亦修。
封亦修因着周身的危险,早已经快速收回了对视的目光,继续应对着四周不断涌上来的东清国士兵。
宫宸戋听着声音,不紧不慢的回过身来。对于手臂上流血的伤口,毫不在意。与半空中,俯视向那一抹飞掠而去的白色身影。直到这一刻,她的那一声‘小心’还应犹在耳,担忧的神色还历历在目。
混乱厮杀中,封亦修并未察觉到自己后方瞬间迫近之人。手起刀落间,毫不留情斩杀向东清国士兵。
云止飞身而来,速度之快、轻功之高,转瞬及至。看着封亦修的举动,直接凌空一掌,同样的毫不留情,硬生生打断了封亦修挥向东清国士兵的那一柄利剑。继而,再毫无停顿的直接凌厉一脚,干脆、利落的就将封亦修给踢下了马背。随即,双足一下子落地,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已抵在了封亦修的颈脖上。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甚至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手中的利剑究竟如何凭空而来。
封亦修猝不及防,落马后,单膝跪在地上猛的抬头。晃眼的白光下,只看到一袭白衣,却看不清其面容。
南灵国的其他几名将领,在这一番拼命的厮杀中,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些挂彩。至于,南灵国的士兵,就更不必说了。而,在云止的加入下,东清国的士兵越战越勇。片刻后,所有的南灵国人,皆已被成功制住。一眼望去,但见,所有的南灵国人,包括那几名受伤的将领与残留的全部士兵,无一不跪在地上。而东清国的士兵,则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利剑牢牢架着南灵国人。
场面,壮烈而又带着说不出户的压抑,令人忍不住暗暗屏息。
云止一圈环视下来,旋即,重新低头望向自己面前的封亦修。握着利剑的手,一寸寸收紧。
四周的空气,一时间,不知不觉安静、死寂了下来。
气氛,生生凝固。
封亦修单膝跪在地上,压着他颈脖的利剑,令他怎么也无法起身。
渐渐的,在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浓郁血腥味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在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的双眼直视下,在窒息的氛围中……封亦修明显察觉到了一丝杀气。但,尽管如此,却依旧面不改色,即便跪着也是腰杆笔直。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不亢不卑之态、之傲。
“左相,请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大门敞开的城门内,转身下了城楼的楚玄裔飞快跑了上来。
楚玄裔乃是为大局考虑。三步并作两步跑近跟前后,稍一喘息便对着云止拱了拱手,认真道,“左相,还请你手下留情,莫要杀封亦修与其他将领,还有南灵国的士兵。”
云止当然知道,眼下,留着封亦修会比杀了封亦修更有用。只是,封亦修竟伤了他……
想起宫宸戋手臂上的伤口,想起那染红了衣袖的刺目鲜血,云止心中便一阵难以压制的愤怒。他该死,他竟然伤他!
霎时,周身的那一丝杀气,有增无减。
楚玄裔意外,面前之人应是理智之人,为何会……再道,“左相,请三思!”
一直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看着这一切的宫宸戋,在这个时候自上方的半空中翩然一掠而过,落在了城楼之上。风过处,一红一白两只衣袖,随风飘摇飞扬而起。点点鲜血,依旧还在顺着衣袖洒落。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上望去。
包括云止。
云止望着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不由越发握紧了手中利剑。
“怎么,楚世子觉得,伤了本相之人,不该杀?”这时,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若一张网自上方笼罩下来。
底下的众人,看不清城楼上之人的面容,更辨不清其情绪。顿时,不自觉越发嘘声,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楚玄裔并非这个意思,略一皱眉后,沉稳的向前跨出两步。
旋即,仰头拱手道,“右相,现在并不是杀封亦修与众南灵国将领、士兵的时候,还请你为大局考虑,忍一时之气。”言外之意便是:别为一己之私,坏了大局。
之后,再重新望向云止,认真、严肃道,“左相,杀与不杀,你可一定要想清楚。”
云止心中,恼怒不已。可是,当对上楚玄裔那一双凝沉的眸子,却不觉渐渐冷静下来。她这是怎么了?不过只是封亦修小小的伤了宫宸戋而已,她怎么就……平里里的冷静哪里去了?事先的考虑又哪里去了?“来人,将所有人都给本相押入牢房。没有本相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牢房一步。”
话落,云止握着利剑的手一收,再将利剑用力往地面上一执,越过封亦修便拂袖而去。
锋利的利剑,在晃动的火光下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再擦着封亦修的身子、半截剑身瞬间硬生生没入地面。同时,携带着的那一股浑厚内力,自利剑没入地面的那一点向四周波荡开来。带起一道劲风,如石块骤然落入静湖向四周波荡开去。
一刹那,四周的众人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
那一袭白衣,在风中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不染尘埃的白色衣袍,扬起又落下。
封亦修在那一袭白衣的衣袍自自己面前划过之际,似闻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那清香,与四周的血腥味格格不入。而,尽管内力深厚,却还是因距离太近的缘故被利剑的那一股内力波及到。胸口,顿时一阵气血翻涌般的难受。
而,在这一过程中,封亦修自始至终未看清那一个人的脸。
楚玄裔身体羸弱,在利剑的内力波及下,胸口同样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同时,面色刹那间一白,忍不住连连咳嗽。
城楼上,宫宸戋面无表情。随即,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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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内,早一步回来的风逸,正暗自得意。虽中途出了一些小意外,可结果还是相当不错。
云止回来,直奔后院。远远的,一眼便看到了院子中的风逸,“风叔叔,刚才,到底怎么一回事?”站在院子门口,云止面容紧绷,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风逸转过身望去,一脸糊涂、不明所以道,“小族长,你在说什么?”
“不许跟我装傻,说,刚才躲在暗处射箭,是怎么一回是?”云止上前一步,跨入了院子的石门。
风逸当然不会那么笨的承认,于是,脸上的迷糊明显加重,越发不明所以的道,“什么‘射箭’?什么‘怎么一回事’?小族长,你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不过,说起这射箭,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似乎有些饿了,我得马上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不许走,先说完再说。”云止的手臂,倏然平直一伸,一把拦住风逸的去路。
风逸顿时脚尖一踮,探起头望向云止身后,一惊一乍道,“宸宸,你回来了。”音落,在云止一怔之际,一个弯腰就从云止的手臂下成功穿了过去。
云止惊觉上当,飞快的转回身。可身后,哪还有风逸的影子?
风逸一溜烟离去。走远之时,恰与回来的宫宸戋撞了个正着,“宸宸,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宫宸戋停下脚步,淡然无波的目光,越过风逸望向风逸后方紧追出来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过,开口说话的风逸却‘毫无所觉’,继续说道,“原本,你不同意我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苦肉计’,还命我不许这么做来着。可没想到,你小子真狡猾,嘴上说‘不许用’,可实际上却自己用了。放心吧,小族长刚刚回来的时候,脸上都不知道有多担心。我敢保证,小族长她,一定已经感动了。说不定,等一下就扑入你怀……”
话语,突然微微一顿。风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慢慢回头望去,望向不远处立着的云止。
云止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么一回事。宫宸戋他……他竟然……一刹那,长睫因难以置信而抑制不住的猛然一颤。
宫宸戋始终望着云止。淡漠如水的神色,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风逸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跑向云止,对着云止拼命解释道,“小族长,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我乱说的。宸宸他,当然是真的奋不顾身救你……”
云止似没有听到风逸的话,也没有看到在自己眼前不停晃来晃去的身影。
月光下,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眸,只怔怔的望着对面不远处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半响,缓缓收回视线,云止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去。
风逸看着,立即神色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转身、低头对向宫宸戋的方向,小声说道,“宸宸,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刚才没有说出那些话就好了。不过,说起‘刚才那些话’,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说得好像也没错,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一不小心给小族长听到了……”声音,越往后越轻。头,也越来越低。
宫宸戋不语,在看不见云止的身影后,迈步就往自己房间的那一方向而去。
风逸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望向宫宸戋离去的背影。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眉飞色舞的脸上,哪还有什么‘懊恼’之色。所有的一切,当然要让云止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才会更有效果。让她知道,宫宸戋他是如何想方设法的想要与她在一起。相信,她心中其实也是有宫宸戋的。相信,她等一下就会拿着金疮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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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风逸所料,云止很快就返了回来。并且,手中还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
宫宸戋步入房间,皱眉瞥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后,就唤了影卫送上白色纱布,准备自行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