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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想过能成功。另外,就是他想再见 一见今日那一个人,“父亲,你且马上离开……”
“不行,要走就一起走。”
再度听到‘离开’二字,顿时,韩乂毫无商量余地的回道。
“父 亲,你先听我说。你带着这一样东西从密道出去……”东方卜一边说着,一边踏下阶梯来到韩乂面前,再取出衣袖下的那一样东西递给韩乂。而后,对着韩乂继续 道……片刻的时间,将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对着韩乂说了一遍,包括不久前北堂帝琳琅的到来。琳琅先是暗中传消息给他,让他抓住了前往皇陵的宀戟,从而成 功的将身处天山的云止给引了出来。之后,琳琅让他令云止对宫宸戋产生怀疑,而琳琅开出的条件便是给他一条退路。可是,眼下琳琅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琳琅 会做的只会是杀人灭口。只有他东方卜死了,这所有的一切才不会被人揭露出来,琳琅才可以彻底的高枕无忧。所以,他东方卜眼下抓紧时间要做的,就是让一个他 信任的人知道一切,然后,带着所知道的一切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证据马上离去。最后,一旦他东方卜出事,所有可以指向琳琅的证据便会公之于众,并且传到云止 耳中,以此来威胁琳琅。
“父亲,你且带着这一样东西立刻离去。只要你平安,我就会没事。”
韩乂接过东方 卜递过来的东西,乃是一封信函。疑惑之下,不由打开先行一看。里面的内容,白字黑字,乃是当日暗中之人传给东方卜关于宀戟一行人行踪的。东方卜当时觉得事 有古怪,所以,非但没有销毁信函,还一直保存到现在,“父亲,你马上走。切忌,千万不要暴露行踪,不要让人查到。我与东清国的命运,可就在你手中了。”
韩乂沉默了一下,再冷静的思量片刻,毅然点头,“那为父先走,你且小心。”
“会的,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事。”东方卜点头,心中已有全盘思量,看着韩乂转身离去。片刻,重新望向前方的龙椅。而后,重新迈步上阶梯,在龙椅上落座。
一行十数名黑衣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凭空冒出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殿门忽的合上。
东方卜垂眸,居高临下的望去,意料之中,神色波澜不起,一时间更像是特意在等着一行人到来似的,淡笑道,“在你们动手之前,不妨先听朕说两句。”
“东清帝不必多费口舌了,主上有令,取东清帝与乂王的首级一道回去复命。”
一行黑衣人中,为首之人冷漠回道。话落,直接一挥手,便一马当先的先一步出剑袭向端坐在龙椅上的东方卜。
其他黑衣人听命,随即纷纷出剑,凌厉剑风不绝耳语。
东方卜看着,冷冷一笑,并不出声唤外面的侍卫,似乎是根本不将面前这些黑衣人看在眼里。
·
客栈内,房间中。
云止站在窗边,耐心等着影卫传消息回来。
期间,宫宸戋那边一直未传来任何消息。想来,他对她的私自出山,生气了。
这 般想着,云止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东方卜所说的那一番话,其实,并无道理。甚至,正是她一直以来心中所想。难道,真要让全天 下人耻笑他宫宸戋无情无义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顾?又或者,让全天下人笑话他宫宸戋娶了一个无视他亲生父亲生死的、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亲生父亲出事却根本无 动于衷的……女人?如此,他再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天下人在背后又会怎么说?如果是她自己,她可以淡然一笑说她根本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可是,关系到他,她 却根本无法做到这般云淡风轻不在乎。
——心中,越是在意一个人,便越是在意关系到他的一切。
“……宫宸戋,你……可明白?”
良久,云止忍不住再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其实是希望宫宸戋也随之出山的。
·
客栈一楼的大厅内,琳琅坐在桌边品茶,等着派出去的人杀了东方卜与韩乂,将东方卜与韩乂的首级带回来。
东 方卜知道的事情太多,而只有死人才会完完全全的保密,才能让人彻底的放心、无后顾之忧。而他所做的一切,全都不能让云止知道。并且,还一丁点都不能让云止 察觉。一旦察觉了……至于韩乂,相信东方卜定会将事情全都告知于他……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韩乂,也必须得死。
一刹那,端着茶盏的手不由一紧,一丝杀气在指尖流过。
下一刻,琳琅一边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边淡淡道,“来人,换一杯茶。”一眼望去,但见原本完好无缺的茶盏,此刻明显裂着一条缝,茶水隐隐渗透出来。
侍卫领命,连忙送新茶上去,再将原本的茶盏换下。
·
时间,一时在等待中快速流逝。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晚霞陨落。夜,无声无息拉下帷幕。
房中,在窗边站了一下午的云止,不由皱了皱眉,派出去的影卫至今未回可是出事了?
片刻,再等不下去的云止,再次唤来影卫吩咐道,“来人……”
影卫瞬间现身,随即,领命下去。
云止站在窗边,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手掌覆在床棱上,指尖有一下无一下的慢慢轻扣起窗棱。安静中,渐渐的,不觉再次从头思忖,冷静分析——
——先是东方卜抓了宀戟。
——宀戟被抓后,风浊与风逸等人立即想办法解救。
——可是,就在这时,宀戟却突然一下子不见,消声灭迹仿佛人间蒸发了。
——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东方卜将人给藏了起来。而藏起来之后,风浊与风逸等人立即四处寻找,相信那么短的时间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将人藏到太远。而之后,东 方卜应该未移动宀戟。不然,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也就是说,宀戟就在皇陵一路返回东清国皇城途中的附近……这一点推测,绝不可能有错。
——只是,会是哪呢?
——哪里可以藏人,并且还不容人发现,仿佛事先就有这么个地方似的?
想到此,云止不由再微微皱了皱眉。同时,轻叩着窗棱的指尖不知不觉改为了牢牢扣紧窗棱。片刻,一个地方在云止的脑海中呼之欲出。那就是——皇陵!
皇陵可以藏人,东方卜的人明面上将抓到的宀戟直接带回皇城交差,可事实上却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在成功的将风浊与风逸等人给引开后,一个回身将宀戟藏入皇陵,试问谁又能找得到?
“来人,马上……算了……”
立即唤人,就要前往皇陵,可出言之际却又突的改口。
云 止随之沉默了一下,继而,再从头到尾冷静的思量了一番。下一刻,不由越发肯定了心中‘调虎离山’那一猜测。随后,转回身对着身后无声无息出现的影卫再行命 令,“去门外守着,若有人前来,就说我睡了,谁也不见,不想被打扰。”微微一顿,紧接着道,“还有,若明日一早我还没有回来,就说我一大早起身,前去云府 拜祭东清国前云太傅了。”话落,云止直接跃窗而出,白色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窗外的茫茫夜色之下。事不宜迟,她必须马上前去看看。并且,最好是亲自去。
影卫颔首,在云止离开后,立即走近合上窗户,再转身步出房间,合上房门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琳琅上楼,想请云止下去一起吃晚饭,却被影卫拒之门外。一时间,琳琅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沉思,但面色却又无任何变化。
云止离开客栈后,连夜前往皇陵,身边只带了两名影卫。
·
东清国皇陵,乃历朝历代安葬东清国帝王的地方。皇陵外,乃是一大片空旷之地。
云止舍弃骑马,带着两名轻功不错的影卫直接运轻功一路飞掠而行。时间紧迫,她必须抓紧时间,必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宀戟,确定宀戟的安全。
风浊风逸等人一直在沿路之地寻找,自下午接到云止的消息后,便未有下一步举动,等着云止那边传来进一步的确切消息。
月上中梢,云止终于到达了东清国皇陵,在皇陵外的空地落下。
风浊风逸等人随之赶到。一时间,望向前方紧闭的皇陵墓门,风浊不由问道,“浅儿,你怀疑东方卜将宀族长藏在了皇陵内?”
云止点了点头,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对,他应该就在里面。”
“说起这就在这里,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东清国先帝东哲垣,似乎也在里面。”风逸摸了摸下颚,突的,一脸恍然想到的样子。
云止听着,一时间,不由抿了抿唇。宀戟那么恨东哲辕,明知道东哲辕已经死了,却依旧马不停蹄的前来皇陵,不知道他此刻在里面会做什么?又或者说,等待会救出了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风浊衣袖下的手不知不觉微微收紧,一丝‘忧心忡忡’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云止乃是东哲辕的亲生女儿,这一件事眼下只有他与风絮两个人知道。宀戟对东哲辕的恨,这……不知道宀戟到时候会做什么?渐渐的,心中突生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父亲,风叔叔,我们走近去看看。”
片刻的静站后,还是云止先行出声。说话间,云止直接迈步走向前方的皇陵,皱眉思量进去之法。
风浊与风逸立即跟上,一行影卫也紧接着跟上。
皇陵,非一般之地。历来,每三年开一次。上一次开启时,正是东锦瑜出来。而那一次东方卜在此设计了滴血验亲。
“父亲,风叔叔,我们分头找找。”皇陵墓门前,云止冷静道。
风浊与风逸颔首,立即寻找起来。一行影卫自也立即四下寻找,不漏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
☆、一妻两用 第三八章 喜脉下
“马上离去这里,不然,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四下寻找间,突的,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自众人的头顶上空毫无征兆响起,若一张渔网一下子笼罩下来。
音落,众人不免一惊,本能的快速抬头望去。
“马上走,马上离开这里!”
那一道声音,在众人抬头之时再次响起,不管是语速还是音声皆一层不变。
“……浅儿,你说会不会是守陵之人?”风浊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后,对着身侧的云止言道。而虽是问言,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
云止乃第一次前来这里,一时间,也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一边目光冷静的环视起四周,一边轻轻点了点头。出声之人应是守皇陵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风逸不觉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好奇得左顾右盼,想知道声音究竟是从哪发出的?
“继续找。”云止一圈快速环视下来,心下暗暗思量间,忽的,眸光倏然一转,紧接着下令对着一行不知不觉停下来的影卫命令道,俨然不将前一刻出声之人以及出声之人的威胁看着眼里。
影卫们不敢违令,立即继续四下寻找起来。
“你们这是找死。”那一道声音,顿时,第三次响起,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意。
云止在刚才话落后,便一直凝神屏息的等着出声之人再出声。一刹那,电光火石间,敏锐的、成功的锁定声音真正发出的地方,倏然侧头望去,微微眯起了双眼。
下一刻,整个地面都忽然震动了起来,恍若地震一般。
风浊顿时微微晃动了一下,渐渐的,面色不由一变,继而侧头望向云止,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先离去,等离去后再另想办法,从长计议?
云止在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下,自也是不可避免的微微晃动了一下,但随即很快的稳定住身体,眯了眼的直直望着刚才声音传出的那一地方。
“最后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依旧是那道声音。
云止听着,片刻,一挥手示意所有的影卫全都先停下寻找,再略一沉默后,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动声色试探道,“前辈,我等冒昧前来,乃是为了前几日被囚禁入皇陵之人,还望前辈见谅。”
“那人,要有皇上的手谕,我等才会放他。”
出声之人回道。而音落,云止心中顿时一喜,宀戟确实在里面,她猜测得没错。
风浊闻言,同样的一喜,可算是找到宀戟了。而听说话之人的口气,宀戟应该没事。但下一刻,伴随着欣喜,心底深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挥之不去的不安随之而来,说不清为什么,令风浊不免皱眉。
风逸自然也是欣喜,终于找到宀戟了。
影卫们一时间不觉按次序站好,等候着云止下一道命令。
云止紧接着道,“老前辈,还望您能够通融通融,让我们见那一个人一面。”
“走,马上离开。”那道声音直接冷漠的下逐客令。
“老前辈,还望您能……”
“再不走,我可要再开机关了。”那道声音骤然打断云止,出言威胁道。
云止听着,眸光流转间,不觉再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一切,继而不动声色的对左右两侧的风浊与风逸分别使了个眼色,再一个转身悄然离去。
风浊回头望了一眼云止,再收回视线望了一眼出声之人所在的地方。
“说 起这‘机关’,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在部落的时候也玩过。并且,我年轻的时候还经常的玩,只是不知道刚才那‘地震’是怎么弄的?”风逸会意,在云止转身离 开后,立即侧身靠近风浊一步。一边与风浊并肩而站,将身后离去的云止暂掩盖过去。一边满是好奇的开口询问,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欲转移出声之人的注意力。
“马上走。”出声之人不为所动,三个字可谓是冷漠如冰,毫无转圜的余地。
“说起这‘马上走’,这让我突然想起来,自从族长那一日被抓与不见了之后,我到现在还没有见族长呢,都不知道族长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族长有没有想我,更不知道族长饿了没有,怎么能一个人先走?你说呢……”风浊说着,还不由得耸立耸肩,一再拖延时间。
“马上走,我的话,别让我再重复一遍。”音声中,透着一丝加重的恼怒。
“说起这‘重复’,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马上……滚。”
“说 起这‘滚’,这又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远来是客,你不能这么赶我们?再说,都说东清国是礼仪之邦,你不能这么对我们。”风浊似乎浑然未觉空气四周不断弥漫 而起的那一股恼火,言谈举止间那叫一个气定神闲与悠然自若,与出声之人音声与情绪的前后变化形成鲜明对比,“……再说起这‘赶我们’,这又让我突然想起 来……”
“马上……”滚……
“老前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下一刻,就在出声之人再度出声之时,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风 浊与风逸顿时相视一眼,一道走过去。期间,只听风逸还在一个劲念念有词道,“说起这‘发火’,这又让我突然想起来,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 大声,越是沉不住气,就越是容易暴露自己?听你的声音,也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刚刚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过,说起这‘年轻人’,这又让我想起来,宸 宸就不会这样,宸宸老是沉着气,你都很难见他真正喜形于色的时候。这个,你得好好向宸宸学学。说起这‘宸宸’,这又让我突然想起来……”
“你给我闭嘴!”
被云止点了穴道之人,也就是之前出声之人,顿时,忍不住怒喝一声。一刹那,只听漆黑的头顶霎时响起几声乌鸦鸣叫,片片落叶施施然飘落下来。
风逸不觉仰头伸手,拿下其中那一片落在他头顶的洛叶,“说起这洛叶……”
“风叔叔,现在找宀族长要紧,其他的事等之后再说。”在风浊就要再度滔滔不绝的讲开之际,云止连忙开了口。
“说起‘宀族长’,这又让我突然想起来……”
“风逸!”风浊随即开口,音声低沉平缓,对着身侧的风逸投去一眼警告。
风逸顿时闭了嘴,在风浊的警告下,不再出声。
“带我们进皇陵。”
云止随之望向出声之人,皇陵非一般之地,先别说里面机关重重,就连最起码的进去也不易。但若有人带,还是皇陵中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休想。”
“你信不信我们杀了你?”意料之中的拒绝,云止不由威胁道。
出声之人闻言,不为所惧,直接侧转开头望向他出。
云止看着,一时间,不由得再皱了皱眉。
风浊同样皱眉,若没有面前之人带路,他们恐怕连皇陵都无法进去。
云止随之留意起四周,守陵之人不可能只面前一人。而面前之人被他们抓住,相信其他人定会出来相救。
“你们别白费心机了,再不走,只会是死路一条。”
“有你一道陪葬,倒也是不错。”云止听着,不觉轻笑一声,但心底却与面上的神色截然相反。四周没有一丁点动静,看来,并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