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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不放心,为风浊把了把脉,再问道,“父亲,‘东清国’的兵马怎么会突然前来?他们到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伤你的人……”
风浊听着,抬头,再望了一眼宫宸戋。
“他们,想必是想灭了天山一脉所残留的部落,以绝后患。刚刚,为父带人出去看,有族人与那‘东清国’的兵马交起了手。为父为了救那族人,被‘东清国’的领将所伤,无碍。”说着,目光环视一圈殿内的所有人,“殿下方,设有一密道。如今,‘东清国’兵马多,我们先暂躲一下。”
众人闻言,点头颔首。
云止也点头,表示赞成。硬碰硬,并不是明智之举。族内,多的是老弱妇孺。道,“父亲,你与母亲,带着所有人先去,女儿断后。”
“浅儿,我们一起……”扶着风浊的风絮,担忧、不放心开口。
“娘亲,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时间不容多耽搁,你们先走。”云止站起身来,随即冷静的一一下令。那一股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统率、调遣之势,无形中展露出来。
宫宸戋望向风浊,眼神一示意。
风浊会意、明白,立即拍了拍风絮的手手背,在人的搀扶下起身,让所有人按着云止的吩咐、按着次序跟上自己。
风絮扶着风浊往前,不断的回头望殿内的云止。
殿外,率兵包围着部落的东方卜,久久等不到回音,一挥手,策马便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方向而去。
天空,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雨。云止步出大殿,站在殿外的廊道上。雨幕中,一眼便看见了那一袭策马在前的身影。领将之人,那么,看来,就是他伤了风浊。
“夫人,不想为风浊报仇麽?”宫宸戋自身后拥住云止,将鬼使神差握在手中的那一把弓放入云止手中,再自身后握着云止的手,慢慢拉开弓箭。
东方卜蓦然一眼抬头望去,那刺痛眼眸的,不知是她握箭对准她,还是她一袭嫁衣。不过,才短短的一月未见而已,不是讨厌宫宸戋的麽?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麽?怎么就突然嫁给他了?不,他不相信。一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都不许再上前,自己独自一个人跃身下马,迈上阶梯。
云止望着下方雨中之人,同样存在着一丝熟悉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雨,一时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天地间,昏暗黑沉一片。火把,早已经熄灭。
“云止,下来。”东方卜在阶梯的中部站定脚步,连名带姓的直呼其名。
“夫人,怎么,一个伤了你父亲之人,你下不去手?”
宫宸戋对云止的一动不动,很是不满意。浓眉,轻皱了皱。自,那一次的事件后,看得出来,云止在有意袒护着东方卜。
“我想,或许,可以好好的谈谈。”
那一丝熟悉感,让云止手中被宫宸戋带着拉开的弓箭,怎么也松不开手射出。
“可是,为夫却一点也不想谈。”说着,扣着云止的手就是一个使力,在迫使云止松开手的同时,利箭一个凌射而出。
云止似乎料到了宫宸戋的举动,另一只手快若闪电的一掌,微微打偏利箭。旋即,扣着宫宸戋的手腕就是一个快速的后退,不给宫宸戋拒绝的机会。再反手一掌,合上殿门。她想,她或许该尽快想办法恢复记忆才是。风氏一族在此定居已经快二十年,一直相安无事。可自己以来,‘东清国’的兵马就来了。自己,对那一个‘东清国’的领将又有着一丝熟悉感,这其中……
……
呼啸而出的利箭,自东方卜的身侧擦身而过。惊险之下,东方卜一扬手,示意后方的侍卫全都上前,转眼间包围住了大殿。
……
大殿之下,有数间密室,风浊与风絮安排所有的人先暂且休息。
宫宸戋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尽管,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云止早已经察觉到,只是没说。而风絮与风浊两个人,也渐渐的敏锐察觉了出来。随后,风絮推了推云止,在云止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让云止叫上宫宸戋,前往另一间单独的密室,两个人好好的谈谈。
云止不想去,可却拗不过风絮。旋即,对宫宸戋说了一声后,便前往了前方的密室。
宫宸戋进入,反手按下机关,合上了密室的石门。但见,所在的密室,四面墙壁。只一石床、一石桌、与四张石凳而已。
云止在石凳上坐下,“你很想杀那一个人?”
宫宸戋自然知道云止的试探,只是……淡淡一笑,“他破坏了为夫的洞房花烛,你觉得,为夫不该生气麽?”说话间,宫宸戋走到云止的身后,自云止身后环抱上云止的腰身。
云止身后掰了掰,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而,身后之人说所的话,可真?可信?为何她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宫宸戋压制着眸底的那一丝不悦。不知为什么,只要怀中之人对一个男人好、对一个男人下不去手,就让他很是不悦。说不清那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初对花千叶如此、对琳琅如此。如今对东方卜,也是如此。她对他们上不去手,对他却……
话落,直接亲吻上云止的颈脖。如今,已经正式拜堂了,他要她,天经地义。管她此刻到底失不失忆……勾唇一笑道,“为夫还以为,今夜,没办法洞房花烛了呢,倒不想……”倒不想,还有如此好的机会。并且,并不担心再有任何人回来打扰。
云止一怔,明白宫宸戋的意思,快速站了起来,就要挣脱。
宫宸戋似乎就等着云止起身一般,在云止刚一站起来那一刻,腰间的手一个使力,便令云止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继而,拦腰一抱,就将云止抵在了身后的石桌上。
云止皱眉,“宫宸戋,你快放开我。”
“夫人,相信,不用为夫提地提醒你,今夜,到底是什么日子吧?”宫宸戋低垂下头,额头亲昵的抵上云止的额头。吐出的呼吸,都悉数落在云止的脸庞上。
云止面色一点点冷下来,虽然,心中对面前之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可是,那一丝喜欢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再说,之前的条件说得清清楚楚,“宫宸戋,你也算是个男人,该不会,这种事,也要用上强迫两个字吧?”
“为夫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婚之夜,新郎要新娘,还存在着强迫一说。”吻,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手上也没闲着,嫁衣的腰带一解、一抽,便一把挥扬在了身后的半空中。
后背抵着身后的石桌,冰冷的寒意窜延过四肢百骸。紧紧的压制,下身处,云止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风华绝代东清相 第四十
一刹那,脑海,‘轰’的一下炸开。
云止浑身倏然一僵,呼吸猛的一窒,难以置信的骤然睁大了双眼。
宫宸戋感觉到云止的僵硬,却并不在意。一手牢牢束缚、控制着云止的腰身,一手继续褪衣。
“宫宸戋,你快放开我。否者,修怪我对你不客气。”
渐渐的,云止怒不可歇。一双瞪大的眼眸,几乎喷出火来。同时,被压制在对方胸口的双手,开始运力。
宫宸戋察觉到云止的意图,眼疾手快一把将云止双手扣住、压制在云止头顶。
一时间,密室内的气息,徒然变得诡异而又暧昧难明起来。他牢牢的将她压制在身后的石桌上,一手还在继续解着她身上的嫁衣。
云止怒目而视,面容蹦成一片。杀意,在眸中一闪而过。
宫宸戋垂眸望去,薄唇含笑。今夜,乃洞房花烛,他想怎么样,都理所应当。
转眼间,红色的嫁衣,白色的里衣,凌乱敞开。可一眼,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火红色的肚兜。宫宸戋的呼吸,霎时,明显一紧。眸色,徒的染上一分幽深。并且,指尖,情不自禁的触摸了上去。隔着肚兜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摩挲那下面的柔软,“为夫还以为,夫人比较喜欢白色的……”他一直以为,她比较偏爱白色,所以,肚兜应该也会穿白色的。倒是,没成想,竟看到一片妩媚妖娆的火红色。似笑非笑,“夫人,你这是在故意‘引诱’为夫麽?”
凝脂如雪的肌肤,在火红的映衬下,尤显无暇剔透,如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云止的面容,艳红滴血。可却徒然不知,是怒,还是羞的?
他竟然,竟然伸手摸……摸她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布料,那指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清晰传入脑海与神经。
云止顿时止不住奋力的挣扎起来,想要闪躲,但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一刹那,真恨不得拿一把刀、硬生生砍了那一只此刻正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怒声依旧,道,“宫宸戋,你放手……快放……”手……
伴随着怒喝,宫宸戋的手,手掌忽然毫无征兆的往下一按。
刹那,云止倒吸了一口气。双眼,再度难以置信的猛然睁大。并且,旋即,恼怒的张嘴就……可,刚一张开的嘴,还未吐出一点声音、只言片语,就被身上忽然俯身而下之人给赌了住,呼吸被夺。
密室外,喷嚏打个不止的贾禾,快步到来,用力的就拍打起了闭合的石门。
贾理紧紧跟在一侧,同样的连打喷嚏。小声嘀咕道,“少族长,算了,他们都已经拜过堂、成亲了。”
“不行,不行,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贾禾听着贾理的规劝,面色一怒后,不觉越发起劲的踢踹起面前的石门。那一个人,实在太美了,他一定要娶到手。
贾理闻言,目光快速的环视一圈。幸好,此处属于拐角僻处,并没有人听到那话。
风浊受伤,并不严重。明亮宽敞的大密室内,独坐在一旁静心调息。风絮担心风浊的身体,一边安抚所有的族人,一边时不时回头望去。
各族、一道前来参加这一场喜宴的族人,不约而同围坐成一堆谈论。
风逸抱着受了惊吓、浑身有些颤抖、面色有些发白的小小鱼,突的插嘴进去,“你一说起这‘东清国’,这让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东清国’……”一边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说开,一边抱着小小鱼就挤坐了进去。
风絮听着声音,回头望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
大密室内,一时间,交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一相比较,密室之上的大殿,也相差不多。
东方卜带着兵马,片刻间,严严实实的包围住了整一座大殿。之后,带着兵马直接一脚踹塌了大殿的大门,便当先一步进入了殿中。然,偌大的殿内,空空如也。所有的人,都好似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唯留下那一桌桌吃到一半的狼藉,“找,给本学士找。即便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将人找到。”
·
漆黑的夜幕下,无情的大火,越烧越烈、越烧越猛。
火光冲天中,以最快速度折身返回的阿柱,不顾一切的一个箭步就冲入了火海之中。
景夕昏迷、倒在屋内的冰冷地面上。良久,在一道万分焦急的声音不断呼唤下、在大火越来越炙热的温度炽烤下,慢慢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极度害怕、慌乱惶恐的景夕,未曾多想的直接扑入了阿柱怀中。
一夕,大哭特哭的声音,成为了天地间、这一片夜空下,最突兀的一道音声。外面,慢慢反应过来,忙于救火的村名们,一时间,忍不住侧头望向那一幕。随即,又快速的忙碌起来,不断的来来回回提水救火。而,站在一侧帮不上什么忙的老弱妇孺们,则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的谈论起来、谈论被困在大火中的两个人是如何的情深、如何的……否者,男子又何至于这般不顾一切的冲入火海?
屋内,燃烧的房梁,接二连三断裂下来。阿柱用身体护着景夕,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忽然,就在这时,天空,徒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密密麻麻砸落下来。将火势,一点点逼退、直至彻底熄灭。
不远处,一直看着这一切的那一抹身影,无声无息转身离去。
下一刻,那劫后余生的欢喜声、那……自身后传来。不用回头,那画面也清晰播放在眼前。
离去之人,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抠入掌心的疼痛,带着已经渐渐放下、久远了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景夕还要出现?为什么要来破坏她如今的一切?她已经改过自新了,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么多年来,也都没有去找他们报仇。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她?阿柱,阿柱,阿柱……脑海中,一时间,全都是那一个男人的名字。可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就没有……没有忘记过景夕。
废墟中,死里逃生的人,紧紧相拥。欢声笑语,劫后余生。
大雨中,离去之人一步一步往前。消瘦的身影,无形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柔弱与孤凉。
“景夕,没事了,没事了……”阿柱双手紧紧拥着颤抖不止、面色苍白如纸的景夕,一个劲的耐心安抚,暂顾不得去追究突然起火的原因。村民们,纷纷围聚上去,谁也没有留意到后方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雨幕夜幕中那一抹身影。
一条丝帕,未察觉间,遗落在地面上。
·
密室内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不知不觉缠绕上了一丝异样的热流。
云止双眸喷火,简直怒火滔天。可,想开口,却徒令身上之人入的更深。而,想运力,手腕却一直被牢牢扣着、压制在头顶,怎么也没办法动弹。所有一切,身上之人仿佛都料到了一般,几乎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宫宸戋有了前两次的经历,这一次,可谓是经验‘丰富’。
想逃?想反抗?门都没有!而,若这般,还能被她给逃了。那他,可真是有些没用了。
云止面无表情对上宫宸戋的那一双黑眸。慢慢的,双眼,一点点冷眯起来。如寒冰冻结的眸底,似有两道震恨的冰箭,迸射而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宫宸戋,今日你若碰了我,他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我说话,说到做到。”
“那就等到那一日再说。”宫宸戋对云止的话,毫不在意。
密室外,安抚好所有族人的风絮,亲自过来看看云止与宫宸戋谈的怎么样了。一眼看到贾禾在用力的踢踹着紧闭的石门,险些吓了一大跳。
贾理敏锐的察觉到风絮的到来,立即出言唤了一声,意在提醒贾禾。
贾禾猛然回头望去。旋即,快步上前,面不改色对着风絮道,“风伯母,我与贾理,刚刚看到宫宸戋怒气冲冲、面色不善的将小族长给拽入了密室,恐怕……”微微一顿,“你快打开石门,我们一道进去看看吧。”
……
上前、在紧闭的石门前站定脚步后的风絮,缓缓抬起手来,伸向开启石门的那一隐蔽机关。
……
火红色的肚兜,仅两条细带束与颈后。捆绑的结绳,不知不觉间,不知怎么的,松了开来。他的吻,随之往下落。
松开的肚兜,慢慢的,一寸寸沿着身躯滑落下去。
片刻,好一幅衣衫凌乱不整、横陈于桌面上的诱人惑人画面。让人,挪不开视线。
云止的牙龈,越咬越紧。硬生生咬破的唇角,一缕艳红色的鲜血,便无声无息的溢了出来。暗暗的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抬起的手,在落下去的那一刻,突的定住。
风絮望着面前紧闭的石门,宫宸戋对云止如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他应该不会伤云止才是。
贾禾就等着风絮打开石门,破坏石室内有可能正在的……心中的那一丝希望,因着那一只抬起的手而升起,见着那一只手不动而停滞。
“风伯母,怎么了?怎么不打开石门?小族长或许……”
“他们,已经当众拜堂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有什么事,我相信,他们自己可以处理好。”
片刻,风絮让自己放宽心,别太担忧了。继而,将抬着的手放下。回头,浅笑柔和的望向身后站着的贾禾与贾理两个人,并未看出两个人的异样,也并未将贾禾的那一抹过度紧张往其他方面去想,“没事了,我们都不要呆呆的站在这里,去那边吧。”
“可是,风伯母……”
贾禾微微皱眉,如何愿意就这样转身离开?
不过,刚刚才开口的话语,却被贾理打断。贾理在身后,轻轻拉了拉贾禾的衣袖,不想贾禾被人看出来。对着风絮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风夫人也不要太担心,过去那边稍微休息一下吧。”微微一顿,“我与少族长,再站一会儿,有事要单独说。”
风絮不疑有他,浅浅一笑后,转身返回之前的大密室。
贾禾在风絮离开后,怒望向松了一口气的贾理,“贾理,你干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少族长,再说下去,恐是风夫人要起疑了。再说,风夫人刚才手抬起在这里……”说着,贾理走到风絮刚才站过的那一地方,将手如风絮刚才一般抬起。目光,随即落过去,紧接着道,“相信,石门的机关,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