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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宫里多了三位格格,分别是废太子允礽第六女、怡亲王允祥第四女和皇上十六弟允禄第一女,这三位格格进宫后就放在了淑芸名下作为皇后养女住过了公主所,宫里也算是多了点人气。
淑芸日常时也叫那三位格格过来说说话,关心关心入了宫中生活可有什么不适,这本就是该她这个嫡额娘做的。这三位格格前世时也是入宫中抚养的,只是那时淑芸已是心如死灰,和她们接触不多,只是按惯例照顾。现在既然这三位格格要远抚蒙古,和淑芸弘晖弘时他们也没什么冲突,淑芸也不介意对她们多花些心思,这对弘晖也是有帮助的。
年氏听说后本来也是想要一个女儿放在名下,那样自己也就算儿女双全了,正好旺旺气运,还是被皇上给拒绝了。既是要外嫁的公主,身份自然就不能低了,放在皇后名下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和硕公主,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加上年氏夭了三个孩子,在雍正心里她和宋氏都是属于不能旺儿女的,放个公主过去也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再出什么事。
年氏这次生子伤了身体孩子又夭了很受了打击,一直在自己宫中静养不曾出门,对福惠的照顾更是丝毫不敢放松,也就少了和齐妃的争锋,整个后宫依然是齐妃李氏那里风头最旺。
淑芸和弘晖对李氏想要让雍正改变对西方科技看法一直是观望中,有时还会推把手帮一下。这就导致李氏越发得宠,所有的西洋物品她那里一定不缺,连很多西洋书籍也有,皇上也喜欢那些,宫中进来的泊来品
越来越多。
弘晖看着他的皇阿玛日渐对西洋物品和绘画有兴趣,几乎忍不住就要去进言学习西方的火器操练之法了,还是被淑芸给拦了下来,直让他再看看。
李若薇这段日子慢慢的开始信心倍增,雍正对她提议的一些西方的知识和物品都很有兴趣,自身也懂得不少,弘昀也慢慢在他面前展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几个阿哥的见识。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让雍正接受她的劝导了解到大清的落后,弘昀一定能出头。
谁说古人犹其是清朝人都很保守了,雍正对这些东西接受的不就挺快,西洋绘画、服饰,他都挺感兴趣的。看来这穿越还是有优势的,自己肯定就是主角,她就不相信那些穿越女能做到的没道理自己做不到。至于皇后,就是再重生了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李若薇想象的好的方向发展着,没想到有一天,淑芸和弘晖却听说了雍正斥责弘昀不思专心功读圣贤之书,却玩物丧志专攻奇技淫巧之术。进了后宫又看到齐妃还在摆弄那些西洋物事,斥责齐妃带累弘昀不走正道,把齐妃也斥了一通。
当时事情发生时弘晖不在,是弘时在那里,他来了承乾宫后细细向自己额娘和哥哥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和弘昀都在工部办差,是以玻璃大批产出去卖的事二人都知道,因着二人各自的原因也都知道是谁提供了玻璃的制法。那日去见皇上,是因为工部这段日子制出的玻璃虽多,可京中差不多买得起的人家都买了,现下收益已是大不如前,想要询问能不能向京中之外的其他地方卖些出去。
弘时只是单纯询问能否借皇家的名义向其他地方卖,弘昀却是提出他懂得钟表、怀表甚至香水等一些西洋物品的制法,他可以想办法让工部再做这些,到时收益也会更好。
当时皇上正看着一本折子,听到弘昀的提议立时就摔了手里的折子训了他,说他堂堂一个皇子阿哥居然去学些匠人才学的下九流东西,不务正业。随后发生的事就是淑芸他们知道的这些了。
弘晖和淑芸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点事皇上不应该发这么大脾气才是,弘昀的建议虽有些有失身份但也是条解决眼下国库紧缺的生财之道。肯定是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弘昀只是正好撞在了这个当口上,但也应和他说的这些有关才是。
几日后弘晖给淑芸解开了疑惑,起因是福建省福安县的官员上折禁教。因为福建临海,当地外
来的洋人很多,来传教的教士也不少,势力也很大,甚至当地传教士已经嚣张到揽讼的地步,于是福建省总督上奏要求禁教。
这件事朝中又和圣祖朝时西方教庭的礼仪之争联系到了一起,认为这是洋人在教唆百姓只认教庭不认朝庭父母祖宗,且对大清怀有不臣之心。
雍正当时在朝上就说道:这些传教士就是想让大清人人信教,然后以教皇为尊,以备将来有一日那些洋人从海上过来,沿海都是他们的教徒,借机夺取大清基业,让大清无以守疆。
这件事使得皇上对那些洋人格外厌恶,弘昀还把心思放在了那些物事上,正引得皇上不喜才被训斥。
弘晖听了这些也有些泄气,他本来看皇阿玛对西方物事的兴趣,想着要再接受其他也该不难,自己一直想着的事也用了用武之地。没想偏偏这时出了这种事,皇阿玛只会对这些外来的洋人更加谨慎,海禁也会更严,实在是不利于学到那些洋人的火器之术和其他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在明朝至康熙早年时期,传教士基本的倾向是入境随俗。而到了康熙晚年至雍正时期,就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即反对教徒从事任何在地的活动,比如不准祭孔祭祖之类,并且引发极端事态(也不知道他们打哪来的自信)。这就是康熙晚年的礼仪之争,也是康雍禁教的根本原因。
事件的导火索是雍正元年,福建省福安县官员上折禁教。因为福建临海,当地传教士已经嚣张到揽讼的地步(清末民初的电视电影总看过吧!就是洋鬼子犯事,传教士在里头当中人)
☆、争锋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一如淑芸知道的那般;雍正下令全国禁教,最后在那些传教士的奔走下将传教士的活动范围收拢后限定于京城和广州,将各地的教堂改为了义学。
弘晖在知道了结果后显得很是沮丧,难道大清的一切就不能早点改变吗?皇阿玛不是也很能接受那些洋人的东西吗,怎么现在就如此彻底的驱逐传教士还禁闭口岸。恐怕现在的大清没有人比自己要更恨那些刺探大清的洋人派来的传教士,但就现实情况来说;只有他们才有一些大清所需要的技术,还得用得到他们才是。
淑芸看弘晖几次来她这请安时都有些沮丧;不禁一笑,这孩子怎么又钻牛角尖了呢?他的身份和齐妃的身份可完全不一样;用的手段自然也是不同的。
淑芸慢慢的引导着弘晖:“弘晖,其实齐妃也是个聪明人呢。”看着弘晖不赞同的表情又道:“你应该也看出这个齐妃有问题了,她懂得一些东西和你看到的后世有关不是吗;我们都能看出这个齐妃的不对,难道你皇阿玛就看不出吗?”
弘晖还是没能明白:“皇额娘,这些又和她喜欢西洋事物有什么关系,还有,既然皇阿玛看出了这个齐妃有问题,为什么还会留着她?”
“弘晖,你好好想想,齐妃很多时候实际上是想引着你皇阿玛去了解那些洋人的,这和你的想法不是不谋而合吗?我说她聪明,就是聪明在这里,她可没有一下就把手伸到朝上去,而是从这些后宫里能做到的入手。要不是这次正好碰上洋人揽讼甚至扯上先皇礼仪之争的事,她会成功也未可知。弘晖你得知道你皇阿玛的底线才是。”
看着弘晖若有所思的表情,淑芸又补充道:“后宫不得干政,你皇阿玛和先帝都很忌讳这个。齐妃她身在后宫,要想让你皇阿玛了解洋人然后达到她的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那些常用的洋人物品开始,难道她一个后宫女人还能直接对你皇阿玛上书借鉴那些洋人的火器,不说你皇阿玛会不会同意,那可都是前朝的事了。”
弘晖猛然明白了:“皇额娘,你的意思是说,儿子身在朝中,和齐妃的身份不同,有机会向皇阿玛谏言是不是?”
淑芸不禁叹弘晖压力太重,自己一个人背负的过多,才会这样急燥:“弘晖,你怎么还是没看明白,这不是上一道奏折就能解决的事。大清从女真部落太祖起兵以来一向以八旗为根本,而八旗的根本就是骑射,老祖宗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说变就变的。可是你皇阿玛和皇玛法也不
是不用火器,只是不以那些为主罢了。你要是真想改变,大可以慢慢来,但却不能一时大动。”
弘晖好像才第次了解了自己这个一直身在后院中的皇额娘,她居然懂得这么多,要不是自己有那些年看来的见闻,恐怕远不如皇额娘有见识,自己还是得好好学学这些基本的处事和知识才行,自己有些好高骛远了。
淑芸当然明白自己说出这些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这些她就是没有几百年后的知识也是明白的,“弘晖,额娘家里,承恩公府上我的阿玛,可是最了解这些的,阿玛这么多年来一直领军,对这些行军打仗和八旗兵力的事最清楚不过的,额娘这么多年的岁数也不是白活的。”
弘晖问道:“皇额娘,这么说来,这个齐妃所做的还是帮着儿子的不成,可她明显有问题,之前也是她在撺掇弘昀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弘晖,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你皇阿玛说的其实没错,皇子阿哥确实不能只在那些细枝末节上用心,那只会限制了你的眼界。弘昀也不是傻的,齐妃本身从小就未和洋人接触过,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也不是那么有见识的,可她所做的这些却完全不是她有机会能学到的。她想要教弘昀,可是也得有名目,所以弘昀才只会注重到那些洋人的物品。还有,以你皇阿玛的心性,是不会任由齐妃这样一个所思和来历近乎妖孽的人一直活下去,现在她只是还在你皇阿玛的容忍范围内。”
弘晖想明白一切后,也就先不执着于让自己的皇阿玛现在就完全了解大清和洋人的差距了,好好办皇阿玛交代下来的差事,多磨练自己的能力了解大清的一切才是正经。民间百姓的情况可不大好,就是以后要改革军中,也得有资本,现在先让老百姓能活下才是首要任务,官逼民反可不只是一句话。皇阿玛要实行的改革势必会受到阻拦,自己也能在其中多多磨砺,为自己以后的改革打点基础。
至于弘昀和齐妃打的主意,自己身上可还有皇额娘当年在雍亲王府上自己离奇病了三天,后又突然醒来的佛祖托梦的铺垫,皇阿玛信佛一定会认为这是天命所归的预兆,当时可没人认为皇阿玛能继承皇位不是。
齐妃被斥后,皇上去她那里也少了,朝上又要忙着西北的战事,连个空闲的时间也没有,皇上来到后宫里的次数也是数得过来的几次。
随着年羹尧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年氏也渐渐从丧子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出了自己的翊坤宫在宫
中重又和齐妃对上了。
她只是前段日了在自己宫中养病罢了,这个齐妃就趁机在皇上面前邀宠,连用度上得东西都快赶上自己了,那些西洋物品居然自己那都没有。几次挑衅齐妃,齐妃居然理都不理她,只按规矩行了礼后就自顾离开,弄得年玉瑶心里更加窝火。
今天在御花园里又碰上了齐妃,恰好齐妃今天好像有点走神,看见自己居然没行礼,直到身边的宫女提醒才回过神来,急忙蹲身行礼。
年氏这次可是抓到了机会,立刻开口斥责:“齐妃这是怎么了,连个礼都不会行了,难不成是自认为有皇上撑腰,就不守这宫中的规矩了。哟,看本宫这记性,皇上可是正忙着西北用兵的事,家兄前些日了还来信给本宫说前线战事紧急呢。皇上哪有心思陪有些人弄些奇技淫巧之术,出身不好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年氏说话的时候可是没有先开口让齐妃起来,就让她那么半蹲在那里。
李若薇好歹也在这古代呆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有人会从这方面来挑礼,只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听年氏说话。哪想到这个年氏居然越说越过分,到听到“上不得台面”这几个词登时怒气上涌,再顾不得身份尊卑直接起身冲口而出:“贵妃娘娘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我就先走了,至于皇上喜欢什么,那也是皇上的事,贵妃娘娘恐怕管不着,就怕有些人还让皇上喜欢不起来呢。再说这西北用兵是前朝的事,怎么贵妃娘娘在后宫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可还在那立着呢。”
李若薇在现代时是个私生女,母亲跟着开公司的有妻子的父亲多年一直没有名份,没少被父亲的那个泼妇老婆找上门骂过,连自己也没能幸免。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堵在学校门口找过自己的茬,骂得最多的就是她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是以她对这个词敏感至极。
在她后来出社会工作时,一直不甘心比自己那个异母姐姐差,也只是为了争口气,让父亲看看他一直不肯离婚的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根本比不上自己。工作中没少踩着其他人往上爬,千方百记就是为了能进入上流社会,洗刷当初听到自己上不得台面的羞辱。
年玉瑶看到这个李氏居然无视自己没叫她起身径自起身,心里恼怒却也高兴,正好我还愁抓不到你的把柄呢。
一个眼色使向身边的宫女,那个宫女立时会意道:“齐妃娘娘,贵妃娘娘可还没叫您起来呢,您怎么就礼都没行完
就起身了。”
“是呀,齐妃,你这规矩是怎么学的,还是说当初你家里没请个好的教养嬷嬷来教你,瞧我,怎么又忘了,你是入宫小选的需要请什么教养嬷嬷。可你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还没学到点不成,难不成这上不了台面的根子再怎么□都改不过来?”年玉瑶也是很会察颜观色的,她以前怎么挑衅这个齐妃她都忍下来了,可刚刚自己不过说到“上不得台面”她就再忍不下去了,看来李氏很在意这个,既然知道了你的痛脚在哪我要是不往上踩踩怎么行。
李若薇听到年氏一口一个“上不了台面”,年氏轻嘲鄙夷的神情仿佛和当年耻笑自己的异母姐姐的脸渐渐重合,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难道只有你会踩别人的痛脚不成,我也会:“贵妃娘娘就是福气大,这小阿哥和小格格到底还小可受不了您的福气,只好一个个重新投胎去了,盼望着以后找个福气不那么大的额娘,只是不知道这福惠阿哥能不能借点自己额娘的福气平平安安的长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本来就心高气傲的李若薇,自在社会上混出头后谁还敢在她面前再拿她的出身说过事。她可不是她那个懦弱贤惠什么都不敢争取的母亲,自己不就把老去公司的那个趾高气昂的老女人给踩下去了,那个老女人曾经的老公还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两辈子都没受过气难道还要在这个注定要家族全灭又儿子死光的女人面前受辱?
年玉瑶听了李氏的话几乎喷出一口血来,自己三个孩子早夭,宫里宫外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但从来没人敢当面在她面前说,就连皇后也从不提这种事。宫里的奴才更是知道自己的忌讳,从不敢议论这事,今天居然被齐妃这个贱人当面揭短,还扯上了自己仅有的福惠。
李若薇看着年氏愤恨难看的近乎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快意,可还是有些害怕,转念一想,我怕你干什么,我就不信皇上会把我怎么样,我还有弘昀呢!脸上就又露出了得意来,皇上的很多事可只有我知道,皇上也不照样宠我,连现在正在卖的玻璃也是我进的配方,皇上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只是碍着年氏家里年羹尧的能力和现在的用处罢了。
年氏手中掐着身边扶着她的宫女的胳膊,那个宫女虽痛也不敢叫出声来,只生生地忍着。最后年氏抖着手指着李氏,对身边的宫女和奴才道:“还站着做什么,都死了不成,没看到齐妃不敬本宫吗,给本宫掌嘴,”看身边的奴才没敢动,又狠狠道:“还不动手,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不然就自己给本宫
去慎刑司领罚,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她身后的奴才权衡半晌,要是现在不动手肯定就得在慎刑司把命丢了,动手了最多也就是同样的后果,再说还不一定就没命,遂上前向李若薇的方向走去,准备动手掌嘴。
李若薇当然不是会乖乖站在那等着挨打的人,可今天从宫里出来偏偏只带了两个贴身宫女,只能喝道:“大胆的狗奴才,居然敢对本宫动手,本宫可是皇上亲封的妃子,你们想违逆皇上不成。”
那几个奴才听了李若薇的喝斥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只拿眼睛去看年氏,年氏气得无法,就要自己上前动手。身边的奴才看贵妃娘娘上前,只好围着年氏向前,怕她吃了亏到时拿自己出气。
李若薇心里也有些慌,年氏那边毕竟人多,难道今天自己就要吃下这个亏不成?就算事后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太把年氏怎么样,她现在也有儿子,还有个得重用的哥哥,最多就罚个俸禁个足,自己挨打可是白挨。
正在李若薇六神无主时,御花园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