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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刘壮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
“嘻嘻！”王梅顿时是心花怒放。她立刻说道，“我饿了。壮壮哥！陪我吃饭。晚上咱们再去看电影。”
……
刘壮已经是欲哭无泪了。这感情上的事，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啊！自己的一时心软，两个女人又再次粘在身上了。现在的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呢？
……
第166章造纸厂来消息
还好，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刘壮也有了“正经事”要忙。
首先就是那个观摩团需要统一制服，每位成员都能公费做上两套。
不花钱，就能有新衣服穿，刘壮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他也是很配合地量体裁衣。
可观摩团接下来的“训练”就让刘壮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们开始训练起统一指挥、统一喝彩助威，要把山南青年良好的精神气貌完全体现出来！
所以在新生的军训同时，观摩团也要把自己训练成为“傻子啦啦队”。但是为了完成第五项任务，刘壮还是忍了。不过，这形式主义还真是害死人呢。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开学，进入到正常的学生生活中了。唯一让人比较“意外”的是，邹杰竟然真的靠他的土办法泡到一位新进大学的女生。等那位女生一军训完，这俩人就粘在一起难分难舍了。也算是邹杰抓住了“大学恋爱季”的尾巴了。
而进入了大四，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虽然在寒假之前，还有几门无关紧要的课程，但那些课程不是……无关紧要了吗？所以最后一个学年最主要的事，无非就是毕业论文了。
到了明年三月份开始，更是要开始分配工作。一些自己有出路的学生，在四月底之前先确定好自己的单位。
剩下的那些学生，大学将在五月里组织几次大型的单位招聘会。不过这年代的大学招聘会，完全是各个单位单方面抢夺的，根本就不需要学生去担心，你只要挑个好一点的就行了。
所以说，这年代的大学生就根本不用为找工作而烦恼。甚至在那些大型招聘会上，还有许多后来会被应届毕业生打破头的好单位。什么政府机关啦！垄断型的国有大企业啦！说实话，这些单位在这年代，竟然还不是最吃香的，真应了一句老话——风水轮流转！
等到五月底、六月初，所有的大学生都给抢干净了，甚至连肄业的都不剩下。接着就是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阶段——激情狂欢节了。天天是拍照、喝酒、拥抱、痛哭……，也不知道瞎起什么劲。
不过……也许……可能……还是发泄一下吧！很快都要到红尘里滚滚了，学生时代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而这一切，就是刘壮将要面临的最后大学生活。
……
不管怎么说，在开学没多久，刘壮就要随同观摩团去京城了。可是在去之前，小舅李铁铮却突然给了刘壮一个电话。
原来在前些天，一直没有消息的杨逸海给李铁铮去了一个电话，而在电话中，杨逸海表达了一个投资意向。
先说说杨逸海所说的投资意向内容。
有一家港商，要投资一家纸品加工厂。投资额达到了二百万美元。而这还是一期的项目。如果经营状况良好，这港商还将要在二年内，以五十万美元收购秦冈造纸厂，并且再投入八十万美元进行造纸厂的技术改造，形成一个完整的造纸以及加工企业。
先不提未来的第二期。一期的纸品加工厂将主要生产涂布纸，确切的说，是玻璃卡纸。什么是玻璃卡纸呢？也不用详细介绍各种纸张的类别了。我们只要知道，这是比做挂历的铜版纸更高档的涂布纸，是用在烟盒、药盒等高档外包装上的。看上去就闪闪发光，像玻璃一样，高档嘛！至于涂布纸？那就更好理解了。在白板纸上涂上一层的纸张。比如：铜版纸、玻璃卡纸等。
而这个玻璃卡纸，现在国内完全无法生产，全部都是进口，所以价格也相当高。毕竟包装盒是需要印刷的。国内的纸张根本不能套色印刷，一套色就会花，一花就是废纸一张。而进口的玻璃卡纸，最高就能够套七色印刷。
所以说，这里面有个配方问题，就是涂上去的那一层东西要好。另外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就这么个小技术，当时国内都不能掌握，确实是全方面落后啊！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纸品加工厂的产品前景良好，盈利水平也很好，又能填补国内空白，又能替代进口，节省外汇，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项目。
再加上这个纸品加工厂基本上没什么污染，而秦冈造纸厂在提供原料——白板纸以后，还能够扭亏为盈。最重要的是，李铁铮拉到了一笔高达二百万美元的大项目，还有招商引资外资的加成，所以怎么看都是个打破头都要抢的好项目。
可事情往往都坏在那个“但是”上。但是——那位港商为什么要看中内陆这个鸟不拉屎的秦冈呢？
那些个原因，什么港商的爱国心啦、杨逸海的大力推荐啦、秦冈地方的热情支持啦，这些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位港商提出了苛刻的合资条件。是的，没看错，是合资！不是独资。
那位港商提出：他和秦冈地方各出一百万美元，合资组建这个纸品加工厂。港商占50％股份加一股。也就是利润平分，港商占控股权。
而港商的投资将由两部分来组成。一部分是价值80万美元的设备；另一部分是评估价为50万美元的配方。
对于这个评估，秦冈方面倒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生产高档涂布纸的机械，当然要用高档的机器。再说，在这天之前，秦冈的土老帽们谁知道那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玻璃卡纸呢？就是到了今天，不是纸张行业的人，也没几个知道他们抽烟的烟盒，用的是玻璃卡纸的吧？至于配方？那就更没问题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尤其是——这个外国技术。
所以这年代的招商引资，确实是面临着信息不畅通。又没有网络，又没有发达的通讯条件，对于外商的一些报价，根本就无法去咨询求证。因为没什么门路啊！
第167章编外业务员
而秦冈方面的投资，就包括征地、建造厂房、铺设电缆和厂内管道，以及购买和安装锅炉等辅助设备等，甚至连食堂里的锅碗瓢盆都是秦冈方面出。而这些，就折合成70万美元。
从表面的估价来看，应该是毫无问题的。可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但是”，但是——合资的双方是各出一百万美元啊？所以秦冈方面要补偿给港商30万美元。
当然，杨逸海也说了：那位港商也暂时不动用这30万美元，他将把这笔钱作为第二期投资的先期付款。让秦冈方面把其中的20万美元，以每亩200美元的价格提供一万亩荒山，进行速成林的种植，保障以后造纸厂的原料供应。而剩下的10万美元就作为纸品加工厂的流动资金。等纸品加工厂盈利以后，这30万美元再慢慢还。
真是一个搞得人晕头转向的合资协议。
而李铁铮一得知这协议，他顿时就傻眼了。招商引资要招到自己摸钱出去，这简直就是国际笑话了。至于这纸品加工厂的50％利润，只能说，前途是光明的，但谁敢保证万一有个万一呢？
没办法，有问题就汇报领导！而秦冈地委得知这一信息以后，也是相当重视，他们特意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来讨论这笔合资。
会议的具体过程也不详述了，反正讨论的结果，秦冈方面也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征地费的事，纸品加工厂可以缓付，而价格也便宜到最大的程度。荒山也没问题，就是半山林、半荒山也行。不就是一万亩嘛！不过是十几个山头，而秦冈就是山多，最多就是和林业厅要协调一下。至于10万美元的流动资金，也可以让秦冈造纸厂赊账。反正纸品加工厂原料的大头也就是白板纸了。
所以现在所遗留的问题，也就是厂房和辅助设备的问题。秦冈方面可以从银行协调100万贷款，以保证纸品加工厂的建设启动。应该说，秦冈方面为了这个纸品加工厂是下了血本了。
而现在的工作就全部压到了李铁铮的身上了。他要么说服那位港商接受这些条件来独资，要么再寻找一位投资者。作为地区领导，他们可不会去详细地关心工作细节。已经是如此优厚的条件，如果还不能谈妥，那肯定就是李铁铮的工作不到位了。
可是李铁铮再次联系了杨逸海以后，杨逸海却叹出了苦经，那位港商本金有限，他也没有余钱来独资。
杨逸海就给李铁铮算了一笔帐。秦冈方面虽然投入了土地、厂房、辅助设备，甚至还有荒山，但这些都是不动产。如果合资不成功，港商绝对带不走，而秦冈方面完全可以把这些不动产让以后的企业来利用，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损失和大风险。而港商的投入可都是真金白银，起码新设备需要买呀！所以这资金缺口方面，需要秦冈方面自己来解决。
另外，杨逸海还暗示了，那位港商也是在货比三家，他同时在与其他的几个地区联络，哪家条件好，就找哪家。而在这件事中，杨逸海也只有很有限的影响力。
总结一下：那家港商也只拿得出这些钱，要不然，他也不会精打细算来内陆投资了，早跑到沿海发达地区去了。起码玻璃卡纸在沿海地区总好销售一点吧！但那位港商又需要控股权，所以无论是秦冈地方投资，还是另找投资商，只要能保证港商的控股权，他就不会反对。
应该说，那位港商的想法是合情合理的。李铁铮也找不到让那位港商让步的理由。可是让秦冈地方投资，那也就更不可能了。
对于秦冈地方来说，就算是那位港商把设备全部留下，他们也不会制造玻璃卡纸，所以要这个破厂干什么呢？虽然那些土地、荒山和山林不会损失，可几百万元造的那个厂房和辅助设备呢？谁知道猴年马月才有新的厂家再使用这些厂房。要知道，为了建设这个开发区，花的可是全地区企事业所有职工“捐献”的一个月工资——一千多万元啊！
那么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再寻找一个投资商，与那位港商合资。
可是在这时候，山南省经贸委恰好组织了各个地区共同到沪江去招商，作为开发区负责招商的副主任，李铁铮也肯定不能缺席。再说，李铁铮还想在招商会上寻找到几位客户呢。说不定运气好，更能找到一位愿意与那位港商合资的客户呢。
于是，刘壮作为杨逸海的“好友”，就这么成为了开发区的编外业务员，被小舅李铁铮“派往”了京城。当然，李铁铮最希望刘壮通过杨逸海，把那位港商说服，让他退一步再拿出一点钱，来独资这个纸品加工厂。
了解到只是去跑腿一趟，刘壮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反正这事成不成，也与他本人无关，他只要把话传到就行了。
……
观摩团集合地点，省团委大门前。
“哇！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要搬家啊？”刘壮看着燕轻靓带着的大包小包，简直就要傻眼了。
“我就是京城人，亲戚朋友都在京城，我要给他们都带点山南的特产。”燕轻靓骄傲地说道，“哪像你，一个土包子。”
“好好！可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刘壮问道。
“到了京城车站，会有人来接。”燕轻靓更得意了。
“不是！我是问……”刘壮突然想到了这问题的答案，他立刻闭了嘴，开始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
可刘壮面对的是谁？是智商远远超过常人的燕轻靓啊！所以一听到刘壮说的前半句话，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问题了。
于是燕轻靓一下子乐了起来，她笑道：“咯咯！你跑得了吗？咯咯咯——！”
第168章上火车
刘壮无奈地叹气道：“靓靓！乖一点啊？哥东西也挺多的，你另找冤大头吧！”
燕轻靓的柳眉立刻就竖了起来，她怒视着刘壮，问道：“谁让你叫我靓靓的？你是谁的哥？”
“好好！”刘壮也不愿意为个称呼与燕轻靓较劲。他靠近燕轻靓，轻声的出主意道，“我发觉云老师一直在围着你在转。就给他个笑脸，他肯定会屁颠屁颠地来做挑夫了。你呀！有时候也要善于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
燕轻靓白了刘壮一眼，说道：“别拿云老师开刷，他这次回来就是辞职的。他要到鹏城开公司去了。”
“哦？”这消息倒让刘壮有些意外，“做计算机？网络？”
燕轻靓点点头。她并不想多说，昨天云周是邀请她一起南下的，并且终于开口示爱了，而燕轻靓也婉拒了云周的好意。但不知为什么，燕轻靓总有些低落的感觉。
而刘壮并没有发现燕轻靓的神情低落。他依然是嬉皮笑脸地说道：“计算机和网络是不错，正是未来新兴的产业。怎么？云老师没让你一起去？这不应该啊？以前他追你追得那么紧……”
听着刘壮的话，燕轻靓浑身是一震，她已经难以掩饰自己震惊的表情了。对于刘壮后面的话，燕轻靓完全就是充耳不闻，她的芳心也完全乱成了一团糟：这无赖竟然能猜出自己的心思？刘壮竟然能猜出自己的心思？
燕轻靓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个嘴花花的无赖有两个女朋友，他不仅花心，而且……而且我还是他的老师。想到这里，燕轻靓发觉自己的脸都烫红了起来，她只想甩头把那些想法甩出去，这不可能！完全就不可能！
而这时候的刘壮也发现了燕轻靓的异样。他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慌张神色，燕轻靓就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接着她就随口问道：“你也带了很多东西。”
“嗨——！”一听到燕轻靓的问题，刘壮就粗枝大叶地把她放过了。他得意地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在这些天，只要有空，刘壮还是陪着顾洁和王梅。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在逐渐的升温。而刘壮也不再准备去做剥离伤口的事了。他陪着她们尽情地玩耍，奉献出自己的每一丝温柔。尽情享受每一天吧！
所以知道刘壮要去京城，两女也尽显体贴。她们为刘壮收拾了许多内外衣物，还为刘壮准备了大量的熟食、罐头、烟酒和零食，仿佛开亚运会的京城正在闹饥荒，让刘壮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份一相加，刘壮就想少带些都不行了。当然，还有老妈还要火上浇油，所以刘壮带着的大包小包，也就像是在逃难了。
而燕轻靓看着刘壮，她似乎就有些走神了。正在这时，云周笑着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刘壮，接着对燕轻靓热情地说道：“小燕！这么多东西啊？来！我帮你拿。车已经来了。”
“不了！不了！”燕轻靓连忙客气道。可云周已经提起了她的两个包。
而刘壮也立刻说道：“我也帮你。”接着就把剩下的包也全部拿上了。可是他一提，就觉得包很重，还真不知道燕轻靓她带着的是些什么东西呢？
在向大巴车走去的一路上，刘壮和燕轻靓就落在了后面。刘壮向前面的云周一努嘴，比划着嘴型说了三个字——冤大头！而燕轻靓则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到这里，她抬腿就轻轻地踢了刘壮一脚。
……
这次观摩团的出行，也显得是相当亲民。无论是带队领导，还是刘壮这样的小卒，全部一视同仁，都乘坐硬卧。
到了火车站广场上，观摩团最后一次列队清点人数，当然，清点的结果也是一个不缺。而在之前“傻子啦啦队”的训练中，观摩团也早就分成了十人一小队，并且指定了正副小队长。而燕轻靓也荣幸地成为了刘壮小队的小队长。
那么上了火车以后，本小队的人肯定是住在一起。身为小队长的燕轻靓，她要先去观摩团团长——山南省团委书记殷诚那里开个小会，再到负责后勤的领导那里领取本小队的饮料和食物。所以这次观摩团的服务，还真够细致的。
而刘壮就当仁不让地为燕轻靓搬运行李了。等到他把俩人的行李放好位置，刘壮就爬到了自己所待的上铺，等待着火车开车。
火车在一声汽笛声中，徐徐地开动了。刘壮刚想从包里拿本书看看，就听到燕轻靓在喊：“小壮子！快来帮忙。”
“诶！”
刘壮立刻跳下了床铺，只见到燕轻靓身边堆着一大堆的东西。
“嘿！烧鸡、卤味、面包、饼干、可乐、矿泉水，呵呵！怎么还有口香糖？”刘壮帮着燕轻靓把东西一个个分发到小队队员们手中。
而燕轻靓就笑道：“有些是买的，有些是团委食堂做的。要乘17小时的车呢，总得把咱们的三餐安排好。”
“真不错！我现在就感到祖国母亲怀抱的温暖了。”刘壮笑了起来。可接着，他却一拍大腿道，“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燕轻靓的小脑袋上顿时升起了一个问号。
“我以为火车上要自己解决，所以自己带了不少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带了。这么多，根本就吃不了，要浪费了。”刘壮说道。
“那就使劲吃呗！”燕轻靓幸灾乐祸道，“反正你的胃口一向大，而且……蠢笨如猪嘛！”
“哈哈哈——！”刘壮对燕轻靓的挖苦也是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