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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不信:“乱猜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不是,是真的,你没见他回来时脸多臭,我跟他说了很多话他都没理人。”子车页雪摊摊手:“何况你还做了那种事,难免他心里不痛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高气傲,说不定他现在觉的委屈,抛下你准备走了。”
周天闻言,想到这些天子车世的反常,脸色郑重了几分:“他真的收拾东西?”
“废话,要不然我在你这里干嘛,我怕你认为是我把他赶走的,你可看到了,与我无关。”
周天顾不上换衣服,直接绕开子车页雪去了子车世的房间。
子车页雪随后跟了出去,他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同情子车世,大概是觉的有段时间他也沉迷在周天的影响里,险些步上子车世的后尘,也许他是想看看高傲的子车世应对同样高傲的周天,两人会是怎样的结局。
子车页雪不想承认他更有骨子里的高傲,他看不上周天的所作所为,是不费余力的告诉自己,焰宙天不值得他喜欢!她私生活不检点!
周天推开门见子车世坐在窗前发呆,并没有页雪说的那么‘危言耸听’,周天试探的问:“你没事吧?”
子车世没料到她会回来,愣了一下,才淡淡的道:“没事,你怎么回来了,他还好吗?”
周天见子车世没事,也放松了下来,脱了外衫倒在床上,想起牧非烟说过的话,突然道:“你说焰宙天该不该死。”那些有异心的人,将来会不会因为其他的事,重新有了杀机,或者怕事情暴露铤而走险。
“至少你不该死。”子车世走过去,他看了会周天,蹲下身帮她把鞋脱了。
☆、229见面
他虽然不能坐到她后宫男子的‘无微不至’,但希望她看的见他的努力。
周天翻过身看着子车世:“你知道吧欧阳家的兵权,若说我从没打过主意是昧着良心的话。”
子车世惊异道:“当年他们真想杀你!”随即沉默下去,那种香料还是他提醒的周天,想到香料与人交缠才能起作用,再想想那些天周天的脸色,子车世不禁瞪了她一眼:“果然是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
周天笑了笑,没有接下话。
子车页雪站在窗外,等了很久也没见里面打起来,心里不禁诧异,二哥竟然忍了?!子车页雪站起来神情古怪的从窗外离开,虽然对二哥不好,但是世什么性格他清楚,子车世竟然没有发难!
子车页雪越想越觉的诡异,以至于被木兽绊了一脚也没发觉。
周天不能对焰宙天的过去负责,‘起义’是必然的过程,杀也好不杀也罢,臣子总不是那些铤而走险的匪徒,欧阳逆羽的事,还是找个机会摊开说吧,孙清沐当年也够舍生取义的,太子一死,他也离死不远了,困在礼教里的好孩子也能被带坏,焰宙天,你这一辈子没白活。子车世见她想睡了,不禁道:“你真不去看看牧非烟,他也许想你留在那。”
“然后让他心有期许,闹着要跟我走!我虽然不挑,但牧非烟的过去知道的人不多,他是他母亲全部的希望,他母亲盼他成婚很久了,我没必要让老人家伤心,何况牧非烟不适合宫里的生活,我希望他能当个好臣子,过去的事,也不是我不追究,换做你被人那样对待,你也会想杀他全家。”
何况记忆里,焰宙天对牧非烟不当人般的虐待,还毁了人家‘清纯’的生活观,无怪人家恨她至死:“睡吧,太医在那里。”
子车世闻言为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无言的躺在她身侧,没有动她的心思,只是睁着眼看着客栈床幕上的顶锦,神情落寞无神,待到夜深人静,身边的人呼吸均匀时,他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帮她掖好被子睡了。
……
牧非烟在衙门里遇袭的事,如春雨后笋,瞬间传遍大街小巷,关系他的子民,纷纷挤到衙门口探听父母官的情况,许多官员相继过来探视,河西城内加强戒备,以防亡命徒伤了皇室在此落脚的大人们。
王平忙碌了一上午,一切安置妥当后心有余悸的过来给孙清沐认罪:“微臣督管不利,望大人开恩。”
“人怎么样,可问出什么了?”
王平见孙清沐没有问罪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回孙大人,牧非烟什么也没说,还让我们别管,大人,下官看不像是寻衅,反而是个人恩怨。”
孙清沐闻言顿时看眼坐在下手的苏义。
苏义默不作声的喝茶,脸色还有些不好。
“下去吧,既然牧大人说没事,你也无需紧张,如今焰国太平,牧大人又勤政爱民,相信不会有人寻衅滋事,但也要谨防一些人谋害朝廷命官,派人保护牧大人。”
“多谢孙大人,下官告辞。”
王平离开,孙清沐看向下手的苏义,面容瞬间严肃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牧非烟的事跟你有几分关系!”孙清沐认为苏义知道牧非烟发起了清廉案,在此发难。
苏义抬起头,神色不怎么好,勉强打起精神,口气依然很冲:“一分关系都没有!我知道他是谁!”
“你会不知道他是谁!”孙清沐也有了几分火气:“我们至此带皇命经过这里,你就是有什么不满也克制一点,否则别怪我禀明太子,请你回去!”
“哼!”苏义嗤之以鼻:“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要知道也是你知道!听闻他当年和袭庐关系最好,如今袭庐半残,剩下他一个生龙活虎的,也许是有人愤不过去!”
孙清沐闻言顿时敏感的看向苏义,袭庐的事过去了很久,如果不是苏义提起,他几乎忘记了当初那段过往,孙清沐立即紧张的道:“你知道什么!”
苏义站起来:“我能知道什么!我累了,你自己呆着吧,恕不奉陪。”说完不理孙清沐的叫喊,转身走人。
孙清沐心里顿时一凉,不知为何他突然担心当年的事让太子知道,至少他曾参与其中的事,不想她胡思乱想,孙清沐有些焦急,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追了出去,他要确定苏义知道了多少,又会对太子胡说什么!
苏义甩开他的手,诧异他怎么追了出来,这人不是该稳坐在他的位置上,就算那件事暴露了,也该等着侍卫拿刀把他驾走,他还一副高傲欠扁的样子。
“苏义,我们谈谈。”
“跟你说了,我累!你没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
孙清沐看着他走远,心里瞬间七上八下的,也不是后悔当年的事,即便重来他当年也会参与,只是……想到太子,孙清沐首次有些心虚,迫切想知道袭庐和牧非烟有什么关系。
可后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牧非烟是太子的人,袭庐又怎么会把当初的计划假手他人,可袭庐在河继县时跟牧非烟走的很近是事情,而唯一陪在周天身边有几乎下手的也是牧非烟。
孙清沐想了想,瞬间道:“备车!县令府。”
牧老夫人亲自迎接了孙清沐,老泪纵横哭着诉说着儿子的痛苦:“大人,您可要给我儿做主,我儿是好官。”
孙清沐耐心的安抚了老人,让仆人扶情绪激动的牧老夫人去休息,才去了牧非烟的院落。
牧非烟对孙清沐的到来,感到一丝不适又有些情理之中,只是他并不想见太子宫里的男人,一个苏义已经让他认识够了,无需另一人来刺激他:“见过孙大人……”
这是孙清沐第一次见到牧非烟,如他放在房里的那份奏折上的字迹,干净修长:“无需多礼,你们都去外面守着。”
“是。”
牧非烟移开目光不再看孙清沐,这位耀眼、盛名远播的男人,占据过焰国臣民一半的叹息,如今也分太子半壁江山,无论他站在哪里,注定都比多数人做得好。
孙清沐站在床边,看着他:“感觉怎么样?谁伤了你。”
牧非烟恭敬却疏远的开口:“下官没事,劳烦孙大人关心,只是一些皮外伤,大夫开了药,已经没事了。”
孙清沐突然道:“苏义昨晚来过?”
牧非烟瞬间看向孙清沐,见孙清沐确定的望着他,和善的脸上此刻有不容忽视的威仪,牧非烟苦笑一声,垂下头:“既然知道,何必再问,孙大人放心,苏大人什么也没问。”
孙清沐闻言眉头渐渐皱起,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与袭庐什么关系?”
牧非烟转过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孙清沐,阳光洒在对方身上,闪耀着淡金色的光泽,恍惚了牧非烟神情:“你希望我跟袭庐有什么关系,还是下官昨晚没死,劳烦大人今天来杀人灭口。”
孙清沐听着他的话,已经猜到了始末,心里反而平静了:“太子知道多少?”以太子对牧非烟的宠爱,太子不可能问不出想知道的事。
孙清沐心里顿时有些无力,仿若那些时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因为此事瓦解。
“你会担心?以你们现在的权势,想必太子也不会过问。”
就是知道了,孙清沐心情有些低落,知道也好,那件事一直压在他们心里,当初是他们莽撞,太子与皇上,他们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们死了焰国就会太平。
牧非烟看着他:“你后悔吗?下官后悔。”牧非烟突然想跟孙大人说些什么:“他后来对我很好,走时也给我安排了后路,太子并不像你们说的那般不堪,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好色。”若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奋力挣扎下强要了他。
孙清沐心想,她现在也很少回后宫,河继县一行改变了很多事情:“苏义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劝他。”
“下官什么都没跟苏大人说。”
孙清沐闻言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太子对他们一定很失望,这无疑会让她更讨厌后宫,一年来遣散的侍人众多,早晚也会轮到自己的一天,或许他也不可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好在他并没想过出来:“好好养伤,你升迁的事,吏部会酌情处理。”
牧非烟略带赌气道:“不劳大人操心,我若想升官,不会等到现在。”
孙清沐闻言没有说什么,从房间出来心情还有些低落,临出院门时,突然看到本该在宫中的姜太医从小路上绕过来。
孙清沐立即停了下来,诧异的道:“姜大人?”
姜太医闻言,心里一惊,急忙行礼:“孙公子安。”匆忙下行的是宫廷男礼。
孙清沐更诧异了,姜太医是继赵太医后给太子请安把脉的太医院总管,因为平日都是在后宫见到,一般都是行男子里,但若是到了外面太子不在的情况一般是臣臣礼,今天姜太医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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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浅生日快乐。(*^__^*)
☆、230残章
姜太医有些无错,昨晚被太子吓了一夜,今天乍见孙大人,还没回过神来,更不清楚太子来这里的事孙大人知不知道,于是急忙镇定下来,谨慎的道:“下……下官来看牧大人。”
“本官问你怎么在这里!”身为太子的御用太医,怎能私自出宫!孙清沐想到这里瞬间紧张道:“是不是太子出事了!?太子在哪里?”
姜太医急忙退后一步,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下官只是来给牧大人治伤,剩下的一概不知,望大人恕罪,孙大人,下官还有任务,先走一步。”姜太医说完,赶紧提着药箱溜了。
孙清沐心里一沉,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牧非烟受伤姜太医会在这里,就算太子宠溺此人,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快,且能现在把姜太医派过来,莫非?太子料到牧非烟会出事,以备后患?
孙清沐急忙否定了此推测,除非太子未卜先知,难道太子在附近?!孙清沐被这个想法惊到,并且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测,牧非烟的伤如果是苏义做的,以苏义的为人不可能不拿到他想要的证据,怎么会轻易放过牧非烟,可偏偏牧非烟没事,姜太医亲自给他治伤,苏义从昨晚到现在脸色不好,只能说明他没成功!
孙清沐心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没想到过去的事会在这里被挖出来,弑君之罪可大可小,但也足以让君主谨慎到不让自己近身。
孙清沐苦笑一声,平日巴不得的事,现在怎么觉的惋惜。但该来的还是来了,总要有面对的一天。
孙清沐直接去找苏义,那件事他要亲自对她说,至少不该是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胡乱故事。
……
“怎么样了?”周天坐在客栈房间的椅子上,放下了刚才看的宋丞相送来的折子,看眼跪着的姜太医。
姜太医急忙叩首:“回殿下,已无大碍,今早牧县令开始进食,只要仔细调理总会好起来,请太子放心。”在历经过太子屠杀太医院的姜太医心里,太子即便现在性情温和,也隐隐透着以前的杀气,昨晚的事,他真怕太子事后翻脸。
周天满意的点头,并不提及昨晚苏义大逆不道的话,有什么不能让臣子听的,给这些人十个胆也不敢四处乱说:“你多盯着点,今天本宫离开河西县,其他太医跟上,你留下照顾牧县令几天,等他好利索了,你再前往漠国,如果牧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用跟我们汇合了懂吗?”
姜太医慌忙跪安。
子车页雪正好抱着一叠‘机关学’手稿进来,从眼缝里看了看跑走了姜太医,顺脚踢上门,把搜集的手稿放在桌子上:“没事吗?”
周天随手翻看着这些东西:“没事,下午我们离开,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虽然不完善但都是难得的孤本,对没有系统手工业体系的焰国来说,有这些图稿已经难能可贵。
子车页雪喝口桌上的茶,立即皱眉,太甜了,苏义从哪弄来的难喝的茶:“从各大书斋蒙尘的地窖里拿的,十文随便拿。”
周天笑了,珍惜的把每份图稿都翻了一遍,有些原理和数学解答公式让周天也觉的稀奇,可焰国并不会把公式实质化,他们用一种类似玄学的道天命理在推算,与八卦演变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精妙。
周天被其中一副高空动力悬浮机械解图吸引,在周天的认识和海量的现代史料中,致使高空悬浮无疑是靠磁场原理,教堂、寺庙能致使大型物的漂浮的原因是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磁场体系,所谓的石阵等大型作战玄学兵法,也是周围有天时地利的磁形地貌。
但此图的结构图显示却不尽然,它庙会的是演算结束后,无差别的纯悬浮滞空原理,这种原理被称之为‘神学’就是所谓的不科学,人类习惯把一切不能解释的现象,称之为‘神学’。
但不是没人提出玄奥的未来学和神算,他们在古时发达时期,一定有一个可依靠的‘科学’体系来运作神婆口中的结论,只是现在以无人能推演而已。
子车页雪叫了周天好几声也没见她应话,不禁好奇的走过去,看她手里的东西:“这个?你看的懂?”
周天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继而兴奋的问:“你看的懂吗!?”
子车页雪被周天眼里兴奋的求知欲闪的有些晕,愧疚万分的低下头:“不……不懂。”瞬间夺下周天的图稿,埋怨:“你别看了,看那些,那些我懂。”
“靠!你懂的老子也懂一些。”还来!
子车页雪劝道:“这些你真没必要懂,你看这些图稿下面的署名,是鹰国和齐国,你就是看到老死也不见得能解算出这两国的演算依据,这两国发源与远古圣时期,保留下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图稿文字,不说别的,你是不是把武器出售给了武国?”
周天点点头,还是第一次听眼高于顶的子车页雪在同行业如此不吝惜的夸赞其他国,但跟武国有什么关系?
“你私下出售了火器。”子车页雪说的是肯定句,焰国的火器还在理论实验阶段,对作战没有什么用处,且不好运输和操作,也只有武国那么好战的国家才不惜血本买那些无杀伤力且厚重的武器,谁让武国只图作战时的新鲜感,根本不计得失,纯碎在战场找刺激。
周天尴尬的笑笑:“一点点……”给的银子多没忍住就卖了,那次军火交易下来,抵得上焰国三座大城的年税收。
子车页雪鄙视的看她一眼:“你知道武国不开眼拿火器打谁了吗?是鹰国国下最忠诚的臣服国,结果惹怒了鹰国,一个火弹把武国百万大军修理回来,且扣押了他们的火器,你小心鹰国不高兴追究责任追到你身上,到时候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战争,给你几下,你也吃不消,不过,呵呵,单兵作战没人比你厉害。”
焰宙天想你杀人时,比父亲都恐怖,论武学子车页雪真想不出有谁能超越她,难怪她能横行焰国多年不死:“你可以百万兵马中取对方首级试试。”
周天切他一声:“我又不找死!”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空军:“武国真那么做了?会不会查到我头上?”再说这两个国度真那么厉害?
子车页雪安她心道:“放心,武国那弹丸之地,鹰国还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更何况是你,估计让鹰国帝王想你是谁,就要想一年,充其量才能想到漠国,也轮不到你。”
周天微惊,武国在周围三十多个国家中,是首屈一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