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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真的天真无邪,或许她的姐姐妹妹是,但程家的她不能。
可他们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事。
周天走了,鹰风流突然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不笨,只是愿意躲在父皇的庇护下安然到死,如今,他不断的问自己,只是几天的相处,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场再熟悉不过的风花雪月的相遇,为什么心里如此空。
她好吗?不!他都能直接给出答案,为什么还要找!征服吗!还是真的爱?
……
直到离开漠国水都百余里,归国的众人才深深的吸口气,两天两夜没休息的队伍,在放松之余终于露出了疲态。
施弑天心知大家顶不住了,建议在此两城交界处休息片刻启程。
周天点点头。
行进的队伍停下,众人在此郊外的茶棚处休息,补充水源、储备食物。
小店内的客人不多,但对周天等人的到来并不好奇,公主选婿结束正是各国离开的日子,焰国不是第一个经过此处的队伍,只是沈飞的容貌还是引起很多人惊叹。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如此美色,赏心悦目也。
若是以前,苏义一定趁机在太子面前给沈飞上眼药,说些‘祸国’‘招蜂引蝶’什么的,但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
苏义用袖子擦擦露天的座椅,让殿下上坐。
周天也累了,没被那群眼高于顶的人类整出心脏病就该知足。
子车世因为照顾孙清沐与众人一块上路,可却泾渭分明的不与他们同坐,他做不来同享,也不会去面对他们练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小童,与店家要碗清水给孙大人送去?”
“他亲自送过去了。”什么吗?自己少主凭什么给忘恩负义的太子照顾男人,欺负人。
“是吗。”子车世靠在马车上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字。
“请问这里是哪里,水都怎么走?”一位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年轻人,用他脏的看不见颜色的臀部,一屁股坐在客人的桌子上认认真真的问。
“谁让你坐的!让开!走到这里了不知道水都在哪个方向!?滚!别弄脏我的地方。”
年轻人茫然的看着他:“我真不知道,不如你告诉我?”
“滚开!掌柜!你还做不做生意!什么人也能入座!”
老板闻言急忙跑过来赔不是。
“小气。”年轻人离开座位,却一屁股坐在沈飞等人面前,刚一坐下,看到沈飞的瞬间,似乎也有些惊讶沈飞的美貌:“你是男人?”
沈飞脾气很好,礼貌一笑,如沐圣光的容貌顿时让众人屏息:“公子,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水都的城门。”
“你真是男人?”
苏义嘭的一声放下茶杯:“你有完没完,告诉你一直往前走听不懂吗!”
☆、284大娘
年轻人看也不看苏义,仍然稀罕的盯着沈飞,看了很久后,方惋惜的道:“要是女子该多好,哎……”说着自发的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苏义腾的一声站起来:“那是——”
欧阳逆羽急忙按住他,若是以往,他跟苏义之间不共戴天,但此刻在别人的地方,经历了骆曦冥等人,他已不想多生事端,低声道:“稍安勿躁,此人有古怪。”
泥土覆盖了来人整张脸,看不清他具体的容貌,衣衫一半被扯碎,好似刚从深山老林里跟一群畜生斗殴后出来,可久经沙场的欧阳逆羽在来人坐下的一刻顿时觉的危险。
施弑天比三人更快感觉到危机,早已起身向孙清沐所在的马车走去:“殿下,外面的人有古怪。”与骆曦冥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更危险。
周天放下水碗,条件反射的想撞墙,她都绕道走了,能不能别让她碰到神经病。
周天谨慎的向外看了一眼,瞬间放下车帘:“别跟他起冲突,其他不用管。”希望只是路过。
施弑天回来,一个眼神已然传达了太子的意思。
年轻人的目光向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又收回,依然兴趣浓厚的放在沈飞身上,突然眼睛一亮道:
“啊!有了!不如你当女人怎么样?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可以娶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太好了,我怎么这么聪明!可,成婚都需要什么呢?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你父母会不会不高兴。对了,我什么时候去见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会喜欢我吗……”年轻人自顾自的紧张着,似乎那是天大的问题。
沈飞苦笑,果然是‘实力’和‘所为’相符的年代。
欧阳逆羽状似悠闲的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沈飞,你去看看水带够了没。”说完率先离开。
施弑天急忙跟着站起来,身为杀手的第一反应让他觉的离此人越远越好:“我去看车队。”也不管子车页雪有没有跟上了。
苏义见状也跟了起来,‘鬼’见多了,他也有所收敛。
沈飞刚想走。
却被年轻人拉住:“你还没回答我,你说行不行,我看你身姿婀娜、面容秀美做女人一定漂亮。”说着又自发的憧憬起来:“会有多好看呢?”
如果不是周天的态度,沈飞很想说一句,‘你同样身姿婀娜,怎么不去当女人’,但此时,只能保持着风度道:“抱歉公子,我家主子要启程了,告辞。”
年轻人似乎没听见,依然拉着她继续纠结:“给你准备什么衣服好呢?”
沈飞试图挣开,突然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只能苦笑一声道:“公子,我真的要走了。”
“这么急?”年轻人很舍不得他:“可我真的很喜欢看到你?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年轻人似乎找到了结症所在,为难的退而求其次道:“不如这样,我准你当我的追随者!”似乎对方应该为此雀跃不已:“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见你了。”说完,迫切的等着对方感恩戴德的答应。
沈飞脸色差点黑了,他基本想到,他们再次在这个小地方遇到了‘逆天’的存在,佩服焰国中奖率的同时,也不得不说,这些人为什么总在他们眼皮底下阴魂不散,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的施舍!
沈飞看着状似悠闲整装,其实快了一倍的队伍,心里有些着急,如果队伍走了,他就惨了:“那个……公子,我真的要走了……”
指望太子‘救’他不现实了,太子躲这些人都来不及,此次没出来,摆明是不想再多生事端,可怜自己难道真要追随这种小怪物:“公子,有缘总会再见,家中有事牵念实在不想远行。”
年轻人似乎没料到有人会拒绝,那是很多人求他,他都没应许的事,顿时眼睛惊悚的看着他:“可是,别人都很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
沈飞见状,心想,还是个心智不健康的:“抱歉,我们——真的——要走了!”
年轻人拉着他的衣袖不舍得放手,似乎非常纠结沈飞不跟他走的事实:“那……要不然我……”
焰国的车队重新上路,沈飞见状要死的心都有了,殿下是要牺牲他?“公子,你放手!我真的要走了。”
年轻人非常开心的道:“你看,他们都不要你了,你不如跟了我!走,跟我回家小美人。”
突然一只纤细柔韧的手扣住了年轻人的手腕,温和有礼的声音在两人上方响起:“抱歉这位公子,他不能跟你回家。”
“为什么?”年轻人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充满疑惑和新奇。
“他是我家的男人呀。公子,可否行个方便放开他,否则我该吃醋喽。”周天说完友善的笑笑,手掌一翻,把沈飞的胳膊从他手里挣出,一手顺势揽住沈飞的肩,亲昵的撩正他耳前的发丝:“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能掉队,真不令人省心。”
“殿……”沈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年轻人没料到有人敢跟他抢:“你——”目光转向周天的一刻猛然停住:“你是——”女人?
周天苦笑,原来被忽视了这么久。
年轻人的目光慢慢地变亮,就在眼睛睁大到最嚣张的一刻时,陡然停住,突然之间消失在周天沈飞面前,但又在一眨眼的功夫骤然出现,快的不可思议。
沈飞尚且来不及反应。
此时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迷倒众生的脸,比沈飞更加妖艳、比孙清沐多三分优雅、更胜施弑天几分邪气,他如人世红尘之大道,无需张扬,已让众生为之倾心,无需多言,已道出世界之宏伟:“敢问这问‘大娘’可否嫁给小生?”有男人的都是妇女、妇女就是大娘。
周天一口血没闷死,你全家都是‘大娘’:“我家男人够多了。”微笑,修养很重要。
齐小七似乎没料到对方能回话,他已习惯自己的面容带给世人的震惊,就像此刻,其他人都成了雕塑一般,那是卑微的人,本该给他的尊重,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无动于衷:“哦?”
周天不欣赏对方的这种美,每个人有自己的审美观,若说她最满意的长相是骆曦冥那种,气质是孙清沐那种,最适合当老公的是苏水渠那种,至于眼前的容貌不在她所欣赏的范围之列:“我们要走了,不必送。”说着牵起发呆的沈飞直接走人。
沈飞这才回神,踉跄的跟着周天快撤,此人太妖孽。
齐小七夸张的甩甩自己美的没边的长发,却没有去追,回头看眼盯着他发呆的众人,猛然一拍脑袋:“呀!他说水都往哪里走来着?”
沈飞大气没敢喘一声,太子没因为对方称呼他大娘发火?实属难得,但以对方的长相,太子没舍命把他掳走更是不可思议。
“你发什么呆?”
“没。”沈飞立即回神:“多谢殿下惦念,刚才的人是谁?”
周天上马,轻描淡写的看了眼沈飞,没有回答沈飞的话,追着队伍而去……
一刻钟后,小茶庄外,一身木色衣衫的子车页雪抱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纸出现在这里,他茫然的看眼周围,见鬼的高喊一声:“周天,你敢不等我!”
此时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钻了出来,不好意思的问:“这位公子,水都怎么走……”
……
一队队车马颠簸着上路,孙清沐躺在车上,看着对窗口发呆的太子,没发出一丝声响,她看起来有心事?
周天回头,对他笑笑:“怎么了?”周天知道,如此赶路对他的身体不利,可没办法,她不得不走。
孙清沐勉强拉出一丝笑颜,苍白的脸上依然是清风抚月的淡然,这点痛楚早已不在感知,无需太子挂心:“殿下可是心情不好?微臣见您不开心?”
周天随即一笑:“没事。”幸好没出什么意外,若此人是骆曦冥找来拦她的恐怕她真跑不了:“你饿吗?我让陆公公给你送些吃的?”
孙清沐摇摇头,她不说代表他们处理不了,孙清沐看了太子很久,骤然慢悠悠的道:“殿下可否为微臣唱首曲子,给那个人唱过的那首。”
孙清沐说完坦然的对周天笑着,似乎没有一丝深追曲子背后的意思。
周天看了他好一会才道:“好。”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
再次的见面
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
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
有着依然的笑容
生命与告别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回首的青春
……
忧伤思绪在歌声中传递,平缓的歌声穿过马蹄的声响静静的在空中流淌,秋风扫过,弥漫在幽静安然的队伍之中。
子车世把车账放下,略带忧伤的靠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夕阳,这是他第二听到她唱这首歌,他一直以为是唱歌欧阳逆羽的,可今日觉的,或许周天心里从未觉的这首歌该给他们,她要的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男人,欧阳逆羽错过了她心思温暖之处时,那火热的悸动……
------题外话------
忍着将来手疼的危险,特意上来为大家二更,感谢大家所有的‘鲜花、钻石、评价票和月票’,虽然这已不是一本新书,但依然离不开大家的呵护。
二更字数虽然不多,却是我的心意。
请品尝。
☆、285归来
孙清沐静静的闭上眼,心里流淌过她往常的点滴,遥远的过去里,她豁出一切为欧阳的心动,不善付出的感情也无条件的给予,把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无奈的暴露给众人,而他们却利用这一切,歧途杀死她……
她真的不恨吗?那样付出过的感情是说不存在就能不存在吗?
孙清沐扭过头,突然不敢看她,若是……她还在意……他可否接纳……
她的声音如她的人般生硬,并不美妙的歌声在异国他乡的上空缓缓的前行……
密集的河渠慢慢减少,交织的河流越来越稀疏,渐渐地,呈现在眼前的是高山荒地,还有绵延万里的丛林,人口锐减的大环境里,偶然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
在此国度里,皇城如一头沉睡的毒蛇坐卧在整座都城的最中心,身为焰国第一大政治中心,这里不单有等级森严的政权、还有数不尽的血腥杀戮,除了敬畏,留给子民的还有惧怕。
可不管里面有什么,焰国第一大都,皇城第一宫殿的位置,永远屹立不倒。
穿过阴霾的层层宫门,跨过诛心的道道高台,疾步远离了前殿的阴森和威严,才是后宫的柔美、温和。
皇城的后花园内,一队小侍女端着香盘,恭敬的站在主子身后。
一身湛蓝的对襟开衫,下身是布衣坊新推出的百褶荷叶裙,头上的发髻高高的束起,六凤金钗在耳边轻轻摇摆。
宋依瑟弯着腰摸索着花圃的花瓣,秀气的鼻子轻沾上面的香色,既然起身,秀美凝结。
心眠见状惋惜道:“娘娘还是不满意吗?这已经是第九百种花了。”
宋依瑟摇头,朱钗擦着耳鬓摇摆:“不及她身上的香气。”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配不出一种香料熏染她的衣服。
心眠会心一笑:“娘娘无需自扰,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让殿下告诉娘娘用什么香不就好了,实在不行,娘娘就一直粘着殿下,直到闻出是哪种香为止。”
宋依瑟嗔怪的‘看’向心眠:“又调皮。”既而忧虑的望向漠国的方向,不知殿下带着‘新人’回来时,她的眼睛能不能有所好转。
周天离开时派卫殷术为她调理眼睛,几十副药下去,也不见起色,好在已经能模糊的看见轮廓。
“娘娘,您叹什么气?梨浅不是说了,太子近几日就能回宫?”
不待宋依瑟说话,一名小宫女慌张的跑来,气喘吁吁的道:“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娘娘!皇上来了!”
宋依瑟闻言隐隐皱眉:“梨香,不可大呼小叫,皇上来了就来了,不可加前语。”说着看眼身侧的梨浅又放下心来,她当然知道梨香为什么那么说,但皇上就是皇上,她端不能做离间他们‘父子’的人。
宋依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确认没什么不妥后,雍容大方的带着众人迎上名义上的‘父皇’,不卑不亢的问安:“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苍老的脸上带着纵欲过度的病态,张扬的声音突然拉近,焰霄伸出苍老的手直接要去搀扶自家‘独守空房’的儿媳:“太子妃不必多——”
宋依瑟悠然起身避开焰霄伸来的手,庄重的笑道:“父皇正好来了,若不然儿媳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父皇,太子即将归国,特意为父皇准备了很多礼品,单子已经送到,儿臣竟忘了给父皇送去,若是殿下知道了肯定要怪罪儿臣,儿臣可承受不来殿下的火气,还望父皇在殿下面前美言儿臣几句,别让太子埋怨儿臣的怠慢之罪。”
焰霄闻言急忙收回停在半空的手,有丝惊慌的道:“宙天要回来了!”
“是啊父皇,儿臣正忙着收拾太子殿,殿下对事物要求向来严格,尤其是属于她的东西就是不喜欢,也容不得下面的人怠慢,儿臣这几日正连夜带着宫人们收拾,这不,因为缺了一味香料,儿臣亲自挑选呢?”
心眠心里暗骂皇上是个老不死,后宫美女无数,竟然还敢对她们小姐动手动脚,太子走后更是没有顾忌,好在娘娘聪明,要不然还不吃了这老色鬼的亏!
焰霄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家儿子的暴脾气,若是激怒了他绝对六亲不认,宋依瑟的话无疑提醒了他还有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焰霄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高贵美人,不敢再有逾越之举,衡量得失后,不禁挺直腰板拿出皇帝的威仪道:“太子妃辛苦了,后宫之事你理当多操心,太子要求甚高,可要好好布置,别逆了他的意思。”
“是,父皇,儿臣一定竭尽全力。”宋依瑟恭敬的行礼,只要他一日是皇,她就要遵守礼节。
焰霄恋恋不舍的看眼没有到手的女人,带着惋惜和怜香惜玉的‘风度’看了宋依瑟一眼:“朕的爱妃在前面赏花,朕先走一步。”
“恭送皇上。”宋依瑟俯身,直到焰霄走出很远才直起身来。
她并不畏惧焰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