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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来越晚,天渐渐黑了,陆公公高兴的小跑进来,跟太子说了句什么。
周天脾气很冲的吼了句:“出去!”心情烦躁的重新撕开张纸,起笔刚才被打断的思路。
身为理性的数学家,精密的演算时可以持续二十四小时以上,那脾气冲的能撞死牛,陆公公也是倒霉,往枪口上跑。
陆公公委屈的走出来,对侯在外面的欧阳逆羽行礼后可怜兮兮的道:“将军,这次你真让伦家失望了,明知太子好不容易回来,现在才过来看,太子能不生气吗?这不把奴才骂了一顿撒气,奴才这是招谁惹谁了,将军,奴才看,今天您也别进去了,太子是怕忍不住跟您使性子呢?”说完还委屈的擦擦眼泪,似乎太子真怎么欺负了他一样。
欧阳逆羽见状,惯性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珍珠放陆公公面前:“让公公受委屈了,告诉太子一声,欧阳有事求见。”
陆公公飞速夺过,自己人般的让他上前一步:“奴才告诉你,月国的事您小心点提,皇上可说了,不准不给,太子为这事正烦着呢?”
欧阳逆羽知道陆公公跟他说这些是为他好,太子性格怪扈,就算不找自己算账也会拉个垫背的打一顿,可有件事他现在想知道:“陆公公知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突然放了尹大人?”他之所以过来,也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公公嘿嘿一笑,像偷了腥的老猫:“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有人伺候的太子爷高兴呗。”
欧阳逆羽见状对陆公公变表情的速度佩服不已:“谁?”或许可以让其在月国的事上下功夫。
陆公公理所当然的窃笑:“吃味了吧,将军不是奴才说您,男人矫情一会无所谓,可要是太矫情就不好了。”
欧阳逆羽无奈,总之他始终一个观点:“在下是臣子,臣子当为焰国尽忠,其他的事恕微臣一概不识。”
陆公公闻言,鲜红的小嘴一撇,尖细的声音娇嗔道:“不识好歹。”说完扭着小腰溜溜的闪人,不搭理不解风情的男人,至于太子凶他那点破事,太子哪天不凶他才怪!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欧阳逆羽见问不出什么,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转身离开,总之,尹大人能被施放总是好事。
子车页雪躲在角落里,身下压下苏水渠向外看:“那就是欧阳逆羽!让月国闻风丧胆的将军!”
苏水渠想把他推起来,无奈这人身体结实就是推不动:“周少爷说他充其量就是猎兽场的老虎,养一只才更有狩猎的乐趣。”
“那是你们周少爷嫉妒。”
苏水渠不那么认为:“嫉妒他有什么用,周公子算术无敌,他行吗?”
子车页雪拍他一下,衣服于苏水渠身上的衣服融成一色:“身为太子懂算术值得炫耀吗?玩物丧志,她该玩木器。”
苏水渠不想再跟他说话:“让开,我还有公事要忙?”
子车页雪讽刺道:“忙着干什么?忙着去给你未来的‘哥哥’下跪,我说你傻是不是,苏义说你破坏天池让你跪你就跪着,他要让你死你死不死,咱们是太子的人,又是太子带回来的,天生比宫里的优越,懂了不。”
苏水渠趁子车页雪外探的时候,瞬间把他推下来:“我还有事,告辞。”说完拔腿就跑,唯恐子车页雪追上。
天已经黑了,晚膳热六次,太子依然没有动过,小太监们轻手轻脚的把食物撤下去重新换上新的,大殿又恢复了纸摩擦笔墨的声音。
夜漆黑一片,刺客已经覆灭了三拨,太子寝殿的灯还没有熄。
直到后半夜,周天终于停笔,看着桌子上堆满的东西不断深思,她越是演算越是心惊,齐国想做什么?这件武器绝对不能用于攻城。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周天不得不惊虑,齐国就相当于美国在研究火星;英国在研究人畜基因一样令人费解,完全超出正常国家认知的范围!
但周天不是浅显之辈,她敢说这件大型攻城器械可以让齐国的武器装备上两个台阶,完全笑傲所有国家。
虽然大型攻城器基本都没有用场,但每个发达国家都会有一两个震敌,周天敢说现在的焰国没有一架大型攻城投石机。因为它没机会用,更不会浪费那么多人启动。
按一架最便宜的大型攻城投石机来说,最低标准也是数吨,有效射伤距离撑死十几步远,前期要耗费两三个月时间制造,启动一架投石机需要两百人以上,运往攻城的地方时零件是散开的,到地方了才能组装,即便一块石头五十斤不怎么了,你能带多少?
所以小型国家、不富足的国家基本不准备大型攻城器,因为犯不着,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打人家的大型城池。
周天想死的心都有了,据她最坏的推测,这应该是一架攻城巨器‘回回炮’,当年的襄阳城就是被它攻破的,是有史料记载的纯攻击性最大的战役,这样的武器,攻国都不成问题,就算人家不发射,吓人也很管用。
周天撞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她不是齐国太子,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天挫败的把纸扔下,游荡到餐桌旁,没有喊人伺候的颓废的吃她的晚饭,当她打开一锅精美的汤食,刚想尴尬这锅漂亮时,锅盖上‘齐,民,锐、成’几个字险些没把她气的吐血!
焰宙天你有完没完,吃饭的锅子都用齐国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你会欣赏是不是。
周天瞬间没了胃口,草草吃了点东西,疲惫的趴床上睡了,半夜做梦梦到她被月国抓了,正哭喊着要找爷爷验尸报仇呢!
周天一身冷汗的醒来,恼怒的把床幔一把扯下来扔地上:“来人!洗涑!”tnnd谁也别想让她当亡国奴!惹急了造航空母舰去!
所有人都看出太子今天心情不好,每个人都低眉顺目的不敢触太子的眉头,
内室散落的宣纸遍地都是,陆公公依照经验没敢收拾,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的太子。
周天泡在水里还想着梦里把她剥皮的黑鬼!不行!破月国敢欺负到老子头上,周天瞬间从水里站起来。
陆公公赶紧把太子按下去,羞羞羞,这么大的姑娘了,露这么多也敢站,太子到底有没有意识她是女人啊,真操心。
周天一掌拍在水面上,水花嗖的溅起,湿了陆公公一身。
陆公公不敢有任何抱怨,反而安抚太子:“奴才的好祖宗,大清早的这谁惹你了,昨晚您连欧阳将军也赶走了,还有谁这么不长眼,触怒了咱的好主子。”
周天惊了一下:“欧阳逆羽来过?”
陆公公惊异:“太子不知道?奴才说了好几遍呢?”千万别冤枉他。
周天点点头:“他再来让他进来。”对月国他应该最熟悉,听一下又不会死!“靠!”周天又一掌拍在了水面上,心里还记恨让她亡国的梦中人。
周天突然响起什么般,扬着水道:“老陆,不上朝吗?”这么亮了,怎么没人说话。
陆公公见鬼的看他主子一眼:“太子,您不是嫌早朝太早改在辰时了吗?”
十点?!周天咽口空气,难怪亡国,不是没有道理。
子车页雪没打招呼的推门进来,转了七八个弯没看到周天,反而见到了地上散乱的图稿。
子车页雪撞翻了一个屏风飞过去,踩在纸张上瞅周天都做了些什么?当子车页雪看到最终版的‘炮塔’时骤然松开脚,抽出纸,震天的大喊:“周天!”
周天洗着澡顿时捂上耳朵:“喊你个头,就在你隔壁,有屁快放!”
子车页雪顿时撞翻屏障冲过去,就要把周天从水里揪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它不是木头!它绝对不是木头!”
周天要死的一脚把他踢开,瞬间从桶中飞出撤下毛巾系上:“你有病!没看到小女生在沐浴!喊你个头!”
子车页雪立即不干了:“你有什么可看的!胸部长屁股上了!”
周天抄起椅子,哐当砸他头上,子车页雪顿时觉的头顶有无数只小鸟飞过,然后扑腾栽倒在地上。
周天扔下椅子拍拍手,一掌把挡风竖起,继续溶入水池里洗澡,至于地上躺着那位,让他躺着吧,不见棺材不落泪!
子车页雪一会就醒了,水里不男不女的人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瞬间抱了一堆地上的图稿跑了!
“子车页雪!你给老子站住!”
陆公公赶紧把没穿衣服的太子揪回水里,幸好有沐浴退下人的习惯,要不日子还过不过:“太子,祖宗,大爷,咱派侍卫追还不行吗?”
“不用!让他跑去!半夜做恶梦自己吓到他自己才好!”周天深吸口气,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焰国谁也别想动它分毫。
周天洗完澡出来,陆公公已经送上了最得体的衣服,华丽不减,美不胜收:“来件简单的。”
陆公公脸不红气不喘的道:“这是最简单的。”
周天无语:“你要一意孤行,本宫不上朝。”
陆公公笑眯眯的道:“今日例休,十天里面休八天是太子定的铁律,太子忘了吗。”
周天恨不得把他的脸踩碎了:“我自己来!”周天遥想着焰宙天的决定,正在琢磨弥补办法。
周天选了一件很轻淡的衣着,没有华丽的刺绣也没有显眼的造型,但这套衣服依然造价不菲,堪称一件软甲。
陆公公没说什么,见太子拿出这件,只是道:“太子要出门吗?奴才去吩咐亲卫。”
周天想了一下,他确实找子车世有些事:“嗯,随便找两个跟着就可。”
“是,殿下。”
后宫之内,林贵妃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早上起床便传了太医,似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动了胎气,老皇帝第一时间赶到,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林贵妃却越来越不安,她总觉的太子不会放过她,谁人不知焰国宫廷没有一个完好的皇子,皇上现在年纪大了,太子会让她皇子才有问题。
焰霄鸡皮鹤骨的手抓住林贵妃的柔荑,色迷迷的蹭着:“美人不用忧心,太医说只是没休息好,孩子没事。”
林贵妃更担心了,太子回来了她能休息好吗:“皇上!”美人腻入皇上怀里道:“臣妾昨晚梦到皇儿问臣妾为何不是皇后,皇上,你说皇儿是不是嫌弃臣妾身份低微。”但又瞬间娇媚的转口道:“皇上无需觉的臣妾在争什么,当年皇上要封臣妾为后臣妾拒绝,现在也一样视后位如粪土,不及皇上在臣妾心里的位置。”
焰霄紧紧的搂紧林贵妃,揩油的大手连孕妇也不放过,陶醉的想:“甚美,甚美。”
林贵妃见皇上又在神游,气的险些没再动了胎气,老色胚,可声音依然甜美动人:“皇上,臣妾想回娘家住几天,昨日巫医说臣妾思虑过甚,该出宫居住。”
老皇帝一听美人要走,立即反对:“宫里住好好的,有什么不好,你是皇妃我是皇上,有朕压着,什么事也进不了你的身,来让朕香一个。”
林贵妃闻言气恼的推开皇上,娇媚的小脸带着勃发的怒气:“皇上就知道欺负妾身,皇上是万圣之躯当然什么也不在意,可臣妾乃凡夫俗子,怎么能跟皇上比肩,皇上又欺负臣妾身份卑微不成。”
焰霄见状,赶紧收回魔抓,经验丰富的赶紧诱哄美人:“乖,你哭的朕心都碎了,咱不哭,朕最疼你,朕不是舍不得你走才难么说,你要是走了,朕寝食难安。”
林贵妃不以为意:“没有臣妾皇上不是一样风流快活,那个小寡妇不是把皇上伺候的好好,让臣妾独守空房好几日,臣妾算是看明白了,臣妾老了,没有新鲜感了,如今……如今……”说着哭的更加伤心:“连让皇上怜惜一下都不可以,皇上以为妾身愿意走吗,妾身离开了皇上什么也不是,可如今皇上不怜惜臣妾,臣妾此时不走,难道要招皇上嫌吗?”
焰霄赶紧讨饶,谁不知道他迷恋林贵妃的大肚子,野花可以随便吃吃,但美娇娘也要安抚,这是男人的通病:“宝贝不走,朕知道你心里委屈,巫医不是说,宫里不干净吗,那行,朕这就下令封你为后,让你成为凤体凤尊,看什么邪物敢侵犯你!”
林贵妃破涕为笑:“臣妾不稀罕。”
焰霄趁机香一个:“美人笑起来真好看。”
林贵妃扫开他的手:“皇上还不去拟旨!臣妾等等无所谓,臣妾是怕孩子有闪失,到时候龙脉不保可怪不得臣妾。”
焰霄赶紧让小祖宗别说了,他还是很重视这个小孩子,无论男女都喜欢:“你……你容朕跟太子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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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三更在招手,不知能否成全。人家想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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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妃顿时扔了珠钗:“又是太子!到底您是皇上还是太子是皇上!”
焰霄一点也不怒,太子不就是他儿子,儿子又不弑君,是不是皇上有什么:“爱妃……你听朕说,太子没你想的那么小气,朕跟太子提提,肯定没有问题。
林贵妃怒瞪皇上一眼:“谁人不知太子怜她母后,怎么会同意封臣妾为后,臣妾算看出来了,皇上根本是敷衍臣妾。”
“冤枉,朕是真疼这孩子……”
林贵妃算看出来了,如果她不把这张脸撕破,皇上永远跟她打马虎眼,什么跟太子提,皇上敢跟太子提吗,当年她姐姐到死也没等来皇上进宫的懿旨,反而是太子的一杯毒酒,皇上对姐姐不可谓不爱:“好,臣妾最后说一次,如果臣妾做不成皇后,皇儿也不用生了!”
焰霄见林贵妃如此,顿时一拍桌子走人,女人他后宫多的是!不识抬举!其实心里非常舍不得可又不愿意触儿子霉头,先有的太子总比没生的儿子重要。
林贵妃顿时爬在床上大哭,梨花带泪的容颜非常美艳:“姐姐……姐姐……早知今日妹妹恨不得跟你……”
焰霄闻言又从门外走了进来,明晃晃的长袍也掩饰不住他的老态,与床上正值十八的女子天壤地别:“行了,别哭了!不就是一个后位。”当年他欠了琳儿,现在林家想要拿去便是:“朕现在就去找太子!来人,扶你们的主子整妆。”说完拂袖而去。
谁不曾年少,焰霄当年亦有抱负胸襟,少年帝王心怀天下,也有红颜相随,相爱的要娶的,哪个帝王没有遗憾,琳儿的死他无能为力,是他的怯弱害了昔日的最爱,就当他还林家一个承诺便是。
周天没有想着林贵妃,手中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个焰国随时会到,她几乎不记得有林贵妃这个人。
焰霄赶来的时候,周天正准备出去,父子二人在殿前碰个正着。
周天见状直接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不知皇上来找儿臣所为何事?”
焰霄一看宙天在,不可避免的要说林贵妃的是,可想到太子的脾气,又有点不想说,他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和儿子有间隙。
周天屡屡自己耳前的头发,平整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有几分皇上年轻时的英气。
焰霄心里顿时舒服一点,却问了句:“皇儿这是要出去。”
周天点头:“嗯,父皇这是要……”
“没事,过来问问你欧阳逆羽的事处理的如何?”焰霄还是决定不说,能拖一时是一时。
周天心里有些奇怪的瞄着皇上,觉的肯定不是这事这么简单:“儿臣自会处理,父皇如果没事,儿臣可走了。”
焰霄挥手让他去玩:“让侍卫跟好,别出了意外。”
周天看着皇上上轿走人,自始至终没再回头看他,心里琢磨着他想做什么?
陆公公最精,一语道破:“殿下,还用说吗,肯定是为了林贵妃的事。”
“她能有什么事,不好好的养她的胎,还想上天吗,就算上天皇上给她造梯子呗,皇上找本宫做什么?”
陆公公意味深长道:“晋位。”
周天奇了:“这时候她晋什么位,等月国滚了再说,她也不怕成亡国奴。”
陆公公闻言顿时缩了回去,太子不知为啥一提亡国就浑身是刺。
周天带着四人出来,其中一个是苏水渠,周天想让他目测盛都周围的水地,淹也要把那些打她注意的人淹死,当然了也不用太鱼死网破:“页雪呢?跑哪去了?”
“回少爷,说是去找铁匠了。”
焰国盛都街市淋漓,宽广大气,作为都城,盛都一片繁华,只要太子不出宫门猎艳,盛都的大街小巷都有弦乐美酒供君消遣,小贩、人群数不胜数,尽显一国大都的风采。
周天走在大街上,气乐的失笑:“你们说那天他们怎么就能一个不剩全没了。”今天跟昨天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陆公公很会说话,笑着夸太子都不用想词,张口就来:“凡夫俗子不敢仰视天家圣颜,主子所到之处,当然闲杂人等避让,谁让主子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