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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第6届-宗璞东藏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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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人世。飞机响了一阵,声音渐远。“喵——”猫儿又大叫起来。众人都舒了一
口气,想着今天不会扔炸弹了。

    忽然飞机声又响起来,愈来愈近,似乎来到头顶上了。真像猫玩老鼠样呵。让
老鼠松一口气,再把它捺到瓜子底下!猫儿配合飞机,又大声叫了,声音不那么好
听了,有点像紧急警报。另一家邻居说:“咋个整?你这只猫!”这时峨忽然在角
落里说:“让它叫。敌人又不会土遁,能在洞口守着?飞机远着呢。”“过了一阵,
飞机声又愈来愈轻,终于消失了。

    约又过顿饭时刻,解除警报响了。一声声拉得很长,没有高低。

    “解除了!解除了!”大家愣了几秒钟才纷纷站起。罗老板大声说着顺口溜:
“预行警报穿衣戴帽;空袭警报又哭又叫;紧急警报阎王挂号;解除警报哈哈大笑。”
“哈哈大笑啰!哈哈大笑啰!”别人应和着向外走。

    他们出了防空洞,见天空还是那样蓝,云彩还是那样飘逸,腊梅还是那样馥郁。

    后来得知,敌机那天的目标不是昆明,只是路过。

    这个星期天是严亮祖军长夫人吕素初四十五岁寿辰。因吕家三姊妹都在昆明,
正好聚一聚。嵋和小娃很高兴,他们很久没有给带出去作客了。碧初则很发愁,因
为想不出怎样安排衣服。最缺衣服的是嵋,她长得太快。大半年的时间,原来的衣
服都穿不得了。天天穿着峨的一件旧外衣上学,几个刻薄同学见了她就相互拉着长
声学街上的叫声:“有旧衣烂衫找来卖!”嵋不介意,回家也不说。但是碧初知道
无论如何不能穿这外衣去严家作客。

    没有讲究的纱衣裙了,没有赵妈赶前赶后帮着钉扣子什么的了,没有硬木流云
镜台上的椭圆形大镜子了。碧初只能在心里翻来覆去想办法。自己和峨的衣服都不
合用,算计了几天,忽然看中一条压脚的毯子。那上面有一点浅粉浅蓝的小花,很
是娇艳。暗想:这毯子做件外衣倒不俗。可谁也没有本事把它变成外衣。碧初对弗
之抱怨自己没本事。弗之笑道:“我看那旧外衣就不错。要不然把这毯子披了去,
算得上最新款式。”碧初低头半晌说;“也许那天不冷了,不用穿外套——唉,这
究竟是小事情。”

    到了素初寿辰这天上午,天公不作美,天气阴沉。碧初已经不再想外衣的事,
忽然来了一位救兵,是钱明经太太郑惠枌。她常到孟家串门。这天来时提了一包衣
物。说她的姐姐惠杬托人带来两件外衣,其中一件太小,正好给嵋穿。“你知道我
们今天要到严家去?”碧初问。“不知道。现在去么?”“下午去,你快坐下。今
天是我大姐的生日,我正愁嵋没有合适的衣服呢。”那外衣的花样是深蓝、品蓝、
浅蓝三种颜色交错的小格子,领子上一个大白扣子。马上叫了嵋来,一穿,正合适。

    “这就叫有福人不用忙。”惠枌说,轻轻叹息。

    碧初见她似有心事,因问怎么了。惠枌欲言又止。碧初笑说:“你还有什么瞒
我的?惠杬不在昆明,有什么事说说心里轻松些。”惠枌说:“人家看我很闲在,
我可有点烦了,也许该找个事做。”碧初高兴地说:“我看你该做事。若不是这一
家子人,我也要出去做事。”“你不同了,你的生活满满的,要溢出来了。我的日
子——你们要出门,改天再说吧。”碧初目送她穿过腊梅林,心想她该有个孩子。
不过这年月,只怕难得养活。

    下午天气更阴得厉害,竟飘了几点雪花,只是在半空中就化了。可以说上半截
是雪,下半截是雨,到处湿漉漉的。碧初张罗三个孩子穿戴完毕,自己换上从北平
带来的米色虐岛旎ǖ谋∧嘏圩樱胨翟趺床淮魇资危坛跛涤Ω么饕桓焙斓模
墒侵挥新痰摹? 嵋说戴绿的才合适呢,峨瞪她一眼,意思是你懂什么。“娘若不戴
首饰,让大姨妈家的人小看了。”所谓大姨妈家的人专有所指,大家心照不宣。峨
居然会动心眼,关心和人打交道了,碧初想。遂由两个女儿侍候着,戴好那一副心
爱的翡翠饰物,耳坠子如两滴鲜亮的水滴,衣领的别针同样晶莹润泽,只是衬出的
脸有几分憔悴。

    “找鞋子,找鞋子!”小娃大声说,“我来背着,到了再换。”大家没有抱怨
天气,都兴高采烈。

    “三姨妈!”门外有人叫,严颖书进来了。“我来接你们。”还是孟家人刚到
时,他随素初来过一次,这时见室内还是一样简陋,不禁说:“这房子该修理了—
—”峨冷冷的别转脸去,碧初怕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忙招呼大家上车。

    汽车在石板路上慢慢开,从祠堂街到翠湖西,开了十五分钟。

    严公馆在一个斜坡上,倚坡面湖,是一座不中不西、亦中亦西的建筑。大门前
有两座石狮子。进去是窄窄的前院,种着各种花木。二门在正院的边上,不像北方
的垂花门在中间,正对北房。三面有二层楼房,楼上楼下都有宽大的走廊。

    弗之一行人下车进门,门前的卫兵持枪敬礼。门房里出来两个护兵擎伞遮雨。
只听里面一阵笑语之声,严亮祖和吕素初出现在二门,下了台阶。

    严亮祖是滇军嫡系部队中一员猛将。大理人氏。那里各民族聚居,白族最多。
严姓人家是彝族。原有几亩土地。亮祖父亲早亡,家道中落,全凭自己奋斗。他身
材敦实,和颖书很像,豹头环眼,络腮胡子,有点猛张飞的意思。他参加过台儿庄
战役,因指挥得当,作战勇猛,立有战功。后来在武汉保卫战中领一路兵马在鄂东
南截击敌军,不料大有闪失。现在回昆明休整,等候安排,他自己时刻准备再赴前
线。亮祖为人甚有豪气,早年在北平和吕清非纵论天下事,颇得老人嘉许。正好吕
家给素初议婚,提了几家都不中意,亮祖求婚,便答应了。曾问过素初意见,她只
说凭爹娘作主。外边的人都以为在一片婚姻自由的新口号中,素初此举必因纯孝。
家里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懒得操心,怎样安排就怎样过罢了。

    素初穿一件大红织锦缎袍子,两手各戴一只镶翠金调子,左手加一只藕色玉镯,
那就是翡翠中的翡玉了。她的面容平板,声音也很平板:“三妹你们有一阵没有来
了。”素、碧二人挽了手进到客厅。客厅里摆着成套的硬木家具和沙发,也是中西
合壁。一座大理石屏风前站着慧书。她走上前来行过礼,便和嵋在一起说话。“嵋
都快有慧儿高了,肯长哟。”亮祖说。大家暂不落坐,把孩子的高矮议论了几句。

    慧书那年十四岁。那个年纪的女孩几乎无一不是好看的。只是细心人会发现她
的面容于清秀之中有些平板,灵气不够。幸亏她继承了父亲的大眼睛,这双眼睛不
善顾盼,却是黑得深沉柔软,望不到底。她神色端庄,似有些矜持,看上去比实际
年龄大些。她应该是家里的宠儿,可是她似乎处处都很小心。这是严家的特殊情况
造成的。知情人不用多研究便可得出这一结论。

    这时半截子雨下得更大了,人报澹台先生、太太到,大家都出来站在廊上迎接。

    “从重庆来办事,正好给大姐祝寿。”澹台勉坠马摔伤后,经过接骨,伤腿比
原来短了几分,走路离不开手杖。“看看子勤多老实,就不会说专程从重庆飞来拜
寿么。”绛初笑说。亮祖对两位姻弟说:“抗战期间,大敌当前,作为军人,我现
时能在家里,实在惭愧。”于勤、弗之都说:“亮祖兄为国立功,天下皆知。部队
休整,是必需的,怎说惭愧。”大家叙礼落座。严家几个亲戚也都介绍见过。众人
都觉得还少一个重要之人。素初问严亮祖,“请她出来吧。”亮祖点点头,命颖书
去请。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去请的是严家老太太或长一辈什么人。一会儿,颖书陪着
一位中年妇人来到厅上。

    这妇人进门先走向素初,一面说“荷珠给太太拜寿”,一面放下手里的拜褥,
跪下去行礼。素初像是准备好的,把身边拜褥一扔,跪下去回礼。众人都知道这是
亮祖自家乡带来的妾荷珠了,又深悉这位如夫人的厉害,纷纷站起。

    荷珠自幼为一户彝族人家收养,其实是汉人。她的穿着颇为古怪,彝不彝、汉
不汉,今不今、古不古,或可说是汉彝合壁、古今兼融。上身是琵琶襟金银线小袄,
一排玉石扣子,下身系着墨绿色四花长裙,耳上一副珍珠串耳坠,晃动间光芒射人。
手上三个戒指,除一个赤金的以外,另有一个碧玺的,一个钻石的。如有兴趣研究,
荷珠会讲解碧玺在宝石中的地位和钻石的切割镶嵌工艺。在华丽的衣饰中,衣饰主
人的脸却很不分明,好像一帧画像,着色太浓,色彩洇了开来,变成模糊一片。就
凭这模糊一片,主宰着严家的一切。

    当下荷珠走到绛、碧面前,说:“二姨妈三姨妈到昆明大半年了,我没有常来
走动,真是该死。”众人听她用词,都不觉一惊。“我们太太身体差,小事情都是
我管。今天备的寿酒不合规矩,请多包涵。”大家不知她说的是什么规矩,也不好
接言。绛初说:“我们玹子在大姨妈这儿住,也承荷姨照应了。以后我们到重庆去
了,玹子留下上学,更要麻烦了。”荷珠说:“麻烦哪样!有事情喊护兵嘛,不麻
烦! ”严亮祖请大家坐,芍橐苍谙率鬃恕R幻婀鄄飓t子的细绒长外衣,又招呼
嵋到身边研究她的新外套,一面吩咐颖书什么,两眼打量着碧初那一副翡翠饰物。
一会儿,护兵送上茶来。一色的青花盖碗。

    “照我们小地方的规矩,来至亲贵客要上三道茶。头一道是米花茶。”亮祖说
话底气很足,使得献茶似更隆重。大家揭去盖子,见一层炒米飘在水面,水有些甜
味。孩子们嚼那炒米,觉得很好吃。

    “近来战事怎样?敌军占领了武汉,下一步亮祖兄有什么估计?”弗之客气地
问。

    “敌人下一步,可能会打南昌。”亮祖沉吟道,“还会腾出兵力往北方骚扰。
当然我们也不是他参谋长。敌人原想三个月结束战争,现在已经一年半了,咱们拖
也要拖垮他!听说蒋委员长有讲话说,就一时的进退说,表面上我们是失败了,但
是从整个长期的战局来讲,我们是成功的。”

    “滇缅公路上个月建成了,以后昆明的经济地位和战略地位都更重要了。”子
勤若有所思。

    “你是说滇军的地位也更重要了。”弗之和子勤相处较多,也较亲密。他懂得
子勤话中有活,滇军在最高统帅部看来,究竟不是嫡系。亮祖哈哈大笑,“云南这
地盘就是要有军队保护,——我们总是听中央的嘛。”他忽然收住笑声,若有所思。
停了一会,说:“我在湖北打了败仗,你们可听说?”子勤道:“听说一些。”亮
祖道:“虽然没有完成截击的任务,我们也是拼了命了。敌人以十倍于我的兵力来
攻,我们在山头上,弹尽粮绝,硬是用石块木头打退敌人七次进攻!滚木擂石嘛,
你们历史学家知道的。”说着,豪爽地笑了几声。弗之见座中人多,不好深谈,只
说:“去年我们到昆明不久,正看见五十八军出征,数万人夹道欢送。有些人哭着
喊中国万岁!滇军必胜!那种气势真让人觉得中国人不会败的。一两个小战役的胜
败,兵家常事。”

    这时护兵上来换了茶杯,这次是红色盖碗,碗中有沱茶蜜枣和姜片。孩子们喝
不来,转到屏风后,见摆着一排竹筒,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上了漆的,有素胎
描花的。慧书介绍,这是水烟筒,抽水烟的。

    玹子听见,走过去拿了一个摆弄着,笑嘻嘻地说:“听说滇军在台儿庄,英勇
善战,有个特点是人人手持烟筒,日本鬼子还当是什么秘密武器呢。”

    “那还不是水烟筒,”亮祖又哈哈笑,说,“那指的是大烟枪,鸦片烟!鸦片
烟也是云南的特产埃不过说人人拿着烟枪开玩笑!”

    这时大家都不好搭话,因为严府是用鸦片烟的。亮祖从前抽,这几年戒掉了。
戒不掉的是素初,她在鸦片的作用中到达人生中最奇妙的境界,不忍放弃。荷珠只
管烧烟,有时还替素初烧,自己是绝不抽的。

    “若说鸦片是一种武器也可以,”停了一会,弗之笑道,“只是这枪口是向内
的,我们真的秘密武器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只管向前,永不停止:御外侮,
克强敌,不断奋斗,是我们的历史。《易经》上乾、坤两卦的象传,有两句话:天
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是对乾、坤两卦的一种解说词,
也是古人的人格理想。君子要像天一样永远向前行走,像地一样承载一切,包容一
切。”

    大家都有些感动。亮祖说,什么时候请给军官们讲一讲。弗之说当然可以。这
时护兵来献第三道茶,这是一道甜食,莲子百合汤。用的是金色小碗,放有调羹。
荷珠见茶上好,起身告退,说还要去照管厨房。大家又随意说些话。绛初站起身说:
“大姐,我们往你屋里看看。”三姊妹一起往厅外走,身材都差不多。玹子和峨注
意看自己的母亲,她们发现,绛、碧二人有多相像,素初和她们就有多不像。不像
的主要原因还不在相貌,而是素初缺乏活力,她的举止有些像木偶随着牵线人而活
动,那牵线人不知在哪里。

    素初住东厢楼上,楼下住的是慧书和玹子。西厢楼下是颖书,其他房屋都归亮
祖使用。荷珠另有一个小院,那是个颇为神秘的所在。当时三姊妹到得楼上,素初
拿出钥匙开门。绛初说:“自己家里还锁门!”三人进屋,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矮
榻上的烟灯和烟枪。

    绛初不等坐定便说道:“大姐,你还不戒烟?弗之说鸦片是杀伤自己的武器,
人为什么要杀伤自己!要杀伤敌人才对!咱门三姐妹难得在昆明聚了大半年,现在
我又要随子勤去重庆,玹子不愿意转学,只好留下住大姐这里,你多照料,我也和
玹子说,多照料你。”碧初说:“最要紧的是大姐的身体。这些年的日子也不是好
过的。抽上烟不怪你。今天是你四十五岁寿辰,就下个决心戒了罢。爹这时在北平,
不知做什么呢,他始终不知你这事。就当爹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咱们四个人说定了,
你戒烟!”

    素初低着头把两个镯子抹上来又抹下去,半晌说:“我抽得很少。”“很少也
是鸦片烟!”绛初说:“我们见一次劝一次,怎么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你也要替慧
书想想,有什么闲言语,岂不影响她的将来!”素初苦笑道,“看各人的命吧。她
的家本来就古怪——我不是不想戒烟,可是戒了又有什么意思!”绛、碧两人还从
没有听素初说过这样有主张的话,两个对望一下,忽听见一种咯咯的声音,从窗下
一个小纱柜里发出来。

    “好像蛤蟆叫。”绛初走过去看,素初忙说:“莫要动,看看可以。”碧初也
好奇地凑过去,两人都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询问地望着素初。

    纱柜里蹲着一只很大的癞蛤蟆,花纹丑怪无比,瞪着眼睛在喘气。

    “这是荷珠养的,她养了好些古怪东西。”素初解释。“她养随她,为什么放
你屋里!”绛初几乎叫起来,碧初的眼圈红了,揽住素初说:“大姐,你不能凡事
都听别人摆布埃”素初忙用两手做一个压低声音的姿势,自己小声说:“她养了好
几只,谁过生日就在谁屋里放一只,过三天,是要吸什么气,亮祖颖书都一样。家
里只有慧书有豁免权,——亮祖做的主,他喜欢慧书。”素初脸上掠过一丝安慰。
“今年还算好,有几年放的是蛇。”

    绛初对碧初说:“咱们和弗之子勤商量一下,由他们出面和亮祖谈一谈,姨太
太就是姨太太,哪能这样欺负人!”素初忙挥着两手说:“不行不行,千万不要!
这么多年都过了,我的日子我明白。”停了一下,又说:“而且亮祖也不容易。他
的事我不清楚,可是觉得出来,他不容易!家里不能再乱了。”

    碧初沉吟道:“外人干涉不好,以后慧书长大会起作用。最好爹爹有信来,大
家一起说说爹怎样惦记大姐,吕家还是有人的。”

    “爹很久没有来信了。”三个人心里想,可是都不说。自碧初离开北平,只收
到过吕老人一封信,那信走了好几个月。“路太远了。”碧初叹息,忽然想起爹说
的那句话:“路远迢迢,不知哪里更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一阵楼梯响,孩子们叽叽喳喳跑上来。素初取出一块花布,将那小纱柜盖了。
小娃跑在最前面,冲进房里问绛初:“二姨妈,玮玮哥什么时候到昆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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