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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王朝:东汉帝国往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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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援话锋一转:“前些日子徵侧、徵贰二妖女尚在猖狂。那天,老夫在浪泊、西里之间行军。上面日头晒,地下毒气蒸,真是热的难熬啊!当时,老夫眼见有只鸱鸟受不了瘴气之毒,直挺挺地从空中掉到水中。鸱鸟阴毒无比,连它的都受不了,何况人乎!这哪是人呆的地!”众人听了,不禁黯然失色,低头沉默不语。马援又道:“老夫回营后,躺在床上,回想起早年许下的豪言,真是感慨!现在想回故乡去过太平日子,已是可望而不可得!不过,这次南征,一来承蒙圣上隆恩器重,二来全倚诸位鼎力之助,老夫今日才能够侥幸成此大功!今日先于诸位佩上这金印紫绶,感觉真是复杂,什么滋味都有!说实在的,今日老夫心情复杂,既为封侯晋爵而喜,又为受之有愧而忧!”众人深为感染,跪下齐呼:“当今圣上万岁!”
  数日后,马援率汉军继续向南挺进,追杀剿灭了二徵余党。至此,历时整整三年的二徵叛乱,终于被马援全部平定,交州七郡重归大汉版图,邻近的益、荆、扬三州南部边境终于安宁下来。
  由于马援在交州恩威并施,土人敬畏如神,丝毫不敢冒犯。即将班师前,骆越部落头人们为了感谢他的恩德,特地向他献上了一份厚礼:一面巨大的铜鼓!铜鼓是交阯诸部极为尊贵的器具。一般的铜鼓直径有两米多,当地越人举办祭祀、议事、聚会、婚礼、葬仪诸事,无不用它来召集。铜鼓一敲,声传数十里,闻者立至。在越人的心中,它的地位至高无上,具有神圣的象征意味,一如青铜鼎在中原人心中的地位。而马援缴获的这面铜鼓,却是非同寻常。它比一般的铜鼓直径大一倍以上!它是骆越部落长老家的至宝,比一般的铜鼓大的多。上面有着精美的花纹,还有很多斑点。原来,这是越人贵族妇女们在举行大型聚会前手持金银大钗叩鼓祈福形成的。每当宴罢,金钗则赠给主人为贺礼,因此会留下斑点划痕。马援见了铜鼓,如获至宝,立即下令:“将它熔为铜马!本将要把它奉献给圣上!”原来,伏波将军喜欢养马,也擅长鉴别名马。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熊熊的炉火连夜燃烧起来。次日,这面巨大的铜鼓变成了一匹昂首奋蹄的铜马!马援下令将铜马置于城中显眼处展出,以示朝廷威严,也在警告各部不要再生异心。诸部见大铜鼓在一夜之间竟被铸成铜马,惊恐不已,顿生慑服之心。
  从建武十九年二月开始,马援又亲率征南军继续向南挺进。在此后近两年的时间里,他率部将大汉朝国境线又向南推进了一千多里。日南郡―――汉朝最南之郡的边境线,竟然越过巴江,毗邻湄公河入海口!为了震慑诸部,他还在最新的边界上立了两根铜柱,一来作为界标,二来向后世彰示自己的功勋。据说,马援曾在铜柱上刻下“铜柱绝,交阯灭”等六字样。徵氏姐妹虽然死了,有些越族土著仍然怀念不已,心中厌恶这根铜柱。但他们“铜柱绝,交阯灭”刻在柱上,不敢毁掉它。越族人虽不敢销毁,但每次有人路过都要捡一块石头投掷铜柱。天长日久,石块堆成一个小山,铜柱就被埋住了。奇妙的是,自铜柱被毁之后,交州土著与中原王朝拼杀了一千二百多年,胜少负多,不是被重兵围剿,就是被厚利安抚。总体上看,一直是中国的附属国。直到一千三百八十四年后的大明宣德二年(西元一四二七年),交阯才侥幸得以立国独立。
  建武二十年(西元四十四年)九月,眼见大功告成,年近六旬马老将军非常满意。他这才带着麾下将士从日南郡启程班师,踏上了北归洛阳万里征程。
  壮心可成凌云志,一剑能伏万里波。壮哉!马伏波!伟哉!新息侯!
  (十二)大位有归
  郭圣通被废黜后,刘秀一直没有换太子,刘彊依旧坐在储位上。母亲初被废时,刘彊立即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他就是再傻也懂了:“这个位子坐不长了。看来,父皇是要把大位传给四弟刘阳啊!” 为了皇位之争,古来骨肉相残者比比皆是。刘彊变得敏感而多疑,心乱如麻,为了避祸,他决心:辞职!但是,辞职也并不容易。惮于父亲的威严,他不敢直说,只好先绕着圈子探口风。他以重礼请托各路诸侯、朝廷重臣以及宫中近侍向刘秀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诚意,希望辞位而去,自甘退居藩国。可是,这些说客们给他的反馈无一例外:“圣上似有不忍之心,缄默不语,似乎并无此意。”刘彊越发焦虑不安:再不识相,我们母子怕是不得善终啊!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可刘秀那边却丝毫没有动静。刘彊越发如坐针毡:“难道,父皇还没打定主意么?究竟在想什么呢?”
  一年多过去了,一件看似与此无关的事,却突然决定了刘彊的命运。
  建武十九年正月,河南尹辖区东部的原武县出了一件大事:妖人单臣、傅镇等聚众发动了叛乱,自称将军,占据城池。周边数县惊扰,民心骚动。刘秀令开国名将、时任太中大夫的朗陵侯臧宫率兵包围原武。然而,臧宫虽然多次攻城,不但无法拿下城池,反倒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自建武十三年全国统一后,四方无事。而作为天子脚下的京畿重地河南尹辖区,情势居然如此蹊跷,实在令人费解。
  臧宫无奈,只好将前线情状紧急奏报洛阳,请求定夺。刘秀急召公卿大臣、诸侯商议平叛方略。在了解了前线军情后,众人都云:“陛下!如今之计,应抬高悬赏,贼人内部必然生变而自相残杀,内讧一起,大众必然会自动瓦解!”刘秀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当年在河北平叛之时,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正要定议,却见十五岁的东海王刘阳出列奏道:“父皇!儿臣以为此计不妥!”刘秀惊愕:“哦!如何不妥?你且奏来!”刘阳不慌不忙:“据儿臣密访,单臣、傅镇皆为妖师,擅长以妄言惑众,挑唆信徒谋逆,诓骗云:‘若一起兵而天下必定风从,可成大事,可享富贵’。众人信之,故生此变。今官军围城,应者寥寥,其众颇多后悔,势必不能长久。”刘秀点头:“东海王!依你之见,朝廷当如何?”刘阳道:“依儿臣看,贼军多数为妖师所胁裹,本非一心,其势必不能长久!其党羽本想逃走,而官军围攻太急,无法走脱,故而死战。今宜稍缓其围,令其四散逃亡。大众若溃,陛下只需一亭长足以定此乱,何劳大军进剿!”
  听了儿子的分析,刘秀有些将信将疑:这孩子的话,靠谱吗?他思量再三,最终决定:撤围!果然,官军一撤,贼军大众即放城四散出逃。四月,单臣、傅镇无力禁止,只好也潜逃而出,臧宫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原武城。很快,贼首单臣、傅镇被部下生擒,送入原武。臧宫下令将二人处决,叛乱就此平定。消息传来,刘秀大悦,暗暗赞叹,甚至有些佩服:“刘阳这孩子料事如神,真是不简单啊!”
  几年来,刘秀的的身体很不好,他强烈地感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该考虑后事了。他决心:要在朕“龙驭上宾”之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阴丽华做了新任皇后,废后郭圣通之子却是太子,朝中诸臣一直议论纷纷,都在观望动静。此刻,他们的嗅觉很灵敏,看到刘栩、刘章、刘兴都被封王,马上闻出了味道:“噢!这是圣上让我们提换太子啊!”于是,这些人立即上奏提议:“郭后已废,其子为储君,于理不当。应依《公羊春秋》中‘母以子贵,子以母贵’之义,请陛下改立阴皇后之子东海王为新太子!”
  对此,刘秀一直显得顾虑重重,不置可否。那么,他在考虑什么呢?他在分析、比较在内心做着艰难的选择。无庸讳言,单纯从私人感情上说,“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刘秀最心爱的女人当然是阴丽华。他要把栉风沐雨十几年才打下的锦绣江山,作为一份“特别的爱”,传给阴丽华之子刘阳手中!但是,立嗣问题关系到千秋大业,在如此关键问题上,刘秀岂能感情用事?虽说这方面因素占了一定比重,却并非全部。
  在立嗣问题上,刘秀主要是汲取了当年汉宣帝刘询的教训。当年宣帝在位时,主张“以法治国”,多用“刀笔吏”。而太子刘姡В春罄吹暮涸郏┤粗髡鸥愦看獾摹耙缘轮喂薄A鯅'见大臣杨惲、盖宽饶等坐刺讥辞语为罪而被宣帝所诛,劝谏道:“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大怒:“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因此,宣帝对太子深感失望,叹道:“乱我家者,太子也!”宣帝曾一度动了换太子改立淮阳王的念头。最终,却因刘姡乔盎屎笮砥骄拥眯颐獗环稀9唬涸酃话压腋愕囊凰浚钪毡煌跏霞易迳崛チ私健U飧隼方萄担媸翘羁塘耍
  从治国思路上与执政风格上看,刘秀晚年的思路与宣帝很接近,只不过他更重视儒家道德教化。在治国方面,他对于法制方面的要求极严,对于各级官吏的约束丝毫不亚于宣帝。相对于宣帝,刘秀在继承的基础之上也有发展。他以儒家道德建设为表,以法家法制建设为里。表里对应,相得益彰。在他看来,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在他看来,“一手硬,一手软”,这样是绝对不行的!皇帝不是道德家,也不是法律专家,而是一个国家行政事务的掌舵人,一个各种政治力量的平衡者。
  晚年的刘秀,一改即位初期的“宽厚”之风,为政日趋“严猛”。他一面大力推行“以德治国”,在民间推行儒家道德。另一面,他继承了西汉以来的“以法治国”思路,对于违法乱纪者,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一律严惩不怠。
  刘秀的问题是,如今中兴开国已接近二十年了,太子刘彊、东海王刘阳二人之中,选哪个为太子才能贯彻自己的思路,才能对国家长治久安更有利呢?对他们的长短优劣,刘秀都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培养和观察,也进行了综合的分析和比较。
  刘彊、刘阳各有千秋,旗鼓相当。他们都有明显的长处,也有一些明显的不足。
  如果用前代的皇帝来比拟,太子刘彊的性格有些像汉文帝刘恒,他温文尔雅,做事循规蹈矩,注重礼仪,文质彬彬。如果立他为太子,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又一个汉文帝。不过,他看上去有些瘦弱,身体又不大好。刘秀担心,他的性格虽然宽厚,却有些过于文弱。如果弄不好,可能会成为一个汉惠帝!
  而东海王刘阳则不然,他性格直爽,甚至偏于急躁,有些像汉景帝刘启。最令吃惊的是,他天分极高,聪明干练。别看他小小年纪,却深通世间的人情世故,懂得人心的善良与奸诈。他喜好法律,万事务求明察,为人精明细密,看待问题深刻,喜欢刨根问底。遇到难题,他总是善于思考,不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在这一点上,甚至连刘秀都不如他!如果他将来登基,干的好的话,会成为汉景帝刘启那样的明察深刻的君主。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弄不好的话,也可能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成为晚年汉武帝、汉哀帝那样肆意大杀臣子的暴君!
  从当时的形势来看,各地豪强势力日益强大,纵横不法。国家战乱多年后,尚未恢复元气。如果不打击豪强,扶助百姓,则有可能再次爆发大规模的流民暴动,国家需要一个手段刚强的铁腕之君来控制平衡。另外,国家各项法律制度还不完善,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熟谙刑法的皇帝来对其完善。
  很显然,如果选择了文弱的刘彊做继任之君,依照他的能力,将来则很可能无法控制局面。而精明干练的刘阳,恰好具备解决这些棘手问题的能力。刘阳与生俱来的刚强个性,正好适合当时的形势需要!
  特别应该值得指出的是,刘彊由于深受儒家经典熏陶,的治国思路与刘秀略有分歧。对内抚民,他主张宽仁,不赞成用法深刻。对匈奴等外族的骚扰侵袭,他主张进剿打击,大有效法武帝拓边之意。对此,刘秀都是很不赞成的。而刘阳则专心抚民内政,多次在刘秀面前谈论依法治国之道,主张对内休养生息,对各路奸猾要以法严控,减少以强凌弱之事发生,避免社会矛盾激化。对外则要不图边功,以中原的道德礼仪、文明富庶去感化、怀柔。这些观点,深合刘秀之意,让他颇感欣慰。
  两相比较,刘秀还是觉得刘阳更合适:选择刘阳为继承人更为适当,对国家的前途更为有利。通过“汝南度田案”一事,刘秀在内心之中就看好他。再加上原武平叛事件后,刘秀甚至有这样的感觉:刘阳这孩子,也许将来能够青出于蓝!至此,悬疑数年之久的太子问题终于水落石出:刘阳!
  刘秀历来做事持重,思虑缜密。他深知,换太子的 “技术难度”很大,程序复杂,“操作”起来很不容易。从现实来看,虽然刘阳屡屡“出彩”,但刘彊坐在太子宝座上已经足足十七年了。更何况,他高才儒雅,深受朝野推崇。想要轻易动他,谈何容易?
  朝臣众支持刘彊的人也不少,太子太傅张湛就是其中的代表。张湛字子孝,右扶风平陵人。此人阅历甚深,经历了成、哀、平、王莽、刘秀五朝,为官接近五十年!他也是当世大儒,为人矜持,注重礼法。行动有矩,为人端正,被人称之为“三辅仪表”。人们都说他为人奸诈虚伪,善于伪装,他答道:“我就是奸诈,却又如何?人们都装着作恶,我却装着行善,有何不可?” 张湛是老资格官僚,在西汉、王莽时,他先后做过都尉、太守。建武初年,张湛先后做过左冯翊都尉、光禄勋。建武七年,取代名儒王丹做了太子太傅。
  在刘秀眼里,张湛很“难缠”,是个“刺头”。有一次,刘秀上朝时显得很疲倦,与大臣们交谈之时,有些心不在焉。时任光禄勋的张湛马上指出:“陛下有‘失仪’之过。长此以往,如何表率天下?”刘秀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尴尬不已。张湛的教训没完没了,又喋喋不休地唠叨了一大堆,刘秀只好老老实实地听着。从此,刘秀见了张湛就有些“怕”。每次一见他,担心张湛再纠缠琐事,总是半开玩笑地“封嘴”:“骑白马的儒生,你又来给朕提意见了!”对此,张湛依旧我行我素,照提不误,弄得刘秀见了他就想躲。对于郭皇后的被废,刘秀是突然颁诏。张湛劝阻不及,心中极为恼怒,从此便称病不再上朝。很显然,这是在给刘秀脸色看!
  上次“废皇后”属于内廷事务,刘秀可以“乾纲独断”。而易储则是国家大事,如果不下三公以朝野廷议,怎么能行?如果刘秀亲自出面提出,张湛等人要是发难,怎么办?要是他们指责:“此前的无由废后,现在又要易储,凭什么?就凭《公羊传》中的一句“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就将一个没有任何“过失”的太子废黜,合适么?难道陛下就不怕招致千秋非议么?”
  按照眼前这个架势,刘秀心中也没有把握。张湛这类儒生出身的朝臣,一向以圣人嫡传门徒自诩,而且是软硬不吃:只要他们认准的事情,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眼睛也不眨一下!刘秀最担心的是,如果弄不好,他会被扣上一个“废长立幼,变乱礼法”帽子。若把事闹大了,最终可能非但换不了太子,还会把他搞得灰头土脸的。一旦搞到那种地步,刘秀只有强行通过这一条路可走了。对于极度珍惜名誉的他来说,这种情状是他极其不愿看到的。但是,此时如何操作呢?
  正因心无把握,顾虑重重,刘秀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易储之事情就被搁置了近两年。刘秀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他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最好是太子主动提出辞职,这样才好办!
  这年闰四月二十五日,刘秀下诏将养父刘良之子赵公刘栩,刘縯之二子齐公刘章、鲁公刘兴全部晋封为王。很显然,这是他有意抛出的一个风向测试“气球”,他是在向群臣暗示着什么,想看看朝中群臣的反应。汝南名士、参封尉郅惲当时奉诏侍讲殿中,作为太子的《韩诗》老师。郅惲见此情景,知道刘秀心意已定,乘着给刘彊上课的机会,对他劝谏:“太子久处疑位,上违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贤臣,及有纤介,放逐孝子。《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太子宜因左右及诸皇子引愆退身,奉养母氏,以明圣教,不背所生。”刘彊听了,立即上书辞职。刘秀大悦,“顺水推舟”地批准了。
  六月二十六日,刘秀正式颁诏:“依《春秋》大义,立后嗣当以身份高贵为准。东海王刘阳是阴皇后之子,身份尊贵,当居太子之位。皇太子刘彊,坚持谦让辞位,自愿退居藩国。朕念父子之情以及千秋大义,故而遵从其愿。今改封刘彊为东海王;立刘阳为皇太子,改名刘庄。”张湛闻诏,心中更为气愤。从此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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