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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标与绮礼一致,正是凯悦酒店的上层。这位女性的手背上并没有红色的令咒,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但她将目标锁定为阿其波卢德的举动,已经很明显地表示了她的立场。
她一定是某位参与者的同伙。
而这位参与者……八成就是那个被称为魔术师耻辱的杀手,卫宫切嗣了。
没有任何魔术师尊严的男人、魔术师中的败类、使用暗杀手段和现代武器与魔术师进行生死搏斗的反逆者——所有的称号都归属于卫宫切嗣一人。
言峰绮礼曾经对他非常有兴趣,甚至觉得卫宫切嗣就是那个能帮助他找到生存意义的男人。
“主人,接下来的行动纲领是?”
发现主人陷入了沉思,assassin轻声询问。
“继续侦察。直到我下达下一个命令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言峰绮礼说,“那个男人……卫宫切嗣,看来已经瞄准猎物。我们只要静静地看着,在他咬住猎物颈项的瞬间将之击杀就可以了。”
“明白了。”有着紫色长马尾的女性assassin行礼后消隐。
既然已经将自己的助手派遣到此处潜伏,并且携带狙击枪械,一定是有了完备的计划,对身处于凯悦酒店上层的阿其波卢德的奇袭所能够造成的效果,除了提前排除一位强有力的敌手之外,更能够给予其他参与者以震慑——卫宫切嗣并非属于常理范畴内的魔术师,只要想要杀死一个敌人,他就会不择手段。
那些魔术师们……尤其是拥有源远流长的历史的魔术世家,一定会被这位恐怖分子的手段彻底震慑。即使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在嘴上痛斥他的低级下作,却一定会在心中留下阴影,畏首畏尾。
——而这也正是卫宫切嗣的目的。
“哦,你也来到此处了啊,绮礼。”
随着不具有任何感情的嘶哑声音,裸足的少女显现在岩峰绮礼面前的虚空中。
“啊……”绮礼微微张大了眼睛,接着露出了笑容,“您也在这里。”
出现在神父面上的表情和善到了有些恐怖的地步。
“唔,是啊。这个城市对我来说相当陌生呢。我想看看所谓的‘未来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对于自己的虔诚信徒,莫瑞甘的态度略微柔和了一些。她伸出手指,在刚刚lancer出现之处、远坂府邸方向,还有面前的凯悦酒店轻轻点了点。
“那么,您的结论是?”
神父好奇般的追问。
“平静。”莫瑞甘态度自然地说。她手心朝下,五指缓缓张开,接着快速地攥紧,“……平静到……几乎无聊的地步呢,绮礼。真是个无聊的世界啊。”
女神失望的表情落入神父的眼中。
“……原来如此。”言峰绮礼的表情立刻有所变化。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思考的表情,“那么,您希望看到的是怎样的盛景呢?”
“我所希望的,正是你所期盼的,言峰绮礼。”
莫瑞甘对着自己的信徒露出了微笑。
她以轻盈如鸟的姿态转过身,黑色的巨大羽翼自肩胛处壮丽地延展开来。
“绮礼。”
言峰绮礼屏住了呼吸。
“让这个平静的城市热闹起来吧。”
“……我明白了。”言峰绮礼无法自已地露出了狂放的笑容。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喘息起来,发出了颤抖的笑声。他用颤抖的手去寻找落在胸前的金色十字架,接着以同样战栗的唇在其上落下一吻,“无论是如花火般的死亡,如同奏鸣曲般的战争,如同花瓣一般散落的生命,还是如同雾气般的痛苦,我都将全部献给您。”
“我会看着你的,言峰绮礼。”
留下如此的话语之后,莫瑞甘从神父所能感知的世界中消隐无踪,即使assassin也无法寻找到她的踪迹。
但言峰绮礼仍旧充满感动地看着她原本伫立之处,感觉自己的血管几乎要被突突涌动的血液刺破,心跳剧烈到胸口发痛。从这些针刺般的疼痛中意外地得到了满足和快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连进入肺部的空气都变得甜美起来。
“……那么,就这样开始吧,我所希望的圣杯战争——”
☆、第十四章
出乎意料地是,言峰绮礼并没有观察到那个潜伏的女人对那幢已经彻底化为肯尼斯魔术堡垒的酒店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她仿佛只是奉命来到那附近,然后监视那幢工房,仅此而已。而与他同目的的侦察者,隐藏在暗处的还不知有多少。
目前暴露在所有参与者面前的魔术工房共有两处。
远坂家的远坂府邸,还有凯悦酒店自上而下共32层的全部。
如果想要打破这种互相试探互相监视互相掣肘的局面,必须要有人主动出手,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另外,关于那个杀人狂的参与者也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一枚能够强行命令英灵行事的令咒,对于所有的参与者来说也许就是制胜的关键。没有任何人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在争夺这枚令咒的过程之中,大部分的参与者都会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接下来一定只有不死不休的杀局。这样的情况,影响因素太过于繁杂且不可控。
一定要在形成这样的局面之前就提前动手,才能使这场战争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而去。
可以下手的切入点有两个——卫宫切嗣的部下,以及远坂时臣本人。
远坂时臣——无论是与教会的关系,还是他的英灵本身,还有他对于自己和自己英灵的了解程度,都意味着这不是一位能够快速有效地消灭的对手。
那么——
言峰绮礼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浑然不觉自己已被发现了的短发女人身上。
承自远坂时臣的视觉共享装置正在运作。一位assassin正潜伏在她的身旁,而身为毫无魔术素养的普通人的女人对此一无所知。通过这一装置,言峰绮礼能够将自己的知觉与任何一位assassin连结,从而完美地全方位掌控战局。
现在,他正在注视卫宫切嗣的部下——名为久宇舞弥的女人。
这个女人拥有如同刀刃一般凛冽的美貌,以及微微眯起就会闪烁寒光的细长双眼。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的痕迹,但仅仅凭着自身的气质和姿态就能够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她一动不动地伏在狙击枪的旁边,查探着凯悦酒店的动静。
大量地爆发出魔力后又什么也没行动,隐藏自己的行踪隐秘地回归工房,一定是因为英灵或者令主身上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
也许这就是一击致命的时机——也许卫宫切嗣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将自己的部下派遣到此处的吧。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会像是远坂时臣一样,假造出与其他魔术师交战的迹象,然后引诱深藏在暗处的参与者出手。
如果能够成功,那么他可排除劲敌一名。
如果突袭失败,那么就佯装退败,吸引想要成为黄雀的愚蠢敌人出手。
以这个男人一贯的手段,这个计划的实现程度必定会远高于远坂时臣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戏码——以不适宜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暗杀者直接突袭各方势力都隐秘窥视着的远坂府邸,这是任一略有智谋的令主都不会做出的愚蠢行动。但“卫宫切嗣”利用枪械或是炸弹进行暗杀行动,可信度就会非常的高——因为他就是这样的杀手。
言峰绮礼猜测着卫宫切嗣行动的动机。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仅仅是推测而已。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卫宫切嗣将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视为猎物已经是事实。
画面忽然抖动起来。
“……?”
来自于另一位assassin的共享视觉传来了异样的影像。一位穿着灰色夹克、帽子深深地遮住面孔的男人正在和远坂时臣的妻子——远坂葵交谈。接着这个男人摘掉了帽子。
他的左脸布满了蜿蜒突出的经络,像是活虫一般游动着。左眼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看上去毫无神采,应该是瞎的。
他的头发是不自然的灰白色。
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发色一般,在他的年龄非常不自然的死灰。
他伸出了右手——手背上鲜红的印记令言峰绮礼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又一位令主么?
这可真是……如同神助一般的惊喜啊。
原本只是出于谨慎想要防备远坂时臣的动作,才派遣了一位assassin跟从被远坂时臣送去其他地方的妻女,却因此意外得到了非常有用的讯息呢。远坂时臣的妻子,竟与另一位令主有着私下联系?
“葵,放心吧。”男人以语调柔软却嘶哑可怖的声音说道,“我一定会……会将樱送回你们身边。让凛和樱……还有你……都能够,快乐地团聚。你们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远坂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
“间桐脏砚答应会把樱还回来。……只要我得到圣杯!”男人浑然不觉地继续描绘着自己的梦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梦想中的完美蓝图之中的女主角的表情。
远坂葵的脸色变得惨白。她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啊……”她那双永远温柔平和的双眼中涌出了大颗泪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为什么……雁夜……”
如果面前的男人真的得到了圣杯——那么一定意味着……他杀死了时臣……
无论在樱的事情上,远坂葵如何怨恨远坂时臣,他始终是她的丈夫,她始终是他的妻子。如果必须在“樱被送去间桐家”和“远坂时臣战败被杀”之间选择一个,身为妻子的远坂葵会如何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我一定会得到胜利的,葵。我拥有最强的从者。”名为雁夜的男人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幻想之中。他彻底忽视了面前的女人哭泣的表情,将之认为是感动的哭泣,接着戴上兜帽,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他的左脚好像受了伤似的,整个人向右倾斜着,拖着左脚向前行进,对身后女子的叫声充耳不闻。
“神啊……”远坂葵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
当这一场景通过assassin的视觉实时传送到言峰绮礼处之时,他扯动嘴角,轻声叹息,接着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充满着惊叹和喜悦,令他的面容显得容光焕发,他的眼睛分外明亮。
因爱情而困苦的男人啊。因亲情而悲伤的女人啊。
因力量而腐朽的男人啊。因懦弱而痛苦的女人啊。
因妄想而疯狂的男人啊。因冲突而崩溃的女人啊。
这样的悲鸣——
言峰绮礼长长地叹息,几乎目眩神迷。
这个名为雁夜的男人对远坂时臣怀有“仇恨”。
源自于爱情的仇恨。
以女人为中心造成的纠葛使得远坂时臣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树立了一位劲敌——来自于传闻中使用虫术的间桐家的令主。
看不见的暗流正在冬木市的圣杯参与者之间涌动。而作为将这些黑暗河流全部收入视野的人来说,言峰绮礼对这样的战争拥有了更多、更多的期待。
那么,最先要做的是?
言峰绮礼将目光投向了久宇舞弥。
如果杀死这个女人的话……一定能够激怒名为卫宫切嗣的狂狼吧?
莫瑞甘消失的时间里,都在向着毁灭圣杯的目标努力着。从绮礼那里获得的讯息是,圣杯必须要收集死亡英灵的灵魂,当收集六位英灵的灵魂之后才会真正的“出生”,然后以英灵为祭品打开通往世界外侧的门——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毁灭它,就一定要先让它“出生”。
在确实的“出生”之前,圣杯这个道具其实是“不存在”的。
任何力量都无法毁灭“不存在”的物体。
那么,如果莫瑞甘想要达成毁灭圣杯的目的,就必须先要让圣杯出生。也就是说,要让“六位英灵的死亡”成为现实。
从第一位英灵的死亡开始,圣杯就会开始成形,直到第六位英灵的死亡,圣杯就会确实的“出生”。必须完成这样的仪式,才能接下来成功地毁掉圣杯。
毫无疑问,因确定目标而来的女神将把除了lancer之外的所有英灵都视为猎物。但是,她毕竟是不容于此的偷渡者,是抑制力首要排除者。即使投影本身也拥有着巨大的力量,她却不能肆无忌惮地使用会触动那两把“钥匙”的力量。
言峰绮礼就是她所寻找到的宝物。
这颗璀璨的棕色宝石,将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异彩。
他对于痛苦和死亡的执着与兴趣,都将成为他信仰莫瑞甘的动力。吸引了他的不是投影所展现的力量,而是她的本质——死亡,战争,痛苦与鲜血。
即使她看上去全无神明的全知全能,也全无毁灭世界的巨大力量,他依旧将莫瑞甘奉为至高的神明,并且对于她所下达的一切谕令都会全力以赴。
她所希望的,也正是言峰绮礼所期盼的。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重感冒好痛苦……嘛,不明真相的绮礼和女主……前面设定有BUG,资料和翻译误导了我,大致修了一点点,然后在这边圆了一下。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胸口痛上吐下泻还要上班的人半死不活爬出来大家,气温降低了千万不要感冒……要死人的…………………………(难受的爬去吐)
言峰璃正近来发觉绮礼的行动有些不对劲。
完全无视远坂时臣的命令,甚至无视身为父亲的自己的命令,绮礼以“协助时臣”以外的其他目标在圣杯战争中活跃着。
与远坂的关系修复工作也彻底失败了,远坂时臣以阴郁的表情做出了“请您确认言峰绮礼的目的再来与我商谈此事吧。教会真的是真心要与远坂家合作吗?”的回复,并且将言峰璃正的通讯请求全部拒之门外。
在深深为远坂时臣的无礼举动而感到羞辱愤慨的同时,言峰璃正也对无法揣摩的儿子的意图感到有些仓皇。
绮礼……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肯尼斯坐在舒适的浅色沙发中,手肘倚着把手,十指托着额头,看上去非常疲惫。他的面前,已经通过和索拉的魔力回路充分补充魔力的lancer正恭敬地单膝跪在那里。
酒店的灯光非常明亮,衬得肯尼斯的金发熠熠发光。但相对应的,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却满是怨毒的寒光。那双眼满含着尖锐的恶意,直直地瞪视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从者。
“哈!所以说,又是那句话吗?”肯尼斯以扭曲尖利的声音嘲讽,“‘请主君饶恕我的自作主张’?嗯?!”
Lancer没有回答。
黑发青衣的骑士深深地低下头去,以无比谦卑的姿态。
“啊啊,总是说着‘应召唤来到此处是为了帮助主君夺得胜利’的骑士啊。总是擅自离开主人身边,把主人抛弃在危险的人群之中,自作主张地爆发所有魔力,将主君陷入危险之中——”肯尼斯一拳捶在手边的茶几上,震得其上的杯具全都发出“喀”的响声,“你就是这样尽忠的吗,lancer?!”
Lancer更深地低下头去。在肯尼斯所看不到的地方,他紧紧闭着眼睛,支在地面上的手握拳到指关节发白的地步。
“无论如何……我迪卢木多奥迪那,即使以这条命作为代价,也一定会为您赢得圣杯!”他低沉地发出誓言。“我并非刻意欺瞒您,只是这件事的原因……并不是以我等的身份能够置喙的。”
显然,肯尼斯被他的话更深地激怒了。
他情绪失控地抓起桌上的杯子,向着lancer的脸砸去。
玻璃高脚杯在lancer的额角撞成碎片。尖锐的碎片飞溅开来,却没有对英灵的脸造成任何伤害——他只不过是看起来像是人类的“东西”而已。
肯尼斯无比清醒地明白这一点。
肯尼斯在正式成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前,是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关于降灵魔术,可以说目前身处于冬木市的任何人都不及他对此了解的深刻。也正是因为对这个领域的无比熟悉,肯尼斯对于所谓的“英灵”并没有大多数魔术师所共有的那股憧憬。
就像是他所沟通过的任何的灵一样,英灵也只不过是一个非人的道具罢了——只是比起普通的灵,他们能够通过和盖亚和圣杯的契约拥有更大的力量,能在这场圣仪之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罢了。
但前提是,他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强大得足以匹配他——名门阿其波卢德的嫡子,自小便被称为圣童、天才,年纪轻轻就已在时钟塔声名远扬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原本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只要按部就班地得到胜利即可。
但是从召唤之前,那个该死的小偷窃取了自己辛苦找寻到的征服王的圣遗物开始,一切就脱了轨。
原本召唤最强大帝的梦想完全破灭,他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召唤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现在,就连这个根本无法在历史上留名的骑士,也敢违背他的命令!
最令肯尼斯深恶痛绝的是,这个肆意违背自己命令的非人的东西,竟还敢摆着一张正直的脸,信誓旦旦的对自己发誓会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