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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分伤害。
因而,对于青琼的问题,林浣半点不在意。
“嫂子不过是因着玉儿还年小,才一直护在手心里。如今玉儿渐渐大了,便也不能只一味宠着了。哥哥既然将玉儿将给我教养,自然是信我的。至于嫂子,慈母多拜儿。我们便是再如何,也护不住玉儿一辈子。我们如今越护着她,日后便越害了她。
况且,哥哥自幼待玉儿如哥儿翔哥儿一般教养,又请进士老爷为西席,对其重视可见一斑。林家女子又怎可空有一副好皮囊?便是满腹诗情又如何?自然是要独当一面,不输男儿的!”
话虽如此说,可林浣到底放心不下黛玉。夜里又思量了一回。次日便递牌子进了宫。先去见了太后。因皇上旨意已下,陈家即日便可归京。太后心中欢喜,倒是比以往精神了许多,早膳也多吃了半碗饭。对待林浣,更是慈眉善目了起来,对于忠顺王府院里的那位陈姑娘,却是半句也没有提及。太后不说,林浣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起。略陪着聊了几句闲话。眼见太后颇有倦色,林浣告退出来,却并没有出宫,而是往贤妃宫里去。
十一皇子也早已成年,出宫建府完婚了。因而,贤妃宫里略有些冷清。林浣去的时候,贤妃正百无聊赖地倚着栏杆喂池子里的鱼。
贤妃无不欢喜,拉了林浣,道:“怎不带我长乐来?”
“王爷请了白先生为西席,这些日子,正跟着白先生学习呢?”
贤妃取笑道:“听说,你们府上这位白先生可是大有来头,还是位进士出身?”
林浣一笑,“是我大哥的同年,因性子太直,并不适合官场。外放了三年便辞官回京了。之后倒做起了名流贤士。却是出了好几本书,士林之中倒是有些声名。”
贤妃取笑道:“你这是要培养个女状元出来不成?”
林浣淡笑,也不作答。二人又对坐说了一回话。贤妃自知林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询问。林浣也不在转弯,直言想要四个教养嬷嬷。
这事,林浣此前也提过一回,不过是为了长乐。王府不是没有从宫里出来的人。比如宋妈妈。可是,宋妈妈到底老了,这些年来,一直在忠顺王府享清福养老。差事自然是都不理了。至于旁人,林浣挑挑拣拣,不是觉得这样不如意,便是觉得那样不如意。其实,也不过是舍不得徒笑然受罪。
只是,如今黛玉的事儿却拖不得,有两个自宫里出来的嬷嬷在身边,一来更抬高身份,二来也可教授黛玉规矩,必要时,正好用来对付贾家。
既要给黛玉寻,那么徒笑然自然便也不能拖了。“慈母多拜儿”,自己既知道这理,便不能害了徒笑然。即便再不舍,该有了教养也需得一一到位。
徒笑然是郡主,还是皇上亲许了封号的郡主。可越是这般的身份决定了规矩上越是半分不能错。且,若是到了夫家,郡主之尊虽能长脸,可也是鸡肋。
林浣叹了口气。突然间便明白了贾敏对黛玉的护佑。她对徒笑然何曾不是如此?心里不免又为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哀叹了一番。
贤妃倒是答应的利索。办事效率也高。又兼是之前林浣便提过,本就留意着的,这会儿急着要,也不慌乱。不过两日,便送了四名约莫三四十岁的宫女子过来。
说是嬷嬷,指的是身份。这个年龄,并不大,年迈的嬷嬷虽然老成,可是终究有心无力。而宫女自幼进宫,这四个均是在宫中摸爬打滚了数十年的,该知道的事,该有的手段一分不会少。且贤妃如今协理六宫,能得贤妃看中,可想其资历能耐。
为保险起见,林浣自然又遣人去查了这四人的底,皆家世清白,并无漏处,这才好生交代了一番,两人一组,分送给了徒笑然和黛玉。
此后二人上午学文,下午学习规矩,课程却是紧凑得很。黛玉倒还罢了。徒笑然却是不免向林浣抱怨了两回,只抱怨终归是抱怨,见得林浣面色严厉,却也不敢再说,忍了下来。也并没有朝两位嬷嬷使小性子,摆郡主的架子,一应恭敬对待。不过几日,双方熟悉了,倒也相处融洽了起来。林浣这才放了心。
十一月里,邢夫人生辰。一大早,林浣便安排了丫头小厮,遣了王府马车将黛玉三人送去贾府。又细细叮嘱了铃兰翠衣与两位嬷嬷几句。临行时,与黛玉道:“你母亲与老太太十几年骨肉不得见。你此番去,也当是代你母亲去尽孝。只是,孝义虽然,祖制礼法却更不可违。”
黛玉愣了一会,笑着应了。林浣见她听得明白,松了口气。贾家不过是拿长辈的身份,摆主人的款。客随主便,又有长辈身份相压。可再如何,还有礼法在,黛玉自可拿此辩驳,也不会担了违逆不敬长辈的名声去。
不过三日,林浣果然便又遣人去接黛玉回来。贾母本想借思念之情再留黛玉两日,只那婆子半分不肯松口,言道:“王妃自林姑娘来后,喜欢得紧,每日里谈笑一处,一时都离不了,就连郡主也退了一射之地。此番姑娘去了三日,王妃没有一刻不想念。还说,不论如何让奴婢接了姑娘回去,不然,奴婢也不必回王府了。”贾母无法,只得放了黛玉去。只黛玉一行回得王府,却是多了一人。
☆、70 第七十章
面目清秀;是一刚留头不久的丫头。本唤鹦哥,乃贾母院里二等丫鬟。只因贾母疼惜黛玉;便给了黛玉。长者赐;不敢辞耳。黛玉略推了两回;贾母坚定,也便只能受了。为其改了名,唤“紫鹃”。
林浣翻了翻白眼,贾敏未死;黛玉多出了两位兄长,薛家于黛玉之前上京入住贾府。王子腾也早了几年离了京师,红楼的剧情可以说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轨迹;面目全非了;怎地这一项上还是如此;剧情帝,你果然是不甘寂寞啊!
林浣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心道:贾老太太,你真是闲得慌,忒多事了些!
心里虽止不住的腹诽,可面上也不过略点了点头,便遣了黛玉回屋休息,青琼倒是比林浣还要不放心几分,那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得林浣忍俊不禁。
“这些年,我并不喜欢贾家。虽不曾与贾家有何冲突,但寻常也不联络结交的。我的态度贾家如何会瞧不出来。便是偶尔京中宴会上碰面也不过点头打个招呼,只当是看在嫂子的面上。如今,只瞧着玉儿的举止态度,也是对贾家不甚待见了。贾老太太攀扯不了我这王妃,还显见得要失了林家的助力,如何不急?放不得其他人,也便只能遣个丫头在玉儿身边罢了。只不过,一个丫头,又能有何作为?”林浣一声冷哼,“如今倒想起来拉拢林家了。早些时候把林家放哪了?”
青琼笑着道:“一个丫头自翻不出大浪来!只是,铃兰方才告诉了奴婢一件事。”
林浣惊奇:“何事?”
“铃兰在那贾府里时,偶尔得知,贾庶妃身边的抱琴姑娘曾回过一趟贾府。想来是并没有得忠平王妃的允许,只偷偷去见了她爹娘,并没有往那府里去拜见各位主子。”
林浣眼珠儿一转,“什么时候的事?”
“便在王夫人递帖子来王府拜见王妃的前一天。”
林浣失笑,食指叩击在桌案上,这贾元春,倒有些意思。纵观这贾府里头,只怕也就这位脑子还不算太笨。不过,终归与她无甚关联,贾元春便是有几分心计,在忠平王妃面前,也是枉然。掀不起大浪,也碍不着她林浣半分。林浣摇了摇头,也便丢了开去。
青琼又问,那紫鹃如何安置。林浣言道:“既是玉儿的丫头,自有玉儿安排。玉儿身边的大丫头名额已是够了的。玉儿断不可能为她腾出近身丫头的名额来。”
次日,果然,黛玉令那紫鹃为二等丫头,念在她针线不错,特派了不少活计。又顾着是长者赐,总不好分配太多事宜,遣了翠衣相帮。
林浣听后,淡然一笑,略点了点头,对黛玉又生了几分欢喜。
时入深冬。各家各府也都开始准备年关节礼,又有自家府内的一应筹办。王府更是有别于一般富贵人家,皇亲宗室间的大理,还有宫中事宜。林浣一时却是忙乱得不可开交。因恋着徒笑然与黛玉,二人都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但对于这个时代女子大多十二三岁定亲来说,如今已是不小了。便唤了徒笑然,又与黛玉道:“我这几日很是忙碌,你们若无事,不妨来帮帮我。”
黛玉自知,林浣说的虽是“帮”,实则是想教授她们管家理事之能,忙福身应了。徒笑然也拍手称好。
只是,这个年到底是不那么好过。过了腊八,喜庆的气息才燃气没多久,宫里便传来了太后病重的消息。
太后年事已高,自陈家出事后,便大病了一场,此后多年,一直时好时坏。母族获罪,又与皇上关系疏离,亲生骨肉尚且忌惮猜疑,心中不免悲怆。阴郁成疾,这两年,越发厉害了。只到底还是放不下陈家,不忍陈家以贱籍贱民存活于世,比之普通百姓还要矮上一头。费尽心力,抛却前尘旧事,选了忠平王结盟。
好在这步棋总算没有走错。至少让陈家各位老爷老太爷免了流放之苦。此后有忠平王的承诺在,又有陈家人能在京中周旋,想要脱离贱籍,也算有了盼头。
今年方一入冬,太后的剧情便有反复。只后来得了这好消息,心情颇佳,郁结也疏散了不少,眼瞅着精神也上去了。本以为当是过了大凶之时,可没想到,到底没能撑住,还是病倒在床。
林浣身为忠顺王妃,自当入宫侍疾。说是侍疾,其实宫里众多内监宫婢,如何也轮不到亲王王妃动手。但,每日里嘘寒问暖,殿前陪侍却是免不了的。每日里早起入宫,至晚才归。太后殿中虽则暖和,但离宫回府,却有一段路程。马车内便是放置了棉被炭炉,总也抵不住北方十二月寒冬的冰雪天气。
又兼日日在延寿宫陪侍,担着心思,林浣每日里总有些恹恹的,一上了马车便裹了棉被,塞了汤婆子,整个人缩成一团打盹。徒明谚虽则心疼,却也无法。
好在,这般的日子也不久。腊月十三,陈家老太爷和几位老爷回京。因流放之地不一,又多是偏远之境,因而自皇上圣旨一下,倒是颇为费了些功夫。只这还是听闻太后病重,最后几日一路官员护送,快马急赶了回来。
甫一进京,还来不及进得陈家老宅,便被诏进了延寿宫。
太后见得兄长侄儿,心中高兴,抱头痛哭。卧病榻几日米水难进,经此一番,倒在嬷嬷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又欢喜地嘱咐宫婢让备膳,留陈家用饭。
甄妃贤妃德妃及林浣等孙媳妇辈面面相觑,皆知已是回光返照之景,淑妃,哦,不!应当说是陈贵人。淑妃因陈家事被拖累,又牵扯出宫闱旧事,早已没了淑妃的封号,本入了冷宫。可后来,皇上到底念着淑妃生了皇六子,又有太后一边周旋,又放了出来,却不过只得了一个贵人的头衔。淑妃却是不能再叫了。
陈贵人早已哽咽不能,只看着太后面上欢喜,这等最后时刻,如何忍黯然以对,自是勉力扯出几分笑容来,附和着太后左右招呼陈家人。
林浣等人也自在一旁伺候帮忙。
许是见了亲人,了了心愿,这日夜里,皇宫内便传出了钟声,却是太后薨了!
不论皇亲宗室,还是官人家眷,但凡有皓命在身的,都免不了入宫哀丧。这一连串跪哭的仪式,却是累苦了不少人。
林浣身子虽算不得十分健壮,却也并不羸弱,但却于第一日跪至一半便晕倒了过去。好在忠平王妃便在一旁,镇定指挥抬入了贤妃宫中休息。徒明谚闻讯赶来,心急不已。遣了太医来诊脉,却说是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虽说已做了两回父亲,但今次事件,却是徒明谚不曾想到的,听得此话,倒是惊住了,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又想着林浣这段日子天天宫里王府两头跑,日日侍疾,今儿又跪了半日,晕倒过去。忙不迭的询问林浣可好?腹中胎儿可好?可有动了胎气?听得太医言道一切都好,只需吃几副安胎药这才放了心。围着林浣转了几圈,若不是看着贤妃忠平王妃都在,只怕便要抱住林浣,狠狠亲上一口。
贤妃忠平王妃见状,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林浣与徒明谚之间转来转去,只捂了嘴,一个劲儿偷笑。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狡黠戏谑之意,便是如今已是三十许的林浣也依旧如少女般红了眼,又气恼地瞪了徒明谚一眼。谁知,贤妃忠平王妃二人却是笑得越发起劲了。
因着这一插曲。徒明谚子嗣本就稀薄,至今只得一子一女。林浣这胎不仅徒明谚,便是圣上也看重的很,自然不敢再叫林浣日日哭灵。林浣倒是母凭子贵,借着腹中胎儿得了特许。每日里入宫也不过是点个卯,偶尔与众人一道哭一哭做做样子,大多时候确实窝在憩息室内打盹。
太后新丧,全国同悲,禁止一应娱乐活动。这个年节自然也是不能大办了。可祭灶,祭祖等许多祖制传下来的礼制还是一一进行,只是,各府的拜访,宴会,却都取消了。便是偶有串门,也不过是走得近的亲戚之间,或是通好之家。也不过是三两人彼此围坐一块,说些闲话。
如此一来,却也省了不少事儿,免了许多心思。徒明谚也乐得林浣静下来养胎。徒笑然与徒君然自从知晓林浣再度有孕之时,也是欢喜不能。徒笑然每日里与黛玉一同围着林浣,好奇询问腹中胎儿情况,面对徒笑然倒是还好。只徒君然也有十五岁,这般的年纪,在大周朝,不少也都已成家。林浣对着徒君然每日的请安,总有几分尴尬。孩子都这般大了,都能做父亲了,自己还有了孕,这算不算是老蚌怀珠?
只又想着自己也才过了三十不久,一时尴尬总敌不过腹中胎儿带来的欢喜,这等心思一晃,也便丢了去。
二月,科举并没有受到太后薨逝的影响,照常进行。一共三场,每场三天,共九天。这九天里,林翔与徒君然每日在贡院门外等候,便是知晓,林进去了一时便出不来,却日日风雨无阻。
而林浣黛玉徒笑然三人在家中也是安不下心来。只是,她们担心,并不是名次,而是林。科举规矩森严,多少学子行着进了贡院却被抬着出来?
三场考试皆过,林虽已疲惫得很,衣饰满是褶皱,可双眼神采却还算好。林浣这才放了心。也不追问考的如何,只让下人伺候林梳洗,用了膳食,好生回屋休息。
三月放榜,林浣早早命人等在张贴皇榜的公告之处,过了晌午,便有小厮一路快跑着来报,“林大爷得了一甲探花咧!”
☆、71
林浣自是欢喜不能。满口吩咐;但凡府里当差的,不论哪处皆赏两个月月钱。又指外院伺候林的;包括跟着的长随和一应小厮;再多得一个月。前来报喜的竟是得了一颗银锭子。那小厮笑得直眯了眼。
三月殿试;因朝中有人,林浣倒是比别人早一刻知晓消息。皇上钦点林为探花。林浣眼前忽而便闪过当年林如海得探花之名时的光景。如今一晃眼,已有二十年了。
林浣摇头轻轻一笑。林此番中第却是比当年的林如海还要年幼,却是尽得乃父之风。林浣心里虽然高兴;但也怕林得意忘形,因此骄傲自满起来。免不了要端着长辈的架子训上两句。只林浣话还未出口,林已道:“侄儿这探花得的着实有些侥幸;也是凭着父亲几分威名。不说那状元榜眼;便是二甲之中也有不少才学不逊侄儿之人。尤其那传胪韦仲年;虽则不曾进入一甲,但才学比之一甲也是毫不逊色的。
侄儿这探花,想来皇上也有些想起父亲,随手点了,也好凑个一门双进士,父子两探花的妙名来!”
科考取天下学子,能在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才学自然不一般。虽有状元榜眼探花与传胪之分,名次有高低,但才学却不见得谁弱于谁。
而这些名字最终落在谁的身上,却不仅仅看得是才学了。对于此间的弯弯绕绕,林浣虽心里清楚,也深以为然,可这般听林说出来,却又有几分不乐意。她林家的孩子,如何便比别人差了?之前想着的要劝说几句,不可骄傲自满的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嘴上略有些不悦,面上仍是笑着,道:“何必妄自菲薄。便是皇上有心给咱们林家这等父子两探花的风光,那也得要你有这本事能承担得了才行?皇上是贤明之君,你若无力压群雄的才学,皇上是断不会给你这荣耀的。”
林心下一暖,低声应是。
林浣突而似是想起什么,又道:“你方才说,此届科举二甲传胪名叫韦仲年?”
林一愣,不知林浣如何对这传胪有了兴趣,却仍是恭敬答道:“是!韦兄单名一个竟字,表字仲年。”
“韦竟?原来是韦家!”林浣恍然大悟。
林却更是疑惑,“姑姑认得韦兄?”
林浣摇头:“我怎会认得他?不过是与他姐姐有些渊源。”林浣眼前忽而闪过十几年前,击打天门鼓的那个女子,不由莞尔一笑。当初她便知此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