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大腿,似撩拨,似逗弄,那么轻佻的勾过渡边律的小腿。
水晶吊灯反射的金色光芒映着玻璃地板下面碧水悠悠,缤纷绽放又迅速凋零的烟花光色斑斓,美轮美奂。
羽山未音眯了眯漆黑的眼眸,隐隐有冷光一闪而过,她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不爽的意味,而纠缠在喷泉一角,如同两只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的两人,黑白两色若即若离,相互纠缠却又一瞬分离。
她忽而翘了翘唇角,淡樱色的唇瓣轻轻一抿,有着不输于伊藤娜娜的冷艳魅惑。
羽山未音优雅的起身,像一朵白蔷薇的绽放。与此同时,渡边律一勾手指,松开一颗衣扣。
伴随着这边两人的动作,支葵雪见和伊藤娜娜本就貌合神离的舞蹈一瞬停顿,两个人的笑容倏地淡了下来。
上一首抒情缓慢的探戈已到尾声,悠扬的小提琴在空中划出绵绵的情意,钢琴的旋律如水如珠落玉盘,邦戈鼓声的加入,瞬间带动了整支曲子的热情奔放。
羽山未音解开围绕在脖颈上的雪白狐裘,又褪下纯白的半袖手套,渡边律将黑色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握住羽山未音柔软的手掌,动作凌厉而霸道,一个小提琴既冲动又豪放的上滑颤音,白色衣裙翩然飞舞,她的手掌抵在渡边律胸前,两个人却是相依无间的。
那一边,支葵雪见和伊藤娜娜微笑咬牙,不由的死命捏紧了对方的手掌。
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断奏式的一个戛然而止,两个人互不对视,互相看向自己的左侧,伊藤娜娜微微扬起下颔,神情冰冷。
支葵雪见弯了弯眼眸,晶亮的瞳孔中不见一丝笑意。
音乐越发的激越狂放起来,渡边律和羽山未音这一边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炫丽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
而伊藤娜娜和支葵雪见,这一边却用着探戈舞步最显著的特点“蟹行猫步”,横向前移,快慢错落,时不时快速拧身转头,左顾右盼,寻找着自己的“移情别恋”的舞伴。
两对男女越来越近,此时的舞曲将罗曼蒂克式的鼓点和琴声发挥到了极致,似乎就是瞄准了那一点的华丽高昂,支葵雪见和伊藤娜娜指尖无情迅速的分离,两个人默契的一个划旋步分别左右扭开。
伊藤娜娜一个弓箭步爆发出无比的威力,大腿抵在渡边律的两腿中间,恶狠狠地揪住对方的领带,眼神凶恶如虎。渡边律则薄唇轻勾,顺势贴近,唇与唇之间仅有一线之隔。
支葵雪见手臂一勾伸箍住羽山未音柔软的腰肢,侵略般的俯身贴近,羽山未音不得不向后仰身,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身体弯出漂亮的弦月,一只腿却灵巧暧昧的勾上对方的腰腹,慵懒的眯了眯眼眸。
又是一个断奏式的定格。
仿佛连空气都凝结,周围的世界全部静止,唯有白衣侍者无声放下手中的托盘,一个人转身从纱帘后的木门悄悄离开,堂本真司撕开身上伪装成侍者的燕尾服,披上藏青色的卫衣,鸭舌帽扣在头顶,几秒钟的时间,人已经离开了水心花园,迎面拂过一阵凉风,他手指轻轻一按,先是白色桥梁被炸飞,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舞会别墅被炸得粉身碎骨。
别墅里
外面桥梁爆炸的一瞬间,两对人的眼神一瞬交汇,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纷纷跳进身旁巨大的雕塑喷泉中,这里是连接着脚下翡翠湖的唯一地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爆炸的余韵还没有消失,翡翠湖底仍然烟火烂漫,五光十色。忽然从半空中汇聚了一道道荧蓝的光束,凝结成一个十七八岁,面容秀丽的少女。
那就是中央城的人工智能形成的真人影像——天眼。
“2373年一月一号零点零分,第二届‘权杖争夺战’选拔赛到此结束,恭喜你们,幸存下来的选手们。现在,我宣布,第二届‘权杖争夺战’——正式开始!祝各位好运。”
如同出现那般毫无征兆,少女落下话音,身体化作点点荧蓝,消散在空气中。
岸边的灌木丛里,两个躲藏在林木中浑身湿透的人轻轻呼吸着,相互戒备的盯着对方。
羽山未音的拇指抵在武士刀的拔刀开关上,雪白的剑鞘安静漠然,刀刃在清冷的月色中沉吟,她半跪在地上,尽管小腿被一只钢管穿透,崩裂出汩汩的鲜血,她的神色依然是平静无澜的。
就好像此刻褪下白色衬衫,面色沉稳为自己包扎肩膀伤口的渡边律一样。
他打好结,低低叹了一口气,背靠在树干上,目光冷漠的望着黑漆漆的远处。
羽山未音不敢动,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危险,明明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却让她找不到一分一毫的破绽。
当时的情况过于紧急,爆炸的余波冲散了她和雪见,那伊藤娜娜呢?他们两个如果碰巧遇到和这里一样的情况……
“砰——”
仿佛印证了她脑海中掠过的那个念头,树林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渡边律脸上不变的从容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就是现在!!
羽山未音后脚一蹬,拔刀出鞘,锋利的弧形刀刃在银蓝的月光下闪烁着凛凛寒光,她的速度极快,渡边律却比她更快,他微微侧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柄柳叶形状的手术刀抵住武士刀的刀刃。
两人兵器相交,金戈之鸣,“呲”的一声火花迸裂。
林木的另一边,伊藤娜娜的情况却有些不妙,被支葵雪见占了先机,而她的武器更倾向于远程攻击——
该死!
律,你在哪?如果是你的话——
那么一瞬间的闪神,战场上却容不得丝毫的分心。
支葵雪见唇角咧开一抹危险的笑容,微微蹲身,像只发射的炮弹一样向前冲去,刀身由下自上,刃尖直指伊藤娜娜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响,一柄手术刀割开空气与支葵雪见的刀身相击,撞偏了刀刃攻击的轨迹。
“娜娜!”
“律!
“未音!”
“雪见!”
终于,四个人又相遇了。
支葵雪见看到羽山未音流血不止的腿伤,神色一厉,剑锋偏转,再次攻向伊藤娜娜。
“小心,未音。”
“嗯。”
战火一触即发。
渡边律眉头微微一皱,他灵敏的躲过羽山未音的剑势攻击,有意朝着自己扔飞的手术刀的方向移动。
羽山未音轻松截住他的活路,将他往反方向逼去,嗤笑道:“只有傻瓜才会丢掉自己的武器。”
巧的是,那正好是支葵雪见和伊藤娜娜的方向。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伊藤娜娜略显狼狈的躲开支葵雪见的攻击,她脸上一片严肃,动作迅速却不慌乱,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支葵雪见的紧迫攻势下有些施展不开,节节败退。
支葵雪见却势如破竹,胜券在握,他眯了眯眼睛,瞄准伊藤娜娜的颈大动脉——
就是现在!!
“雪见——”
渡边律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身形飞快一矮再一偏,足下发力蹬地,朝着伊藤娜娜身边奔去。
羽山未音瞳孔针缩般一收,迅速跟上,糟糕!大意了!
渡边律甩手一柄手术刀切偏支葵雪见的刀刃,右手手指翻飞,又一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滑向支葵雪见执着刀柄的虎口。
羽山未音就在这时冲过来撞开了支葵雪见,刀身横劈伊藤娜娜的脖颈,支葵雪见接势竖刃,侧面刺向伊藤娜娜的胸口。
渡边律身上猛然爆发出骇人的杀气,他眼神寒戾,伸出手臂抓住伊藤娜娜的手腕再脚下一勾,伊藤娜娜“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同时也躲过了支葵雪见的攻击。渡边律手指翻飞又一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抵住羽山未音的刀刃,同时飞起右腿,踢开了支葵雪见。
羽山未音的目的却不是伊藤娜娜,她只是假装要杀了她,实际上她真正的目标是——
刀锋偏转,羽山未音举刀猛地砍向渡边律的肩膀,明明得不偿失,渡边律却拼着被砍掉手臂的危险,朝着支葵雪见倒下的方向甩出五六把手术刀。
羽山未音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这个男人相当棘手,又城府深沉,她当然分心了,眼角余光不由地望向支葵雪见。
就是这分神的一瞬间,渡边律手中又出现了一柄手术刀,轻巧精准的割开了羽山未音的喉咙。
他拼着被砍掉半边臂膀的危险,实际上是要羽山未音的命。
“走!”
渡边律用没受伤的半边手臂夹起伊藤娜娜,趁着支葵雪见因为惊呆失去反应的时候,发足狂奔,消失在黑暗的林木之中。
支葵雪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呆呆地望着倒在鲜血之中的羽山未音,好像世界都只是一片虚无,他无意识地迈出小半步,朝羽山未音的距离近了一点,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窒息一般的吸了一口气,惨白着脸,全身发抖,跌跌撞撞的朝羽山未音跑去,简直心胆俱裂。
而他脸上的神情,是仿佛还有着一丝希望的惊恐绝望,几乎让人不忍直视。
未音……未音……
2373年,1月1日,凌晨三点零三分,羽山未音,出局。
伊藤组
光线明亮的房间里,伊藤娜娜面无表情的替渡边律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一副“别来招惹我谁招谁死”的可怕表情。
她打好最后一个结,一言不发的坐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抽着,渡边律怔了怔,俊秀的面容掠过一丝无措,他垂下视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香烟盒。
渡边律慢慢走过去坐在伊藤娜娜身边,嘴里衔着那根香烟,微微低身向伊藤娜娜凑去,借着她嘴里的香烟,点燃了自己的。
“抱歉……娜娜……”
“哼,现在你还有嘴巴说道歉,”伊藤娜娜低声冷哼,淡淡地说道:“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一刀砍了你的脖子,你还有没有机会再说对不起?”
“我……”
“伤在右边,那是你的惯用手……”伊藤娜娜忽然模糊了视线,喃喃说道:“其实……你是为了救我……是我的错……”
“不,是因为我太无能了,所以才无法保护你,让你受到伤害,你不需要自责,娜娜。”渡边律低声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动作温柔小心的执起她的手,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伊藤娜娜一愣,声音沙哑道:“你是笨蛋吗!如果这样的你都算无能的话!那我——”
“娜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渡边律唇边轻轻扬起一个无比温暖的笑意,眸色温柔如海,情到最深处。
伊藤娜娜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月光下,她倾身吻住他的嘴唇,晶莹的泪珠从她尖尖的下巴落在渡边律的心口,滚烫滚烫的,几乎灼伤了他的灵魂。
渡边律伸手扣住她的脖颈,手指一勾,伊藤娜娜身上和服的束带轻松滑落,宽大的外袍从白皙的肩头坠落在地板上,露出烙在背后属于伊藤组的龙图腾,他密密麻麻的亲吻她的肩背,极尽缠绵,柔软皮肤上的黑龙栩栩如生,杀气无一不在,而伊藤娜娜微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却是令人心碎的脆弱美丽。
一个月后
所谓习惯,实际上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支葵雪见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眼,一切都是雪白的颜色,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静了静,再次闭上了眼睛。
曾经活着的每一个早晨,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总是白色世界里那人一头柔软微凉的黑发,铺散在雪白的被子上,那么那么美。她静静地望着他,然后淡淡说一句,雪见,起床了。
如今即使在梦里,也见不到了。
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孤寂和寒冷,只好拼命环抱着自己,蜷缩起来,假装已经陷入了一场无尽的睡眠,没有知觉,就不会感到疼痛。
可是,有件事,他必须去完成。
中央城
伊藤娜娜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伊藤组一直守护着宇都城西一带的家族,她的父亲伊藤平宗更是掌管宇都城西的王者,从小她就被父亲教育着要守护伊藤组属下的家族,保护他们,是作为伊藤组存在的理由和信念。
却没想到……**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人变得这般可怕……
为了权利,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吗?
伊藤娜娜想起尸横遍野的伊藤宅邸,那些刀剑刺穿的伤,一刀刀都仿佛痛在她心口。
“律……你还好吗?说句话……”伊藤娜娜死死咬着牙关,背着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渡边律,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腔,“给我说句话啊!!!”
“……娜娜,放我下来。”
渡边律轻咳出声,冰凉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跑了,他们不会追过来了。”
“什么?”伊藤娜娜怔住,依言将渡边律放下来,着急忙慌的察看他的伤口。
“你看这里,”渡边律染满鲜血的手掌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微微叹道:“是陷阱。”
伊藤娜娜一呆,“这里是……水心花园?”她脑袋里有什么飞快一闪而过,脸色都变了,“难道是支葵雪见……”
“娜娜,”渡边律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眸中的神色那么复杂,大崎娜娜唯一看懂的,只有他眼中自始至终那么温柔的眷恋。
她直觉有什么不妙,想要阻止,却不知道自己要阻止什么。
“律?别说话——”
“别怕,娜娜,”渡边律的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声音低哑,“我有没有告诉你,我——”
雪亮的刀刃如惊雷霹雳一般无预兆出现,仿佛有闪电划过天空,那一瞬间的光亮空白让伊藤娜娜禁不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只有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未出口的话语,被永远的埋葬在这一刻。
“啊拉,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少年欢快的声音从黑暗的林中传来,支葵雪见的刀刃还在滴着血,脚下是渡边律身体缺失的那颗头颅。
他抬脚将渡边律的脑袋踢过去,笑眯眯的摆手,“一点微薄的见面礼~喜欢吗?伊藤家的大小姐~”
“啊啊啊啊————————”
伊藤娜娜崩溃的尖叫起来,她发疯一般的抱起渡边律的头颅,试图把断开的地方接上去,可是有些东西,毁灭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支葵雪见扛着刀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欣赏她的疯狂,从一开始的残忍无情,到现在的讽刺漠然。
呐,未音,等我杀了她,马上就去找你,好不好?
支葵雪见看够了戏,甩去刀刃上的鲜血,朝伊藤娜娜一步步走去。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他眸光冷然,就像今夜的月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刀刃向下划过,伊藤娜娜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等到死神降临。
她睁开双眼,支葵雪见的神情还停留在不可置信的惊愕,他呆呆看着身上穿胸而过的箭矢,咬了咬牙,握紧了刀柄,用力向下斩去。
伊藤娜娜飞快举起手臂,扣动了扳机。
什么权杖,什么游戏,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直战斗到现在呢?律……告诉我……还有什么意义……
骗子……明明说过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
从树林中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黑色夹克衫,手上一把银色弩弓,男人走到她身前,冷漠道:“有什么遗言么?”
“你是谁?”伊藤娜娜仰头看着那个背光的人影。
“堂本真司。”
她微微睁大眼眸,堂本……?
“……是为了重振家族么?”
“不是,”堂本真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像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是为了报仇。”
他不由的想起朝雾夕,他的阿夕,曾经两个人的愿望不过就是那样平凡的一辈子在一起,这些人却要赶尽杀绝……
阿夕叫他不要报仇,他知道是因为他软弱无能才会落得那样的惨境,从阿夕离开的那天起,他就决定要变得强大,将那日所遭受的痛苦和绝望,千倍百倍的从仇人身上讨要回来!
“报仇?”伊藤娜娜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支葵雪见倒下的尸体,再看看怀里渡边律的头颅。
她闭了闭眼睛,将渡边律的脑袋摆放好,俯身亲吻他早已冰冷的唇。
“遗言……么?”
堂本真司的弩箭对准了伊藤娜娜的心脏,他的手指已经搭上了机关。
伊藤娜娜弯身旋转,手臂一甩,黑色枪支被扔出去砸在对方的弓弩上,她猱身扑去,一星寒芒从袖口中露出来,狠狠的将那柄手术刀戳进堂本真司的眼睛。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死。”伊藤娜娜神情冰冷,嘶哑道:“and you,go to hell!”
堂本真司猛地弯曲膝盖,用力顶在伊藤娜娜的腹部,然后将她踹翻到一边,嘶声痛哼着拔出了那柄手术刀。
伊藤娜娜咳出一口血,狼狈至极。
“看来你是不甘心乖乖去死了,”堂本真司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苍白的嘴唇染上鲜艳的红,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恐怖如鬼。
“谁会乖乖去死啊,白痴。”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