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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
“……不用摆那张脸我也会回来的,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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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云生蹲在客房角落里十指并用热火朝天地敲打着PSP键钮,将“宾至如归”这个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期间云生给公寓对门的邻居阿姨挂了个电话,请她留心一下是否有人上门打砸抢烧,一旦发生异状就不要迟疑直接拨打110呼叫真选组。当然,云生没有说明自己的所在,总不能告诉真选组她正在过激派攘夷志士首领的舰船上打PSP。
……真选组会信吗。
懒散而带有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熬夜是美容的大敌……以前似乎有人经常这么说啊。”
“不是我,是开寿司店的浅井家小孩说的。那孩子七年前在战争里死了,我埋的。”
云生头也不抬地答。
“呵,记性太好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杉冷笑着耸耸肩,走近前在蹲墙角的云生身旁盘腿坐下,顺手拔掉了她接在墙根插座上的PSP电源线。
云生黑亮的瞳孔顷刻缩小了。
“……喂你干什么!我电板刚坏了还没送去修,现在只能用外接电源啊!被你这么一拔进度全挂了,至少等我存完档再拔啊!!”
高杉哼一声,把手探进和服内襟掏烟管,敛着眉眼装没听见。
“听人说话啊!刚才那种‘丈夫是球迷所以我吃足球醋’的怨妇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这是错觉——”
“嗯,是错觉。”
高杉用几个简短的音节把她之后的怒吼呛回喉咙里,含住烟管吸了一口。
“满意了?”
“……怎么可能会满意,把我的存档还给我!”
心知自己的悲愤痛惜无法传达给高杉,云生只得自认倒霉把枉死的小P揣回兜里,鼓着圆滚滚的包子脸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宇宙里的问题,怎么样了?”
“万齐那边进展得很顺利,不过你听了应该不会高兴。”
云生垂下两眼,紧盯着膝上空无一物的双手。
“……高杉君,你和天人结盟了吗。”
“……”
高杉抿着烟管背过脸去,一时无话。
“需要动用河上君去宇宙执行的任务,想来也不会是贸易通商之类的琐事吧。我猜错了吗?”
云生低着头不甘地咬了咬嘴唇,双拳握紧又松开。
“以鬼兵队现有的武装力量不可能与幕府抗衡,假发那种温和的游说方式也很难触及幕府中枢。唯一能够有效攻入幕府内部的手段,就是利用与幕府勾结的天人……当年我们学过的政治常识是一个版本,我都能想出的策略,高杉君没可能想不到。”
“哦……?”
高杉一手托着腮帮歪过颈子,话声的尾音勾起一个弧度。
“既然你也能想出这样的明策,为什么不向假发建议?你一直在援助他的活动吧。”
云生无力地一甩手,仰面苦笑道:
“……假发怎么可能接受。那家伙头脑很顽固,宁可切腹也不愿去做天人的傀儡。所谓的武士道,就是这种能够成就人、束缚人也能够毁灭人的麻烦东西啊。”
“你说假发是被士道束缚了吗……也对。那么,会被毁灭的又是谁?”
(当然是你,二逼。)
云生紧抿双唇静静迎上高杉独眼中挑衅的视线,阴着脸孔不说话。
三道沉郁的目光交错良久,她才别开眼来,双手捧着脸颊故作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我说晋助啊……”
“怎么,现在才想起以名字相称了?还以为你早就想和我这种人绝缘了呢。”
云生面色一沉:
“女人讲话的时候,男人就该安静地听!”
“啊,我听着呢。”
“我是说……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扮优等生嘴脸去把负气离家出走的你拖回来,也没有拖动你的信心。所以,我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决定了……这次要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你回来——不管是竖着还是横着。攘夷战争失败、鬼兵队被肃清、无数同伴受牵连而丧命,我已经不想再做些多余的闲事,来给糟糕的记忆添砖加瓦了。但是啊……”
直直凝视着青年与其年龄全然不符、过早染上了苍凉色彩的平静脸孔,少女用双手提起嘴角强行制造出一个满溢着悲伤气息的笑容。
“——我在想,我是不是搞错了啊。其实不管我再怎么等下去,‘晋助’都不可能回来了对吧?”
『晋助再见,高杉君后会有期。』
云生离开鬼兵队旗下的时候,无比装逼地背向曾经的队长与同志扬了扬手,用这句绕口令似的话语作为告别。
那时候她对“晋助”说了再见,其实就意味着那些年和她一起卖过假发、黑过银时、追过松阳老师的晋助同学,从此再也不见。
纵有重逢,那个人也只能停留在“高杉君”的位置。若再向前,无非是玷辱那段无知亦无邪的年少光阴。
就像现在这样,她眼看着他学会欺骗与背叛,学会弃卒保车,学会钩心斗角,朝向货真价实的恶党一去不回头。而她无能无力。
尽管与恋爱无关,牧濑云生这一卦却悲剧性地命中了红心。
她终究是亲眼见证了自己预言的“再也不见”。
“……”
高杉只是以象征着彻底拒绝的沉默作为应答。他冷淡地避开她的目光,调头看向窗外高悬的皎皎明月。
“……我不在的时候。”
“嗯?”
“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事你应该都已经想通了。我也说过,你早点下船是为自己好。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
这一提问同样命中了云生这边的红心,不过大概是喜剧性的。
“怎么讲好呢,如果我说是‘被河上君开导后发现自己割舍不下某些东西’……你会觉得高兴么?”
“高兴得都想来一曲了——我这么说,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云生想起祭典上那个关于孔明灯的冷笑话,交叉起双臂干脆地否决道。
“是真的。”
云生一口咬上自己的舌尖,疼得狠抽凉气:“嘶……你在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又不是银时那个没正经的。”
高杉挑挑眉,神情泰然。
“骗鬼,你上次开玩笑说要把孔明灯扣我头上!我还没忘记那时的恐惧!”
“那不是玩笑。”
高杉横过眼来,吊起一边嘴角不冷不热地笑。
“有一瞬间我是认真的,你说‘矮杉’的时候。”
“到头来还是认真想弄死我啊?!”
……
不知不觉已时至深夜,高杉的脑回路里原本没有避嫌一说,见云生渐渐眼神迷离东倒西歪、笼着嘴不住打呵欠,才信手整了整压出褶子的和服起身离去。临告别前,他半开玩笑地推开窗扇向外瞄了一眼:
“今晚也是一片清凌凌的好月光,看来离满月不远了。是个适合饮月见酒的夜晚……云生,有兴致去甲板上么?”
“呜……呼~~~~啊……我就不去了,好困……呼……”
云生拉起高杉扔给她的毛毯裹住身体,迅速伏倒在榻榻米上蜷作一团,草履虫一般扭动着身子耍赖道。
“是吗,那么你就尽情睡到天亮吧。船上的人都很忙,没时间喊你起床。”
“那真是太感谢了……呼啊啊啊……”
草履虫云生幸福地原地翻滚几周,而后睡眼朦胧地朝高杉悠然飘向门口的背影抬起一只爪子。
“晋助……出去的话,要披羽织唷?”
“嗯?”
纵使高杉向来冷静机敏,也在她这句没头没脑的叮嘱前愣了一下。
“那个,月光没热度,不能取暖的……”
云生已经困得舌头打结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却仍强撑着眼皮拼凑话语。
“我是说,嗯……反正这一幕漫画不画动画不播,你多穿一件也没什么……小说版写件衣服很省事,不需要多做人设的……呼……呜……”
云生细弱如蜂鸣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最终完全没入了幽静的夜色之中,只剩下少女春风般均匀平稳的鼻息。
“……睡着了吗。无防备的地方也一点都没变……这家伙,以为自己还是五岁啊。”
高杉背着身淡淡讥笑了一声,没有回头。他只是以自己都感到惊异的审慎动作缓缓伸出手去,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一寸寸挪开纸门。
在登上甲板独赏今夜的大好月色之前,先回房披件羽织好了。高杉想。
正如云生所说,怎样细密繁复的花纹都无所谓——反正在文字版的小说里,那种东西作者完全可以一笔带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连自己一起恶搞的作者不是好作者!【没有这种规定
这章大概就是JQJQ以及JQ,自己找自己喜欢的JQ点吧【闭嘴】……下章继续童年记事番外,然后就突入红樱正篇的高银桂决裂了XD,云生会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喂!
私塾记事·世上有果必有因
【一】
有人说,人的名字象征了一生的命数。
比如说,晋助(Shinsuke)和银时(Gintoki)都读降调,重音落在后面,故而有着沉甸甸的分量,锐利且强硬,充满刚性的斗气,天生是安定不下来的类型。至于小太郎(Kotarou)和云生(Kumoyoi)则念成升调,给人的感觉是安稳的、平实的,就像天边静静流转的云,纵使生涯颠沛,注定有一心的清淡安和。
云生曾经不信命,后来她信了。
【二】
这一天,云生刚踏进书塾就目睹了一幅奇妙的景象。
时不时被她拐回家结婚……不对,回家带孩子的桂小太郎君正踮着脚尖站在拉门前,伸长手臂卖力地蹦跶着去够纸门的顶部,后脑勺那束油黑的马尾巴很有活力地上下跳动着。
“桂君……你在做什么?”
“呼……哈……啊,牧濑?”
听见云生不解的声音,桂暂时停止了蹦跶,边调匀呼吸边顺手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双手撩起凌乱的前发向两鬓拨去。
“呼………松阳老师说每天这样跳30次可以长高。”
“话是这么说,其实老老实实照做的只有假发而已啦。”
坐在教室最后端的银发男孩张开两臂大大伸了个懒腰,向云生做了毫无必要的补充说明。
“哈~~啊……不过比起假发,最需要照做的其实是高杉吧。”
“……你找架打吗,银时?”
“我不是假发,是桂啦!这种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
受这句补充说明的挑拨,不仅是几乎被同学们训练成自动答录机的桂,就连一直搭架子沉浸于自己小世界里的高杉君都回头了。
而且高杉君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的发言……
云生立刻退后两步靠近拉门站定,手扶门框做起跑姿势,随时准备夺门而出打报告——赶在同学纠纷扩大为学堂血案之前汇报新世界的神……不对,汇报松阳老师,早已被全班默认为小报告专业户牧濑云生的独特使命了。
高杉不是爱主动挑事的人,旁人偶尔口无遮拦惹恼他,低头说两句软话也就过去了。偏生坂田银时是个不肯息事宁人的主,当即大踏步穿过教室一把勾着高杉的脖子把他从座位上拖起来,挥手招呼不明就里的桂:
“喂,假发,过来跟我们站成一排——”
“——我不是假发,是桂!”
“哪个都行啦,快点过来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根本不是哪个都行,你根本就只执着于假发!”
嘴上愤慨地这么说着,桂还是鼓着脸颊跑过去和银时高杉站成了一排。
平日大家一同盘膝而坐时身高差倒不是特别明显,这会儿并排而立,高杉同学的发育状况看上去就……有点凄惨了。
“啊哈哈你不用太在意啊高杉君~——据说多补充钙质就可以长高哦高杉君~——实在不行的话就跟假发一起摸高看看呀高杉君~——话说回来为什么高杉君会叫‘高’杉君呢——”
(喂快住手!你旁边那位高杉君看起来马上就要变身了……!!会从身高凄惨的高杉君变成身高凄惨的高杉君·Ver暴走状态啊!)
就在云生内心如此悲鸣的时候,银时摆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在浑身发抖的高杉小骆驼背上压了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
“牧濑,别在门口呆站着,就算你每天对那扇门许愿它也不会变成任意门哦?你也到这边来站成一排啊。”
云生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抖抖索索地松开了门框,踩着酒馆女侍似的小碎步慢吞吞地挪过去,心里直喊救命。可惜平日各行其是的同学们此时同仇敌忾,一齐埋头翻书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冷漠的社会……!!)
“银时,你要做什么?牧濑的身高我知道,大概比我矮三公分……”
一把拍开仍在喋喋不休的桂,银时像抓娃娃一样利索地把云生拖到高杉旁边摆好,无比得意地鼻孔朝天:
“比你我矮没关系啦假发,比他高就行了。”
云生:“……”
高杉:“……!!”
云生在丛林中长期锻炼出的求生本能瞬间开启,她迅速挣开银时的手,脖子一缩背一弓向旁边扑倒,下一秒高杉举起的矮几就从她头顶飞了过去。
不顾身后鸡飞狗跳喧声震天,死里逃生的少女四肢着地避开头顶横飞的各色杂物,连滚带爬地向书塾外逃去。
“松、松阳老师!坂田君和高杉君又打起来啦——!!”
以上,就是牧濑云生日复一日持续着的学堂生活。
【三】
吉田松阳是书塾学生们心目中的神。
纠正一下,是男生们心目中的神,女生们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牧濑云生一直暗自以为松阳老师不该留在这种荒村野店教书,老师面白脸俊个儿高,完全可以去大城市某个时尚杂志社当封面模特儿。
今天这位大众情人和蔼可亲地找云生谈了一次话,话题中心是坂田银时同学。
松阳老师委婉地告诉云生,麻烦她以后不要每天给银时带苹果糖金平糖或者店里其他什么五花八门的新款糖果。倒不是阻止同学之间沟通感情,主要是银时经常含着糖果在课堂上打瞌睡,对牙齿不好。
云生乖巧地点头,心下默默想起银时刚来私塾时的模样。
如今的坂田银时一笑脸上就弯起三个月牙——两只眼睛一张嘴,这个闪亮的招牌笑容看上去特贱特找揍。那时候他完全搭不出如今这副欠揍的贱脸,甚至比高杉晋助还要有点原生态的孤狼架子,抱着松阳老师的武士刀蜷在教室一角,不抬头不吭声,好像谁胆敢踏入他周身三步之内他就要抽刀砍人似的。
所谓高岭之花总能勾起人的攻略欲望,最初那段时间围着银时转的孩子特别多,大家似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人际交往专家,每天变着法子引这个发色奇特的新同学开口说话。偶尔也有女生红着脸小声交谈说“不觉得坂田君挺有个性吗”,这句话当然也传到了云生耳里。可能是她品味比较特殊,盯着最后排的银发男孩端详了半天也找不出魅力点,最后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颓废美。
尽管对那个新生没有超出同窗情的兴趣,云生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从店里揣了糖果带到私塾来,拣没人围着银时的当口低调递给他。
“妈妈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补充糖分。”
“我们家是做糖果的,所以我家是把人们从坏心情里拯救出来的伟大商店。”
——依稀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很了不起的话。
云生追忆往昔,再看一眼现在那个不知把孤狼气质忘到哪里去的坂田银时,只能得出一个论断:时间的确是把杀猪……杀狼于无形的刀。
【四】
放课后云生就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往村里道场跑。礼拜五是云生每周一次获准去道场练习弓道的日子,因此这一天对她的价值也比通常意义上的“周末”更加宝贵。
先前也说过,松阳老师是个注重德智体全面教育的文武全才。男生大多每天背着竹刀跟他去道场练剑,班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