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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就是原因?”
听完来岛又子垂头丧气的复述,云生按着太阳穴长叹一声,将死气沉沉的目光移到眼前扭成一团的武市变平太和河上万齐身上。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本来是打算把药放进晋助大人的酒里……”
又子不甘心地握紧拳头,涨红了脸强辩道。
“实际你也这么干了吧。”
云生随口打断:
“没料到今天晋助恰好心血来潮想跟手下把酒言欢,结果无辜的武市先生第一个猝死了?”
“……是这样没错。更没想到武市前辈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是万齐前辈。”
又子忿忿地龇着牙用手掌拍上额头,对眼前热情如火的求爱画面一筹莫展。
“唔,该说‘幸好是河上君’吧。”
云生若有所思地抱着双臂连连点头,
“万一武市……爸爸第一眼看见了你我或者晋助,事情可就没这么轻易了结了。”
“——小姐,在下现在也不是很轻松,请在说风凉话之前先做些什么!”
如此发出控诉的河上万齐,以挥刀架势高高抡起背在肩上的三味线,控制好力道“咚”的一声击中了高呼着“啊哈哈哈万齐先生请和我结婚”腾空扑来的武市变平太的侧脸。
“……感觉好像被哪里的笨蛋附体了啊,爸爸他。又子小姐,那种药难道是提取了快援队首领的脑浆……”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恐怖小说一样的成分?!嘛,这个药效的确是有点猛……该说这家店童叟无欺还是服务好过头呢……”
“两位,请好好观察一下状况再说话,这可不止是‘有点’而已——”
河上万齐不愧为剑豪,几个闪身便避过了武市的左冲右扑,跃到后方顺手反扭住八爪鱼一般挥舞手脚试图往他身上缠的怪人谋略家——这十分钟内他干的怪事可能比之前半辈子都多。
尽管双手受制,在强大药力的驱使下,武市依然锲而不舍地将那张线条刻板的雕塑脸向河上蹭过去,还挂着一副从各个角度来说都很深邃的亲昵笑容。
可怜某位能把江户小孩吓到夜里不敢出声啼哭的人斩先生,面对莎士比亚笔下爱情魔药的威力,连墨镜都快和脸一起泛绿了。
“啊哈哈哈万齐先生……”
“武市阁下,请您清醒一点,在下是——”
“和我结婚吧万齐先生——!!”
…………
云生和又子裹紧毛毯默默钻进被炉里,缩着脖子不去看身后落了一榻榻米的鸡皮疙瘩。
“我、我说混蛋女人……这幅画面,被晋助大人看见会怎么样啊。”
“你、你要相信晋助的胸襟和定力,就算爸爸和河上君私奔去荷兰,他连眉毛也不会动一下的……大概。”
“等等,这个世界的设定里有荷兰吗?我总觉得地球只有日本一个国家……”
“就算没有荷兰,总有和荷兰一样允许禁断之爱的星球吧?宇宙可是很宽广的。”
就在两人藏身于温暖被炉自欺欺人的时候,伴着一阵哗啦啦的清响,他们身后的纸门被利落地一把拉开。
“这厢还真是热闹啊。云生,你又闹了什——”
男人一贯低沉而含着几分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哈?不是,这次我什么都没……”
不等云生开口为自己辩护,河上又是灵敏地一侧身闪过了武市的扑击,于是热恋中的变态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朝向杵门口的男人全速撞了过去。
@#!%¥*%#@@**&¥%%&&*¥!!
高杉君……不止是眉毛,好像整个人都动了。
云生:“…………”
又子:“…………”
惨烈宫斗的双方暂时握手言和,以同一姿势抬起双手掩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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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收拾完战场残骸之后,依然一袭艳丽和服的男人整了整被武市坦克撞散的衣襟,端起托盘上的小巧酒杯倚着窗台坐下来。
热恋中的少女……不对,大叔已经被几个年轻力壮的队士强行从河上万齐身上剥下来,三五下捆成麻袋堵上嘴塞进了船舱最深处的仓库里,以免他追着负责对外交涉的万齐告白拖累集体形象,让天人产生“地球人都有这种取向”的麻烦误解。
尽管自己眼前刚刚上演过这么一出叫人啼笑皆非的闹剧,鬼兵队总督镇静自若的情绪却似乎没有受半点影响。从屈膝跪坐在窗下的云生的视角看去,青年投向窗外璀璨繁星的眼神悠远得仿佛空无一物,眉目间漫开一片超然于尘世的浅淡天和,就连杯中清澄的酒液都没有洒出一滴。
(……不、不对,这怎么看都是在自我催眠清空记忆吧!!)
见高杉哼完一句“原来如此”就自顾自呷着清酒没了声息,云生这才意识到他正试图和往常一般对部下的胡闹视而不见,连忙莽莽撞撞地出声打断道:
“等等,晋助,这次你也要装作没看见吗?”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清空记忆过程被迫暂停,高杉有些不悦地转过眼来。
“你该不会想说,要处罚引发这起骚动的人吧。云生,你认为谁该对这件蠢事负责?搞来那种无聊药物的来岛?轻易败给了药力的武市?还是说,明明在场却没能及时制止他的……万齐和你呢?”
没预想到对方如此尖锐的呛声,云生不由噎了一下。
“当然不是指处罚,我怎么说也算是怀柔派欸。你抽鞭子我撒糖,以往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是说啊,又子小姐的心意,你这样忘记真的好吗?”
撇开偏见仔细想想,来岛又子未必是真想倚仗这种药物与高杉晋助终成眷属。再有效的魔药也有时间限制,那女孩总不至于一辈子都把高杉困在那种神魂颠倒的迷乱状态下。况且,追着自己高喊“和我结婚吧”的男人,怎么想都不会是又子中意的类型。
说到底,她大概只是希望一向以Cool and Dangerous形象引领着自己的男人,偶尔能展现出稍许温存一些的态度而已。
这样的心意,与其说是激进派攘夷浪人的野心或者奔放情怀,不如说只是一位妙龄少女对心仪异性的纯粹憧憬罢了。
无论对方对自己怀着多强的抵触情绪,在身为恋爱占卜师的牧濑云生看来,这份心情都值得给予充分的尊重。
(要是又子小姐什么时候放下架子来找我占卜一回,我也会亲切地告诉她“你和晋助的花骨朵儿还有希望请继续加油”啊……虽然打算收她三倍费用就是了。)
云生一面暗自盘算着要如何诱骗又子上门占卜借此大赚一笔,一面偷眼向高杉睨去,不露声色地悄悄打量他的神情变化。
令她不免失望的是,高杉晋助就和她这个局外人一般不动声色。
“忘记?你还真是说了有趣的话。”
好像完全把她当做傻瓜似的,男人耸起肩膀发出凉意刺骨的嗤笑。
“谈什么忘不忘记,那点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的也是,你又不是什么迟钝的乙女游戏女主角。呀,说起来遥5的莲水姑娘就是那种天然呆类型呢,每次都漂亮地忽略了晋作先生的好意……”
“……闭嘴。”
见高杉语气陡然强硬起来,云生忍不住越发恶劣地眯着眼咂了咂嘴。
“啊呀,是我的错觉吗?每次提到晋作先生你都很容易失态,难道是因为他的人设比你高大威武……”
(注:遥5设定中高杉晋作身高179cm。)
“我再说一遍,闭嘴。——否则就没收你那台烦人的机器。”
对方一口回绝女性向游戏话题,为了保住自己爱与生命力的源泉(?),云生只好不情愿地将注意力转回到原题上来。
——来岛又子对于高杉的敬慕之情,已经露骨到了痴迷的地步。纵使高杉对私人感情生活漠不关心,也不至于钝感到对女下属的恋心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他必定是“刻意忽视”了这份感情。
作为男人来说自然是冷酷透顶,作为每晚每晚枕着长刀入睡、不知何时脑袋就会被挂到墙头当霸权装饰品的恐怖分子,却是再合理不过的明智举动。
尽管云生理解高杉弃绝俗人幸福的决断,但她心底依然怀有那么一点任性的期盼——当年快快活活大嚼着自家糖块的小男孩们,历经千难万险之后,都能获得手工糖果一般朴素而又甜美的幸福。
“对晋助来说,那种生活已经不可能了吗……”
云生苦笑着低声自语道,仰头向男人沉郁的侧脸看过去,正迎上高杉同时向她投来的犀利视线。
“……”
高杉只皱着眉不语,忽然手臂向前一送,将斟满清酒的酒杯向她递了过来。
“……我的生活习惯很健康。”
云生拉下脸推辞道。
“少量的话,对身体没有害处。处罚就算了,眼睁睁看着这种给人抹黑的蠢事闹大,不该陪人一杯来谢罪么?”
老朋友似乎是铁了心要拉她下水,一向滴酒不沾的云生也只好硬着头皮接战,犹犹豫豫地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像个被逼喝药的小孩子一样把脸皱作一团,两眼一闭脖子一仰灌了下去。
“咳、咳咳……!!不行不行,我果然还是讨厌酒味,闻到都想吐。”
高杉俯视着黑发姑娘被酒水呛得咳嗽不止却还要逞强的可笑模样,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手头的长烟管一转,照准云生脑门轻轻叩下去。
“哼,不知你是用哪张嘴说这种话……从小就在课上假称上洗手间、偷钻进老师房间把全员份梅酒喝光的,也不知是哪家的二女儿。”
“哪家的二女儿都比奔三的中二要好啦。再说,把梅酒那种美味的饮料归入酒类也太失礼了,那只是味道有点浓烈的果汁而已!”
云生抹了把嘴角沾的酒迹,强词夺理道。
“……那种浓烈的味道,不就是酒味吗。”
“不要说这种亵渎我童年回忆的话,那明明是只属于梅酒的酸甜风味!顺便一提,酒酿团子、甜酒、酒心巧克力的味道也都不是酒味,吃起来充满了幸福感。”
“云生……你还真能大大方方报出自己偷吃过的东西呢。”
高杉晋助前所未有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也许该为有这样的青梅竹马而感到羞耻。
“啊呀呀,坦然面对不堪的过去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哦?综上所述,晋助你也要鼓起勇气,坦坦荡荡面对自己被银时嘲笑长不高,被全班同学当小弟呼来喝去、24小时跟在松阳老师身后偷拍、向田中家姐姐告白遭拒的过去……”
当然,除了第一条之外都是云生胡诌的。
“——没有那种过去。你那个脑袋,果然需要被砍一次吗?”
……
就这样,某对狐朋狗友被一杯小酒拖入了遥远而妙趣横生的童年回忆,半晌都没能回到奔三时代来。直到来岛又子本人十万火急地大喊着冲进和室里,云生才惊忆起自己的最初目的是为她争取一点实现乙女梦的可能性。
“晋、晋助大人……非常抱歉!您、您没事吧?!”
“……怎么?”
面对部下六神无主的失态模样,高杉刚刚亮起一些的眼神又迅速凉了下去。
“那个,要怎么说呢……那瓶酒,下面的蠢货们好像拿错了……就是说,那酒里……”
“等等又子小姐……难道说,这是你兑了药的那瓶酒?”
云生冷不丁双肩一震,战战兢兢地将酒杯举到又子面前晃了一晃。
“……大概是的。”
云生:“……”
高杉:“……哼。”
“该不会……你们都没有感觉异样吗
?”
见云生和高杉都神志清醒表情平静,又子看起来比喝下爱情魔药的他俩更加震惊。
“的确,如果剂量不大未必会引发昏厥,但是一见钟情的效果应该还在……啊,我不是说希望晋助大人看上这个女人!只是……您真的没有哪里不适吗?”
“……晋助,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我特别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云生试探性地看向高杉。
高杉想也不想便冷冷地脱口应道:
“没什么特殊想法。还是老样子,小鬼一样乱来又口无遮拦的麻烦女人。”
“我也一样,你那副全世界欠你钱的死鬼相还是老样子。”
云生寸步不让。
这幅画面确实值得吃惊——明明都服下了会创造出强烈爱恋的魔药,两人却连瞪视对方的眼光和互相掘痛脚的尖刻腔调都没有半丝变化。
(………………)
(………………这说明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异状背后的深层意味,三人同时蓦地合拢嘴陷入了死寂。
“……”
高杉晋助与牧濑云生,三目交视,相顾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云生是个爱偷嘴的家伙XD
恋爱魔药木有改变他们的态度,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殴烂
编编早就说了来V吧,俺一直往后拖,看这文进度也许能拖成完结倒V,大家尽量早点看完不要养肥吧……松阳老师的少女美貌已经够伤不起了,为了防止空知继续打脸暂定恶党篇后完结。之后还得烂尾……不对,填完几个月不见的爱丽丝坑,再之后……我发现看fate的姑娘还挺多的,如果我冒死写个fz有人看么?
雨巷里有霸王花一样的姑娘
“哈啊……您问魔药失效的原因,是吗?”
某间昏暗杂乱、一看便是无证经营的窄小店铺内,坐在柜台后的章鱼状天人挠着光溜溜的脑袋喃喃自语道。
“这个嘛,只能说明两位原本就倾心相许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啊,我们的药效可是无敌的。”
啪叽。
顾客——与其这么称呼,不如把她叫做“砸场子的”还比较妥当——肩挎长弓的黑长直姑娘居高临下俯视着店主,掌下猛一用力,便将老旧的柜台按得吱呀作响起来。
“别开玩笑了。”
从摇曳不定的烛光中,缓缓浮起了一把冰冷的、不容质疑的声音。
“我跟那个男人,绝不会是那种天真的关系。”
“……说什么‘不是天真的关系’,这不是连台词都一样吗?!”
无视室内流动的险恶空气,章鱼男高声叫出了此情此景下云生耳中的禁句。
话音未落,两枝羽箭接连脱离砸场者的手指,擦着店主的左右太阳穴嗖嗖疾飞过去,“笃”、“笃”两声钉入他身后的木制墙板。
“你知道的太多了。”
黑发姑娘以平淡而冷酷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要么是药品过期、要么是你贩卖假药,给我一个我能认同的解释。”
“可是本店不能认同!我们的魔药绝对是一流产品,迄今为止还没有接过差评——”
“谁管你,我这边可是超~~~想让你们马上关门歇业啊,亲。”
云生一边强词夺理地说着,手头的箭尖徐徐调转方向,直指章鱼男光滑的额头。
“把我当做网管,乖乖照做就是了,不然把你做成刺身……不对,向警察投诉你们哦亲。”
“刺身?你刚才说了刺身吧?!还好意思叫警察,你彻头彻尾就是个恐怖分子啊这位客人!!”
咻——笃。
“……对不起都是小人的错请您不要生气!!”
“都说你知道的太多了。再说错的是时臣又不是你。”
云生嘴里嘀咕着店主听不懂的异世界台词,随手从背后的布包里抽出一尊酒瓶搁到柜台上。
“总之,先鉴定一下这个。从你这里买药的傻姑娘把魔药兑入了这瓶酒里,但饮酒后的我和另一个家伙完全没有异样。假如你们的药品质量当真值得信任,那么也许是酒的成分和药剂发生了什么反应吧。”
“呼,原来是要鉴定成分……早说呐姑娘。看你把我吓的,都快失禁了……啊。”
一见章鱼人脸色突变,云生立刻警惕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了老板,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的。小姐您稍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你还真失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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