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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过程中,奥莉娅娜仍在继续为我治疗。可我知道,那个伤口一定又大又深,根本不是这么容易治好的,这种时候必须好好保存战斗力。
我尝试着动了一下,确定基本的活动已经不会受到影响后便拉住了奥莉娅娜的衣角。对方怔了怔,迟疑着低下头,在对上我的视线时仿佛高兴得快要哭了,嘴唇翕动着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摇摇头,重新将视线移到γ脸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连最基本的笑容都没有维持,稍皱了下眉后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也不想把你们留给白魔咒那帮人。”说着,他抬起球杆,左脚向后退开一步,原本漂浮在他身边的台球纷纷腾空而起,“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那个鲁修藏在了哪里,就直接给个痛快吧。”
带着绿色电光的小球呼啸着破开尘土朝我们飞来。奥莉娅娜绷紧了身体,左手的枪迅速往腰间一插,抬臂时中指上的指环对准右手的匣子燃起火焰,一送一收间,一阵剧烈气流从匣口涌出,直接迎上冲我们飞来的台球。
两道火焰重重撞在一起,卷起的气流几乎要把四周的桌椅掀飞。我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奥莉娅娜重新拔出枪跳出去,自她枪□出的红色火焰仿佛岩浆又似无数烟火,接二连三地与电光一起自γ身边绽开。
枪声、撞击声接连不断。
隔了片刻,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忽然懒洋洋道:“你似乎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做,不过很遗憾,只有你一个人还是没办法。”话音刚落,两只金色的狐狸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迅速一前一后夹住了奥莉娅娜。
我顿时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要大声提醒,可还是来不及了。那两只狐狸放射出的大量电流一眨眼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电网,对准其中的茶发女人覆盖下去。
我心里一急,大叫出声:“住……住手!你想要找的不是只有鲁修吗快住手啊!”
“哦?”γ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手中打出个响指。狐狸身上的电流小了许多,却还是冲着奥莉娅娜放射了出去。
女人发出短促而痛苦的呻吟,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但并没有失去意识,那双亮晶晶的茶色眼眸吃惊地望向我,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惊呼着要起身,可一动,伤口就痛得撕心裂肺,痛楚和血液一起涌出来,很快就又浸湿了后背。
γ垂头看了眼奥莉娅娜,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我盯着这双踩在血泊中的靴子,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在这时候失去意识。
关于电光γ,我对他的印象总是停留在漫画中那个坐在草坡上用手提电脑处理工作的形象上。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照下来,照亮了他浅金色的短发,还有他身边那两只安静沉睡的黑色大狐狸。有白裙子的少女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将手里白花编制的花环套上他的头顶。
我对他大概多少存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情,但不同于对纲吉的感情,那是对长辈的尊重和憧憬。
我想看到他,认识他,可绝对不该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尤其是,现在我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不甘心,我不能这样死在这里。明明距离游戏结束已经不远,我必须亲眼看着彭格列获得最后的胜利,改变这个平行时空里沢田纲吉的悲剧。
眼看着γ又走近了许多,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也不管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从目前为止的这一系列情况分析,他的目标应该只是鲁修,这一点从他在和奥莉娅娜战斗的过程中还是保留了实力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可问题就在于——鲁修不是已经□掉了吗?
他确实死在我眼前,但同样目睹了那一画面的γ并没有放弃搜寻,并且传说中的白鬼鲁修应该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偷袭的类型。
虽然不知道鲁修现在在哪里,但好像稍微有了点底气。我冷静下来,抬头看着γ笑了一下。他先是一愣,随即皱了皱眉,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见。
我想了想,问道:“γ先生,您这次偷袭鲁修带的人却不多。不过我相信您也不是轻敌的类型,那么,就是半路上出了意外?”
γ脚步一顿,干脆停下来,似笑非笑地打量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小丫头,但似乎也不是那么没用。继续说。”
“我们看起来都被鲁修设计了。那个白鬼并不是简单的人物,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所以我认为……”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下,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可以和眼前这人做交易的筹码。
就在这时,身侧忽然浮起些许雾气。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但很快就看到这些白雾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高,一眨眼就将我包裹了起来。
γ的身影被迅速遮掩,起初还能听见他低低笑了声,似乎在说“终于出现了吗”之类的话,接着就完全听不见声音了。
周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我却清楚感觉到旁边悄无声息地多了个人。身体一轻,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一双手将我随意托起,顺手就扛在了自己肩上:“要是你跟着他走了我还是会困扰的~好了~先睡一觉吧~”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的电光就刺破浓雾飞过来。他侧身一跃落在高处,一头白色短发顺势扬起。随即就见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只来得及看清他苍白手掌上交错的纹路以及眼前白茫茫看不到尽头的大雾,就被突如其来的睡意夺去了意识。
我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中途迷迷糊糊醒过一次,感觉有人正抚摸着我的脸颊,动作那样小心,简直像是在触碰瓷娃娃。他将我耳鬓的乱发仔细拢到耳后,又用毛巾给我擦试额头和手脚,湿润的凉意令身上一阵冷又一阵热的难过感觉缓解了不少。
我还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再熟悉不过,让我一直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了下去。可一想到这次的事情被我弄巧成拙就又觉得不甘心,生怕他会因此对我生气。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也想听听他究竟在对我说什么,只是终究没能抵挡住困乏,很快就再一次睡了过去。
等到真正恢复意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睁开眼只看到一面白墙,还有床头的铁栏杆。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趴着睡了好久,四肢都麻了,一条腿上打了石膏不能动,另一条腿过了会儿才找回感觉。
身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活动很不自在。我极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撑着床板慢慢地跪坐起来。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时间似乎也还早。窗帘拉着,光线昏暗,只有稀稀拉拉的白光从窗帘缝隙里偷溜进来,尘埃在其中上下舞动,时隐时现。
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没有动,心里一时有些茫然,甚至没急着担心这是哪里,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房中如此安静,静得令我不知所措。
“喀哒”
一道细微的声响忽然刺破空气,我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随之响起,但随着房门的重新合上,所有声音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窗口的阳光终于移到了身上,好像细线一样从眼前切割过去。我慢慢地回过头,一动不动看着出现在门边的青年。他怀里抱着一束花,应该是刚采的,花瓣上的水珠甚至还在泛着光。
我不知道该对他露出怎样的表情,心里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可又不想示弱,只好注视着那道立在阴影中的身影,什么也没说。而他也站着没动,许久,像是忽然叹了口气,终于抱着花朝我走过来。
“这么起来没问题吗?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呢。”
我依旧没说话,转过身面对他,看着他将花□床头的白瓷瓶里,这才迟疑着开口:“早……安,纲吉君。”
他从进来开始就没有看我。
虽然依旧语气温和,态度也没有改变,甚至嘴角仍看得到笑容,可还是觉得……他生气了。
我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可越是思考越觉得连他刚才那句话也好像变得疏离不少。
“我是怎么回来的?只有我一个被送回来了吗?还有……”我看着他按下床头墙上的呼叫按钮,继续问道,“你……在生气吗?”
纲吉动作一顿,没有立刻接话。然后就见他坐到床边,垂下头笑了笑,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要生气也已经气过了,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他的笑容令我胸口一滞,一种无比酸涩的感觉突然涌出来,仿佛水藻般将我死死缠住。我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便听他又道:“送你回来的人是白鬼,嗯,就是现任RAY。”
这答案并不意外,可我不明白鲁修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和彭格列有话要谈,而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筹码。
“他……是来找你的?”
纲吉笑了一下,没有否认。就在这时,医生护士从外面进来为我做身体检查,他便退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等候。
房里一阵忙碌,我一边配合医生一边又很放心不下,频频探头往门外看,隐约看到纲吉好像给谁打了个电话,但从表情推测对方又不像是狱寺他们。
我心里存了一堆话想要说,连医生在检查结束后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等到纲吉终于从外面进来,我坐在床上酝酿着该怎么开口,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一个手机盒大小的纸箱子。
他走到床边,将东西放到我面前。我疑惑地打开一看——箱子里除了我的手机外,还有一枚指环和一只橙色的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提示】
游戏中日期——11月22、24日
潮姑娘睡了一天两夜,于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24日清晨了阿门【。
☆、Target。82 二三事(上)
“潮原来也有匣子和指环,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我低头看着纸箱里的东西,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连纲吉说这话时是什么语气都没注意听——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匣子和指环啊,而且还是大空属性的。不过看起来,它们也不是属于我的。
我没有抬头,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这些都是在哪里找到的?”
纲吉怔了怔,过了片刻才补充道:“是从你之前那件衣服口袋里找出来的,少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先将手机拿出来放到枕边,又将箱子合上,重新递回去。“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RAY找来的东西质量总是信得过的。”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指尖下宽厚的温度,停顿了会儿才将手收回,“我才用不到这些东西啦。”
纲吉突然双手一颤,箱子没有拿稳,直接掉在床沿上。里面的指环立马骨碌碌滚了出来。
我抬头看了看他那一脸诧异的表情,顺势将指环又放回纸箱里。鲁修给的这枚指环做工精良,用的金属和宝石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从成色和光泽上也足以判断其优质。和这样的指环配套的匣子,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合上箱子,摸了摸脑袋,故作不解地傻笑了两下:“我是不是刚刚恢复还没力气呢……连个箱子都没有拿稳啊哈哈……”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揽住肩膀按进了怀里。我愣了一下,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嗓音:“所以说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能更珍惜自己一点吗?!”
他的手在颤抖,力道却很大,压得我根本无法抬头。我被这样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努力回想了一下至今为止的行为,更加肯定地觉得,我确实很珍惜自己啊。
我一直都在努力地活下来,不让自己在通关前就Game Over;我也在努力地保护自己,争取将可能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只不过在这样一个需要用刀剑搏命的世界里,无属性真的能力有限。
“抱歉,我好像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完美地完成呢,总是会出状况。”我抓住纲吉胸前的衣襟,将脸埋进他怀里,抽了抽鼻子,“但是我真的很在乎自己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我的了。”
就像是我对你的好,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将好的都给你。
“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按在背后的手更加用力,我真担心他会碰到我的伤口,心想着也许应该提醒一下:“说起来,刚才医生说的没能全记下来,我这次的伤……不是很严重吧?”
谁知这话一出,纲吉的怀抱又是一紧,话音仿佛也带上了几丝抖动:“腰部的伤口类似刀伤,几乎切到脊柱;小腿骨折,还不包括其它大大小小的外伤;中途因为发烧昏迷,睡了整整一天两夜——你觉得这样不算严重?”
他的话令我有些发抖,而最可怕的还是那些隐藏在声音里的隐忍,跟着每个从他齿缝中蹦出来的字一起,冰雹一样砸在我身上。
我不由摒住呼吸,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我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就算料到了,你也还是会去的,对吗?”
我不太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喜怒,只好诚实地点了点头:“嗯。”这时候如果撒谎,绝对会惹他生气的吧。可似乎即使我如此诚实,纲吉还是生气了。
他突然放开我,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用那双仿佛正有墨色涌动的棕眸一眨不眨望着我,双眉皱起,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不需要这只匣子,也不会戴这枚指环。”
胸口陡然一凉,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突然想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现在不是可以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吗?”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却发现根本冷静不下来。无名火涌上心头,一下子燃成燎原之势,连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拔高。
纲吉仍旧注视着我,平静地反问:“即使你会因此遭遇危险、被人利用,甚至丧命?你觉得一枚指环加上一只匣子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不甘示弱地抿紧了唇,没有移开视线:“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认为,这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纲吉冷不防笑了一下,可这样的笑在这种时候显得突兀而冷淡。他颓然垂下手,往后退了两步:“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说完,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再没看我一眼。
我看着他重重关上房门离开,没有动,许久才把视线移回来,落在那只仍躺在床边的纸箱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只能使劲忍耐。
但还是失败了。
我抓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将脸狠狠埋进枕头里,顺带着将全身缩成一团,吓得刚推门进来的护士失声大叫:“不要乱动啊!伤口会养不好的!”
我才懒得管!
沢田纲吉!今天别让我再见到你!
结果不止这一天,之后接连两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明明两人就住在医疗部队的同一层,却像是说好了似的连偶遇都没有。倒是了平来看过我一次,说到沢田纲吉时露出一脸的苦恼:“这几天的沢田极限的不正常!之前还把文件拿反了!看了十分钟都没注意到!”
不过我的状况大概没比他好多少,就算想要嘲笑也实在没什么立场。唯一有所成效的,大概是这三天里,我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好好整理了一下,也联系上了奥莉娅娜。
她的情况比我好点,至少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目前正在扎吉的看护下修养。
令我意外的是扎吉的出现。听奥莉娅娜所言,那天我失去意识之后,鲁修还是难以避免地与γ发生了战斗。不过那并没有持续很久,由结果看来,鲁修并无意久留。
我推测这是因为他要用我这个借口来和纲吉见面,至少不能让我的状况太糟糕,所以要速战速决,而对付γ并非主要目的。甚至我现在怀疑,如果没有γ的突袭,那时候鲁修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代价大概就是和沢田纲吉对话的机会吧。
而在鲁修利用幻术逃离,γ带人追出去后不久,扎吉也赶到了教堂。我这才了解到,奥莉娅娜当时对着屋顶开的那一枪其实是求救讯号。她似乎在γ出现前几分钟刚收到联络,但那时情况危急,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请求支援。
“……可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将潮ちゃん救回来,你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