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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希见她醉得一塌糊涂,于是干脆一把拖她到了门外,恰巧见着一个小丫头经过,就把那醉酒女子塞到了她手上,随口道:“她喝醉了,扶她去休息吧。”也不等那小丫头答应,便闪身又进了屋。
这一切,却刚好被走廊角落处的一双媚眼看得一清二楚。
一炷香前,走廊角落处的房间内,烛火飘忽,两个人开始了他们的对话。
“干爹,为什么把纯儿约到此处?”说话者正是玉飞胧等人苦苦追寻的蒙面人,此时,一身男装的白纯儿早已退去了面纱,露出白净姣美的面容,媚眼流转,楚楚动人。
“本王听说,近日此地发生美貌女子失踪事件,是你做的吧?”
白纯儿毫不掩饰:“不错。”
“纯儿啊,本王把你送到这里来,可不是让你对付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纯儿明白。”白纯儿低首下眉,突然双手握拳,直握得骨关节泛白,“可是,我嫉妒!嫉妒得发狂!他说我终归不如那些个女子美貌!我不信!我要把这些女人统统抓起来,一刀一刀地刮她们的脸,哈哈哈……我要让她们再也漂亮不起来!只有我一个人最漂亮!在他眼中,我是最漂亮的!”
被白纯儿称为“干爹”的中年男子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狂的人,半晌道:“纯儿,你病了。”
“我没有!”白纯儿握拳的双手,重重地击向桌面。
“冷静点,纯儿!”中年男子按住白纯儿不停抖动的双拳,道,“平延王说你不如那些女子美貌,可是嫌弃你了?”
“没有,他待我一如往日。”白纯儿渐渐冷静下来。
“既然如此,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我……我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比我漂亮!”
“好了,纯儿,没人比你漂亮,在干爹眼里,你是最美的!平延王那么喜欢你,那就是承认你的美貌!”中年男子缓缓搂住白纯儿,安慰道。
“真的吗?”见到中年男子点头,白纯儿喜笑颜开。
“以后,这事不能再干了。干爹这次冒险来到天崇,就是要亲自提醒你,我们的大事还没成,你可不能先暴露了。”
“纯儿知错了。”
“好了,本王不能在这儿多待。你回去吧,继续给平延王吹吹枕边风,让他尽最大可能帮助本王。”中年男子眼中升起贪婪之色。
“纯儿知道。干爹,纯儿先走了。”
白纯儿踏出房门的瞬间,正好远远地看见天希抱着玉飞胧进去,一会儿,天希又把一名醉酒女子拖了出来。白纯儿心下微一思量,又折回头去找那中年男子。
“干爹,有人跟踪纯儿。纯儿来的路上,被他们伏击,使用了“茫雾”才得以脱身,本以为甩掉了两个男的,没想到竟被另两人跟至此处。他们一个是玉侯爷的千金,另一个纯儿虽然不清楚是谁,只知道那些人叫他‘泰少爷’,但看他衣着装饰,应该也是个富家贵公子,是不是把他们干了?我怕他们认得出我。”
中年男子不解:“玉侯爷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追你?”
“人人都说玉府的一对母女都是大美人。有一晚,纯儿本想潜入玉府带走玉飞胧,至于第五夜咏,恐怕已经年老色衰,纯儿未放在眼里。可惜纯儿武艺不精,一进去就被他们发现了,侥幸才逃了出来。”
“是这样……”中年男子喃喃自语,思索一瞬后方道,“杀了他们恐怕不妥,如果把玉侯爷的女儿杀了,他必定会翻遍整个天崇京城也会把凶手找出来,到时候,你必然会暴露。况且,另一个人我们还不清楚其身份,只怕会引起大乱……”
“那该怎么办?”
“本王把他们带走。说不定还会有用……”中年男子狡黠地笑了笑。
那边厢,玉飞胧正睡得香甜,天希双臂交叉,斜站着将背靠在那雕花大床边,考虑着是否再出去查探查探,但又不放心把玉飞胧一个人扔在这里,正想着等自己的贴身护卫赶到的时候再做打算。
突然间一枚“茫雾”飞了进来,屋内瞬间就烟雾迷蒙。此时天希反倒十分冷静,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蒙面人的特制烟雾迷香。
“茫雾”之后,迅速飞进来不少人,隐隐可辨有六、七人左右,而蒙面的白纯儿也在其中。
天希警惕地看向众人,一边小心地护住床上睡得烂死的玉飞胧。
这时,中年男子从众人身后缓缓步出,他的姿势并不优雅却有着上位者的傲慢,敏锐的双眼依次扫过天希和睡梦中的玉飞胧,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吐出略显生硬却十分饱满的声音:“少年人,本王劝你莫要反抗,本王呢,只是想请你们到本王府上去做做客……”
“你是什么王?本太……少爷怎么从来不知道!”天希青着脸,不过气势却完全没被对方压下去。
中年男子也不恼,竟然笑着道:“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知道!”
天希不动如山:“不过,既然是做客,阁下这阵仗可不是待客之道!”
“浪费时间!少废话,上!”奇怪的声音来自蒙面的白纯儿。
一声令下,六、七个勇猛强壮的持刀武者一拥而上,饶是武艺相当不错的天希此刻也只能勉强抵挡住众人的攻击。要知道,能让那自称王爷的中年男子带在身边的武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合击之力可见一斑!
天希早已估到自己并非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他本想用言语拖延时间,如果能等到自己的护卫赶到,那么情势就可以逆转,只可惜白纯儿是个急性子,根本没给天希留下喘息的空隙。
相斗不到三十个回合,一边要抵抗攻击一边又要分神看住玉飞胧的天希便露出了破绽,一个武者趁此机会一个飞身就抓起了熟睡中的玉飞胧,天希大惊,欲回身躲人,却堪堪被其他几人缠住了身形。
“哼,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你这小情人可就要倒霉了!”白纯儿厌恶地看向玉飞胧,口中的话却是说给天希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之旅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天希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变得如此天真,简直是智商倒退一百八。
中年男子:“自然是你们二位一起走!不过你放心,做个客而已嘛,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
此刻天希面上虽不卑不亢,但心中却不免有些急躁。他并不惧自己会有何意外,毕竟天崇国力如日中天,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他国皇帝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只是如今身边还有个玉飞胧,这却是个麻烦事。谁都知道如今天崇王侯不和,只怕对方会大做文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只有傻子才不懂。
他今日出来时没让人跟着,如果到时连自己的贴身护卫都无法找到自己的行踪,那么这一去当真是吉凶难测,何况玉飞胧又是个猪一样的队友……可惜他身边一向最善分析的护卫追风近日里不凑巧病倒了,他只怕另一个护卫逐日只凭一人之力难以及时寻到他。而自己现在双拳难敌四手,难道真的要跟他们走吗?他侧头看了看玉飞胧,只觉又好笑又好气,这蛮女还真是朵奇葩,这么吵居然还睡得那么香。
然而正是这松神的一刹那,围在天希侧后方的武者果断出手,干净利落的一掌,顿时将他击昏了过去。
“不过如此。”白纯儿轻蔑地笑。
正在此时,房内又突然飞进几个人,正是天希的护卫——逐日,以及玉府的大丫头——橙儿和蓝儿。三人闯进来时正好看到天希被击昏,当下心一紧,齐齐喊道:“放了他们!”
“有本事就过来抢!”白纯儿冷哼一声,同时扔出一枚“茫雾”。
迷雾中,三人被干扰得完全看不清四周,只听白纯儿对那中年男子叽里咕噜了几句,然后隐约感觉到对方跳窗的跳窗,从大门奔逃的奔逃。三人视线虽然被“茫雾”干扰,但思维尚清晰,遂当机立断兵分两路,从窗口和大门同时追出。
橙儿和蓝儿二人追击的方向,正是那白纯儿和部分武者逃走的方向,两人飞檐走壁追到一座宏大的府苑前,眼看着可以追上对方,没想到刚绕过一个拐角却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橙儿和蓝儿沉着脸抬头一看,只见那大门匾额上正刻着浑圆厚正的四字:平延王府。两人不敢擅闯,只好一人守在外面,一人回侯府汇报情况。
另一边,天希的护卫逐日从窗口追出后,由于半路上又遇到了几个武者的纠缠,浪费了不少时间才干掉他们,却也因此失去了追击的方向。
而躲过了追击的中年男子和剩下的几名武者则夹带着昏迷的天希以及熟睡的玉飞胧上了马车。中年男子独乘一舆,天希和玉飞胧同为一舆,而其他人驾车的驾车,骑马的骑马,白纯儿不在其列。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离马车不近也不远之处,竟有一人一骑紧紧跟随着,不敢轻易接近,却一直保持着与两辆马车的一定距离,只是谁都没注意到罢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玉飞胧才悠悠醒转过来。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脑袋,觉得又晕又涨又不舒服,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舒服的原因。
“醒了?”
“谁?”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玉飞胧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是应该躺在自己的闺房吗?这尼玛这么渣的声音究竟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还能有谁?本少爷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碰上你准没好事。连你被打劫,本少爷也得跟着你被人家一块劫走……”
“劫走?”玉飞胧本来就很混乱的思维一下子全成一锅粥了,什么叫被打劫?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完全变样了?她睁大眼睛,确定眼前之人正是天希,也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才回过神来正视现状,好像他们俩是真的被人绑架然后扔在了这辆狭小的马车里了。
玉飞胧奇怪地打量完四周,敲了敲胀疼的脑袋,甚是不解:“莫名其妙的我们怎么就被绑架了?昨晚……不是在抓那贼人的吗?然后好像还去了妓院,再然后……再然后我怎么记不得了?”
天希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醉成一坨烂泥,睡得昏天黑地,能记得什么?而我们为什么会被绑架,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本少爷我至于在这里吗!”
玉飞胧一见他的臭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哦,是因为我睡着了,所以没我的帮助,你就打不过他们,然后才害我们都被绑了,对不对?”
“懒得理你!”天希气绝,这女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帮她这么多次,就没见过她有一次表达谢意的,反倒是次次都被她气到吐血。
玉飞胧也懒得理他,既然相看两厌,那就谁也不要打扰谁。
由于睡得太久,玉飞胧身体都硬到僵了,于是她打算做个伸展运动活络活络筋骨,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当下也顾不得两人正处于冷战之中,急忙问:“我怎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被下了药,所以才浑身无力。”
“什么药这么混蛋!这绑匪素质也太差了,太没人道主义精神了!对我这么可爱善良的小姑娘下药,会天打雷劈的!”
天希任由她发癫,只作不语。
玉飞胧发完疯,突然灵光一现,发现了绑匪们的一个BUG,遂喜出望外道:“喂,他们没把我们的嘴巴捂住,我们岂不是可以喊叫?”
天希翻白眼:“你以为这附近有人烟吗?估计我们已经离京城很远了。
“不……不会吧!他们要把我们弄到哪里去?”
“鬼才知道!”天希答得心不在焉。
“……”马车里一阵沉默。
玉飞胧无力地靠在车沿上,脑袋还有点痛,不过总算是想起自己为什么会不舒服了,没想到才喝了那么点酒就醉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贪嘴了。对了,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绑了他俩?胆子也忒大了吧!吉尼斯纪录妥妥的!他们一个是当今太子,一个是侯爷的女儿,无论动了谁,那可都是要被跨省的,哦不,是跨国追杀的!
玉飞胧这样想着,便脱口而出:“你可知是谁绑架我们吗?”
“北晷国的王爷。”
“啊?北晷国?他不会是要把我们抓去当人质吧?然后逼你老爹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再割地赔款什么的……”玉飞胧一时接受无能。
天希眉头紧锁,并不理她的话,犹自道:“一个北晷国王爷为什么暗中来我天崇?还和那个蒙面贼人混在一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玉飞胧揉着脑袋:“说起那贼人,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是,记忆又很模糊,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
“你确定?”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北晷国……妩媚的眼睛……”玉飞胧口中喃喃念叨,努力回忆着,总觉得那画面就在眼前了,但就是怎么也看不清。突然她睁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在天下第一楼相遇吗?我请客你买单那次,你还差点被你的平延皇叔发现来着……”
“怎么?”
“我记得那天我和小宓刚到天崇,都兴奋地不得了,我俩是兴冲冲地跑着进楼的,可是当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也正好要进楼的北晷国人,那人一副男子装束,但面容俏丽,现在想起来,那人也有一双妩媚的眼睛。”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同一个人?”
玉飞胧想了想,然后郑重点头:“我肯定。”
“如果你说的不错,那么六年前,此人就已来了我天崇,然后,皇叔也恰好去了同一个地方。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他们勾结?”玉飞胧假设道。
“皇叔勾结蒙面贼人,或者应该说是北晷国王爷?”天希细细思考着,表情十分专注,“大概是五年前,北晷国因忌惮皇叔统领的北军,为讨好我天崇而将他们的郡主白纯儿嫁与皇叔,就是现在的五夫人。”
“这个我知道。”玉飞胧用手指点点嘴唇,思绪一闪而过:“我明白了!我撞到的那个人一定是女扮男装!她八成就是平延王的五夫人!所以她才能一直待在京城,然后抓走京城的美女!”
“难道说皇叔在娶白纯儿的前一年就已经见过她,甚至也许皇叔也同样和北晷王爷有过接触?北晷王爷把这个女人送给皇叔,那么皇叔会回报什么?”天希陷入了沉思。
“不会卖国求荣吧?”玉飞胧弱弱地想,这岂不是节操碎一地么。
天希不答反道:“这几年,除了对他的五夫人宠爱有加外,皇叔几乎不近女色。”
“这么专一!”玉飞胧不禁轻叹。
“我记得很久以前,皇婶就曾向母妃抱怨过,说是皇叔已经有好几年没和她或其他夫人同房了。”
“啊?”玉飞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世上还真的有专宠的例子。
天希无力靠着马车壁,继续着自己的推测,却越想越感到困惑,线索实在太少太紊乱,每每到关键处又总是卡壳,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皇叔究竟答应了什么条件?而那个北晷王爷又想干什么?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思考中。
车轮骨碌碌地滚过不甚平坦的小道,时而颠簸得软绵绵的两人左摇右晃。乡野的清风沿着小跑的马车呼呼吹过,偶尔也吹得马车小窗上的幔布轻轻卷起,露出外面的青秀世界。这里已经是距离京城二百五十里的荒野地带,人迹罕至,只有偶尔才出现几个赶路的行人。
此时的玉飞胧正无聊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荒草丛生,几只飞鸟在空中盘旋。幔布时而落下,时而又被清风卷起。
正此时,不远处有一人一骑迎面而来,玉飞胧心中顿时雀跃起来,在这荒郊野外要遇到一个人实在是比中彩票还困难,更何况对方一看就是个练武的人,都说江湖中人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他们可算是找到救星了。
于是玉飞胧露出渴望、恳求、期待的眼神,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近了,只见那人一身蓝衣,马上坐姿极为英气,这是一个三十开外的壮年男子;又近了,奇怪,这人怎么长得如此像她的师父秋蝉子?不会是父子吧?可是她师父今年才四十五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三十几岁儿子的人啊?难道是兄弟?可年龄也有点差距,况且从没听师父说过有什么弟弟……
玉飞胧紧紧盯着来人,这个时候她有些混乱,都快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疑惑多一点,还是恳求多一些。她从不敢想象这世上除了同胞所生者,竟还有人可以长得如此相像。
而那人虽见玉飞胧如此盯着他,却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回看了她一眼。其实他能感受到她眼里的哀求,那种企盼的眼神他曾经也有过,可是……他甚至连犹豫都不曾有一下,他用眼神淡淡扫过各个警惕地盯着他的武者,最终冷漠地一驰而过。虽然他根本就没将这些武者放在眼里,要解决他们更是绰绰有余,但他却不是善者,一个过客,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眼睁睁地看着希望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