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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说这些话时,尉迟苍言的脸色从震惊转变为悲伤。“没有,大概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骗我,我却笑着说:“是吗,那就好。”
“……凌晨。”
“什么事?”
“从今后,让我来保护你行吗?”
我看着尉迟苍言认真却有些悲伤的脸,“我以前怎么叫你的?大哥吗?”
“……不是,你总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我。”
“你不是我大哥吗?”
“是……但也不是……”他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那我依旧叫你尉迟苍言好了。”他必定有些苦衷,我没兴趣挖人隐私。
我并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大概有些失望。
“对了,我忘记问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起(六)
“你突然不见,我们都很担心。”
“哦,那对不起了。”我的态度有些随便。
“凌晨!”尉迟苍言突然恨很生气的大叫我的名字。
“干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种态度!对自己对别人都毫不在意,从来不考虑别人是什么心情,为了保护自己一味的伤害关心你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信任我们一些?无论我们作什么,对你来说都不痛不痒。”尉迟苍言激动的说,“到底,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尉迟苍言,他……是会这样大声说话的人吗?
看我惊讶,尉迟苍言露出痛心的表情,“我不该对你说这些……”
“不,你说的对。”我摇摇头,“虽然我不记得,但我的确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在乎的人,因为一旦有了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人,我就会害怕失去。我的运气一向不好,越是重要的东西越容易失去。与其失去后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对不起。”
听他说对不起,我的心隐隐觉得抽痛。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我中的那个什么蛊,能解吗?”为了打破这一瞬间沉默的尴尬,我转移话题。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这种蛊的解法。如果是你,应该可以解开……”
如果是我?
之后尉迟苍言帮我解毒时才知道那句“如果是你”是什么意思。
解这种蛊,需要三个条件。热泉的热度,胜州附近就由很多的热泉;有内功深厚的人配合热泉,逼出蛊毒,尉迟苍言本身就是高手;最后的条件,因为逼出蛊时会释放大量的毒素,一般人会因为这个毒而丧命,但是我因为冥荫之血的关系百毒不侵。
所以才说如果是我,应该可以解开。我忍不住再次问苍天,到底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胜州西边的连山上,有一处热泉,尉迟苍言说这里是最适合解毒的热泉。我看着这不停冒着白烟的水,有些害怕。到底有多热啊?只是站在旁边就已经非常难受了!
我试着将手放进水了。……!!这不是最适合泡红茶的75度水温吗?
“……尉迟苍言,你真的确定是要给我解毒而不是把我煮熟了吃掉?”
“你说的什么话,这点热度你还受不了?”他看出我根本不打算下去,直接就把我扔了下去。
“……烫!好烫!尉迟苍言你这个混……”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抱住了。
尉迟苍言也跳到热泉里,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放松一点,把衣服脱了。”
风起(七)
尉迟苍言的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他的身材很好,不是特别壮硕的那种体格,纤瘦却很结实,抚着他的手臂能就感觉到那里面的力量,在他的怀里有久违的安心感。
他的头发也被跳下来时溅出的水弄湿了,水滴顺发丝滴下,本来就英俊的脸更增添了性感,我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幸好热泉的温度掩饰了我脸红的真正原因。
我乖乖的让他把我的衣服脱掉,也许因为尉迟苍言和我一起在热泉里,我觉得没有刚才那么难以忍受了。
照他说的,我闭上眼,完全放松,任由他帮我运功逼毒。热泉的温度加上尉迟苍言的内力,全身五脏六腑仿佛一直被燃烧一样,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窜。微微睁开眼,竟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周围的水全变成了黑色,在黑色的水中还有很多银色细小的线,仔细看那些线竟还在游动。
“那些就是你中的蛊毒了,虽然厉害,但在这热水中一时半刻也就死去了。”尉迟苍言的声音有些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水已经恢复了原状。
“好了,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听重物落水的声音,我回头看去,尉迟苍言竟直直的到了下去。
我扶起他,运功向他的经脉探去,竟然全无反应,已是精疲力竭了。嘴上说的轻松,却耗费了全部的内力帮我逼毒,还逼得自己元气大伤……
笨蛋……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我托起尉迟苍言的身体,放在热泉边,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恍惚间,我看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非常熟悉……那是我的记忆!
就如看电影般,场景一幕幕的变着,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原来竟是这样吗?是你给我下的毒啊……到底你做了多少准备?
睁开眼,就看见了尉迟苍言关心的脸。“……早上好。”
“早上好?”尉迟苍言愣了一下,“凌晨你没事吧?”
“……切,不懂幽默的家伙。”我低声说着,坐起来。“我都想起来的。”
“这么快?”尉迟苍言很惊讶。
“毒不是你解的吗?你还不清楚?”
“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你拿我做试验!”我佯装生气。
“……你又在转移话题了。”尉迟苍言还是看出了我胡说八道的真正用意。
我哼了一声,“想问什么就问。”
见我这么坦白,尉迟苍言反倒不好开口了。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来气,不就是想问那件事嘛!
“龙敕允是我杀的。”
风起(八)
“……为什么?”
我冷笑,“为什么?皇室那点丑闻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如此而已。”
尉迟苍言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过了好久,他才说了一句,“也许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带回皇宫去的。”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之后的几天,尉迟苍言一直没有再提过这些事情。
而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镜湖。我有事情要问他。
“你要找镜湖?找他干什么?”尉迟苍言不满。
“找他问点事情。”
“什么事?”
“你认为给我下这种无聊的蛊的人会有谁?”我反问他。
“你说是镜湖?”
哼,除了他还有谁?而且这蛊大概从他第一次见我时就用上了。
“那个人,原本就是打算来杀我的,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心意。他的本意大概是希望我可以把这些全忘了,哼,偏偏遇上我这么个不领情的人。”
“来杀你?为什么?”
“……你知道我那个娘的真实身份吗?”我突然问道。
尉迟苍言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看来他知道的很清楚。“你……继承了她的血……我早该想到的……”
“想杀我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与其等人来杀我,不如我直接去好了,到也看看他们的秘密是什么,不惜杀人也要保住,而且还有个疑问……”
“什么?”
“如果真的想守住这个秘密,为什么她会活着……”
尉迟苍言明白我说的“她”是谁。“她……还活着?”
看他激动的样子,我就生气。“啊,活着,高兴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分明像是再吃醋。
不过幸好尉迟苍言没有注意到。
“可是你要怎么找到他们?那个部族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谁说我要去找他们了?”
“那你是……”
“让他们来找我啊。”我轻笑,带着不屑的眼神。
“不行!”尉迟苍言大声反驳。“你想暴露身份,让他们来杀你?绝对不行!”
“你加上我,还敌不过他们吗?而且我没想错的话,第一个来的人应该是镜湖。”
“那也不行!”
“……”我笑着看尉迟苍言,“晚了,从我想起所有事情的那天开始,就放出话来了。”
“你……!”尉迟苍言变的愤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谁说的,我才不会想死呢!”我好笑的看他。
尉迟苍言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你每天都被噩梦惊醒,以为我不知道?”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把袖子扯开,露出手臂。白藕般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布满齿痕,看得出是很用力的咬下去的。
封印之地(一)
“为了不出声,你就咬自己。每天装的若无其事,背地里却总是在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什么事都不肯和我说……从我第一此看见你,你就是这样。总是带着嘲讽的笑,眼神冰冷,谁也不相信。”尉迟苍言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我笑了一声,“说什么?说我亲手杀了龙敕允?杀了一群罪不该死的人?每天我都能看见被我杀死的人像我索命?我说了有用吗?”
“所以你一心求死?你专门找镜湖来就是为了让他杀你吗?”尉迟苍言的愤怒让我心痛。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冷下脸,“尉迟苍言!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尉迟苍言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你凌晨的事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了!”
他看我一眼,愤怒、悲伤。“保重。”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走了就好,我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虽然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流下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尉迟苍言说对了,我的确是寻死。虽然尉迟苍言没有发现,但我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我大概离死不远了。在我死的时候,我并不希望他在身边,我不想让他知道……
尉迟苍言走后的三天,我一直在这个小镇上住着,每天光明正大的出去,给人说书。“凌晨”的名字很快传遍了附近的几个小城。原本我就很有名了,现在随便找个人都知道我就住在这里。
我说完书,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了在我房里的熟悉的身影,我笑了。
“镜湖,你终于来了。”
镜湖回头,眼神里闪动的痛苦。“为什么?”他问我。
我微笑的看他,“为什么?不要用你的标准衡量我,你自认我是为了我,对我好才做的事,问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冷哼着,“带我去见她。”
“她……你说的是谁?”
我沉下脸,“别和我装糊涂,你知道我要见谁!你给我下的蛊早就解了。”
镜湖脸色变了变,“解开了?你……都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我不管,只是有些问题要问她。”
镜湖顿了一下,沉声说:“好,我带你去见她……”
封印之地(二)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定风波》
镜湖带我来到了那个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在那里,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子,我的母亲。
“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可是她……已经忘记所有的事情。她……疯了。”镜湖沉痛的说着。
疯了?也许吧。“我知道。你先离开一下……怎么了?怕我伤害她?”
镜湖愣了一下,“不是……我先走了。”
看着镜湖远去了,我轻笑一声,来到那个女子面前。我和她有相似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是有血缘上的关系。
“你是谁?小镜怎么走了?”她抬起绝美的脸,天真的问我。
我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你是谁?”她歪歪头,不是很明白。
我在她对面坐下。“母亲,镜湖已经离得很远了,他听不见我们说话。……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她看了我很久,天真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冰冷。“你竟然能看出来?”皇宫里呆过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知道瞒不过我,立刻就撕下了伪装。她真的是那个尉迟苍言憧憬中的单纯善良的女子吗?
我笑笑,“因为我是你儿子嘛。”其实第一见她,我就知道了。那时候虽然她的确表现的像个神志有问题的人,但那时候的我,对于情绪的波动相当敏感。她,绝对不是一个疯子。
“你来找我作甚么?”她的声音透露着戒备。
“真相。镜湖要杀我的真相,龙敕允要杀我的真相……还有你要杀我的真相。”
她笑了,那个笑容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失魂。“说我要杀你……这点不太正确。应该说曾经我想要杀了你的,但是现在不用了。”
“因为我快死了,对吗?”
她看着我,第一次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她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愿意听我说一个很长的故事吗?”
我也回敬她一个笑容。“洗耳恭听。”
封印之地(三)
身为部族的巫女,我担任着“钥匙”的任务。那个封印在后山山洞里的“东西”,是部族的威胁,也是部族的最后的手段。解开封印的办法,就是用我的血。而且是还是处子之身时才有用。
我厌恶这种身份。十三岁那年,终于让我找到机会,逃出来了。然后遇见了他……
龙少隐带我回了皇宫,我才知道他竟是华曦的皇帝。后来,在一场宴会上,我觉得无聊偷跑出来,不小心撞见了皇后和一个大臣不知在争执什么,我想回避,却被他们发现了。我逃了。
皇上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那件事,又加上一直没有怀孕的皇后突然怀孕了,皇上怀疑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曾逼问过皇后是不是和别人有染,皇后不承认,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因为皇后的娘家势力很大,皇上也没有办法怎样。
孩子出生后,正好神医在皇宫做客,证明了孩子的确是龙家的。但是皇上对皇后已经失去信心了。
三年后,我怀孕了。皇上甚至说,如果我生下的是男孩,即使大家都反对,也要让他做太子,继承大统。在华曦,嫡长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皇后恨我,以为是我告诉皇上的,而且她的孩子也被皇上排斥。所以,她想杀我。
但是在她动手之前,族里的人先找到我了。没想到我会在皇宫中,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在别人眼里,应该是皇后干的吧?虽然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被带回部族后,我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在部族中是绝对不允许的。巫女的血统要有女性来继承,如果是男孩的话,是不能传承血液的,无法成为钥匙。
所以,我需要再生一个女孩子。钥匙的存在也只能有一个而已。我和皇上的孩子,是不能存在的。拥有这种血液的人是活不过二十岁的。想活下去唯一方法就是把钥匙的能力传给别的人——也就是生孩子。
男子是无法生孩子的,所以活不过二十岁。r
所以我拜托林长老,让他带你逃走,实在不行的话,至少让他杀死你。因为至少要死的话,还是死在亲人手里比较好。因为林长老就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活着,族里的人就不会放过他,他在不到二十年的生活中一直被追杀。虽然我知道这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封印之地(四)
她说完这些后,停了很久。“之后我生下的孩子是镜湖同父异母的妹妹。原本在生下那孩子之后我就应该按照族规被处死了,但是镜湖的父亲保住了我的命,后来又由镜湖来保护我。”
“为了不让镜湖更加为难,所以你就装成疯子吗?”
“那些长老对疯子不会有太多防范。”
我站起来,“我想知道封印的地方在哪里,还有怎么解开封印。”
“你知道了这些想干什么?”她没有我预料的那么惊讶,反倒相当平静。
“不知道,只是现在很想去看看。至于要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吧。”我向她笑笑。
“……你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母亲吧?”
哦?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的确,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亲人”这个词。
“从这里向西北方一百里的山上有个山洞,进去之后有个祭坛,将血滴在祭坛上就可以打开门了……”她停了一下,“进去之后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笑了一下,“反正我也活不长了。镜湖来了之后,替我阻挡他一会。”我转身要走,她拉着我的衣服,马上又松开了。“……小心点……”
三个时辰后,我终于来到了那个山洞。进了这座山,就由数不清的陷阱和障眼法,一一破解花了我不少时间。
正如她说的,山洞深处有个祭坛。这山洞壁上又很多发光的石头,即使山洞深处也依然明亮。祭坛上面刻画着很多奇怪的纹路,我割破手腕,将血滴进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坑,血液顺着坑边的缺口流入那些纹路中。
我觉得好笑,曾经为了这些血还专门到真罗去了,结果现在自己在放血。
伤口凝固了,我就再次把它割开。终于所有的纹路都被血液填满之后,祭坛后面的石壁像门一样打开了。
从那石门中吹出一阵阵冷风,诡异的很。转念一想,都是将死之人了,害怕什么?我笑笑,直接走进了那个石门。
原本是一条小路,不一会边豁然开朗。非常大的一个空间,石壁上刻满了像是符咒一般的花纹,这个巨大石室的正中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