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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觉得陈平文就是尹府的内当家,认为两部尚书尹士人对这个大岁数的男子,那是宠爱有加……他俩会穿着一样的衣服,在街上逛悠。每次聚会,尹士初都要带上陈平文。得了赏赐和礼物,大部分都给了陈平文,那些玉簪、衣料……别人都会在陈平文身上看到。
傅远山还是住在秘室里,但生活自由,随时可以出门。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已经溶入了京城。傅远山自从摆脱了心理阴影,便开始跟尹士初认真谋划起来。他将雷林教的一些暗卫密功,传授给了庄东其。一年前,他处上了一个富家的美貌千金,现下那女子已有了他的骨肉。那个姑娘很爱他,爱他的英俊、温柔、才华,更爱他的神秘,飞檐走壁而来,沉稳淡定之态,就象一个优雅的地下君主。
今年,除了周妃产子,另有一件大事,那就是西蛮侵扰。经过了几年的修养生息,草原各部又集结力量,再犯云兆。平疆王受命西征,并带上了孟库。经过了六个月的激战,赵懿忻大获全胜,并让孟库自领三千人马,趁机清洗草原余部。三个月后,孟库重整乌旺代尔部,并以‘单于’身份向云兆国臣服,乾帝封孟库为西辽可汗,厚赏其忠,同时,将孟库的妻儿从平疆王府接至宫中,美其名是贵客善待,实为人质。
……
“怎么了~”陈平文见尹士初独坐窗前,神色凄凉,就拿着外袍,给尹士初披上。
“冷,很冷~不,不是身上,是心里冷。”尹士初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心脏。
陈平文将尹士初环住,尹士初顺势将脑袋靠在陈平文的胸 前。
陈平文原来一直是个单身,就算被掳时,经过了调 教,那也是教他怎么给人享用。这尹士初不主动,陈平文自然也不会主动,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五年,期间也有情深的时候,比如看到尹士初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比如尹士初制了好酒,冲着他美美一笑,比如尹士初醉了……可是,只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陈平文心想,不要打破这样现下的状况,就这么一直下去好了。
而尹士初对陈平文,从开始的提防,到后来查明情况,慢慢放心让他在宅里操持内事。尹士初其实很喜欢这个静默的男子,但是,她不敢太依赖、依恋这个人。因为她知道,什么都不能长久,已经五年啦,只剩三年,她就要离开了。其实,她真的舍不得这个人,两年前俞敉失踪,严宏梁升官结业。她熬了一阵子,才适应了那种没人来上课,没人腻在身边师傅师傅的情况。没了两个弟子,现在傅宅更加冷清了。
最近,俞苍海的云兆大典修编到了尾声,那老头子也不上门了……
因着孟库的事,赵懿忻很忙,严敏之去了西疆……
张玉书如今也高升了,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她,看见她就象瞧到债主似的,能躲就躲……
公主爱上了太子府一个从不露面的谋士,也不来骚 扰……
突然间尹士初觉得空落落的。她不怕寂寞,却不喜欢热闹过后的冷清,不喜欢,很不喜欢。她宁愿总是一个人,宁愿一直孤单。她讨厌繁华过后的萧瑟。
见尹士初难得肯亲近,又一脸落寞,陈平文又爱又怜,就一动也不动地的让尹士初这么靠着。
夜深了。
“我服侍你吧。”陈平文辅好床被,准备帮尹士初更衣。
“嗯~”尹士初伸直双臂,任他除下外袍。
松了乌发,穿着亵衣,尹士初钻进了被窝。
陈平文脱了 衣裳,也准备进来。
尹士初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服侍,不单是辅床宽衣。
天冷,心冷,真的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尹士初往里面挪了挪,陈平文揭开被角,慢慢躺进来。
“……”
没有言语,两人对视了片刻,尹士初垂下眼帘,靠近陈平文,缩进他的怀里。陈平文收紧手,抱住了尹士初。
尹士初象婴儿在妈妈肚子里那样的蜷缩着,渐渐睡了过去。
陈平文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轻轻摸着尹士初的背,用下巴擦搓着尹士初的头顶。
尹士初一夜好梦,陈平文却一夜无眠。
冬天的太阳,显得很无力,连颜色也淡了些,不再炎如烈火。
屋外呼啸着的寒风,将尹士初吵醒。她动了动,发觉陈平文身上有些冷,抬起了脸,看到一张疲惫的脸。尹士初有些愧疚。
“嘶~”陈平文皱了一下眉,要把手,从尹士初腰下抽出来。
“压麻了。”尹士初马上坐起来。
“那你给我揉揉。”陈平文笑着说。
“不行,那会更难受的。”尹士初因为尴尬,本能地拒绝了。
“哦~”陈平文失望地别开了脸。
“我不是不肯~”尹士初羞涩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帮陈平文按摩活血。
陈平文热着脸,却仍没有回头。
“呯!”
爱德华吭也不吭,突然推门而入,瞧着这个场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尹士初也懒得理他,继续帮着陈平文轻轻揉拿。
庄东其在暗处瞧了,只是笑笑,正想着要不要让尹士初知道二皇子清晨造访。
却听得。
“哎哟~本王奇怪你怎么还不出来,敢情是在温柔乡里呢~”普舜王赵懿徽一脸邪笑,站在门口。
赵懿徽本想着要臊一臊尹士初,谁料想,不但尹士初神情坦然,连着陈平文也是一脸平静,倒弄得赵懿徽不好意思起来。
尹士初下了 床,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裳,还弯了腰,体贴地问陈平文,“还难受吗?”
陈平文摇了摇头。尹士初温柔的笑笑,说道:“那就好,不必急着起,再休息会儿。”
“嗯~”陈平文轻点了一下头。
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尹士初面无表情地对赵懿徽说:“看够了~”
“呵呵~”赵懿徽干笑两声。
尹士初冷冷扫了他一眼,顾自去院里洗漱。
“你平时都这样?”赵懿徽问。
“说正事!”尹士初说。
“没人服侍,要不要我送你几个。”赵懿徽还讲。
“二皇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尹士初嘲讽道。
“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明白啊~”赵懿徽还想装傻。
“你没有麻烦?”尹士初说着眯起了眼。
“原来你都知道,看来,你跟平疆王并没有脱掉关系!!”说着,赵懿徽的脸阴沉下来。
第32章
大厅内。
尹士初跟赵懿徽谈了很长时间,尹士初正准备答复赵懿徽,这时,陈平文拿着饭菜进来。
“你平时就吃这些粗简之食~”赵懿徽见了桌上的菜色,摇摇头,一脸唾弃。
“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尹士初并不理会赵懿徽,反而柔声对陈平文说。
陈平文不怒不喜,面无表情,就这么出去了。
“瞧瞧,跟个木头似的,哪有半分风情,你就喜欢这样的!”赵懿徽瞧着陈平文的背影,甚是鄙夷。
尹士初站起身,冷冷地说:“他是如何与你无关!殿下!刚才说的事,我无能为力,您请回吧。”
“哈,你还恼了,呵呵呵~~你说,要是我跟大哥联手,你还保不保得住他呢~”赵懿徽阴险地说。
尹士初眯起了凤目,却道:“殿下可以试试,哼!”
“你倒是不怕啊~呵呵~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不留弱点。若是你我合作,必然所向披靡。三弟他能给你的,我全能给你。甚至是……同享一切。”赵懿徽诱说道。
“……”尹士初听罢,好笑地摇摇头。心想:这种话连皇家的孩子也骗不了,同享一切,江山吗,就算你真的肯,别人也不会答应,这世界历来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你不信我,我没骗你。”赵懿徽说着,亲昵地靠到尹士初身边,贴到他的耳朵边,说道,“如果我当了皇帝,我敢给你封后,赵懿忻会吗?他敢吗?”
“滚!!!”尹士初一把推开他。
见尹士初怒了,赵懿徽开怀不已,一路昂头大笑,出了大厅。
等赵懿徽走远。
“呵呵~”庄东其也笑了。他是故意让尹士初听到的。
尹士初抬起头,朝着庄东其藏身的地方,狠狠瞪了一下眼。
翌年,春。
太子设宴。
尹士初携陈平文出席。可赵懿忻却没有露面。
席间,俞敉玉冠紫袍,带着公主,突然出现。
原来一直帮着太子爷出谋划策,对付赵懿忻的,竟然是他。
“哈哈,说来我还是尹大人,不成器的劣徒呢~”俞敉笑道。
众人听罢,都说俞敉谦虚了,同时也赞尹士初有眼光,收得这般的人物,当门生。
“恩师,您曾经教过我一招,釜底抽薪。呵呵~您还记得吗~”俞敉走到尹士初跟前,笑着说。
尹士初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低下头喝酒,等俞敉离开这边,去了其他地方应酬之时,尹士初就走到屋外。
“王爷今晚为何不来?”尹士初轻声问。
“不知道,原本说是要来的。”庄东其在高处,密语传音。
“马上去查!”尹士初说。
等庄东其一走,尹士初回到座位上,越想越不对。便托说身子不适,向太子告辞。
刚回到府里,就有回报,说赵懿忻刚才,接到宫中旨意,命其速去郊外御林军营地,议事。
“糊涂!快去集结人马,去效外接应。”尹士初对赶来的陆清流说。
“这~若是无事,咱们兴师动众,怕是不好解释?”陆清流有些犹豫,毕竟圣旨做不得伪。
“王爷不可有失,出了差错,我来担!!!”尹士初已经没时间跟他解释,她隐隐感到,这是太子、普舜王、周广正联手搞得阴谋。
“要我做什么吗?”庄东其说。
“照顾好他。”尹士初朝着陈平文看了一眼,就要出门。突然,她心头一阵狂跳,于是,尹士初又转过身,拉着陈平文进了里屋。
进了屋,关上门,尹士初就把身上的软猬甲脱给了陈平文。
“给了我,你呢~”陈平文抓着尹士初的手,阻止道。
“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非常危险,我怕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害你,你穿上这软甲,记着护着脑袋和脖颈,千万要等我回来。还有这个,我教过你怎么使。应急用它!”尹士初又塞给他一瓶辣椒喷雾器,然后就冲出了屋子。
尹士初跟傅远山飞奔先行。陆清流回平疆王府招齐人马。
郊外,十四里的地方,有火光,还有厮杀声。
赵懿忻身边只剩徐青、秦风两人,特别是侍卫徐青,身负重伤,仍浴血奋战。
“大胆反贼!还不住手!”尹士初高声道,先虚张声势。
那些人一愣神,傅远山立即出手,用暗器射死两人。
“来人不多,快动手!!”对方的人说。
“上马!”傅远山跳下马背,一边加入战斗,一边对赵懿忻说。
赵懿忻不及多想,上了傅远山那匹马。
秦风和徐青、傅远山断后,赵懿忻和尹士初狂奔回城。
两人走到半路。遇上了一队人。
很倒霉,不是陆清流他们,却是俞敉带着太子府一个高手和十来个弩兵。
“呵呵~我看着恩师您离开宴席,就料到你能猜中了。”俞敉骑在马背上,歪着头,对尹士初说。心想:说起智谋,这世上除了师傅,还有谁能比得过我。
“本以为你厌倦了京中生活,所以离开了,没想到,竟然是投靠了太子。”尹士初驾马,走前一步,挡在赵懿忻前面,她直视俞敉,准备尽量拖延时间。
“呵呵~那我也是为了师傅您啊~这个恶贼,不是用我来逼你就范吗!那我逃出来了,你也能自由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保他!!你不是为了我,才帮他的吗??”俞敉捏着马鞭,指着赵懿忻,然后又道:“这个胆小鬼,平时多神气,现在居然躲在你身后。”
赵懿忻一听,牙齿磨了磨,要驾马上前。而尹士初却伸手拦住了他。
“师傅,他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帮他。你变了,师傅你变了,你原来高洁冷傲,现下呢~居然跟那帮子污吏,酒肉声色,还养了男 宠!师傅!你太让我失望了!!!”俞敉说着,眼中怒气大盛。
“我只是守信诺。既然答应他了,就一定会帮到底。我已经身在官场,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这么做。”尹士初平静地说。
“不管愿不愿意~好,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我先帮你摆脱他,再杀了你家的老男人和那个小妖精!!”俞敉叫道。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尹士初说着,摇了摇头。
她话音刚落,就听俞敉阴笑起来,“哈哈~不允许?你不允许我,哈哈~师傅,你如今管不了我啦~当年,我苦苦哀求,你才勉勉强强留下我。可严宏梁,那个笨蛋,你说收就收。对我,你说‘不懂就问。’对他呢!!你一遍一遍的,讲了又讲!!”
“他没你聪明,教起来,自然不同。”尹士初解释说。
俞敉听罢,怒气顿熄,但又不甘心,“那孟库呢~他还想着杀你呢,你为什么对他好,还有他的那些个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干嘛对他们这么好,甚至是孟库的女人们!!如今孟库是西辽可汗了,严宏梁那个呆头木瓜也做了刑部少卿,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对着那老男人,你都会笑一笑,可是对我呢,总是冷着脸。我可是最早跟着你的,我不比他们差,我比他们都强,师傅,你看着,我要你看着,我才是真正配站在你身边的人!!!”俞敉越说越气,夜色中,火把的光亮,映着他扭曲的面容,显得分外恐怖。
听到这些话,尹士初脸上也难看起来了,“你就是为了这个,去投效太子,还跟平疆王作对了两年!你知道吗!你坏了多少事,我曾经猜过是你,可当时,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为什么!!我本以为能跟着你,一辈子快快活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他出现了!!!赵懿忻!他把你带进了京城这个是非圈子。原来我也认了,毕竟是开了眼界。想着在这里安家也行~我其实很知足的。但后来呢!你离我越来越远,~~你变了!!我不能让你再堕落下去了。师傅,我这是在帮你啊~来吧,到我这里来。我说过,会孝敬你的。我说过的~我是守信诺的。到我这里来吧,我们还能象从前一样……”俞敉说着向尹士初伸出了手。突然间,有纷乱马蹄声,朝着这边过来。
“公子,不能再拖了。”有人提醒俞敉。
“放箭杀了他!”俞敉指着赵懿忻,立即命令道。
顷刻,箭如雨下,一个身影……
“住手!!!快停下!!”俞敉见了大叫。
“公子~快走!”太子的属下,瞧见陆清流领着大队人马赶来,知道不好,要俞敉马上离开。
“你们放开我!”俞敉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一边颤抖着,一边摇着头,推开拦着的人,死盯着中箭的尹士初。
“得罪了!”
“呃~”
……
傅远山、秦风、徐青,一路退到这里,正遇上了来接应的陆清流。
此时,俞敉已经被太子的属下,打晕带走。
“王爷!!!”陆清流飞身下马,焦急地冲了过来,
“我没事!快救他!”赵懿忻说道,他此时,正被尹士初护在身 下。
原来,刚才放箭之时,尹士初见形势危急,不及多想,就扑上去保护赵懿忻,却忘了自己没有穿软猬甲,结果背上被射满了羽箭,成了刺猬。
……
另一边,傅宅也遭到了袭击。
所幸有庄东其留守,还生擒了一个刺客。
事情是这样的,尹士初前脚一走,后脚就来了七个黑衣人。
目标是陈平文和爱德华。
眼看爱德华受伤倒地,陈平文冲过来相护,并用辣椒汁喷其中一人的眼睛。
“啊!!”那黑衣人马上捂着眼睛,叫了起来。
“师哥!”另一个刺客,原来是个女子。气愤地她,挥刀向陈平文砍来。陈平文护着头,背上却连挨了几刀,被劈倒在地。
趁着乱,庄东其启动了屋子里的机关,同时投出了三枚六星暗镖。
“师~”
“住口,快撤!”
打死了三个,活抓了一个,剩下三人,自然不是庄东其的对手,负伤逃了。
……
一身狼狈的赵懿忻,总算安全回到了平疆王府。李仲顺已经按着吩咐,等在府里了。
徐青虽然伤重,却靠着身子壮实,没有性命之忧。
尹士初撑着一口气,还没死。她知道,这会儿要是咽气了,那她就完了,赵懿忻还没有稳操胜券,大局未定,自己的尸体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最有可能曝光的是她的性别,要是那些人知道被骗了这么长时间,八成会生气,指不定某些人,还有性 别 歧视……她暗叹:唉~这次大意了。难怪出门时,心儿狂跳。
“你一定要撑着~”赵懿忻抓着尹士初的手。
尹士初背朝上,趴在软榻上,她心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要撑着。
“忍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