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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好艳福啊~爷要是也能象国师这么活几天,那就死而无憾了。”
“几天?你还想要几天!一天就美死你了!”
……
天雪峰。
“你怎么上来了。”见赵懿徽过来,尹方宇说。
“来~看看你~在~在干什么?”赵懿徽面色泛青,上气不接下气。
“还穿得这么少。你这是何苦。”尹方宇忙上前,给他了输了些能量。
“呵呵~”赵懿徽一笑,突然晕了。倒地之前,尹方宇接到了他。明明见着赵懿徽眼睫轻颤,尹方宇也不说破,由得他装模作样的。
一眨眼,尹方宇抱着赵懿徽到了山下。
“他怎么了?”俞小云手里抱着药材,见了这两人就问。
“没事儿爬上山,给冻坏了~”尹方宇无奈道。
“嗯~”俞小云点点头,接着又说:“听说皇上要派二千美女来服侍你~”看来他早就想这么一问了。
“?美女?”尹方宇成天酿酒,练功,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
“外面都传开了!”俞小云很是郁闷,心想,这些美人一来,再没他什么事了,他也许就不能跟着公子、帮着公子酿酒了。
“要是真有此事,我会跟皇上说的。”尹方宇说着,抱了人,就要进屋。她心想,赵懿忻说建一个仙宫,没说要给她建一个后宫啊。
听了尹方宇的话,俞小云的心情仍不见转好,闷闷不乐之态。
尹方宇抱着人,迈进简棚之前,侧头对俞小云道:“小云可不是外人,是自己人。”
俞小云猛一抬头,正瞧到尹方宇柔和的眼眸,不禁心下温暖。
等俞小云走了,赵懿徽立即睁开眼,问道:“那我呢~算不算是自己人。”
尹方宇将他放在榻上,撸了撸赵懿徽散在两旁的鬓发,笑而不答。
……
一年后。
‘天雪峰’下,已建好了几十间大房,都住着学艺的豪门子弟和服侍他们的仆从。而峰顶的‘玉寒宫’,却因为雕梁画栋,白玉材质,还要上等两年,方能竣工。尹方宇跟赵懿徽、俞小云住在山腰那几间屋里。
因为尹方宇的婉拒,赵懿忻终是没有送成那两千名美人,倒是阿香寻上了门来。
尹方宇想到雷电之夜,阿香大惧而逃,虽说寒心,可也不忍见她一个姑娘家被这些权势弟子耻笑、羞辱。
“师傅~这丑婆娘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王红山与周揽月之子王斌城气哼哼地向尹方宇报告。早年周揽月跟尹方宇在孝云城有一段交情,因了这层关系,十八个子弟中,王斌城年纪虽小,却自认为最得尹方宇器重。
尹方宇白衫长发,面色淡然,阿香见了,心下后悔起来。
“你!你~”阿香声音渐弱,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担心是自取其辱。暗想着:那个死狐狸早非当日的落难书生,已是堂堂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会在意她这么个相貌平常的粗丫头。
“放肆!”又有人跳出来,喝斥阿香。
“我~”阿香虽然泼辣,但是面对十八个贵族子弟以及一众仆人,她明显是弱势。
看着倒在地上,一身灰土的阿香,尹方宇走上前,蹲下来,用袖子给她擦擦脸,说:“怎么找来的~”
阿香满腔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一头扑到尹方宇怀里,捶打哭喊道:“我这一路找来,你知道吃了多少苦啊~你个死狐狸,你个没良心的,都不来接我,想把我忘了,想不管我了,是不是。呜呜~”
尹方宇一搂,轻松将她抱起,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向山腰走去,只剩下一干傻了眼的小子们。
以后,阿香有事没事,就去山下整治尹方宇的徒弟们,算是出气。那些人从小都是被宠着的,哪受过这,忍让几次,便反击了。耍心眼,出诡计,回敬阿香。阿香受了欺负,就死赖着,要尹方宇替她出头。尹方宇天天被她缠着,却仍不理会。那些个弟子见了,自然没了顾忌,直到阿香被推下了山崖。
“你怎么就由着他们欺负我!!”被尹方宇飞身救起的阿香不甘道。
“是你先去惹他们的。”尹方宇平静地说。
“那是我气不过,他们那天瞧不起我!”阿香说得理直气壮。
“要让别人瞧得起,就得拿出本事来。”
“我一个姑娘家,还要学什么本事~”阿香不服气,然后又小声说:“……有你在,不就行了~”
“哎~”尹方宇叹了口气。
当晚,尹方宇就发了话,说从今日起,谁再欺负阿香,谁就走人。
阿香站在尹方宇身边,双手叉腰,很是得意,把刚刚差点丢了小命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那些子弟表面上虽然答应,可心里却连着尹方宇一起气恼上了。觉得来到这儿什么都没学到,还平白要受一个野丫头的气。
倒是阿香,成了‘天雪峰’一霸,除了生事,还要刮钱。
……
两年后,‘玉寒宫’落成。
赵懿忻领百官来贺,那西蛮可汗孟库也说要来。
孟库大儿子莫乌泰及一干精兵被俘,只因尹士初弹指一挥间。
如此大患,孟库夜不能寐,思前想后,就公开作书一封,要来亲见云兆国师。
赵懿忻当然乐见,准备了人马,要将孟库杀死,绝了后患。
尹方宇夹在中间,如何应付,请看下回‘气吞山河如虎’。
第61章 气吞山河如虎
孟库率领千余精兵,冲破层层阻击,到得‘天雪峰’之时,只剩不足三百人马。
苦战连连,兵损将折,代价不菲,可他必须要这么做。那日莫乌泰近千人马,片刻就遭俘获,这是何等的实力,何种的危机。孟库甘冒奇险,亲探原由,就是怕有朝一日,兵临城下,西辽尚未反应,就莫名其妙的覆没了。临行前,他对几个孩子叮咛嘱咐,特别是小五苏罕。
“父汗~您一定要回来~”苏罕瘦弱的身子紧紧抱着孟库。
“我们草原的男儿,拿得起,放得下,无所畏惧。苏罕啊~记着我的话,不管多难,一定要带着大家活下来。”孟库狠心推开了苏罕,然后又用力握着苏罕的肩头,郑重地说。
冬天刚过,草原上绿意渐起,那连绵不绝的生命力就象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样,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
孟库入境,在赵懿忻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他虽然让人沿路伏击,却迟迟不派大队人马跟孟库对决。赵懿忻多年征战,也是善兵之人,知道这样做损失最小,而且越是深入云兆国境内,孟库逃脱回去的可能性越小,失去了孟库,西辽群龙无首,必有大乱。
……
孟库公开前来云兆国,谨贺国师的仙宫落成,是想挑明一件事:赵懿忻虽为一国之君,却管不到天上。尹士初要是听命于他,那就让人生疑了,想必不是什么真仙。
孟库以自己为代价,探知尹士初实力,同时分化赵懿忻与尹士初,削弱甚至是激化两者矛盾,其为一石二鸟之计。虽是一招险棋,但是,未必没有回旋余地,若是别人,自然是有去无回,可换成孟库,就有一线生机。至少,他还能到得了‘天雪峰’。他算准了赵懿忻会一点点消耗他的兵力,到了最后才出致命一击。
……
仙宫竣工。
当日,京城中及外省的权臣亲贵齐至。
孟库等人被拦在山下。
“可汗远到而来,你们云兆就是这样待客的!”孟库的亲随怒道。
“哟~原来是孟库啊~我们还以为是一群灰头土脸的乞丐呢~哈哈~”不少的云兆臣子们哄笑起来。
“你们欺人太甚!”那亲随气极,瞪目上前,威武的气势倒把这些云兆臣子吓得连连退后。
“不必理会他们~”孟库虽然风尘仆仆,仍不失王者风范。
等了片刻,恒帝赵懿忻来了,他随带得近卫军,立即将孟库等人团团围住。
如此境地,又无人通报,孟库运足内力,向山上呼喊,让尹士初来见他。
孟库来此地的用意,尹方宇怎会不知,迟迟不去接他,就是有意晾他一会儿,听他呼叫,便懒懒传音:“上来吧。”
听见声音,赵懿忻倒是同意放行,却仅限孟库一人。于是,两方又争吵起来。最后孟库同意只身上山。
西辽军士都看着孟库迈上台阶。
刚走几步,便有云兆近卫想推一把孟库。孟库厉目一亮,那人便不敢造次。可另有人不以为然,不屑道:“怕他什么!”
话音一落,四五只手,同时推搡过来,竟将孟库当是受解押的犯人一般。
西辽将士那见得了这个,群情激愤。一时间,双方都准备亮兵器。
尹方宇在山腰,久久不见孟库上来,也能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就步行下来领人。
瞧见尹士初,赵懿忻眯了眯眼,似有怒意,在他看来,身云兆国的国师应该完全站在他这边。赵懿忻暗道:似乎该让这位国师大人知道自己的本分。想必是我对他太宽容了。
“既然来了,就上去吧~”尹方宇说。
“我是来向你贺喜的,不是来他们的~”孟库走到尹方宇身边,然后挑拨的看了赵懿忻一眼,对尹大国师说。心中却想,尹士初果然有古怪,这么些年了,竟然毫不见老。
尹方宇没有接孟库的话,领路走在前头。孟库及随行将士紧跟其后。赵懿忻的脸色更加抑沉,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乌拉拉这一大群人都上了山,到了半山腰歇脚时,终于有人发难,矛头直指尹大国师。在云兆君臣看来,孟库已是瓮中之鳖,被抓是早晚的事,倒是尹士初,居然敢公开跟敌人勾结,其心可诛。
跳出来的人,是尹方宇新收的十八个徒儿中年纪最大的,他平时跟阿香最不对盘。此人暗讽国师欺世盗名,毫无本事,还跟外结西蛮人,居心不良。
这半山腰几间小屋前,尹方宇成了众矢之的。赵懿忻冷冷不语,俞敉暗自庆幸,傅远山拧眉不喜,秦风、徐青不知可否,严宏梁、俞苍海面有愁容,跟着王红山一起来的周揽月担忧不已,想让儿子帮帮尹士初,可小鬼头王斌城却不敢站出来。倒是庄东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似乎对尹士初很有信心。
“你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士初,待在这等地方,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去草原,纵马驰骋。”孟库笑里藏刀,火上浇油。貌似站在尹士初这边,实则用心险恶。
“是谁跟我们签下臣服之约,日后又公然毁约!你们才是小人!”
“我们是草原之鹰,怎么能臣服于你们这些鼠辈!”
“哼!无知蛮夫!都到了这个境地,还敢无礼!”
“你们也配我们以礼相待!”
……
这两边都不是善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
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噌!噌!噌!’双方都拔出兵器,这是要开打了。
阿香从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心下害怕,就死死抓着赵懿徽的手臂,赵懿徽不喜,要推开,却推不开。角落里的俞小云低头抱着酒坛一声不吭。
默默扫过一张张脸,那些表情,那些心思,尹方宇看在眼里。这些都是小子辈,实在没什么可瞧的,不过是小场面。想当年尹方宇跟圣祖开疆辟土,两军对垒,几十万人,马蹬蹄,气息沉,枪戈闪,何等的恢弘、雄壮。
“要打,这里不是地方,小心砸了我的酒~”尹方宇声音不响,可每个人都听清。
那些善于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之人,很想跳出来笑话尹大国师几句,不过他们都忍了,因为气氛诡异,凭多年看人脸色的直觉,他们觉得贸然说话很不安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鄙夷的眼神去看那个说话的人,那个国师大人。
可以说,尹方宇此时毫无威信可言。
尹方宇却不在意,她很小就懂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也抵过人人敌视和处处暗算,那样活着累,活得辛苦。所以她很少冲动。可是,不冲动,不代表没有情绪。就象低调的人,暗暗也会做些大事。就象老实的人,也会生气发火。
人生苦短,尹方宇虽然活了上百年,但是她仍觉得时间不够,她喜欢平平安安的,想过细水长流的生活。不愿燃烧激情,不愿轻易冒险,所以她能一次次的隐忍退让,不去贪图短暂欢愉。可是,有时候没得选,退了一步又一步,难道要等到退无可退,别人欺人上门来。不,她不,尹方宇早就不再这样了,她不会一味的退缩,而是会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孟库算计她,赵懿忻要除掉她,其它人想着利用她,她都知道。可她没精力一个个去对付他们,所以她要选一个好的时机,震慑他们。
尹方宇绝不象表面上所见,是个单纯的好心人,一次次的血泪教训,她都记着,她会保护自己,她从不指望别人来救她。她虽然会后悔,会心软,但是,最多的时候,她其实是冷酷的、狡猾的。就象过去,玉公主爱她,可她却宁可错失这份情爱,宁可看着喜欢她的人痛苦,也不愿自己被伤害。
现在,尹方宇明知道他们不会听,却还要说。她在等,等这样一个机会,让她名正言顺的机会,让她有道理抛下一切,有道理无所顾忌。别看尹方宇冷冷清清,可是,越是这样的人,爆发起来的能量越大。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因为长时间积攒,只等那一刻释 放,那一刻决绝。
刀光剑影,两帮人还是打起来了,孟库人少,却好在兵精将猛,又加上场地狭小给他的优势,所以没有落了下峰。
混乱中,俞小云一个不稳,抱着的酒罐滑落,眼看要掉在地上。尹方宇玉指一收,白袖一展,那酒罐就飞到了她的手中。仰头喝下龙胆酒,寒意入腹,她冷眼旁观,纤臂宽袍,散发豪饮,沉静洒脱。只是在这纷乱之中,少有人注意到而已。
存酒的屋里传来了破碎声,尹方宇迷离的眼中即刻清明,寒光闪闪。
她闭上眼睛,怒气四溢……
风声骤起,如鹤戾嘶鸣,一股热浪,铺天盖地而来,山上的残雪尽溶。
天象急变,众人皆是一愣。突然,他们各自手中兵刃大抖,似有牵引一般,冲破阻隔,纷纷向空中飞去,顿时,利器汇聚,还一把把竖立,景象十分阴诡。
头悬利刃,谁人不惊。
此时,只有孟库手中还紧握战刀,可谁能知道,他掌中正似烙铁灼烧。再也抓不牢了,战刀脱手而出,向尹方宇飞去。
尹方宇一手执酒,一手接下刀。
这下子,大家都静了。只见国师摇了摇酒罐,头一侧,凑近了听酒水敲击罐体的声音。“还能再喝一口~嘻嘻”尹方宇居然笑了,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笑得这么顽童稚气。
喝了这最后一口,尹方宇随手扔了酒罐,‘哗啦’一声脆响。
孟库死盯着自己的爱刀,看它在别人手中悲鸣作响。
光洁宽大的刀面上,映着尹方宇的面容,一张笑眯眯的脸,飞凤目,斜长眉,润朱唇。
满天那如麻的利刃,随着国师的笑容,发出阵阵哄鸣。
风声嘶响,刃锋相击,寒气与热浪交替旋转,空中窝云聚拢。
尹方宇笑着抬起头,豪气干云,执刀飞入空中。(以下词句选自羽泉《辛弃疾》,特此说明。)
醉里横刀立斩,梦回吹角连营,身似离箭刺云,弓如霹雳弦惊。
只可叹~赤诚总被雨打风吹。看今日~如虎气吞万里山河。
一笑人间万象,春风不染衣襟,忘却寒冬冰秋,举杯只展欢颜。
将军不老白发生,
抬头何处是神州,
看不尽江水奔流,
道不尽千古兴亡。
金戈铁马战不休,
身后功名论英雄,
蓦然回首数风流,
非皇非帝非诸侯。
天地间,至寒与至热之气红白交缠,似一条两色龙横扫肆虐,即便是武功高手,也无法抵挡这股气浪,纷纷卧倒。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皇侯将相,不过都是匍匐颤抖的蝼蚁。此时,谁敢跳出来说国师大逆不道。
这一刻,尹方宇是令人敬畏,令人震撼的,可是她却并不欢喜。
一方是随心所欲的冷酷,能蹂躏践踏世间。
一方是少得可怜的美好,需滴水穿石求取。
她想选择放肆,想无所顾忌,可是她又不愿失了心。
她怀揣紧紧的这颗心,虽然渺小,却是她最珍视的。
……
许久,云舒风止,天空晴朗。所有的兵器都不见了,倒是山顶的‘玉寒宫’前,多出巨硕的一刀一剑,刀身如墨,剑体铮亮,一黑一白。
幽冥鬼刀,绝世好剑,左右分立,深 插地上,就象两块墓碑,祭奠上千柄被尹方宇熔炼的利刃。
尹方宇耍完了酷,不知飞去哪里,到天黑都没回来。
满山都是气虚呻 吟,卷曲在地的人。
孟库、庄东其、秦风是少有几个,还能站起来的。庄东其、秦风都护在赵懿忻身边。孟库蹒跚着,一个个检查亲随们的状况。
赵懿忻虽有武功,却不知为何,全无气力,体内冷热交结,痛苦不堪。此时,御医也在痛苦哀哼,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