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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生松开骨节泛白的手指,淡然一笑,“卑职不才,让人跑了,不过天网恢恢,人总有一天会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好一个天网恢恢。楚煜知道他暗指的是自己,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倾尽所有对抗他,这份恨意来的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些。
俞长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墨生,这种情况让她有种偷情被抓的尴尬与内疚,只能拽紧领口的衣服低头望着地上沾灰的白衣,不敢与他有眼神接触。楚煜的做法她很清楚,为的就是断了自己和他的念想,这样也好,反正她现在也不能与祁墨生有交集。
阳光普照,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
回去的路途有些漫长,或许是与楚煜单独在一辆马车上让俞长歌有压抑的感觉,越发觉得时间过的太慢。
楚煜刚刚举动让她的怒气难消,她远远的坐在马车的一角与楚煜拉开距离。
“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楚煜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竟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俞长歌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忽然继续这个话题,“当真?”她下意识开口问道。
“本王没那么蠢设计你和祁墨生过夜,天家的尊严是不容许任何人冒犯的,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本王当不起。”她竟然不信他,这让他很生气。
俞长歌了然却也忍不住在心中轻嗤,在楚煜心中自己永远也比不过他的地位尊严,他不会为了他俩搭上自己营造的好名声。
其实她这一路也想过了,这人很明显是要设计她和祁墨生并营造了他俩偷情的场面来等待楚煜,为的不仅是要他们身败名裂,更想借楚煜之手除掉他们。
她想到了梁柏秀,那咬牙切齿的威胁历历在目,可是如果单凭梁柏秀是断然不会想到这么恶毒的计谋,她只会移到解决了自己,除非,除非那个人也有份参与。
除了苏绯歆,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俞长歌认真的盯着楚煜,仔细的观察他每一个表情。
“是你身边的丫鬟通知本王的。”
俞长歌秀眉微蹙,“小芙?”她不是通知的祁墨生吗?
“你出事之后她就来了。”
显然他们两人有人说谎了,又或者谁都没有说谎,只是凭空多了一个“小芙”而已。
俞长歌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了,新仇旧恨现在该一起算了。
“是祁墨生救了我,但是他们好像并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办。”人言可畏,说的多了自然有人信。她与祁墨生之间虽然是清清白白,但是如此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回到京都万一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
楚煜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手指却悠闲的敲着车窗,“这世间上只有一种人会永远的保守秘密。”手指一停,他望着俞长歌,“至于掳走你的那些人,迟早也会变成死人。敢动本王的人,本王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事关自己,他不可能允许有人在挑战他的权威之后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俞长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猜测和盘托出,然后交给楚煜来处理。纠结了一会她还是抿紧了唇,一个字都没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楚煜对苏绯歆都异常疼爱,她不确定自己盟友的地位可以撼动苏绯歆,更没有自信楚煜会因为她的猜测而动梁柏秀,对于梁府,他必然会慢慢蚕食,而不是硬碰硬。
索性闭了嘴,靠在马车壁上假寐。
“他有什么好?”
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问话自马车另一角传来,俞长歌睫毛轻颤了颤,假装没听见,幸好楚煜也没在追究,两人默默无语,各自占据着马车的一角,谁都没再开口打破沉寂。
天色渐暗,是晚膳时分,原本王府的这个时候最热闹,可是今天不同于往日,各房都安静异常。
这份安静也不过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片刻后王府就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不,应该说是忙碌。
楚煜抱着俞长歌踏进了王府,匆匆的交代了下人几句就直奔她的东苑。
“王爷,妹妹这是怎么了?”得到消息的梁柏秀率先走了过来,神色焦急的望着躺在楚煜怀中的俞长歌。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的是王爷的衣服,这个认知让梁柏秀很是愤怒,不过转瞬她就释怀,这证明了她的计划成功了不是吗。
俞长歌从楚煜怀中抬起头,对梁柏秀微微一笑,大方的对上她探究的目光,“让姐姐担心了,长歌真是过意不去。”
梁柏秀诧异她此时还能笑的出来,却听楚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的她心慌意乱。
“本王带她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让她扭了脚,已经没什么事了,爱妃无须担心。”
俞长歌害羞的将头埋在楚煜怀中,将小女人的娇态演了个十成十,看的梁柏秀怒火中烧,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闷闷得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楚煜脚下不停,继续好人做到底将她送到东苑,好笑的看着她沉溺在自己的演技中。
“你装的倒挺像。”
俞长歌抬头冲着他展颜一笑,月光洒在她如玉般的脸上衬得她像是月下仙子,一双清亮的眸子璀璨迷离,飘渺迷人。楚煜忽然有些心动,第一次觉得她竟然这样好看。
“姐姐关心我,我自然不能让她担心,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打着哈哈,并不打算告诉楚煜真相,毕竟这些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只说她尚且不敢,只能用自己的小手段来解决问题。
楚煜原本打算置身事外,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疑惑起来,“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怀疑是梁柏秀所为?
他怎么也不信俞长歌没有想到她,能够在王府里做手脚的人地位必然不会太低,何况还要找人引祁墨生上钩,想来想去也只有梁柏秀嫌疑最大,以俞长歌的聪明才智必然早就已经猜到。
这种女人之间的斗争他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不反对也不支持,毕竟这是人生存的一种手段。俞长歌既然能够成为他的盟友就必然有能力解决这些小事,他忽然有些好奇,好奇她会怎么对付这些害她的人。
楚煜忽然勾唇一笑,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必定不会平静,也必定会充满了挑战与乐趣。
第四十七章
夜凉如水,黎明前的天空黑犹如泼墨,点点星子点缀其中璀璨动人。
好不容易安抚了小芙的情绪让她乖乖睡觉去了,俞长歌自己却睡意全无,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心中的思绪。她刚问过小芙,楚煜那边确实是她去通知的,但是她却没有去通知祁墨生,而祁墨生比楚煜更先找到她,显然更早的知道了她被绑架的消息,这更加肯定了俞长歌的想法。
那人必定是在绑她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了祁墨生,为的就是要让他们在楚煜面前坐实偷情的“事实”,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用的妙。
俞长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身上的披着的中衣撩起扔在床上,又将被角掖好,索性下床推门出去。
估了估时间,现在应该是寅时,月光淡淡的洒遍大地,俞长歌在树下找了个地方也不管露水寒湿,席地而坐。眼神游离不定,只是呆呆的望着月亮,思绪渐渐飘远。
天空渐渐明朗,日出东方,耀眼的光渐渐掩去月光淡雅迷离的光辉,洒落光明,瞬间驱散天地的阴暗。这样的阳光仿佛将长歌心中的阴霾一并驱散,或者只是——隐藏到了更深的心底。
她舒展腰肢,活动四肢,长吁一口气,是时候轮到她出手了。
小芙揉着惺忪的双眼,不明白俞长歌为嘛让她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清早去找什么怜衣啊,还要偷偷的去。
“俞侧妃找你。”小芙老远就看见怜衣在那打水洗漱,直到走近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小姐嘱咐了一定要偷偷地,不要让人发现。
怜衣一脸惊恐,不明白俞长歌为什么忽然叫她过去,还挑了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地跟在小芙身后。
“县主找我什么事啊?小芙姐姐。”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怜衣小心的陪着笑,一面观察这小芙的表情。可惜她面对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犹带着睡意的嘟哝声从前面飘过来,小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姐,不,俞侧妃没说。”
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怜衣只好作罢,乖乖的跟在小芙的身后走向东苑。
进了正厅才发现厅里噤若寒蝉,几双眼睛不住的偷睨着怜衣,这让她越发紧张起来,不明白俞长歌想要干什么。她和自家主子的矛盾怜衣心知肚明,不会像小芙那样天真的以为俞长歌过来只是想看看她这个下人。
“奴婢怜衣见过俞侧妃。”怜衣谨慎的跪拜,不让自己出一点错。
“起来吧,没别的事,就是想看看你。”
俞长歌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一身滚边绣花云锦,脚上穿的是软缎锦鞋,整个人窈窕淑女,清澈明亮的眸子在怜衣身上转了两圈,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澈,让她无端打了个寒颤。
“你们退下吧。”她摆摆手,示意伺候的丫鬟奴才退下。
怜衣越发摸不清她的想法,随着下人们鱼贯走出,冷汗慢慢浸透了她的后背,这个县主绝对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无害。
“你家主子最近可好?”俞长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葱白的手指把玩着羊脂杯,漫不经心的望着怜衣。
“主子很好,多谢王妃关心。”
“恩。”
正厅一时间又恢复了万籁俱寂,怜衣有些心猿意马,越发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预备忍受皮肉之苦,谁知道俞长歌只是若无其事的问了几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这让她着实猜不透她想要干什么,心里越发的惴惴不安。
“好好伺候着,王府不会亏待你的。”俞长歌将手中的一个随身佩戴的玉镯摘下,放在桌子上,“这是赏你的。”
半响后,怜衣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不敢,奴婢无功无劳怎么敢接受王妃的赏赐,伺候主子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您这是折煞了奴婢。”她唯唯诺诺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一个劲地摇头。
“我说的话就这么没分量?还是你在嫌弃这镯子不够贵重。”
俞长歌心不在焉的看了怜衣一眼,清冷的眸子让她哆嗦了一下,连忙扣头,“奴婢不敢,多谢王妃赏赐。”
“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别人。”
“是,奴婢告退。”怜衣起身才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她还摸不清俞长歌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离间她们还是真的想收她为己用。
她离开之后小芙就进来了,显然是一直在门口候着,她回身将房门关上,走到俞长歌身边大喇喇的坐下,丝毫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小姐,你干嘛要送她东西。”连她都没有的镯子就这么白白送出去了,她还是忍不住心疼,那可是银子啊,小姐最爱的银子。
闻言,俞长歌展颜微笑,“这个镯子作用可大了。”
她起身走到桌旁,将一直放在她面前的精致点心端到小芙面前,“呶,你爱吃的。”
“小姐真好。”
俞长歌宠溺的揉了揉她发顶细滑的头发,“如果怜衣有一天来我这,你要乖乖的不要闹。”
“为什么!”小芙惊讶地开口,大张着嘴,丝毫不在乎点心渣落在下巴上。
轻轻帮她擦掉,俞长歌在小芙身边的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你猜她带着我送的镯子回去,苏绯歆会不会怀疑。”虽然她吩咐过小芙要偷偷的去找怜衣不要被人发现,可是王府里到处是眼线,要让她避过耳目谈何容易,何况后来她故意支开了下人,就是想营造一种过分谨慎小心的假象,来惹起苏绯歆的怀疑。
“放心吧,不管谁来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她现在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对陷害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现在就看苏绯歆下一步的动作,不管如何她都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怜衣回到苏绯歆那就将一切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就连俞长歌赏赐的镯子都一并交公。
“小姐,奴婢句句属实。”她说的声情并茂,生怕苏绯歆不信任她。
自始至终苏绯歆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绣着手中的绣品,仿佛根本就没仔细听怜衣的话。
怜衣深知小姐的脾性,也静静的候在一边没有说话。
片刻过后,苏绯歆才放下手中的绣品,似笑非笑,“她想看戏,我们就做一场戏给她看。”
“恩?”怜衣不解。
“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巴掌大的脸上,瞬间红了一片。
怜衣扑通跪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挨打,“小姐,奴婢真的没撒谎。”她跟了苏绯歆十几年,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小利益就倒戈相向。
苏绯歆朝外面看了两眼,忍不住叹息,“我知道,不过只能委屈你了。”
她扬手又是一个巴掌。
怜衣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此时她已经明白了小姐的做法。县主想要离间她们,那小姐就顺着她想的做给她看。虽然身为小姐的奴婢,为小姐献出性命都是应该的,但此时无辜被打,她还是感到委屈。
第四十八章
俞长歌已经很久没有和王府里的人一起吃过一顿饭了,确切的说她从嫁来之后就从来没有大家一起吃过饭。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楚煜特意让管家通知各房说要一起用晚膳。
等俞长歌打扮好不慌不忙的走到正厅的时候,八仙桌旁已经围了一圈人。楚煜为首,梁柏秀在她右手边,让人奇怪的是苏绯歆竟然也在,她坐在梁柏秀的右边,看起来异常恭顺,只是眸子里隐隐透出的不屑高傲却让俞长歌明白,这恭顺不过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梁柏秀此时没有了平时的盛气凌人,安静的坐在楚煜的身旁,面上保持着端庄的微笑。俞长歌知道贤妃已经开始对梁家出手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将原本属于梁家势力的道监察御史给除掉了。
原本道监察御史和御史大夫都是监察百官的职位,现在贤妃安插了国舅的人,断了粱彦中的羽翼还能够掣肘梁家的势力,一举两得。
下人们鱼贯而入,将一叠叠珍馐美馔源源不断的送到桌上来。俞长歌言笑晏晏的向众人打过招呼入座,眼角扫过怜衣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她红肿的双颊,站在苏绯歆身后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俞长歌不着痕迹的看了苏绯歆一眼,微微一笑,“王爷今天兴致怎么这么好。”
楚煜身着靓蓝色涡纹犀带,犹如古潭般的眼睛笑意盈盈,从俞长歌进来就一直温柔的望着她,“过来坐。”
这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让俞长歌打了个冷颤,上次他就是这样对她突然亲近让才让梁柏秀等人对她的敌意越发加深,这次又是这样,俞长歌虽然猜不透楚煜心中的想法,但却多留了一个心眼。
“王爷今天这是有事情要吩咐吗?”一直没说话的梁柏秀终于忍不住开口。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梁家现在还没有到破败的地步,她此时要是能够赢得楚煜的欢心,对梁家未来的生死存亡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楚煜闻言眉毛轻佻,“吃顿家宴而已,王妃多虑了。”
梁柏秀讪讪的扯出一个笑容不再说话。
俞长歌在楚煜旁边坐下,身上的碧色素软缎斜襟长衫与他身上的靓蓝色涡纹犀带相得益彰,看起来非常匹配。
苏绯歆看着他们忽然笑道,“妹妹与王爷真是金童玉女。”
从进门开始除了给俞长歌请安,这是苏绯歆说的第二句话。
俞长歌始终低着头不想与她起争执,谁知道她主动把话头给了她。
“姐姐谬赞了,姐姐的蕙质兰心一直是长歌追求的目标。”她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怜衣,“就连姐姐身边的丫头都要比我身边的伶俐乖巧许多。”
被无辜点名的怜衣像是被人浇了一瓢凉水,身子瑟缩了一下,脸色煞白。
这句话让苏绯歆有些气急败坏,就连一旁的梁柏秀都能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俞长歌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对她的表现感到奇怪。
这种举动好像是故意要表现给谁看的,是她?或者是楚煜?
俞长歌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唇畔浮现出一个略带可爱的笑容,转身为楚煜添满了酒。既然大家都想玩这一出不如就玩的大一点。
楚煜想看他们鹬蚌相争,苏绯歆想演一出戏,那她做那个配合的人吧。
“王爷尝尝这个。”
“还有这个。”
……
一顿筵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芙分不清楚,从头到尾她就见到她家小姐跟王爷甜甜蜜蜜的互动,将梁柏秀和苏绯歆忽略了个彻底。
直到散席时,她才听到小姐竟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