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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从飘香阁里面匆匆跑来一个小丫头,面色焦急的在老鸨耳边说了什么。
“哎呦,这个小姑奶奶还真能给我添乱。”
老鸨一甩帕子,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被祁墨生尽收眼底。
祁墨生意味深长的望着热闹的飘香阁,目光顺着牌匾望向二楼雅阁的窗户若有所思。
“飘香阁新来了姑娘?”
青冥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段时间他跟着主上一直在找俞长歌,根本没有闲暇去管其他事情。更何况飘香阁的事情一直是云见管理,根本容不得他插手。
祁墨生深知云见的性格,也没在追问,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蔽日,雷雨将至。他整理了一下袖子,忽然说道,“进去看看吧。”
青冥有些莫名其妙,这几日为了寻找俞长歌,他和祁墨生几乎都没有休息过,此时祁墨生忽然说要去飘香阁,显然不会是单单想要看楼里的姑娘。
飘香阁一楼莺莺燕燕好不热闹,青冥低头跟在祁墨生身后上了二楼,满室的欢声浪语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脚步也忍不住加快起来。
二楼的雅阁不复往日的幽静,一群人围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吵吵闹闹,老鸨在一旁谄媚赔笑的打着呵呵,一个紫衣男人的高昂声调让祁墨生皱起了眉。
竟然是他。
“这京都还没有本少爷见不得的女人,一个烟花女子摆什么架子。”
老鸨呵呵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殷公子莫怪,实在是凤娆姑娘已经佳人有约了,楚公子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了我,让我好好照顾姑娘,想必他一会就会回来。”
紫衣男人一把甩开手中的折扇,怒气冲冲,“混账,楚公子看得,本公子就看不得?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殷延鹏!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几分。”
他怒不可遏的推开老鸨,周围的随从侍卫强硬的将飘香阁的下人赶到一边,硬生生给他在人群中开了一条路。周围的人都不敢得罪国舅之子纷纷避让,老鸨见形势不妙偷偷踱步到一个粉衣丫头身边,低声吩咐,“快去后院请公子过来。”
粉衣少女偷偷离开的空档那殷公子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俞长歌面纱遮面坐在桌前冷眼旁观这一切。
殷公子面露得色,一脸淫邪的回身将门关上,侍从立马上前围在房门前,为自己少爷保驾护航。
开门时随意的一瞥让祁墨生徒然心惊,虽然只是一眼,但他仍旧认得出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带着绝强与不屈。他闪身掠到雕花门前,出手如电的拂开想要阻挡他的侍从,一掌排开了紧闭的房门。吓的房里的两人皆是一惊,顿住了动作。
他面色如常,锐利的目光射在殷照川想要掀开俞长歌面纱的手上,目光如炬,浅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掩盖着波涛汹涌的怒气。
被打断好事的殷照川刚想发火,在看清来人是他之后讪讪的收回手,在那如眼刀般刺目的注视下更是坐立不安。“三皇子怎么来了?”
“出去。”祁墨生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淡漠的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殷照川被他的样子震住,老鸨说凤娆的入幕之宾是楚公子,他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皇亲,因此没放在眼里,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楚琰——明惠帝刚刚认回的皇子。
外面围了侍从老鸨以及飘香阁的下人,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里面的人,生怕一眨眼就错过好戏。殷照川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京都之中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像是受到了羞辱,殷照川恼羞成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过是个妓、女,谁先来是谁的!”
俞长歌的脸像被抽空血色,刹那间惨白一片。
“嗖”
利刃破空的声音在殷照川耳边划过,他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摸到一缕断发。
“再让我听到你对她不敬,别怪刀剑无眼,伤了你的脖子。”祁墨生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褪去了微笑,竟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殷照川吓得腿软,仍旧强硬的开口,“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滚……”
俞长歌刻意避开祁墨生的视线,望着殷照川落荒而逃的背影苦笑,好像每次狼狈至极的时候都会遇到他,每次以为再无瓜葛的时候就会生出新的羁绊,这让她怎么能忘掉他。
老鸨笑意盈盈的走进来,“公子——”
“出去。”
想说的话被人堵在口中,老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提醒他凤娆是楚公子的事情。
良久,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再去请云见公子过来的时候,俞长歌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先出去吧。”
老鸨疑惑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俞长歌一眼,谄媚的对祁墨生道着歉退了出去。
祁墨生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是云见将你留下的?”他忽然开口。
俞长歌豁然抬眸,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褐色眸子,像是那天清晨的露珠,凉的人心都微微泛着疼。
她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祁墨生指节泛白,周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气,“跟我走。”
他伸手去拉她,俞长歌蓦然起身,失手打翻了桌边的茶杯,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那只翠镶碧玺花钗,落在地上也是这种声音,四分五裂的声音。
她忽然冷笑望着祁墨生,“跟你去哪?回王府?”
“离开这,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那么哪里才是?”俞长歌在椅子上坐下,眸子里平静无波,“如今已经没有俞长歌了,只有凤娆,三皇子请回吧。”
她的疏离冷漠刺痛了祁墨生,有些话即将冲口而出,最后他还是隐忍住,化作一声叹息,“对不起。”
俞长歌听过他说过好多次对不起,却从来没像这次一样压抑痛苦,连她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钝钝的疼。
“三皇子请回吧。”她生硬的下着逐客令。
直到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卸下一身伪装,颓然的软在椅子上,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中。
人是不是真的不能逆天改命,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争取不到自己的幸福,穷尽一生追求的福瑞安宁,不过是别人生活里的与生俱来。
这就是命吧。
但她偏不信,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该放弃。
俞长歌目光流转,乌黑雪亮双眸烨烨生辉,仿佛瞬间充满了能量。
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伴随着屋子里噼啪燃烧的烛火声,在空旷的室内来回游荡。
俞长歌忽然想起祁墨生没带雨具,连忙走到床边,小心的掀开一角望出去,却意外的没看到那抹月白身影。她斜靠在墙上,思绪纷飞。
不是没看见他脸上的憔悴,这几日他是怎么过的她都想得到,只是想到他将会娶别的姑娘,以后不会再属于她,俞长歌就忍不住想要出口伤他,仿佛这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还在乎她的措施。
伤人自伤。
她自嘲的笑了。
雨越下越大,沾湿了行人的衣衫。
祁墨生避开青冥想要为他遮雨的手,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情绪慢慢平复,恢复了以往那个温柔又疏离的人。
“把云见找来,我要见他。”他清清楚楚、认认真真的对青冥说道。
“是。”
青冥转身就走,却忽然又被祁墨生叫住。
“去凤苑庄。”他淡淡说道。
一向很镇定的青冥听到他的话不由心惊,上次去凤苑庄还是老庄主的去世的时候,看来这次云见犯了不该犯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腊八节快乐…迟来的一章…
第六十五章
雨丝给飘香阁后院笼了一层薄纱,在烛火的照耀下朦胧迷离,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飘香阁后院漆黑一片,唯有一间小厢房亮着一灯如豆。轻纱薄帐在微风中飘散,熏香盈盈一室,风一吹带起一片暧昧。
云见坐在桌前,身子斜靠在太师椅背上,桌上摆着散落的书本和一盘剥好的葡萄,个个晶莹剔透。桐落侍立在他身边,面色焦虑不安。
“倘若公子没有猜错,那么主上现在必然已经知道你隐瞒俞长歌的事情了。”
云见眉梢上挑带着诱人的浅笑,拉着她的手细细把玩,丝毫不在意她的紧张,嘴角还带着一丝慵懒魅惑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公子……”桐落实在没有闲情逸致与他玩闹,下意识加重语气,希望能唤起云见的注意。
云见忽然使力将她拽进怀里,桐落恍惚的心神被惊吓换回,下意识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他星辰般闪耀的双眸,那双眼睛比室内的烛火还要亮上几分,让她满腹的担忧疑虑消失殆尽,只能沉溺在他迷人的目光中。
“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再没办法疼你?”云见笑的没个正经,双手已经不安分的探入桐落的薄纱紫衣中。
桐落为他没心没肺的话感到伤心。明知道他从来没有真心对自己,但桐落仍旧没办法对他狠心。即使是现在这种时候,她也仍旧无法拒绝和反驳他,身心早已经交给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温热的手掌在衣衫内游走,惹的她阵阵战栗。云见勾唇一笑,手下的动作越发热烈,“放心,公子我不会有事,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他的话让桐落心中留过一阵暖流,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他调情的手段,仍然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公子,背叛主上的后果……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灵巧的舌狂野的搅乱,狂热的大手抚上柔软的酥胸,一点朱红轻轻揉捏,桐落忍不住嘤咛。她慢慢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男子将她放在桌上,将书本、葡萄拂到地上,只能本能的搭上他的脖颈,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冲刺,理智思维在男人滚热的股掌间溃散。
娇媚的声音在暧昧的房间内飘荡,顺着窗棂门缝与雨滴混在了一起。
青冥一路施展轻功赶至飘香阁后院,黑漆漆的院子静谧无声。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云见房间的位置,一声声欢爱的声音让他瞬间红了耳根。
忍不住皱眉从怀中掏出一物,他灌入内力扔进了室内,破空声,女子惊呼声一触即发。
桐落惊声尖叫的声音被云见吻住,他加快了冲刺的速度,终于低吼一声,畅快淋漓。
桐落躺在云见怀里,云雨过后的疲累让她没有力气询问。云见起身披衣走到墙角,将钉入墙上的飞镖拔下来径直走出门外。
“听的可好?要不要我去飘香阁找个姑娘给你?”
夜色笼罩在青冥脸上,他微启唇,冷冰冰的传达消息,“主上在凤苑庄等你。”
“哦?竟然要回凤苑庄,这倒是稀奇。”
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朝着青冥走来,那样子像是立马要去凤苑庄见主上,显得那么亟不可待,甚至连褶皱的衣服都没有换。
“你——”青冥忍不住皱眉。
他与云见虽然不见得多亲密,却也不想见到他背叛主上的下场。从凤苑庄那么多人中厮杀出来,最后他成为凤苑庄杀手,而云见成为执事。如今若是云见当真背叛主上,他俩是不是也将兵刃相见。
“你有没有背叛主上?”他终于问出了口,明知道会打草惊蛇。
云见夸张的打量着他,无奈他的脸笼罩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他忽然笑了,发自肺腑的笑容。伸手想拍拍青冥的肩膀,被他闪身躲开,云见毫不意外也没有丝毫尴尬,他望着虚空,像是对着青冥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我都是孤儿,一同被老庄主收养,对你来说是幸,对我来说却是不幸。”他呵呵笑着,站到青冥身边任由雨水打湿他还带着细细汗珠的脸。“被人像宠物一般养着,为了活命互相厮杀,最后他们只挑选一些对他们最有用的人留下。我们有幸活下来了,可是为了什么呢?不过是继续为他们效命而已,青冥,你甘心吗?”
青冥眉头越皱越紧,从来没想过云见会对他说这些话。
“凤苑庄对我有恩,若是没有老庄主的收养,我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呵……真够愚蠢。”云见摇头叹息,“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你可还记得?这种生活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一条狗,我连主上的真容都未曾见过。”
“你不该背叛主上。”他的话让青冥有丝动容,但是他仍旧不能允许别人背叛祁墨生。
云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背叛?我怎么会,我不过是想证明我的猜测而已。”
“跟我回凤苑庄。”青冥全身戒备,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好。”
“公子!”桐落披着单衣,香肩微露,急匆匆的冲了出来,面色是掩不住的焦急,显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
青冥见她衣衫不整连忙将头扭到一边。
云见素来怜香惜玉,见桐落衣衫单薄站在簌簌雨中忍不住蹙眉轻斥,“快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桐落泫然欲泣,想跟上前又不敢忤逆他,只好退了两步站在屋檐下目送他离去。
“我会等你的。”
云见头也不回,优雅的打开折扇,一派云淡风轻。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女人真是麻烦。”
青冥走在他左侧,两人都没有撑伞,也没有穿蓑衣,雨滴落在身上冰冰凉凉,像是小时候他们厮杀过后溅上的血珠,一直将人的心与血液冻住才罢休。
“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强颜欢笑的人?”云见反问,问的青冥哑口无言。以云见的性格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也是他能成为执事的原因之一。
可是主上在遇到俞长歌的事情向来没有理智,他很难想象云见这次的后果会怎样。
提到凤苑庄这三个,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平常百姓对凤苑庄的事情都津津乐道。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神秘。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抱着仰望与恐惧的心态,凤苑庄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没人知道凤苑庄在哪,这就像一个传说一样存在。
世人知凤苑庄亦正亦邪,无论是医术还是暗杀都是首屈一指,却几乎没人知道,闻名天下的凤苑庄竟然存在于地下——一座废弃宅子的地底,而他的另一个出口就在祁府的暗房。
这里的每一步都有着熟悉的记忆,云见穿过幽静的小路,慢慢走到他们每次面见庄主的地方。祁墨生一身黑衣长发,银色的面具覆在俊美的脸上,只露出硬挺的鼻子和微抿的薄唇。
“你可知道背叛凤苑庄的下场?”祁墨生淡淡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慑人的威严。
云见毫不畏惧,恭敬垂首,“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做出背叛凤苑庄之事?”
“属下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而已,或许属下该称你为三皇子?”
青冥忍不住捏紧了环抱的利剑,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祁墨生展颜微笑,将手中的银色面具摘下,往空中一抛,面具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在云见脚边。
“知道又如何?”
“属下与青冥一同为凤苑庄效命,为何只有青冥能够见到主上的真容?”
祁墨生轻笑,“凤苑庄要的是忠诚,不是能力。”
“属下对凤苑庄忠心不二。”
“你怎么解释俞长歌?”祁墨生语气加重,有些心烦意乱。
云见思索片刻,最后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祁墨生的眉越皱越紧,连青冥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你是说她中毒了?”祁墨生白了脸,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纠结。
云见一改往日的轻浮,认真的点了点头,“属下请了大夫,根本诊治不出是何原因。”
祁墨生凝眉思索,忽然问道,“可知多久发作一次?”
“自那日之后未曾再发作过。”
云见也奇怪,他在凤苑庄也学过一些皮毛,可就是诊不出俞长歌有中毒的迹象。
室内一片安静,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好好照顾她,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背叛,甚至还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祁墨生忽然开口,神色坦然的望着云见,“我饶你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停止你可笑的合作。”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让云见从头冷到脚。祁墨生竟然都看穿了,他与楚炘合作,互惠互利,他助他取得皇位,而他想要的,不过是这凤苑庄的庄主之位。
更甚者,他想要的是整个江湖。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祁墨生。
可惜这一切竟然都被他看穿了。云见第一次觉得祁墨生可怕,像是所有一切都在掌控他的之中。也唯有俞长歌才能让他失去理智,若不是她这次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