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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后宫,废后凶猛+番外 作者:暗香(言情小说吧vip2014.05.06完结)-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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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不担心,在这后宫里谁又能漫的过先皇后去?现在雪容华不晓得,总有一日她会明白皇上是多么的冷血无情。”夏吟月冷笑一声,仰头看着天边逐渐被黑暗吞噬的云霞,往昔柔和的眉眼却突然迸发出从不曾见过的恨意,渐渐的又回归平静,嘴角的笑容重新的弯了起来。
    “皇上对娘娘终究是不同的。”
    “不同?”夏吟月重复一遍,冷笑一声,却终归没有再说话,秀美的身姿逐渐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夜晚托腮望着琉璃灯里的美人,怎么看都好像看不腻,起先只觉得新奇感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并不曾细看。此时点上灯,透过灯光看着夹层中的美人画,在灯光的照射下,这才发现慕元澈将她画的简直就是惟妙惟肖。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微笑的时候眉毛是柔和的带着温柔的弧度,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好像是出鞘的宝剑那般锋锐,哭泣的时候眉梢微微的垂下,连夜晚都不知道自己的眉毛就会有这般不同的变化。
    可是画画的人,却把握的如此细致,描绘的栩栩如生。夜晚善画,懂得画道,知道只有观察细微才能有这样的功底即便不看着本人也能将人画的如活了一般。
    想到这里,心口砰砰直跳,夜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的厉害。用手狠狠地按住,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么容易便动心了?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得了?
    如此这般的自我斗争中,慕元澈来了。
    慕元澈一进门正看到夜晚面上极其丰富的表情,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笑的时候如盛开的花朵,璀璨芳华。怒的时候柳眉横成一道细线,便似一把宝剑,就没见过比她面部表情更丰富的人儿。
    “做什么这样的表情?可是我送的礼物不合你心意?”慕元澈压抑了一天的心情此时稍微的纾解了些,他就觉得很奇怪,每每看到夜晚,自己有再多的烦闷似乎都能随风飘散。
    夜晚猝不及防,唬了一跳,拍着胸口看着慕元澈嗔怒,“怎地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进来了,可真是吓死人了。那起子奴才越发的不成体统,连通禀都懒得做了。”
    慕元澈轻轻一笑,“怪他们做什么,是我不让他们出声的。”伸手将夜晚揽进怀中,看着那琉璃灯忽儿笑道:“当初从你手里将这灯索要回来的时候,你心里定是要将我骂死了。”
    夜晚脸一红,真是被慕元澈猜中了,当然这种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当下昂着头说道:“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不过就是一盏灯而已。”
    “原来我送与你的东西不过就是一盏灯而已,在你心里根本就不在意。”慕元澈十分萧索的应了一句。
    夜晚一听这话,细细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当下便嗔怒道:“你这个人好生的歼诈,不管我怎么回答都是你有理,如此太过可恶。”
    夜晚若是肯定的回答,必然会给人小气心胸狭窄的印象。夜晚一时不曾细想只顾着自己的端庄从容大度了,却又被慕元澈定义为薄情寡义之人,可见这世上真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回答。
    本来夜晚若是再细密一些,想的周到一些,必定不会被慕元澈钻了空子。偏偏这个时候她自己心情激荡,两个自己不断地交锋,再加上慕元澈突然袭击,这才一时间有了疏漏之处。
    偏这个可恶的庶子,第一时间就给抓住了错处,倒是让夜晚有些下不来台。不由的横眉冷目想要义正词严辩驳一番,却不想一下子被慕元澈拥进怀中,夜晚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她能感受到慕元澈此时的心情算不得好,有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当下只得乖乖地被他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元澈一愣,没想到夜晚这般的警觉,居然能察觉到自己心情的起伏。只是军国大事,说给她也无用,还累得她平白跟着担忧,便哄她说道:“不过是伤心,你竟然弃我如敝屣。”
    夜晚推了他一下,呸了一声,道:“那个时候想必皇上也没有将嫔妾放在心中吧?我跟你本就是茫茫人海中的无意相遇,要说有什么浓情蜜意打死我也不信的,你至于假装伤心给我看吗?”
    夜晚知道慕元澈没有说实话,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不能问,不然若是惹得慕元澈不悦就不好了。新得宠,总是要万般的谨慎才是正理。
    故而,夜晚便说了这样的大实话。
    可是这样的大实话,在后宫之中在帝王心中最是难能可贵的品质。这进宫邀宠的女子,哪一个的背后没有家庭利益的纠缠,帝王心里明白,嫔妃心里更明白。为何要斗,还不是为了更好的为家族谋取利益。
    就如同慕元澈面对困境,后宫世家女不乏其人,只要他挨个的寝宫走上一圈,只怕朝堂上的局势便会逆转。世家最在乎的也不过是皇帝的维护,家族利益的保证,而他们之间的纽带,便是进入后宫的各家女子。
    偏偏这个时候,慕元澈遭遇了夜晚,遭遇了这个神似于她的雪娃娃,却又比雪娃娃更脆弱的女子。他不想再品尝一次失去的痛苦,所以今晚他舍弃了甘夫人,也没有走向任何一位世家女的寝宫,依旧如约到了柔福宫。
    而这个背后肩负的压力,只偶有他自己能去体会。
    皇帝跟世家谁也不相信谁,只有利益才能将他们紧紧的捆在一起。
    只是人的心中总还有对生活的渴望,对爱情的向往,这一刻慕元澈忽然不想像以前一样妥协了。
    即便因此,也许他会更惨重的代价。
    任性,是一个帝王绝对不能有的权利。
    慕元澈的额头抵着夜晚的额头,轻声呢喃,“阿晚,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走下去,不管前途多么坎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彼此。”他深后悔,当初一时冲动放弃了他的雪娃娃,所以现在他不想重蹈覆辙。明知道这是一条太过于艰辛的路,可是身在帝王这个位置上多年,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面对着自己想要去珍惜的,他想要搏一把。
    纵然最后失败了,也无怨无悔了。
    夜晚这回真的是唬了一跳,慕元澈这是发什么疯了?
    可是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华丽辞藻修饰,就这样一句不要放弃彼此,似乎让她心里那最深的伤痕渐渐有了平复的迹象。
    情浓之下,夜晚本就情绪十分不稳,竟是脱口说了一句,“你若担心汉王之祸,我倒有一计。”
    话出口,便是覆水难收。
    夜晚此时倒是没有丝毫的后悔,毕竟慕元澈的位置都不稳,作为慕元澈的后妃之一,她的下场也绝对不好。只是若是平常,绝不会这般直白的说话里就是了。必定会转上几个弯,让慕元澈不至于疑心。
    可是女人啊,不管什么时候,理智总是及不上情感的冲动。


☆、161:风云涌(八)
    殿外属于夏日的炽热正在灼灼燃烧,殿内冰山消融,凉意沁人,风吹帐卷,映着桌上四角琉璃灯,越发的美轮美奂。
    如果此时,慕元澈的面上没有带着惊讶,那就更完美了。
    夜晚自然知道慕元澈为何这样的惊讶,对上慕元澈的眼睛轻轻说道:“后半晌的时候小国舅使人来过,给我送来几匹绢,说是丞相夫人亲手所织,为了感谢我曾经救过熙羽一命。”
    夜晚伸手环着慕元澈的腰,伏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接着说道:“我虽然不甚聪明,却也不是一个傻子,丞相夫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送绢?若说是感谢救了小国舅,那么早就在我刚救了小国舅的时候就该做的。想到这里我便有些心里起了疑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可疑。于是我便问送绢之人为何小国舅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人就回我说道,小国舅正在府中生闷气,本是要亲自前来的,还说请我不要生气。”
    夜晚说到这里一顿,直起身子看着慕元澈,就见他神色比之方才还要凝重一些,便拉着他的手说道:“咱们坐下说不好好?站了半日脚都要酸了。”
    也不等慕元澈答应,夜晚自顾自的拉着他上了榻,将两人的鞋子脱下放在脚踏上。又将厚实的软枕拉过来放在身后靠上,两人斜倚在上面,夜晚头枕着慕元澈的胸口舒服的叹了口气。
    慕元澈听着这声叹息,便忍不住的说道:“真是娇气,站着说会话就喊着脚疼。”
    “有人宠着,真心疼着,便是不娇气也会变得娇气起来。因为她知道,有人给她撑着头顶上这一片天空。”夜晚轻声说道。
    慕元澈忍不住的有叹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觉得自从遇上夜晚,他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夜晚抿嘴一笑,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道:“听到那人这般说,似是毫不遮掩的样子,我便追问道小国舅为何生气?那人道:小国舅正在府中大骂薛长山。我又问:薛长山是谁?为何小国舅要骂他啊。那人又道:奴婢也不知道薛长山是谁,只是听说此人曾是汉王的心腹。后来跟着汉王去了封地并州,多年便不曾有信。我又奇道:既是如此,千里之遥小国舅为何要骂人,真是奇哉怪哉。那人起先是不肯说的,架不住我追问,于是便说了几句。”
    慕元澈听着眉头微微的皱起,大手轻轻的拍着夜晚的脊背,“好端端的忽然郦家来了一个人,送了几匹绢,居然还跟你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倒是有些意思。”
    “是啊,我也是想不通,不过后来却是琢磨出味道来了。”
    “哦?阿晚有何高见?”
    “我大胆猜想,只怕郦相有心相帮皇上,却又怕世家多话,因此这才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夜晚心里最不希望的便是慕元澈跟郦家有任何的矛盾,所以一旦有机会,自然会倾尽全力在中间起一个缓和的作用。更何况这一回,夜晚能感受到郦家是真的在为慕元澈担心。
    “阿晚这个想法倒是有些意思,说来听听。”慕元澈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看着夜晚。
    外燃完着没。夜晚随着也坐直,抿了抿鬓边散落的头发,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说道:“绢分两种,生绢跟熟绢。生绢是未经精炼脱胶的,熟绢则不然,则是生绢脱胶之后的产物。其中未经染色的又可称之为‘练’,而经过染色的熟绢则可称之为彩绢,色彩十分的丰富。”
    慕元澈看着夜晚,没想到夜晚对这些居然这般的熟悉。他生来就是皇子,而后又是帝王,还真的对这个绢知道的并不甚详。此时听到夜晚这么细细一说,慕元澈眉心一动,眼中渐有光彩。
    夜晚看着慕元澈的呃神情,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没有走错,当做并未察觉慕元澈的变化一般,又说道:“我便想,丞相夫人送来的绢都是未经染色,精炼脱胶的生绢,丞相府富贵非一般人可比。丞相夫人送绢居然送的还是生绢,我一时还真的有些猜不透。正当我猜不透的时候,严喜送来了礼物,瞧着这琉璃灯,我才恍然大悟。”
    慕元澈挑挑眉峰,“这可有些奇了,你说说看,这两者之间竟然还有关系?”
    夜晚浅浅一笑,半垂眸,旁边炕桌上琉璃灯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将夜晚的侧脸蒙上一层柔柔的光晕。只见她樱唇轻启,徐徐说道:“我见识浅陋,只是想郦相做官几十年,为人谨慎,既然这个时候丞相夫人送东西进来,郦相必然是晓得此事。生绢送到柔福宫,一来是因为我曾救过小国舅,这个名头遮掩着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二来,最近皇上经常到柔福宫来,东西送到这里皇上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见郦家是真的想要将消息透给皇上。薛长山上奏立汉王之子慕逊为太子,皇上虽无子但年富力强,子嗣之事必然不用着急。可是可恨薛臣心存歹意,汉王不忠,欲要以此相挟。我想着此事,又看着生绢,眼神又落在琉璃灯上,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迸发出来。生绢不在绢而在于那个生字,琉璃灯中澈亲手画的我的画像,栩栩如生,只有心中有情才会下笔如神。汉王之子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毕竟是汉王的儿子,自然是跟汉王亲近,若立为国储,将来奉谁为父?祖宗庙堂中为谁焚香敬奉?”
    听到这里慕元澈便道:“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汉王自然知晓,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生绢若成为熟绢,需精炼脱胶方可色彩丰富,光彩耀人。此事放在人的身上亦属同一道理,是不是?”夜晚展颜,那柔和又夹着狡黠的笑,灿烂如星辰。
    这事做起来复杂,说起来就很简单,生绢需要精炼脱胶才成为熟绢。慕逊可以立为太子,但是既然是太子就是皇上的儿子,既然是皇上的儿子,自然不能认别人为父。可是生父生母尚在,养父即使为天子也不免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汉王真的为江山社稷,为大夏承继着想,就应该在儿子立为太子后自戕示忠。如此,才不会出现祸乱根源。
    可是汉王之所以让薛长山提出此议,上达天听,不过就是想要借着儿子登上皇位。要是听说儿子立为太子,做爹的要以死表明忠心,只怕汉王可就不敢打这个主意了。汉王又不是真的为慕元澈的子嗣着想,不过是以这个名头要挟,谋取自身利益而已。
    这一招,狠。
    太狠了!
    郦相,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老谋深算。
    慕元澈大喜,看着夜晚的眼神灼灼,“阿晚,当是解语花。”
    “不过是妇人之见,能帮得到你我自然欢喜。君之忧愁,便是我之烦恼,为君解忧,妾之所愿。”夜晚紧紧挨着慕元澈,“方才你说,不管何时,我们都不要放弃彼此。这话可不是只有说说而已,我亦是想尽我之力,为君分忧。只我力量有限,能做的不过寥寥,心甚不安矣。”
    “如此,已是很好。阿晚,你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亏得郦相还能想到你居然能猜得出这里面的意思,就这样贸贸然的把东西送到你这里来了,就不怕你猜不到?”慕元澈心情一好,便跟着调笑起夜晚来。
    夜晚却是十分正色的说道:“郦相大人可不是把这东西给我猜的,是给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猜的,郦相知道皇上一定猜的出来,哪能指望我。东西不过是送我这里来,最终皇上也是会知道的。若不是严喜恰好送琉璃灯来,我也想不到这一点,可见世间的事情,还讲究一个缘字。”
    “是啊,你跟郦家当真是有缘分,先是救了熙羽一命,如今又猜中了郦相的哑谜,只怕郦相自己知道了,也要对你另眼相看呢。”慕元澈听着夜晚这样一说,还真觉得夜晚跟郦家的缘分妙不可言,且不说她救了熙羽一命,又猜中了郦相这个老歼巨猾深藏不露的哑谜,而且阿晚的身上还有这样多跟雪娃娃相似的地方……
    “巧合而已。”夜晚立刻说道,似乎在撇清什么。
    这个动作落在慕元澈的眼睛里,则变得意味非凡,这是夜晚在跟他表明忠心吗?
    “阿晚,以后跟郦家也可多多走动。”慕元澈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之前的决断,为夜晚找一座坚固无比的靠山。这个世上还有比郦家更稳固的靠山吗?
    夜晚浑身一僵,她能听到血液正在此处乱窜,碰撞流动的声音。她真的能跟郦家正大光明的来往吗?夜晚早就怀疑郦家一直没有跟她联络致谢,一定有慕元澈的原因在里面,如今听到这句话,总算是确定了。
    只是,夜晚也没想到,慕元澈居然肯让她跟郦家来往,这句话的背后究竟死试探还是真心实意?


☆、162:风云涌(九)
    郦家,曾是夜晚魂牵梦萦的地方,是她重生后再想踏进去的地方。哪里有慈祥疼爱她的父亲,有温柔和煦宽容她的母亲,有活泼可爱鬼马精灵的弟弟。夜也想,日也想,总希望这一世还能郦家有所牵连。
    可是,郦家那就是世家中最顶端的存在,岂是她这种小家族的庶女可以高攀的。
    不要说跟郦家有所来往,便是要踏进郦家的大门都是千难万难。
    没想到,兜了这么久,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忽然柳暗花明。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快要渴死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还是满满一池子的水。
    那种欣喜,那种激动,无法用语言来兄容。
    偏偏这个时候,夜晚还不能就真的这样答应了,总该推拒一下,免得勾起皇上的疑心病。
    夜晚很感激慕元澈能给她这样一个机会,跟郦家人走得很近,但是同样的,越是这样夜晚反而更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因为她,给郦家带来任何的灾难。
    夜晚带着几分激动,又夹着几分不安跟忐忑,看着慕元澈说道:“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后妃本就不可与前朝多有走动,这样怕别人有不满,你又该为难了。我跟郦家本就是无亲无故,来往不来往没什么,再者说了当初我救了小国舅,也不过是偶然,真的算不了什么。”
    “你呀,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却比谁都机灵。你若是能跟郦家交好,日后自有你的好处。郦家,可不是寻常的人家,你明白?”慕元澈不得不点拨道,有的时候夜晚迟钝的真的很令人无语。
    夜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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