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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和唐初的一番打斗损了他的一些妖术,此刻我竟隐隐的看到了他的原身。
我呐呐道:“真是很难相信,一只狼妖居然能长成这个样子!〃
幽夜猛喘了几口气。冷笑道:“我是狼妖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这个样子就能杀了我了?”
唐初双手抱胸:“不然呢?”
幽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突然发力朝我冲来,唐初早有防备一个旋身就把我抱了过去。但是幽夜中途突然折了个方向,我大惊之下叫了起来:“堇色!”
他的目标是堇色,堇色此刻不知是生是死,而且也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她身旁的廖斐清只是傻傻的跪在旁边。幽夜将堇色挟住之后,廖斐清冲过去要救她,却被幽夜一下打倒在地。
幽夜惨白的手指扣住了堇色的脖子,他靠着墙壁冷笑道:“你放了我,我把堇色给你们。”
廖斐清伏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哀求道:“幽夜,你放了堇色,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要整个廖府我也给你!”
廖斐清真天真,幽夜既然是个狼妖又怎么会看上他的钱。
幽夜看上的只怕是能够给他带来好处的堇色。
但是堇色对他有用,对唐初却没有用。刚刚唐初还认为他聪明,他这一刻却又做了个傻事。
我轻轻扯了一下唐初的衣服让他把我放下来。
冷声道:“幽夜你放了堇色,你莫要忘了堇色也是妖,你要用妖怪的生命来威胁捉妖师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幽夜道:“堇色是妖灵,唐初唐天师应该知道,能够找到一只妖灵,该是多么难得的事。”
唐初沉默半响,突然道:“就是杀妖灵吃力不讨好,炼化了又没有什么用。”
幽夜明显的愣了一愣:“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妖灵。。。。。。”
唐初突然抽出御妖剑团了一团剑气朝堇色刺去。
唐初这一下太过于突然,我本就站在他前面,见他突然出招,鬼迷心窍的就想要去阻止,又鬼迷心窍的挡在了他的剑气,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御妖剑发出的那一团青光刺过了我的身体。
我一直都知道唐初很厉害的,比如像这样穿透身体的剑气不会停止,它还会攻击后面的人,我听到唐初的惊呼,还有廖斐清的惊呼,还有幽夜的痛呼,这些都只发生在刹那间,眼前站着的唐初越来越模糊,哪怕我看见他正在向我奔来。
我心里闷闷的想,唐初脸上的表情好可怕,难道我是要死了吗?
眼前终于看不到东西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闭上了眼睛,我看不到任何人,却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有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不。。。。。。应该是另一个灵魂。比之身上的痛我的脑袋更痛,它快要被挤炸了。
身体好像躺进了一团棉花里,我想游走,但是它们缠住了我,我想抓开它们,可是它们又突然变成了石头。
这种感觉真糟糕,心底深处隐隐有酸意袭来,我对堇色原没有到以命相救的地步,我只是身体比脑子快了半拍。
师傅。。。。。。唐初。。。。。。他整个的脸都变成灰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
怎么办?我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这种情绪快速的被另一波疼痛所替代。
脑袋里变成了浆糊,有个棍子在搅它。
在我认为这种疼痛会无休无止下去的时候,它突然有慢慢清晰了。
我觉得有一股暖意照到了身上,有阳光的味道,然后听到了廖斐清的声音。
他道:“不知道这盆兰花能不能晒太阳?”
第23章 那年斐清
我不知道我是醒着还是在做梦,我看到的廖斐清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至多不过十五六岁。
他斜靠在花园中间的小凉亭里的栏杆上,一边拿着花洒给一株兰花浇水,一边跟旁边的小丫头说话。
小丫头很小,一双小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两条缝,圆圆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我认得她,她是小时候的依兰。
”公子,我听外院的花匠说,这盆兰花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找来的,说是很名贵的品种,叫什么名字来则。。。。。”依兰歪着脑袋苦想,两条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廖斐清莞尔一笑,他这个笑是真真正正属于少年的笑,明艳干净。不似长大后的廖斐清,虽然也会笑,但是仿佛脸上挂着一个面具,笑容永远不痛不痒不深不浅。
他伸手往依兰头上一敲:‘依兰,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我不是和你说过,叫做堇色兰么!〃
我一愣,堇色兰!
堇色和廖斐清居然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不是说他们是在山洞里认识的么?
我如今目睹的一切就像是一幅幅会动的画,我看到的廖斐请和依兰他们都看不到我,我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里窥觊他们的一切。
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太过于奇妙,突然又回忆起我意识朦胧间看见的那个紫色身影,如今细细想来,这才确定那个就是堇色。
堇色本就是一缕精气,御妖剑遇妖杀妖,剑气穿透了我,堇色受伤,灵体涣散,可能飘飘荡荡间附在了我的身上。
一这样想,心里一惊,立刻下意识的伸出手,却看不到自己的手,瞬间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袭到头顶。
我心里很清楚,在什么情况下会看不到自己,比如若是我现在是一缕魂魄,我就看不到我自己。
我现在是一缕魂魄吗?
我死了吗?
我觉得我要哭出来了!
我记得唐初的御妖剑一直和我不对盘,小的时候,只要我一碰它,它就框框的动个不停,而幺三拿他就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一次,唐初练剑我和幺三在旁边偷窥,御妖剑居然脱离了唐初的手直直的朝我刺来。若不是唐初收剑快,我的小命只怕在那时就已经终结了。
所以我一直不待见唐初的那把剑。
虽然他是唐初口中的上古十大神兵里排名第一的宝物。
如今想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日后会死在御妖剑下。
宿命这个东西我一直不大相信,如今在我身上验证了,真是悲凉无比。
可是,我死了,师傅怎么办?
我死在他的手上,他会很伤心很自责吧!
虽然他老是说我笨死了,嫌弃我没有用,总是在我兴高采烈的准备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泼我冷水。
但是我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就像我老是说讨厌他讨厌他,但是只要一离开他就会无止境的想念他一样。
何况我还是这种死法!死在他的手上!
还有幺三,看到我会无视我,没有看到我又会到处找我的小师弟。
如果我不在了谁还会陪着他玩,谁还会帮他做红烧肉。。。。。。不。。。。。幺三最喜欢吃的是鸡腿。我在死后终于记清,幺三最喜欢吃的是鸡腿。
心酸得不行,伤心的不行,我真的不想死。
“六月!”
我辨别不到声音的来源,但是我听得清,那是堇色。
“堇色,你是堇色吗?”我现在是个魂魄,先时一直认为像堇色那样的妖灵若是死了,一定就魂飞破散了。原来堇色和我们人一样,死了也有魂魄。
堇色的声音又传来“六月,你很伤心,我感觉到了。”
我道:“我死啦,我不想死,我要去找师傅,我要去找师弟,怎么办?堇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晓得魂魄有没有眼泪,若是有的话,我估计要哭出一条长河。
“噗!”堇色在笑。
我不理她,我这么伤心,她还笑。
“六月,我不晓得我的精气怎么会附到你的身上来,我也不晓得你的身体到底受损成什么样子,但是至少你现在还是没有死的。”
堇色继续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死了?”
我伸出自己的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说话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绝望的味道:〃不必想法子骗我了,我现在是一缕魂魄对不对?我连自己都看不到。”
堇色又道:“我从不骗人,我看到了唐天师的剑气穿过了你的身体,也觉得你大概时日不多了。但是你现在意识这么清醒,至少现在是没有死的。”
“我不懂,什么意思”
“你不是魂魄,现在和我说话的是你的意识,我们现在都在你的脑海里。只要你死了,现在的你也就没有了。我刚刚。。。。。。'
堇色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要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就好。
这种喜悦真是没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如果我现在没有死,那么后面唐初一定也不会让我死。
我道:“堇色,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你都看到了么?”
我一愣。
堇色半响无语,良久才道:“你一定看得到的,我和斐清,我们的一切。六月,我受了很重的伤,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你能帮我一件事情么?”
堇色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甚至和廖斐清隔了三年再见,说话的语气也是平静无波,可是现在她这样哀伤。
我拒绝不了她,不是因为我同情她,而是因为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被任何人拒绝。
我在和堇色的谈话间,又看到了很多。
就像是我亲身经历过得一般,一幕一幕,清晰得好似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庭院深深,浓荫如盖。
廖斐清自从得了堇色兰,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睡一回午觉。
每日除了泡在书房里,待得最多的就是后花园。
如果出太阳了,他会担心,那盆堇色兰会不会被晒死。
如果没有出太阳,他会担心,没有太阳,堇色兰会不会停止生长。
最痛苦的是下雨,他会傻乎乎的在雨天里为堇色兰撑一把小伞。
若是遇上雨水泛滥的季节,那么廖公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的画面便日日上演。
这样的事情在文人雅士的嘴里可能叫做情趣,可是在我看来,廖斐清纯粹是脑袋转不过弯来。
与其撑着把伞在雨地里受冻,还不如直接把堇色兰抱到屋子里来。
但是这也从侧面看得出,廖斐清对堇色兰不是一般的喜爱。
人有时候痴迷一样东西,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十五六岁的廖斐清饱读诗书满腹才情,对父母孝顺,对师长恭谨。
除却喜爱摆弄花草,没有一样不良嗜好,当然摆弄花草这一样,在大升的贵族圈子里是很受追捧的。
唐初说艺术源自于生活,我们看的那些话本子有很多都是根据真人真事所改编的,比如富家公子哥一般都会早早定亲,而定亲对象就是万年不变的表姑娘。
廖斐清的定亲对象正是是他表舅家的小女儿,年方十五,姓方,名青离。
方青离姑娘年纪虽小,但是长得五官精致,一张小嘴又会说话,很得廖府老夫人的喜欢。
那一年,酷暑。
廖老夫人想念未来的儿媳妇,于是托人带了口信要青梨姑娘到廖府来小住几日。
第24章 那年堇色
方青离来到廖府后,廖斐清仍旧和往常一样,日日留连在后花园。
对于这一点,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的堇色在廖斐清眼中确确实实是一株兰花而已,可能形态生的比别的兰花好一些,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不会动的东西,廖斐清能够痴迷成这副样子,还真是令人讶异。
我会讶异的东西,自然也会有别人讶异。
第一不高兴的就是廖老夫人。
那日方青离陪着廖老夫人喝茶,羞答答的问起了表哥。
廖老夫人了然的摸摸青离的手,埋怨道:“我的小乖乖,你是不知道,也不晓得外院的哪个花匠,给清儿寻来一盆兰花,我瞧着也就是一株草,没甚特别。可是清儿竟是迷了上去,白日里天天守着不说,晚上睡觉先得看一眼才睡的着。莫说是你,我要看他一眼都还得自己往后花园跑。”
方青离体贴的为廖老夫人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有句话青离不知当讲不当讲,青离觉得种植兰花在读书人看来本也是个高雅之事,但是万不可因为这个而荒废了正业。”
廖老人一副赞同的表情道:“你说的不错,正是这个理。”说完廖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青离道:“你是个好孩子,要不这样,你到后花园去劝劝你表哥,这两年没有见面,表哥常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呢!”
青离姑娘脸上立刻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在廖老夫人身上忸怩了一阵,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画面突然一转,又是后花园,少年的廖斐清,正在扑在石桌上睡觉,那盆堇色兰被他抱在怀里。
炎炎夏日,后花园里葱葱郁郁。
斑驳的阳光撒在廖斐清的清俊的面容上,照的他脸上那个笑格外的明显。
其实我也想过,堇色当时应该已经修炼出来了妖体,只是时日尚短,白天不能出来罢了。有没有可能她趁着廖斐清睡觉的时候,跑进了他的梦里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决了,我没有在廖斐清的身上看到妖怪的影子。
堇色和廖斐清之间可能只得缘分二字才能够解释吧!
方青离从廖老夫人那里走的时候慢慢吞吞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一到后花园立刻恢复了她一个活泼少女的真实面目。
她走到廖斐清身边,直接低下头,以一个淑女不应该有的超大嗓门叫道:“表哥!”
这个行为在我看来实在是不礼貌至极,当然也有可能她和他家表哥感情好,两个人闹惯了也不一定。
只见廖斐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带着怀里的兰花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因为廖斐清有钱,用的是白玉做的花盆,当然也就注定这个花盆不经摔。
方青离一脚踩在已经掉到地上的兰花上,黄色的泥土沾上了她雪白的绣鞋。
然后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廖斐清道:“表哥,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陪我玩,天天守着这株烂草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还用脚沓了两下。
廖斐清的表情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
他一把推开方青离,用的劲挺大,方青离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的白玉碎片上,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廖斐清冷着脸,也不理她,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堇色兰,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和方青离说过一句话。
几个小丫头闻声赶来,慌忙扶起青离,她本是穿的一件浅粉色纱裙,越发衬得肌肤胜雪,但是待得她转过身来,我险些笑出声,方青离臀部赫然有几处明显的殷红,远看就像是臀部长了几朵红梅。当然,那个自然不是红梅,方青离这一下伤的怕是有些重。
此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隐约可见廖斐清被他爹用棍子打了一通,而他似乎也是使了吃奶的劲才护住了堇色兰。
他因为不肯毁掉堇色兰,被关在了一间小黑屋里,但是唐门的小黑屋和大户人家的小黑屋比起来,仍然像个茅房。
这间屋子里除了没有吃的,一应设施都很齐全。
天顶开了个小窗,躺在床上还可以看得到状若银盘的月亮。
廖斐清受的伤颇重,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只怀里的堇色兰仍然抱着极紧。
月光清幽,偶尔听见几声蛐蛐的叫声。
我就晓得,在这样的夜里要发生点什么,果然,堇色兰里慢慢飘出一缕紫雾。
那时的堇色刚刚修炼成妖体,虽然行为举止有些生涩,但仍然美若仙子。
她慢慢飘落到廖斐清床边,像是有些好奇,伸出手慢慢伸到廖斐清的额头上。
她道:“好奇怪,为什么你的头这样烫。”
原本闭着眼睛的廖斐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一把按住堇色的手,只是傻傻的看着堇色。
堇色眉头微皱:“你按住我做什么,你的头好烫,不舒服。”
廖斐清道:“你的手好凉,好舒服。〃
我有些膛目结舌,那样清新淡雅的堇色,那样文质彬彬的廖斐清,他们的第一次对话竟然是这样。
堇色看着廖斐清怀里紧紧抱着的兰花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盆兰花?”
廖斐清应该是在发烧,因为他的脸红的不正常,他慢慢将手里的兰花放在堇色手上说:“你喜欢她吗?你喜欢她,我送给你。”
堇色脸上有一丝怒气,她接过自己的原体,立刻挪开了自己放在廖斐清额头上的手。
“你既然这么容易就把她送了人,那么为什么还要为了她甘愿挨打?莫非你有病!”
廖斐清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不是,她。。。。。。她像你。”
堇色一下咬住了自己的拳头,她这个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最初的堇色和现在的堇色一模一样又一点都不像。
堇色道:“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对你使用过任何的术法,也没有进过你的梦里,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