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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真没错!
综上,安战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皇甫凌正好也不同意,古时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首先这一家之主都不同意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更没戏了。
“洛轩,你舅父是不是怕太子继位后,你会被除掉?以至于,如果你们结了亲,不仅会害了安泠心,也会连累到他们一家?”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禁嗤笑起人情冷暖来,这世上的人,同宗同源尚且各自相安,那么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以信任?
“依依,谜太深,会慢慢解开的。”皇甫凌和我用意识交流着。
安战一番话后,安泠心已经彻底伤了心,她压抑着委屈,有些哽咽地回声:“爹,娘,我吃好了……还有女工没有绣完,女儿回屋钻研了。”
“心儿……”安舅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爱女,想说的话却咽了回去,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她更要为自己的大家族着想,皇甫凌固然是极品夫君,却身负荒诞的预言,身为大皇子却做不了太子,当不成帝王,前途忧患呐!
安神颜一直没有发话,他见安泠心已经退出了珍馐阁,终于忍不住摔了筷子,他忿忿地开了口:“爹,妹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何必为难她呢!况且这事提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你非要让妹妹死了爱人的心吗!”
安战甚是不悦,他现在被亲儿子当着妻子和侄子的面数落,身为家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况且他还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需要颜面!
“逆子!”安战一把拍了桌子,教训道:“小子不懂大局!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不就是怕洛轩自顾不暇吗!有我安家坐镇,她端木皇后家族最多能怎样!你难道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帮吗?等到最后抉择的时候,你难道要亲眼看着洛轩死吗!”
安神颜爆发了,爷们,真爷们!
“神颜,你误会舅父了。”皇甫凌顶风作案,一句话就想出来做和事佬。
“小安,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说话呢!关于这件事都吵了这么多次了,也该了结了,快给你爹道个歉,以后别再提了!”安舅母赶忙也来调解。
安舅母她意识到自己又挑了不该讨论的话题,老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安舅母早先还想试探试探他的本意,现在终于没的试了,她只想赶紧停息丈夫和儿子的战争。
“娘,我凭什么道歉,我有什么错!”
“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说话里面也带刺了!就你明白,你聪明,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你个没有脑子的东西!你个孽障,你给我滚!滚!”
我就说安神颜是一个孽障吧,这次连他老子都这样评价他了,果不其然!
安神颜怒气未消:“滚就滚,我又不是没滚过!”
“滚了你就别回来!”
“每次滚我都会回来的!这里是我家!”
“没一点男儿的样子!”
“只怪你们把我生成了男儿,这能怪我吗?”
……
我自动屏蔽了他们的争吵,既然男人间也可以吵的这么欢,那我就装聋作哑,给男人们一些空间,让他俩继续雄辩,我只需无视就好,因为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被红牌罚下!
我见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便赶紧多吃了几口饭,因为再不抓紧时间填饱肚子,这张桌子很可能就会被他们潇洒地给掀了!
第五十一章 灵泉途中
周围一片喧嚣之声,而我却能闹中取静。
安神颜正对他的老子不依不饶,安舅母自然也是继续从旁熄火,总之他们继续忙他们的,一切都在继续着,我只管趁皇甫凌不说话的时候,继续抓紧时间吃就好了!
虽然这个场景看起来有些滑稽且不和谐,且看,一边是皇甫凌在匆匆进食,另一边是安舅父在和他的儿子安神颜在唇枪舌战,但是他们都很忙,忙着吵架,继续吵架……
啧啧,所以我吃得欢快且无人打扰。
嗙,碗落桌,我终于吃饱了!我长舒一口气,我强制皇甫凌吃了很多饭菜,反正他的小胃口早就殉职了,如今是我在睥睨着美食的天下!我是大胃王!吼吼!
皇甫凌也由着我吃,这次并没有提什么反对的意见,可能是他也觉得吃饭比吵架安逸吧……
不过,战火立刻就燃到了我这里,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忽然就被一阵力道拽了起来,安神颜现在像一头倔驴,力气大的要命,皇甫凌脱离了椅子,踉跄两下才跟上了他的步伐,随着他奔走冲出了门外。
“喂喂!你自己离家出走,干嘛拉上我家皇甫凌啊!”我在皇甫凌的意识里嚷叫起来,可是安神颜显然听不见。
皇甫凌在安神颜走出门外不远后,就一把甩掉了安神颜的手。
“神颜,演够了没有。”皇甫凌揉了揉手腕,微笑道。
“唉!终于跑出来了!我家老爷子可真够烦的!”安神颜又把手搭在了皇甫凌的肩上,皱眉之时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灵泉。”
“等等,洛轩,你说我误会我爹什么了?他分明就是不想袒护你,放心,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安神颜一派深情,挑了下眉峰,用着贱贱轻浮的声音,还咬重了后面几个字,“我不会抛弃你的”。
唉,我着实鄙视他,他怎么男的女的统统都搞呢!
“你会知道的!”皇甫凌径直朝大门那里走去,安神颜的手瞬间便从皇甫凌的肩上滑脱了,他被甩在后面,声音大了起来。
“你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可是你们都不告诉我!奈何我每次使激将法和老爷子吵架,他都不中计啊!一般人气急败坏都会解释出来吧,可他就是不吃这套,我这个当儿子的太失败了!摸不准老爷子的心啊!”
皇甫凌转身对他一朝手:“做男人别再失败了。”
谁知安神颜却瞬间重拾自信,他笑呵呵地跑了过来:“爷就这点自信了,洛轩,还是你懂我哦!”
咿呀呀,这个该死的安神颜真是邪恶,安妖孽,孽障!什么叫皇甫凌懂他的自信?难道是懂他在床上的自信?
安神颜见皇甫凌不理他,二人却已经来到了将军府门口,两顶轿子将雪地压出了深深的槽,正静静地等待起轿的时刻,寒冷的风在冬日的阳光下依旧很猖狂,将人们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近处的鸟雀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寻觅着稀缺的食物,呼呼地蹦跳了两下,踩了几步浅浅的脚印,便又扑腾起翅膀飞走了。
安神颜喊住了皇甫凌:“洛轩,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记得。”
安神颜继续道:“灵盛日,必浴灵泉,高官贵族,洗一年晦气,祈来年安好。皇上近年身体不好,便由太子主持灵盛日,入灵泉净洗,所以太子必在灵泉,到时候你们见面了该怎么办?”
“喏,早上见过了,在醉生楼。”
安神颜又挑起眉毛笑了起来,他不屑地说道:“皇甫修凝投钱扩建了醉生楼,醉生楼表面上是闫四娘的营生,背后却顶着一个太子,高官贵族皆投其所好,来醉生楼寻欢贿赂,所以,这醉生楼已经是皇甫修凝的聚宝盆了!长此下去,国将不国!”
我听了安神颜的话,才明白醉生楼为何虽为青楼却气派无比,原来是太子投了大把的银子,而这银子从哪里来的?显然是从国库!
这太子趁皇帝不问政事,难道要将镜国败了吗?国库乃一国养兵慰民之本,怎可轻易动用?他居然还是动用国库来盖淫秽之所,如此昏淫无道的太子,还能做太子?以后还能继承大统登基做皇帝?
他这不是给了皇甫凌伐无道的把柄了吗,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没想到皇甫凌却附在安神颜的耳边答了一句:“你觉得修凝这么傻?”
然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语气,同意道:“神颜,小心隔墙有耳。”
不好!皇甫凌这句话问得很有兴致,难道是寓意太子盖青楼这事尚有玄机?还有,皇甫凌这么有意提醒,难道真的隔墙有耳?那么这安将军府周围就是有探子咯!
且听下去,却没了下文,安神颜眼睛一眯,似有领会,便身形一飘,闪到了轿子里去。
皇甫凌也踩了矮桌,斯文地进了另一个轿子,轿帘放下,皇甫凌又细心地将左右两边的窗帘用钩子封紧,我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洛轩,我都猜到了!啧啧……”
“依依,说来听听。”皇甫凌不必动嘴,正用意识和我说话,他坐在那里端起了早就备好的暖手炉,然后向身后的厚倚被靠了去,顺便掀起了旁边的深蓝色厚锦被盖上半身,他问我:“依依,这样还冷吗?”
皇甫凌哪里知道,当我在他的身体里时只有他是主体,他有主要的感知能力,而我只能在他昏迷后,才能行使他身体的全部权利,所以此时的我并不能感受他身体的冷暖。
不过这一次,我又被他感动了,皇甫凌不愧是我心爱的筒子的前世,他居然这么关心人!呜呜,如果筒子能正眼看我一次,我可能就幸福的死掉了!
“依依,睡了?”
“呃……没,没,不冷,你不冷我就不冷!”我被他的呼唤吓了一跳。
为了定一定心,我稍安静了一会儿,接着答道:“洛轩,还要听我的猜测吗?”
“依依,不必了。”
我随着皇甫凌打了一个哈欠,我以为他有些不耐烦,便霸道起来:“啧啧,我不讲,那你自己招吧!”
“好困……”皇甫凌又打了一个哈欠,显得很疲乏,却还是开了口:“吹升针,剩余的药性发作了。”
“切!你不招我都知道,我可不是那个后知后觉的安神颜!安战其实是在保护你,是不是?不让你娶安泠心是因为怕打草惊蛇,是不是?安将军府里外皆有探子细作,是不是?太子开那醉生楼是为了吸金屯兵,是不是?嘎嘎,我聪明吧!”
我大气咽下,咯咯地自恋起来,我可是费尽了脑细胞才想出这么圆满的解释来的,只等皇甫凌作答!
可是皇甫凌却斜靠在那里不动了,我伸手拉起锦被,将他裹的更严实些,一床被子,足以温暖两个人的心……
“落轿……灵泉到!”
我睡了一路,本就快醒了,伴随着长长的吆喝声,醒得更彻底。
眼睛一睁开,灵泉的旷世美景就映入眼帘,可是,这里竟是我多么熟悉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奇游灵泉洞
皇甫凌正站在半山腰,绵延的山脉逶迤数里,山峰之处怪石嶙峋,乌雀盘绕,鹰隼惊唳,鸣声嘹亮,气势冲天,山谷之处流水潺潺,麋鹿奔跑,恶狼觅食,猎杀残虐,血染白野。
漫山遍野皆铺满了白雪,午后日光大好,反射着冰晶熠熠的光,从某个特殊的角度瞭望山野,雪漫之处常突闪出炫目的光。
皇甫凌的周围却不空旷,参天的树木拔地而起,突兀着清晰的根茎,褐色的树干染了一层白白积雪,如璞玉般晶莹剔透,不染尘灰,乌黑的遒枝安静地接受着寒风凛冽的洗礼,时而簌簌地抖落几颗剔透的冰晶,我透过秃枝光干眺望天际,感觉所见的画面里山高水远,清净别致,有着几分枯藤老树昏鸦的意境,却让人恬然不恼。
断肠人在天涯,可我在哪。
我下意识地叹了一声,皇甫凌便吐了口缭绕的雾气,轻声问我:“醒了?”
“洛轩,吹升针根本就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剩余的药性吧?”
“嗯,只是想你休息会儿。”
“谢谢你,我睡得非常好!”我挤出一个笑意,遮掩了自己触景生情的心绪。
旁边的安神颜已经站了好一会,他对此处的景色笑而不语,荒野里有安宁,有血腥,是不是正如接下来的兄弟相见呢?
此处山势稍抖,轿子已经无法前行,遂停了很多高官贵人的轿子。一行人徒步来到了不远处的洞穴,一路上木杆插雪,旌旗飘飘,黄旗如海,“禁”字飞扬,穴前立了一块石碑,上书红字灵泉洞。
石碑后方二十米处是灵泉洞入口,只见洞口足足站了两排彪形大汉,左排军士手持明月弯刀,刀背五圈铁环,军姿整齐,刀环并未发出擦响,右排军士被负红鬃长戟,戟上突出耳状弯环,便于手持,长戟皆是偏向洞外方向,角度一致。
安神颜一挥手,两把椅子便落在了雪地上,身后便快步走上一名带刀侍卫,他长眉细眼,鼻梁高挺,黑色棉袍紧贴身体,紧接着抱拳作揖,低头道:“大皇子,少主,前方灵泉洞,待小人吴迪进去通报一声,稍后回禀。”
皇甫凌理了衣袍坐上了椅子,安神颜交待了吴迪一句才坐下:“不要生事。”
“是!”
吴侍卫走出十几步便来到洞前,左右军士一个亮弯刀,一个举长戟,交叉着拦在了吴侍卫的颈上。
军士大喝一声:“交剑不杀,自报家门。”
吴侍卫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长剑,拿刀军士将长剑没收,吴侍卫恭敬道:“大皇子和安都尉来此浴灵泉,特派在下先行探路。”
“令牌!”
吴侍卫亮了腰牌,相互交叉的兵器才撤开,不消一会儿吴侍卫便进到洞里,我的目光已不能及。
我问皇甫凌:“洛轩,灵盛日浴灵泉,对来往的高官检查好严格!军士们难道会不认识你和安神颜吗,距离这么近,就差脸对脸了,还装模做样地搞检查,他们耍的是谁的威风!”
“依依,例行检查而已。”皇甫凌语气很柔和,丝毫没有生气。
安神颜却有些微怒,他骂道:“太子也太目中无人了,皇上主持灵盛日的时候,哪次不是吩咐了要对我安家从宽检查,可是如今他竟然舍弃了特例,看来我安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了,他这分明是在向高官们宣告,我安家开始落没了!呵呵!好心机!还妄想娶我妹妹,我呸!”
“神颜,走!”皇甫凌微笑着,站起身来,目光锐利,他没等吴迪侍卫回来,就走向了灵泉洞口。
安神颜也振奋地跟上:“其实让人进去通报是假,探探有没有危险是真,我还真怕了这皇甫修凝了,他要是在里面布一个什么局,伤了我们终究是不好!”
安神颜继续跟着皇甫凌,皇甫凌却提醒我:“依依,里面的味道很重,你且忍忍。”
我疑惑:“泉水能有什么味道?”
军士们见皇甫凌走了过来,皆是屏声静气,他们树立的身子更加笔挺,在瑟瑟寒风中,我们踩着厚雪的吱吱声显得尤其悦耳。
军士们既不拿刀戟拦路,也不问询家门,他们安静地杵在雪地里,陷进雪里的脚一动不动,就像是钉在了土里。
皇甫凌和安神颜径直穿过了两排军士,靠近洞口的地方传来了浓郁的血腥味。
越向里走,血腥味越甚,新鲜血液的气味像是旋飞的透明丝带,正以极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它们拼命地向我的鼻孔里钻,勾起了我阵阵的恶心。
我的反胃表现在了皇甫凌的身上,他拿手捂住了嘴巴,做了个作呕的姿势。
安神颜一把拍到皇甫凌的背上,笑道:“洛轩,你往常都没事,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我一听安神颜的激将之语,只好稳了稳身形,我拜托皇甫凌自己圆场,皇甫凌就这么说道:“也许我怀孕了……”
“难道是我的?生下来吧,我养!”安神颜也跟着戏谑起来,他眉飞色舞,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深觉皇甫凌有时也不靠谱,不过他的幽默让我舒缓了很多,这里的气味还是很浓,就像是亡魂聚集的尸场,血流成河,腥气冲天,氤氲在我的嗅觉里挥之不去。
洞里火把照明,火苗蹭蹭地向上燃烧,时而炸出嗍嗍的响声,不过这洞越走越深,越走越滑,阴气也很盛,就像是一方密闭的棺材,亮光所到之处是路,亮光不到之处就是无尽的黑暗,我朝那黑暗里望一眼,便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盲人了。
浓郁的气息越来越近,前方火光摇曳,投射出几个浮动的人影,人影贴在岩壁上,顺着起伏的岩壁被弯折,就像是鬼魅的幽影在张牙舞爪。
皇甫凌靠近那幽影,走近了却是石壁在前,不过转了一个弯,瞬间火光入眼,亮如白昼。
这是一个偌大的石洞,洞中钟乳石密布,悬在空中,不计其数,每一个垂下的钟乳石都像是利剑一般,直冲岩下之人,亦像是砧板上凌乱排列的长钉,如果稍微掉下来几颗,恐怕都会夺人性命。
洞中至少有上百小池,围绕一个大池如莲花瓣般散开,而小池中水色清澈,水底泛红,像是某种天然物质染成,大池中却是血水翻涌,汩汩升腾的泉水带动血水不断滚动,就像是煮沸的开水,让池中的血腥之味传播得更遥远。
大池连通着一个磨台,不断有新鲜血液从磨台上顺着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