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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仑闷哼了一声,非但没有推开她,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见他这般,岳灵唇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今天我在森林里碰到钟旭了,就是那个跟我一起来的男人。他……变了好多。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叫我跟他一起走。”说到这儿,她的话音一顿,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僵硬,便接着道:“不过,我没答应他。”
库仑闻言松开了紧箍着她的双臂,一双黑眸直直的凝视着她,似是没听清她刚才说的话。
“他当时那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却并不想跟他走。”岳灵继续说。
库仑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的,那一字一句听在耳里全是天籁。此时,她的脸颊还带着欢愉后的红晕,整个人看着比花儿还要娇美。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从低谷升到了天堂,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随即翻了个身,换她趴伏在自己身上。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走的。”低沉的声音所道出的话语,却是字字铿锵有力,犹如宣誓一般。
岳灵看着他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没来由的心中一暖,脸颊贴靠在他火热汗湿的胸膛上,几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
见到钟旭的事情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瞧着库仑那般在意的样子,岳灵也就没在他面前再提起钟旭的名字,本来想好要问问他钟旭几人的情况的,终究是没能问出口,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经了这样一个小风波,接下来的日子似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小十一回归之后,小诺地变得比之前更加开朗了,也越发离不开小十一了,整天把它带在身边。
岳灵白天除了和乌衣姆她们一起去采集之外,就是捣鼓着酿酒的事。她最初酿的那一罐子,隔天下午揭开盖子看的时候,里边已经开始冒气泡了,果肉里的汁液也都慢慢析了出来。她用树枝在罐子里稍稍搅动了一下,将浮起的果皮又压了回去,再把盖子重新盖上。
乌衣姆过来看到酒罐子的时候,十分好奇。在得知这罐子里能酿出喝的东西时,更是兴奋。后来,在她的鼓动下,族里的女人们纷纷贡献出了自家吃不完的果子,交由岳灵酿酒。于是,石壁边上一下子就多了十几个酒罐子。
岳灵每天早晚两次,一个一个地揭开酒盖子拿树枝进去搅动一番。里头的气泡开始慢慢变少了,析出的液体里甜味也渐渐减少了,隐隐开始有了酒味。
由于酿酒的过程中并未往里面加糖,岳灵也不能确定到时候酿成的酒会是个什么滋味,不过怎么说也是辛苦劳动的成果,好坏她都不嫌。
这一天早上,岳灵一一揭盖查看完那十几个宝贝酒罐子之后,穿好草鞋,拿了树叉就出发去找乌衣姆她们汇合了。
这森林里的路可不是好走的,枯枝乱石什么的多得很。迄今为止,岳灵已经穿破了两双草鞋了。为了降低草鞋的消耗量,她开始学着在山洞里面打赤脚,鞋子留着出门的时候再穿。
女人们采集的主要对象就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果子。若说其他果子是调剂品,那白色小果绝对是女人们每天采集的必需品。因为,在食物不够的时候,肉食总是要先留给男人的,女人们就吃白色小果煮成的白糊糊。所以,饶是白色小果的生长速度快,数量多,也经不住大家每天频繁的采摘。
这不,大家每天都去的那块白色小果的集中生长地,此时植株上仅剩下光秃秃的茎叶了和尚未绽开的小花苞了。
女人们见状商量了一番,决定去森林中部的某处地方,据说那里也有许多白色小果集中生长着。
只是,她们平时的活动范围都处在森林的外围,几乎碰不到大型的猛兽,相对要安全许多。如今要进入森林的中部,每个人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家聚合靠拢着向前行进,双手握着树叉或骨刀随时防备着未知的危险。
众人这般小心翼翼地,总算有惊无险的找到了那片白色小果的集中生长地。这里的白色小果,果真是不负众望,长势较之森林外围的那一片更加繁茂,令大家眼前一亮。
不过,高兴归高兴,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女人们纷纷动手麻利地采摘起来。
由于这些白色小果晒干了之后还能食用,大家都可劲的往自己的兽皮袋子里塞,一点也不嫌多。直到所有人的兽皮袋子里都装得满满的才停手。
女人们重新聚拢在一起,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森林里传来一阵喊叫声,听声音离她们不远。
众人凝神一听,发现这喊叫声一阵一阵的倒也清晰,只是完全听不懂是何意,纷纷抬脚离开。
只有岳灵被惊住了,一个人愣在原地。这一声声的叫喊,女人们听不懂,她却是懂的。那是一个女人在声声喊救命,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她一直以为钟旭说的赵哥几个都是男的,怎料竟还有女人。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呼救声,这个女人明摆了是遇到危险了。
众人朝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岳灵掉队了,回头见她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以为出了什么事,就都折了回来。
“岳灵,怎么了?”乌衣姆带头问道。
岳灵张了张口,正准备回答,忽听那女人的呼救声越来越近,竟是冲着她们这边过来了。
女人们显然也都听见了。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大家挨个靠着,手持着树叉、骨刀,进入了全面戒备状态,紧紧地盯着声音源头的方向。
大家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了那个高声呼救的女人。只见她身上竟是一块遮蔽物都没有,就这么浑身赤。裸着,跌跌撞撞的朝她们这边跑来。她身上的皮肤十分白皙,在一片苍翠的树木间奔跑,尤其晃眼。然而,真正刺目的却是她上身汨汨流淌的鲜红色,仿佛是在她胸前带了一朵血色的大红花一般。
她受伤了,且伤得不轻。这样的认知使得岳灵的心都揪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伤了她?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在这个女人身后,赫然是一只头上长了两个犄角的野兽。它的体型跟野猪有些相似,不过要更加健壮,身量也更高一些。它的嘴边虽没有突出的獠牙,可随着它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还是能够看见那一嘴的尖牙,显然不是个吃素的。
这野兽的左前肢上还插着一根树枝,伤口处红红的淌着鲜血。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何它体型壮硕、四肢发达,还会跑在这个女人的后头了。不过,看它的样子,明显是被激怒了,不然也不会一路追着女人不放了。
岳灵飞快的思考着该怎么救人,瞥见地上的散落的一段树藤时,心里有了主意。她把自己的意思和女人们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一批人负责转移野兽的注意力,另一批人则在前方做好埋伏等着野兽自投罗网。
这个方法跟大家当初擒获巨型鸟的办法如出一辙,因而,众人配合得十分默契。这头发了狂的野兽很快就被几个擅长奔跑的女人引开了注意力,怒吼着朝她们追了过去,奔跑的前肢被拉起的树藤绊倒,接着就被一拥而上的女人们给制服了。
那个受伤的女人,没了野兽的威胁,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猜猜这个女人是谁?
☆、第五十八章
制服了那头野兽的女人们;拖着它的尸体;一齐朝着倒地的女人走去。
“哎哟;这伤得可不轻呢。”
“看她一动不动的;不会是死了吧。”
……
众人将这个受伤的女人围在了中间,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她;却无一人上前去查看她的状况。
岳灵却和她们不同;已经着急慌忙地扑上前去。
地上的这位可是她的老乡啊!
她用手拨开了覆在女人面上的散乱长发,露出了一张消瘦蜡黄的脸庞。
在看清了女人的面容后;岳灵不由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她竟是认识的!不;不应该说是女人,而是女孩。
尽管她外形瘦削,肤色发黄;可是面部的五官却是不会变的。这个受伤倒地的正是她在飞机失事前帮助过的那个解不开安全带的女孩。当时,飞机上的她虽然哭得一脸梨花带雨,却丝毫也掩盖不住身上那青春洋溢的气息。
岳灵看着这个明明年纪要比自己小的女孩,此刻却是一脸惨白、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那深锁的眉心、紧咬的唇瓣和一头失去了光泽的长发,令她看起来生生老了十岁。
岳灵看着她胸前的两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竟然赤。身。裸。体地在森林里奔跑,还差点被那头野兽撞死。
“你怎么样,醒醒,醒醒啊。”岳灵趴在女孩的耳边叫唤着,始终不见她醒来。不甘心地用力的掐她的人中,总算看见她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太好了,她还活着!此时此刻,岳灵心中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这里到底是森林中部,随时可能会有其他凶猛的野兽出没,不是久留之地。
岳灵定了定心神,拿骨刀在自己长长的兽皮裙上割下了一块,小心的包住了女孩胸前的伤口。
“岳灵,你认识她?”乌衣姆在一边看见岳灵的一系列举动,率先问出了其他女人们也好奇的问题。
“她……她是我的朋友。”岳灵顿了一下,即看着众人恳求道:“她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实在摸不准大家的态度,生怕她们排斥外来者,不肯出手相助。
众人闻言,倒也真有几个不赞成的。最后商量了一下还是统一了口径,同意带着女孩一起走。毕竟,当务之急是快点离开这里。
女人们既然同意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因着女孩胸口上的伤,实在不适合趴在人背上颠簸,两个生得较为强壮的女人主动开口帮忙。
岳灵认出这两个女人几天前还贡献了好多果子给她酿酒,现在又这么热心的救人,心里十分感动。
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抬着女孩的手脚,被众人包围在中间,一行人稳稳当当的上路了。
由于带了个伤患,女人们比来时更加小心了,警惕的盯着周围的动静,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驻足屏气的观望一番,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路上,尽管两个女人小心注意着,仍免不了颠簸两下。
女孩就这么颤悠悠地挣开了双眼,愣了会儿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抬着走,下意识地开始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不料身体的摆动却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登时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
一直在旁边照看的岳灵,几乎是在女孩醒来的瞬间就发现了。她伸手抹去了女孩额前的细汗,捋了捋黏在她颊边的头发,问道:“我们搭的同一架飞机,你还记得我吗?”
胸前的疼痛是那么的剧烈,女孩失血的唇瓣上又添了新的咬痕。这样的疼痛令她的精神都为之涣散了。这一刻,那温柔熟悉的乡音却一点一点地顺着耳畔滑入她的心田,无疑是在她快要干涸的心房内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的眼里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湿意,涣散的瞳孔也重新聚焦,她终于看清了身边这个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人。
“是……是你”女孩的喉咙干涩,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对,是我。我们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别多说话,好好保存体力,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岳灵看着女孩虚弱的样子,忍不住眼眶发热,不敢再与她多说话。
“回……家”女孩口中喃喃着这两个字,黯淡的眸中闪过一丝短暂的亮光,犹如夜空中滑过的流星一般,快得让人抓不住。
疼痛中,她渐渐地两眼失神,眼皮耷拉下来,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
女孩现在的状况真的很不好,岳灵看着心中尤其慌乱,很怕她会坚持不下去。
好在,这回来的路上没再出什么岔子,众人总算是离开了森林的外围。眼看着巨树近在眼前,大家不由都松了口气。
众人穿过巨树,一路来到了拉妃的山洞前。扛着女孩的两个女人,小心的将她放在了洞前的草地上。
女孩就那么满脸灰败地躺着,动也不动,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这时,拉妃听见响动,从洞内走了出来,“哟,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呀。”
“这是我的朋友,她受了很重的伤。你帮我看看她,拜托你了!”人命关天,岳灵什么也顾不上了,上前去一把拖着拉妃就往女孩的身边拉。
拉妃看了岳灵一眼,见她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就没多说什么,顺势在女孩身边蹲了下来,解开了包裹在她胸前那块兽皮,露出了里面两个深深的血窟窿。
这两处伤口正巧在女孩的两个乳。房之上,正是被那头野兽的两只犄角所顶,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呈现出暗红色。然而因着一路的颠簸,两处伤口内仍不断地有新鲜的血液流出。血色新旧交替,一明一暗,触目惊心。受了这么重的伤,女孩能撑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拉妃,快救她,救救她……”岳灵紧紧盯着女孩胸前两个冒血的窟窿,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留了下来。
“她的伤太重,我救不了。”拉妃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女孩胸前的伤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人们得知救治无望,纷纷离去了。
“救、救不了?”拉妃是这里唯一懂点医术的人,岳灵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如今,她的一句救不了,瞬间把她所有的期望都毁灭了。
“怎么会救不了,你快帮她止血呀,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呢!”岳灵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量,有些语无伦次地应道。
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这要她如何能够接受?
“没用的,她的伤太深了,伤口的位置又在……”拉妃看着岳灵激动的神情,没再说下去,摇了摇头,起身回洞里拿了一把药草,放在洞口的大石上捣碎后,敷在了女孩的胸前。
细碎的草渣嵌入血洞中,翠绿的草汁混合着鲜红的血液向外流淌,那场景让人不忍心往下看。
这时,女孩呻吟了一声,在疼痛中悠悠醒转。
“你醒了!”岳灵猛地闭了一下眼,任由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草丛中,打起精神来看着女孩虚脱的面容。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女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岳灵却觉得这个笑容一点也不美,看着只有说不出的心酸。
“你还记得我。”岳灵握住了女孩微微抬起的手掌,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住了眼底涌上的热意。
“我……好想回家,想爸爸……妈妈……肖哥哥……”女孩的声音很弱很轻。
想家的感觉,岳灵又怎么会不懂。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每天做梦都想回家的。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静静地听着。
“我好后悔,不该……和肖哥哥吵架……离家出走……”女孩那双失了神彩的眸中,滑出一滴热烫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入那纠结暗沉如同枯草一般的发间。
“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想死,这里……就是地狱。他们每天出去找猎物,回来就轮番的折磨我……”女孩眼中汇聚着一抹恨意,不过很快又消散了。
岳灵闻言才发现女孩的身上,除了胸前的伤口之外,还有许多青红的瘀伤,新旧都有,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施。暴后留下的。
“我真的很没用,想死……却又不敢死。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每天早上醒来,我都期盼着……这场梦能醒,我又能……回到肖哥哥身边。可是,每天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这里。”
“我自杀过,却没死成。我觉得自己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到现在的。后来,我发现自己怕死……真的怕死。我好怕自己就是死了……也只能待在这里,就是死了……也回不去。”
“我每天任他们……折磨我的身体,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不死不活的。可是,就算这样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要把我扔给那些怪物。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终于逃了出来。可是,看到森林里那么多的野兽……我才发现,自己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哪里都是……那么的陌生可怕,哪里都没有……我的家。”此时,女孩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她躺在地上呆呆的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神情麻木地诉说着这一切,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你别说那么多话了。你不能放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岳灵嘴里说着这些鼓励的话,却连自己也安慰不了,一点底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