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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没劲。”
“什么？王老师才这把年纪，不会就不行了……，（瞪）厄，那就这样，我出去了。”
小范狼狈的从他的目光中逃了开去。
无力地摊在地上，他也不想回去啊，可是……
就是小戴搬进来的那天，他就来了一个彻夜不归，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他逮住了，生生的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
还好第二天还在休假，可是小戴已经说了：“要是上课的那几天，我就帮你和我一起请假，你说怎么样？”
……
他当时的眼神，真的好邪恶……呜~~~他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他现在更不明白了，到底小戴对他是什么感情？可是——就算是……那个他的，他又该怎么样呢？
他……或许还是不会接受吧！毕竟，欧阳戴虽然因为环境有些早熟但毕竟还小，他们之间又相差那么多……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惑吧，等他再大一点就会发现其实对他的一切只是……青春期的……发泄——
抵着胸口，不愿再想下去了。
匆忙收拾东西，怕回去晚了又要招受惩罚。
离去的身影如此匆匆，像是逃避又似这个问题本就不该多虑。只是……疑问早就如同海藻，紧紧缚住他了。
“恩，你烧的菜还真一般，勉强可以当个家庭煮夫。”小戴尝了一口他烧的西湖醋鱼，啧了半天嘴后正经说道。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要求那么高，自己烧。”一筷子抢走小戴正要下筷的文武笋。
“你——好小气。”只觉得后背的寒毛一阵一阵的跳舞。这也是最近改变的事之一——小戴有时候会像这样对他撒撒娇，虽然他会不习惯而感到恶心，但是……更让他意识到——他果然还小——
“怎么又跑神了，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看着自己的眼睛中充满了关心和想支撑他的欲望。
不要这样看着他，，会让他无法离开……
低下头，装作沉重的说：“我的心事啊，就是不明白怎么多出一个食客的！”
“我可不太喜欢当客人的，让我当半个主子怎么样？”状似随意的说笑，可他眼神中的深意……他看不清啊！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的试探？
沉默……继续蔓延。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埋头吃饭，不敢与对方的目光接触。
“叮——”
“那个，我去接个电话。”这电话来的太是时候了，讪笑着赶去。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但他却连回头确认的勇气也没有就那么逃开了
“你接电话的速度好慢啊~！”
“姐，姐姐？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怎么突然……你不会把丹丹的生日给忘了吧？”
“啊，对了，不就是大后天晚上吗，我记得啊……今年在什么地方办啊？”
“还是老地方，在家里办。丹丹也很想你哦~来听听丹丹叫你~呼，哧——”
对面只传来不名含义的声音，可他却能想象他的小外甥女在那边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总算笑了啊？……老公，你带丹丹去吃饭了，我等会过来——你最近出什么事了？”
一楞，没想到姐姐还是那么敏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记得那天晚上来哦！不准买东西过来，把人带来就行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哦~那就这样了，88~。”
有些无奈的搁下已经是忙音的话筒。姐姐还是老样子，真好。
……只有他变了……
“你姐姐说什么了？”
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般跳转过身去，却正好和他鼻子抵着鼻子……
一个急后退，却抵住了茶几——根本无路可退——
小戴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稍稍后退了一点，有重新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只是提醒我丹丹生日。”
“就是你总是挂在心头的那个丹丹啊……我也要去。”
一惊之下，对上他的眼睛：“你去干什么，这是我家里的事……”
“我要去。”
“会很无趣的。”
“我就是要去。”
“知、知道了。到时候无趣可别怪我。”
“恩~。”
被高兴的一把抱住了。
不动声色，贪恋着小戴的体温。
问不出口的是：
你……到底是为什么高兴呢？
《羊吃虎》23
他欧阳戴，话是已经说的很坚决，可坐到摩托车后面他却开始后悔了。
倒不是怕无趣，而是……他干吗要跟着去被别人骂……他真是——。
只看到王华的后脑勺，他忍不住叹气。
还不是为了他。
一想到等会要去见的人，就开始忍不住想找借口逃跑。
记得，第一次见面正好是那个人结婚，他被王华拖去帮忙。
然后……
“你就是小戴啊？看上去……实在不怎么聪敏，你真的能帮上忙吗？”
……
“大家都很忙的哦~不要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哦~。”
…………
“啊？我一直以为这个问题连笨蛋都知道，但是——今天看来，笨蛋原来不知道啊？”
………………
唔……现在逃跑来得及吗？可是……
因为小戴自己也认识路，乘他在停摩托车的时候已经先到楼上去了。可是走上楼的时候却看到他正傻笑着站在姐姐家门口，难道……
果然姐姐就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小戴。
“呦~~这不是欧阳戴吗？又跟着你老师来我家蹭饭吃了啊？”
“不，呃……王姐姐……是。我，我……”
“讨厌啦~，多久没见连话都不会说了……等会，记得在我家多吃点金针菇哦~那个东西对你有好处的。”说完，盈盈一笑。
“姐姐，你就别拐着弯的说他笨了，我好久没看到丹丹了，她在哪？”
姐姐以不符合年纪的幼稚，撇了撇嘴，瞪了王华一眼，看来对于被剥夺玩具的怨气还是满深的。
“在屋里面，你们进去就看到了。”
说完，对着小戴露出一个“等会继续的笑容”，便先走了进去。
小戴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一鼓作气冲了进去，可惜一看到姐姐似乎马上就泄气了——
原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丹丹了，小小的脸蛋越来越可爱了。红扑扑、粉嫩嫩的，他一看到就忍不住抱在怀中连亲好几下。
直逗得丹丹“咯咯”地笑。
“好可爱~我可不可以也抱抱？我会很小心的。”略带兴奋，小戴高兴的向姐姐问道。
“不行，你笨手笨脚的。”
“我一定会很小心的，绝对不会伤害到宝宝的。”
“看你可怜让你抱一下好了，不能太久哦~！否则要是以后我乖女儿变笨了可不行。”
“恩~！”一听到对方答应了，完全不介意对方的话，兴奋的从王华的手上接过孩子。一脸兴奋的笑容，还低声对丹丹说着什么，就把孩子抱到远远的客厅另一边了。
姐姐挨着我坐下，低声说：“没想到欧阳戴那么喜欢孩子。”
王华不觉苦笑一下，要是刚才在接孩子过去的时候，某人没有踩他一脚，外加扭他一下的话，他也会这么想。不过现在的话……
唉——
强打起精神，有些责怪的问道。
“姐，你怎么总在欺负小戴啊？”
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这是干什么？在心疼他吗？
“有吗？”笑嘻嘻的姐姐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明知应该叉开话题，但话却一溜烟的冒了出来。
“有。你不会是……他可太小了一点哦！姐夫会生气的。”
“啊，痛！”果然挨了一拳。
放下摞起的袖子，又回到平时雍容的样子：“你胡说什么！他只是很像某人而已，让我每次看到就想……厄——臭小子，你套我话！”
轻轻放下姐姐高举的拳头，握在手里。
“哈，那既然都说了，就说完整了吧~。”
被瞪了一下，却还是对他这个弟弟没有办法。
“也没什么拉，只是欧阳戴有点像我的一个朋……认识的人而已。那个混蛋没心没肝没肺没义气没良心没……”一开始埋怨就是一大串的没什么，越说越激动，惹得在另一边的小戴和还不懂事的丹丹都看了过来。趁停下来的时候赶紧递上茶水，润润喉后得出了结论——“反正是全天下最混蛋的混蛋！”
不禁苦笑，原来姐姐也曾如此冲动过。
“那和小戴有哪里像啊？”
姐姐一个人在那里想了半天，他都喝了半杯茶后，才有些迟疑的说：“其实要说像的或许只是那层伪装吧……”心惊。
“一直以为他是很温和有点没用，喜欢粘着自己的人，一直到她要离开了才发现自己认识并一直以为是好友的，其实只是故意作出的伪装罢了……”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而那个人居然还说和我是好朋友……真是讽刺啊。”
还在为是否该安慰而不知所措时，姐姐已经露出以往的笑容。带着些神秘的说道：“算了，不说那个了。我有件好事哦~猜猜看我最近遇到谁了？”
“姐，你已经一把年纪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猜猜看的游戏了啊？”
“呜~~我把你拉扯大了，你就嫌我幼稚了~~~！”
满腹委屈却只得好好安慰。
“没有拉，姐姐一向很成熟，又有女人味的，要不然怎么会烧饭洗碗洗衣扫地样样精通的姐夫被姐姐套的牢牢的呢！”唉——终于笑了，“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好事啊？”
“我前段时间遇到以前就说要你和他一起出国的潘教授了哦~，他说他现在在国外的事业已经小有名气了。他看到我还特地要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和他一起到法国去？他说那里是艺术的殿堂，凡是学艺术的人都对那里心驰神往，所以他说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放过了。他把联系电话也给了我，要你想去的时候可以和他联系。”
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我——姐，可你为什么不愿意一起去？”
“我？”大笑道，“我喜欢留在中国。或许外面也很好吧，不过我过不惯。我或许会去旅游，但是……我希望在这里生活。”
“姐……。”
“但是这个是我的想法，你不必顾及我啊。早就说过了，一年一趟飞机还是很方便的，更何况现在有什么可视力电话这种，很方便的。我看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语言问题倒是真的！”
“我，还是不想去。”
“那就算了，不过——”眼神一瞟，“现在似乎又多了什么原因了吧？要不要告诉我啊？”
“没有啊，只是不想去而已。还能有什么理由。”
“算了，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只是电话我不打哦~，我可不想做坏人……”说着拍拍王华的肩膀，却突然顿住，“呀——！这件不是XXX的衣服吗？你终于舍得穿件好衣服了啊？”
姐姐有些惊讶的看着商标。
“什么话啊！衣服只要穿的舒服，合适不就行了。干吗一定要那么讲究牌子啊。”有些不悦的再次申明。每次姐姐总会要他穿衣服讲究一点，要修边幅。可是他向来不在意这种东西的。
“那你这件……？”
“帮学生改画的时候弄花了，所以临时去买的。”一顿，又郑重申明道，“所以只是看他还顺眼才买来穿的，和牌子可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了，你最近好罗嗦。”仔细打量着他的新衣，丝毫不在乎这个从小看大的弟弟满脸的不高兴，最后总结到，“不过……眼光还不错。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适合你呢！”
“是，是吗？”
他在高兴什么？
只不过是在夸衣服么！和是不是某人选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24
“你傻笑什么？”
“啊？”
“你从那个鬼——咳，你姐姐家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傻笑，你自己没有感觉的吗？”身子又靠过来了几分，随手拿着遥控器乱换频道，眼睛却始终看着他。
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小戴又开始嘟囔起来：“她每次都拐着弯欺负我，在吃饭的时候居然还频频给我夹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菜……”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菜啊！金针菇、虾和鱼都是好东西啊。”
“可她也不能边夹边用万分怜悯的眼神看着你还，还说什么‘对你有好处拉，你以前一定是这些吃了太少才会这样的拉~’她是什么意思！！！”
无言。
总不能说活该吧？
拼命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的在看电视，可频道晃的他眼花缭乱……
小戴猛地关了电视。
“没好看的电视，烦！”魔手绕了上来，小戴的下巴抵着肩头，稳热的气息缠了上来，“刚才吃饭前，你们说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教授，什么外国的……。”
还想再顺势把王华整个都吃了，脸上却多了一个锅贴。
“是我的恩师，最近回来了。还有，明天要上课不行……恩，我说了不行，你听不明白吗？”
“只做一点点拉……不会很久的，我会有所节制……的。啊！你——居然把我踢下床？”
居然还敢指责他……怒——
“你……的脸好红啊。”这是气的。
“真的不行？”哼——别看他总是被吃的死死的，那是他没生气。（……原来你被吃的时候没生气啊？=_=pp）
“不做就不做，那睡吧。”说着准备上床睡觉了，棉被却一下子被卷了起来。
“不准上来，睡你的客房去。”
“不要，前几天不是都这么睡的？你放心，我说了不做今天就不会做。”说着又开始拉扯被角，王华一面死命防御，一面就是不让他上床。
“那也不行——放开，放手！我让你住进来已经很好了，凭什么要让你睡在这里——”
喘着气，对瞪着。
经过刚刚如同野狗在抢地盘的争斗后，两人头发凌乱，睡衣也敞开着。
小戴突然笑了笑。
就像以往每次忤逆了他时一样，连牙上的反光都有点渗人。
“你放不放。”
“不放！”
“那就不要后悔。”
看到扑上来的人影时，他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刚才仗着自己整个人都在床上才能不输给小戴……可现在——
被牢牢的呈“大”字形压制在床上，棉被在挣扎中掉落在地板上。
他低下头，俯望着他的眼睛……俯望……。
四周除了暧昧的喘气声外，安静的不像是在小区当中。
不解的看他翻身下床捡起棉被，盖在他身上。
然后……去洗冷水澡了。
——他对他或许很好了吧？
可是，总是被吃的死死的……无力感充次着全身，混乱，无序，意识有些模糊了……
冰冷的躯体挨了上来，一下子驱走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环住自己的手臂，还会再长大吧？
那时候，小戴会是一个很精明的商界人士吧——还是暗地里有政界撑腰的那种。
老师……法国吗？
旁边已经有细微的鼾声想起。
睡着了吗？
果然。
刚还冰冷的躯体，现在已经暖洋洋的了。
即使睡着了还是紧巴着自己，就像是巴着一个玩偶般——
你对我是否是我所想要要的呢？还是只是……只是游戏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等游戏结束了，你就会恍然大悟地投入另一个游戏中去？
法国吗？我是否该认真的考虑一下。
在我除了你外，还有所求的时候。
虽然脑海中有意无意的开始想为以后做些打算，却又有些安于现状。
对于自己的这种态度有些不满，但总安慰自己，反正小戴还有半年的时间就毕业了，时间还有。
所有的事情似乎也都算平和……
“王老师~，你不要紧吧？”
“啊，不要紧。”迅速环顾一下四周，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在学校的画室，帮水柔改画。“你最近好像突然用功起来了，是不是已经急着毕业了？”对于乖巧的学生，特别是像这样的怯生生的小女生他也是会放缓口气的。
“不是拉，只是有一点不高兴的事，而每次一拿起画笔专心画画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融进画里一样，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为了这个不纯的动机而感到惭愧。
“画画的确能修心，这是好事情，不用为了这个理由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老师似乎——很喜欢小戴？”
能感觉到心脏差一点就那么跳了出来。他就表现的那么明显？
“每一个学生，我都很喜欢。特别是像你这样用功的学生。”
像是在确定真伪般思考了一会，突然拉起他正在改画的那只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王老师，我希——”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人在这里。”
是小戴！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水柔则是柔柔一笑：“小戴，你还没回去啊？”
像是特意为了显示懦弱般的搓了搓手，满脸尴尬，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两，脚步似乎随时准备后退的歪着。
“我，我忘了点东西。那，那个……”
“好了，也的确太晚了。那就到这儿吧，水柔，你只要背景再灰一点，把前面的东西突出出来就可以了。——都已经五点了，都回去吧！”
不管刚才水柔想要说什么，那副情景在小戴眼里……
果然，从来都是坐着等吃的人，今天破例倚在门框旁一直盯着他看，像是在考虑怎么开口。
偏偏半晌还抿着嘴站着，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已经处于警戒状态了。
“刚刚那是误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她独处了。”
小戴楞了一下，像是还有些不放心，但是什么都没再说，走开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么简单？早知道刚才一回来就说了，也不用忍受那么久的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