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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张武将麻袋放到案几上,并解开袋口的绳子,“我买了六只手炉,可以用来取暖。”
“真的呀?”李明珠立刻从太师椅上蹦起来,兴奋地跑过去,从张武手中接过两只雕花铜质小手炉,又把它们分别递给张文和张有财。
张文一手捧暖炉,一手继续翻书,笑道:“小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张武叹气道:“天气太冷,集市上根本没几个人,我估计不会有买主来木匠铺,就把铺子关了,也好回来和小虎一起做浴缸。”
张有财喝了一口热茶,皱眉道:“这么冷的天,估计大伙儿谁也不想出门。我们屋里已经放了四个火盆,可还是一点儿也不暖和,我都快冻成冰块了。”
说罢,放下手炉,从桌前起身:“我不想看书了,去做一会儿浴缸,也免得那么冷。”
张文叫住张有财道:“有财,后天我们就要参加县试,你有把握吗?”
“应该没问题,”张有财一边说,一边走向堂屋,“虎哥,你歇着,我来换你。”
“好的。”张虎笑笑,放下手中的锯子,转身去厨房洗手。
走到门边,恰好碰到张小宝洗完碗回屋。
“文哥,我长冻疮了!”张小宝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扑到张文怀里,又把冻得通红肿胀的手指举到他面前给他看,“好痒,以后我不想洗碗了。”
“让我看看,”张文心疼地抓过张小宝的手,细细端详一番,又对张虎道,“小虎,你把抽屉里的冻疮药拿来。”
张虎很快拿来冻疮药,张文便轻轻地替张小宝涂药,一边涂一边道:“从明天起,你去守木匠铺,让小武做饭洗碗。等县试结束后,就由我来做饭洗碗。”
“文哥你最好了,”张小宝笑嘻嘻地说,“今晚你和有财哥早点睡吧,明天早晨早点起床,我用牛车送你们去县城。我们早点出发,你们也好在客栈中寻间上房。”
张虎捧着暖融融的手炉,笑道:“还是我去送文哥和有财吧,小宝你都长冻疮了,应该多呆在屋里,少出门。”
五兄弟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起来,唯有李明珠一声不吭,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古代没有空调,怎样才能取暖呢?
仅靠小小的火盆和手炉,显然是不够的,若是能制作出一种有效的取暖器具,想必定能大卖特卖!
李明珠柳眉微蹙,脑筋快速地转动着,把她所知的取暖器具,在脑海中通通过滤了一遍,最后,她敲定了火桶。
穿越前,李明珠去乡下的外婆家玩时,曾见过外婆用火桶取暖。
所谓火桶,就是一种用木板加工制作出来的取暖设备,它操作简单,在冬季的乡下,是较为理想的取暖器件,能够温暖全家人。
具体说来,火桶是一只圆锥形或方形的木桶,高约半米,内部中空,中下位装置有隔火和负重用的镂空木栅,底面放置炭火盆。
寒冬腊月时,人们坐在火桶里的木栅上取暖,若还是觉得冷,就可以用棉被盖住膝部和桶的外缘。
只是,由于棉被等遮蔽物的摆放不当,很容易因此引起火灾,所以使用火桶时必须非常小心,时刻保持警惕。
方才说的那种高约半米的火桶,乃是大火桶,根据面积大小不同,可容纳4到9人;
还有一种是小火桶,跟大火桶的原理一样。
它的外观很像泡脚的木桶,桶的高度和椅子差不多。人们读书写字时,坐在椅子上,将双腿放进小火桶里,小火桶下面也有炭火盆,能够暖脚。
俗话说,“寒从脚下起”,只要双脚被小火桶一暖和,全身也就跟着暖和了;如果手上再抱着手炉,屋里再燃着火盆,那这个冬天,可就真的不太冷了,轻轻松松就能度过!
思及此,李明珠不禁兴奋不已,连忙放下小手炉,从抽屉里翻出文房四宝,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勾勒起火桶的图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下图中是大火桶:
下图中是小火桶:
☆、69没那么简单
见李明珠二话不说就埋头画图,五兄弟觉得很奇怪,不约而同地凑过去看。
李明珠画完图,就给五兄弟讲述了火桶的构造和原理,又告诉他们这是用来取暖用的设备,说不定能够卖上一笔大钱。
五兄弟听了李明珠的构想后,全都又惊又喜,连夸她聪明绝顶。
李明珠转转眼珠,看着堂屋内尚未完工的木制浴缸,说道:“现在天气这么冷,估计浴缸就算做出来,也没有多少人买。不如我们把浴缸改造成火桶,先卖火桶,等春天时再重新制作浴缸去卖。”
闻言,五兄弟都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便将前些天囤积在西屋内的那些浴缸搬出来,先后改造成大火桶和小火桶。
接下来的几天,张文和张有财去县里参加县试,张小宝去守木匠铺,张虎和张武都留在家中打造火桶。
等到县试结束,几十只火桶就正式出现在张木匠的木匠铺里,大火桶每只售价为100文钱,小火桶每只售价为12文钱。
时值寒冬,天寒地冻,火桶这种新型取暖设备刚一面市,就被村民们抢购一空。
原来,由于天气实在太冷,所以大家根本等不及盗版火桶出现,便迫不及待地将火桶买回去取暖。
见火桶如此畅销,李明珠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给沈富贵送几只火桶。
说干就干,这日下午,李明珠和张文张武一同坐着牛车,将一只可容纳9人的大火桶,以及五只暖脚的小火桶送到沈府里。
来到沈府的花园内,李明珠看到沈富贵坐在凉亭里,正悠闲地与两名美貌女子玩扑克牌。
他身着一袭雪白虎皮长袍,乌黑的长发披垂在身后,以一根淡金色的锦带系住。冬日的暖阳倾洒到凉亭内,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上一片迷离光影。
凉亭外,香雪身着樱桃红披风,嫣然含笑,纤纤玉指在琴弦上飞舞。悠扬的乐声好像珠落玉盘一般,从她指尖流泻而出,在寂静的花园里扩散开来。
“沈老爷,别来无恙?”李明珠信步走进凉亭,笑道,“最近天寒地冻,我想出了一种取暖的物什,叫做火桶,今天我就是专程来给你送火桶的。”
说罢,吩咐张文和张武将那只大火桶抬过来,而五只小火桶都装在大火桶内。
沈富贵看了看那只巨大的火桶,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火桶么?我早就听说了,你还真是闲不住,一天到晚就捣鼓一些新奇玩意儿,你不累吗?”
李明珠笑嘻嘻地说:“不累啊,赚钱怎么会累?”
沈富贵命令小厮将火桶抬到堂屋去,然后将手中的扑克牌倒扣在石桌上,又打开石桌上装茶叶的瓷罐,往三只茶杯里分别舀了一勺茶叶。
“你和张文的牌技练习得如何了?”沈富贵拎起石桌旁红泥小火炉上的热水壶,往茶杯里沏茶,“上回你不是说要找我报仇吗?今天就再和我玩几局斗地主吧!”
李明珠干笑两声:“你都把玉佩送给我们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找你要扑克牌的提成?我们现在随便玩几局斗地主吧,不必下赌注。”
“不下赌注多没意思,”沈富贵笑笑,“关于香肠等新菜制法的提成,你上次输掉30两银子,现在大约还剩90两银子。这样吧,我把这90两银子都提前付给你,你就有赌本了。然后每一局斗地主,你若是赢了,我就给你5两银子;你若是输了,只需给我1两银子,如何?”
李明珠一听,我靠,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啊?赢一回就得5两银子,输一回才给1两银子?
可是,沈富贵是本县的赌圣,万一自己和张文到最后还是输怎么办?要是像上次那样一输就是30两银子,岂不是亏大了?
见李明珠犹豫不决,沈富贵轻笑一声:“既然你不想和我玩斗地主,那我就不欺负小辈了。”转向香雪道:“香雪,你来和明珠他们玩几局,输赢算在我头上。”
香雪一楞,双手顿在琴弦上,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
“小心点,最好别输,输一局就是5两银子。”沈富贵瞥了香雪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我一定会小心的,沈老爷。”香雪一边轻声应道,一边莲步轻移,来到石桌边坐下。
待到一旁的丫鬟洗完牌后,香雪表面上微笑着摸牌,但心里已经把李明珠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明珠你这个骚蹄子,抢走了武哥还不够,居然还要跟我抢沈老爷!
沈老爷明知道我的牌技是他所有妾侍中最差的,偏偏还叫我跟你赌,这不是明摆着给你送钱吗?
然而,腹诽归腹诽,香雪不敢违背沈富贵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与李明珠和张文玩起斗地主来。
寒冬腊月,暮色渐渐降临。
凉亭外,小雪纷飞,一片又一片,仿若翩跹起舞的玉白蝴蝶;凉亭内,沈富贵坐在石凳上,一边看李明珠等人斗地主,一边神情闲适地烫酒。
红泥小火炉的炉火烧得通红,熊熊火光照亮了酒壶内浮动着的绿色泡沫。沈富贵吩咐丫鬟在厅堂内准备好饭菜,等到这一局斗地主结束后,众人就去吃晚饭。
不多时,最后一局斗地主游戏,在众人的不胜唏嘘中结束了。
就如香雪所意料的那样,她输得一塌糊涂,而李明珠和张文竟然足足赢了260两银子!
“老爷,对不起,我……我已经尽力了。”香雪低着头,娇怯怯地小声说道。
“没事,输了就输了,走吧,吃饭。”沈富贵微微一笑,率先走向厅堂。
“可是,我输了整整260两银子,您不怪我吗?”香雪心里一喜,连忙迎过去,同时带走了围观的那些妾侍丫鬟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为什么要怪你?输赢乃是平常事。”沈富贵笑了笑,大手揽过香雪的纤腰。
“多谢老爷!”香雪顿时喜上眉梢,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勤加练习牌技的,争取下次把那些银子赢回来!”
“嗯,那你努力吧!”沈富贵低笑一声,揽着香雪走向厅堂。
夜色阑珊,漫天风雪中,他高大的背影和香雪娇小的背影相拥在一起,显得协调而温馨。
看着沈富贵搂在香雪腰上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珠竟觉得越看越刺眼,心中也升起一种莫名的酸痛来。
忽然之间,她的脑海中回想起去年在芦苇丛里,沈富贵对她说过的那几句话。
沈富贵在月光下轻笑,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今后,不要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裸足……假如将来张家五兄弟把你休了,你可以来投靠我,我会对你负责。”
当时李明珠听到沈富贵的话,只觉得郁闷不已,但是现在……
李明珠咬着下嘴唇,在心底暗道:“李明珠,你醒醒!千万不要对沈富贵动心!他已经有二十个女人了,根本不差你这一个!更何况你已经有五个夫君了,张家五兄弟个个都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人要学会知足!”
经过一番自我调节后,李明珠纷乱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她牵起张文的手,淡然地走进厅堂。
晚饭后,见天色已晚,李明珠便和张文张武一同离开了沈府。
●︶3︶● 《五夫临门》 ●︶3︶●作者落花浅笑 ●︶3︶●
回到家后,李明珠关上房门,然后将350两银票从怀里取出来,笑吟吟地放在炕上。
“天哪!”张小宝惊呼一声,兴奋地冲过来,“娘子,这么多银票是从那儿来的?”
李明珠得意地笑起来,把刚才斗地主的事给张小宝、张虎和张有财说了一遍。
张有财微微皱眉,说道:“这么说来,这350两银子,其中有90两是提前预支的新菜提成费,还有260两都是从香雪那里赢来的?”
“没错,就是这样。”李明珠喜滋滋地说。
张有财神色复杂地看了李明珠一眼,又看向张文,说道:“文哥,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想想,沈富贵是多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派一个牌技差的妾侍跟你们打牌?估计他是故意想输钱给你们。”
张文长叹一声:“不错,我也认为事有蹊跷,因为沈富贵上次还把玉佩送给我们了。按理说,我们和他非亲非故,他不应该这么热心地帮助我们。”
张虎想了想,忧心忡忡地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富贵大概是看上娘子了。”
李明珠心里一紧,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微笑道:“你们别胡思乱想,我长得跟清莲一点儿也不像,沈富贵怎么可能看上我?依我看,可能是因为沈富贵曾经打了武哥四十大板,所以对我们心怀内疚,一心想要补偿我们,这才故意送钱给我们。”
张小宝点头道:“娘子说的也有道理,沈富贵对我们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先是打武哥板子,现在又来向我们示好,分明就是他心中有愧,良心发现了。”
张文再次叹息道:“希望是我想多了,以后我们还是少跟沈富贵来往吧,尽量不要再欠他的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前几天我看到一张搞笑的蛋糕图,发出来给大家乐一乐,嘿嘿!
☆、70脸红心跳
李明珠神色复杂,转移话题道:“最近大火桶卖得挺好,不如给县老爷和天佑哥分别送一只去,让他们也能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张有财笑道:“娘子说的是,倘若县老爷能将火桶在全县推广一番,张木匠火桶的名声说不定会传遍全国。到那时候,不仅我们县能获得美誉,我们的火桶肯定会更为畅销。”
“那么,我们谁去送火桶呢?”李明珠看了看众人。
众人商议一阵,最后决定所有人都去送火桶,这样一来,既可以跟县老爷赵刚打好关系,又能去县城逛逛,算是解闷儿,以免成天窝在桃花村里。
翌日清晨,众人带上一只大火桶和五只小火桶,赶着牛车,浩浩荡荡地往县城里的赵府出发。
到了赵府后,刚巧碰到几位官老爷在赵府作客,而且不仅赵刚一家人对火桶很满意,那几位官老爷也很喜欢火桶,甚至当场就向五兄弟预订,每人都预订了大小火桶好几个。
然而,张有财是多精明的主儿?
一听几位官老爷想购买火桶,张有财连忙搬出“官老爷想用我们的火桶,是我们的荣幸”之类的奉承话,扬言要白送他们火桶。
几位官老爷表面上推辞一番,但心里都暗赞张有财会来事儿。
当听说张有财和张文参加了这个月的县试之后,其中一位正六品的钱老爷还向张有财和张文拍胸脯保证,若是今后他们有能力参加科举考试,他就做他们的推荐者,向相关官员推荐他们,以确保他们的仕途更加畅通。
得到钱老爷的保证后,李明珠和五兄弟都喜笑颜开,向各位官老爷都说了许多感谢话,随后才乐滋滋地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由于张小宝的手上长了冻疮,所以张文就下厨去做饭。
用柴火烧饭的同时,张文将一些木柴放入火桶下的炭火盆里,也放入西屋内角落处的几只火盆里。
待到饭菜做好,一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坐进大火桶里,将饭桌摆在火桶边,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闲话家常。
窗外,大雪纷飞,世界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窗内,温暖如春,一派和乐融融的美满情景。
晚饭后,张武去洗碗,其余人继续坐在火桶里谈天说笑。
昏暗的油灯下,李明珠笑道:“这几天盗版火桶已经逐渐出来了,我觉得我们的火桶还可以做得更精美一些。比如大火桶可以刷上红漆,并且在上面绘制一些富贵牡丹之类的图案,这样一来,一旦有姑娘在秋冬季节出嫁,火桶就可以和张木匠的其他家具一起,组成新娘的嫁妆。”
“这个法子甚好,”张虎微微一笑,“刷红漆意味着红红火火的未来生活,听起来也吉利。”
张文略一思索,笑道:“不如这样,将每只火桶刷一种颜色,所有的火桶一共刷成彩虹的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然后每种颜色的火桶绘上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吉祥寓意。
譬如红火桶绘上富贵花开、红豆相思、双喜临门等等,青火桶绘上平步青云、桃红柳绿、青山绿水等等,紫火桶就绘上紫气东来、姹紫嫣红等等,以此类推。”
“我的天,文哥你好聪明!”李明珠兴奋地往张文脸上亲了一口。
张虎苦恼地说道:“可是今天送给县老爷的那只火桶上面没有图案,那将来我们岂不是还要重新送他一只有图案的火桶?”
张有财安慰张虎道:“重新送就重新送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以后我和文哥的仕途还得依仗县老爷多多帮衬呢!”
接下来,众人细细地商议一番,决定明日去专程请一名画家,来为火桶设计图案并绘制图案。
等到火桶绘图一事商量完毕,张武已经洗完碗返回西屋内,而暮色也弥漫了整个桃花村。
渐渐地,温暖宽敞的大火桶里,五兄弟盖在被子下面的大手开始不老实了。
想想看,五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