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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在宫中自杀乃是大罪,他只有替她掩了下去。但心中一想到她险些就在自己面前自杀,仿佛曾经的历史又再度重演了,他心里却又一次痛的不可抑制起来。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在臣下面前落泪失态。双手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口上。
章节目录 第1087章 番外:求死3
两位太医分别仔细的给子静查看了颈子上的伤口,以及脚掌上的割伤。褪下袜子时,皇帝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别过脸,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堪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
这一生,尽管双手也曾沾满鲜血,御笔签下无数的格杀令,却从未觉得有如此憎恶血腥的时刻。
他抱着子静在手里,良久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今夜这样的行径……叫她怎能不心生恨意?
其实自己是一时气愤,故而在绿头牌上随便召了一位进宫两年尚未侍寝的小仪。等自己进了寝殿,对上那女子曼妙的身体时,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毫无兴致。
那前来侍寝的女子只是怯怯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他愈发索然无味,自顾自倚在了床柱上,便拣了一本书翻看。末了,对那女子吩咐了一句:“你一会儿便自己回去吧!朕明天就会下令内侍省给你循例晋封一级。”
她是他的嫔妃,无论他对她有没有兴趣,这一点都不会改变。而对南宫凌沣来说,此时除了子静,他还需要什么女人来慰籍自己的寂寞呢?
其实他早就已经许久不招嫔妃侍寝,就连去均德殿看望德妃,他也纯粹只是过去看望女儿,嘘寒问暖而已。明知这后宫中有这么多的女子等着他去温情,他却困在自己编织的情网里,再也挣脱不开来。
偏生今夜被她看见这样的一幕,她如何肯再信自己对她的一番真心?他能对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掀了一个嫔妃的牌子,却并没有行那周公之礼?漫说是她,只怕连殿外守着的宫人也会不信。
原来说到底,自己没有及时解释清楚,到底是深深的伤了她。尽管是无心,尽管自以为自己也被她背弃了,但这样的结果,还是教南宫凌沣始料未及。
一时太医们查看了伤口,又派宫人细细的上了消炎药粉。方子开出来后,华安忙着下去安排煎药,他便轻轻的将子静移进了被窝里,平躺了下来。
她的衣裳被自己撕扯着掉了一地,这会也不拘什么体面了,他命人在衣橱里取了一件自己的寝衣,给她裹了起来。
其实甘露殿里备有女子的寝衣,但是实在不敢再叫她心生他念,他只有取了自己的衣物给她穿上。
宫人拣了地上的衣物,少顷便奉上来请示道:“陛下,这是娘娘的衣物,是否叫司珍房拿去修补?”
南宫凌沣看见那些衣物都被自己撕扯中碎裂了开来,一时也不多想,只道:“都丢了吧!叫司珍房给贵妃重新做过就是了。”
宫人躬身退下,正要出去。
“慢着!那上衣袖子里有一封血书,你取来给朕。”
他到底想起了这一出,赶紧唤了宫人回头。自己伸手接过那轻薄的一方丝帕,却无端的觉出分外的沉重。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起来,华安早已率了众人恭候在殿门前,准备给皇帝端正衣冠,临朝正德大殿。
“罢了,今儿朕罢朝一日。你去传旨吧!只说朕身子有些不适,有事明天再议。”南宫凌沣身心疲惫,只想守着子静到她安然醒来。
章节目录 第1088章 番外:求死4
华安听得一呆,这可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皇帝罢朝不议政,而在甘露殿里守了自己受伤的贵妃,这要传出去,可是惊天的大事!且不说朝中清流言官会如何议论,只说这后宫里的风浪,都能掀起一个大地震了。
“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难道朕就不能身体抱恙了?今儿这殿里的事情,若是走漏了半点的风声……”。他回身望了望熟睡的子静,将声音调低了几分。
华安全身一阵哆嗦,赶紧跪下磕头道:“奴才不敢!这殿里的奴才们,也是绝对不敢声张的!”
皇帝嘴角划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但那丝冷笑立刻又消弥于无形,只淡淡道:“你替他们打包票,好得很啊。”
华安听他此时语气严峻,不敢答话,只是磕头。皇帝却说:“朕瞧你糊涂透顶,几时掉了脑袋都未必知道。”
直吓得华安连声音都瑟瑟发抖,他心知皇帝此时心中不快,若真要拿了这殿里值夜的宫人来出气的话,自己也是拦不住。当下只叫了声:“陛下……”
皇帝道:“朕今日只把话说在这里,今夜之事若有半点风声走漏,你第一个只取了你这奴才的脑袋。看着你这无用的东西就叫朕生气,滚吧。”
华安汗得背心里的衣裳都湿透了,知道今晚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之前不识时务,递上了那绿头牌的盘子所致。心里正担忧着不知道贵妃知情后会如何对待自己,听到皇帝如是说,知道已经饶过这一遭,忙谢了恩退出去。
“慢着,你去传徐致过来,朕有事吩咐他去办。”南宫凌沣手中攥着那方血书,算了算日子,便沉吟了起来。
“是!奴才这边去传徐公公。”华安如遇大赦,赶紧出去安排布置。
他出得寝殿,火速派人去请徐致。自己召集了甘露殿全部宫人,一番声色俱厉的告诫,只叫众人看着自己的颈上人头说话,谁要是不想活了,也别连累旁人。
南宫凌沣心中烦闷,看着子静睡颜不展,只是眉间轻轻颦着,他心知她必然身心俱伤,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多时宫人便奉了安神止痛的汤药进来,他伸手接了,慢慢劝着她喝了半碗。
许是疼的狠了,子静倒是不拒绝喝药。他喂了半碗后,便见了徐致正缓步进来。
子静将头偏到了一旁,往被子蜷缩了睡去。皇帝随手将药碗给了一旁侍立的宫人,旋即开口道:“紫陌殿修的如何了?室内一应布置好了没有?”
“回陛下,奴才昨儿已经去细细检查过,大致上都照您的意思布置好了。除了后殿的那片花园还需要一点时日待花长成之外,随时都可以入住了。”
徐致偷眼看着皇帝疲惫的神色,他小心的回着话。
南宫凌沣点点头,继而对他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朕今天下午便带贵妃过去。湘云殿的宫人,全部羁押在殿中,无诏不得离开湘云殿半步。”
章节目录 第1089章 番外:祸心1
徐致不敢多问,只有点头称是。他隐隐猜到皇帝的疑心,都是为了那方血书而起。至于血书中到底写了什么关键字,能够惹得皇帝对一向宠爱的贵妃如此盛怒,他却无从得知。
但他清楚知道,此时这般搜查下去,却未必能查到所谓的真相。
他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深得天子的信任。南宫凌沣现在摆明了态度,他是爱极了贵妃,偏生在此事上,仿佛如同隔着一层什么捅不破的纱帐似的,却就是不能真的信任。他要了结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个疑问也许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从未曾解开亦无从解开的死结。
而那个暗中布局的人,却正好用了皇帝的这个死穴,她明知皇帝不傻,但还是分毫无误的拿捏到了分寸。而只要他下令追查,势必就有一堆无辜之人要受牵连……天子之宠妃,若与外臣私通……漫说不算私通吧,只以暗通款曲来论,这该死的人又不知道要涉及多少了……
皇帝纵使爱极了贵妃,又岂能真的容了她心里头藏了别个男子?以贵妃的性子决计不肯向皇帝低头,他纵然不会杀她,但两人之间的心结却会因此而愈来愈深。
他心里想明白后,背上便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六月里的天就像小孩的脸,喜怒无常说变就变。
昨晚还是倾盆大雨,今天一早便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这面出了甘露殿,徐致便匆匆往湘云殿的方向而去。进了前殿,迎面见得花木郁郁郁葱葱,廊前所摆的大盆芍药,那花一朵朵开得有银盘大,姹紫嫣红在绿叶掩映下格外娇艳。
他清了清嗓子,便唤了花竹出来。迎着他的是湘云殿里几个小宫女,待叫了几声之后,才见得花竹匆匆由殿后赶来。
当下徐致也不多说,只将皇帝的旨意宣读了一番,而后便命了左右太监锁了各人。内侍省审役司也来了人,将殿中几十号人等就地羁押,随后开始搜查宫室。
徐致在殿中亲自监察着,眼见审役司的太监们在贵妃的床榻下的地砖中搜出一只紫檀木盒子。事关重大,当下不敢耽搁,便径直带了盒子,回甘露殿复命。
徐致心急如焚,出来不久,便迎面撞上正带着金安小公主出来晒太阳的德妃。德妃今日好生修饰,身上一袭丽红薄罗纱衣,整个人便笼在那样鲜艳的轻纱中,笑面如花的朝徐致问道:“可是真巧了,徐公公这是要到哪去?”
她说罢,眼光便在那包的严实的盒子上扫了一眼。徐致躬身笑答:“参见德妃娘娘!奴才这是要回甘露殿去。”
“哦?陛下……这会还没起来吗?”德妃这话说完,早已羞红了脸。甘露殿是皇帝临幸嫔妃的所在,她从未见过南宫凌沣在别的嫔妃的宫室中过夜的。
“陛下今早起来觉得有些不适,方才宣太医给瞧了,现在正在休息呢!”徐致不敢直言,心里急着要回去。
“陛下不要紧吧?太医瞧了,有没有说什么症状?”德妃倒是很关怀皇帝,面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章节目录 第1090章 番外:祸心2
“德妃娘娘不必担心,陛下乃是真命天子,得天神庇护呢,自然无妨。娘娘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奴才这便回去当值了。”徐致不敢在德妃面前多说,他深知德妃其人的精明利落。当下匆匆躬身,拜别了德妃。
徐德妃目送徐致离去,手里抱着金安的手却禁不住软了下来。旁边的宫女赶紧扶住了,唤道:“德妃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德妃扶住宫女的手,将怀里的公主交给身后的乳母。她含了一丝苦笑,摇头呢喃道:“金安啊金安,为娘的,真是恨自己不争气啊……”。说罢,眼泪便簌簌而下。
身后的宫人递上丝巾,轻声劝来:“娘娘,您在这边落泪,知道的人晓得是您心里苦,为公主的身子发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门到了这附近哭给她看的呢……”。
德妃收了泪,却缓缓抬眼问道:“昨夜陛下宣了谁侍寝?”
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赶忙躬身回道:“回娘娘的话,是绮云居的一位小仪,姓苏。刚有旨意下来,已经晋了做小媛的。”
“就这个?前半夜就回来了?”德妃不信,便镇定了一下心神,再问。
“是!奴才打听到的,就是这个。陛下临幸完了,就着人将她送回去了,并无别的赏赐。”
德妃闻言似是不信,但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来。半响,才幽幽摇头说了一句:“此事只怕不那么简单呢!呵呵。。。。。。本宫看来要派人好好打听一下才是了。”
这边厢,徐致进来交了差之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什么。南宫凌沣将那盒子接了过来,到手便是一惊。那盒子上用金错刀的笔法,端正的刻了一个“静”字,而右边,则刻着一朵形态淡雅的云。
“这是在哪里搜到的?”他定住心神,向徐致发问。
“回陛下,这是在贵妃娘娘寝殿的地砖下找到的。”徐致听得皇帝口气不善,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
南宫凌沣不再说话,只是挥手勒令四下侍从退下。他凝视着这个盒子,良久没有出声。
而心里,却是抖的不行。生平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恐惧感,那感觉,好像是……好像似生生的就要被人挖去了心肝一样。他将那盒子捧在手里,原本素有武功功底的双臂竟然微微的战兢起来。
徐致垂头许久,听不得任何响动。偷偷抬了眼,见皇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眼睛直直望着那个盒子。
他与皇帝相距极近,瞧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心下害怕,叫了声:“皇上。”
皇帝这才瞧了他一眼,那目光凛冽如九玄冰雪,他心里一寒,勉强笑道:“请皇上示下。”
南宫凌沣却良久不语,徐致这会是又怕又惊,最后勉强嗫嚅道:“奴才去安排贵妃移驾……”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倒是和缓如常:“这件事朕亲自处置。你下去将湘云殿的宫人全部押解去天牢,记住,要全部留了活口。若有丝毫差池,朕只唯你是问。”
说罢便转身一旁,徐致见他将那盒子抱在了怀里,竟然是要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来开启。
章节目录 第1091章 番外:祸心3
说罢便转身一旁,徐致见他将那盒子抱在了怀里,竟然是要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来开启。
徐致当下不敢多言,便躬身退了出去。他关上殿门时,隐隐听得贵妃在床上叫了一声:“娘亲……”。皇帝身形一震,便凝目瞧了过去。
子静的眉尖颦起,仿佛痛苦异常。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上的盒子,举步缓缓走了过去。
她伸手出来,眼睛还是紧紧闭着。那手似乎在摸索寻找什么,四下里一通挥舞,最后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握了她的手,不由的紧紧握住了。那种感觉,仿佛是生怕,下一刻她就要抽出手离了自己而去。
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可怕,僵得发硬,他与她十指交握,仿佛能籍此给她一点力量,俯在她耳边说:“朕在这里。”
她嘴角微微歙合,发出的声音更低了,他不得不俯在她唇上,才能听清:“皇上……”
又是这样一句,只是轻微的两个字,便教他愣在了当场。嘴角颤抖了许久,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缓缓松了手,便闭目沉沉睡去。
见她睡的沉了,他才抽回自己的手,将被角细细掖好。一起身,便径直奔了放置盒子的案几而去。
“朕不该信……朕不该信……她是朕的人,朕为何不信她?……”。他喃喃自语,那伸出去的手,兀自在半空中颤抖不休。仿佛害了大病一般,身上忽寒忽热的,一阵一阵交替着袭来。
这一种痛苦恼悔,便如万箭相攒,绞入他的五脏深处。明知不可信,明知自己会再次犯错……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猜疑,他不想失了她,也不想叫自己一世都顶着这样一个不能解开的心结……这样的纠结,让他不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滴往下流血一般,痛却不能言说。
木盒端正的放在案几上,他伸手握了起来,细细打量着那盒子用了极为隐秘高超的组合图形暗锁,四下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可寻。
他打量了一番,知道不能强取这等暗锁,都带有自毁装置,找不到开启暗锁的图眼,而企图强行破取的话,盒子本身便会自燃起来。
而盒子里面装的东西,也会顷刻销毁于无形。
他这面细细瞧了一番,将那精致的盒子掂在手心里,眼底的冷笑却愈发的狠了起来。
天下能做此等精绝暗锁的人并不太多,这门活,不但需要巧手精细,设计的人更是算术上的绝顶高手。每组图形都是用精确的算术计算出来,什么样的结果才能打开内锁,做的竟是分毫不差。
这原本是先朝几代之前一位大内巧匠的独门绝技。他造了这种拼图暗锁木盒,用来给皇帝装载遗诏之用。
此人造好木盒后,便立即被皇帝赐下了鸠毒身亡,而这项绝技,也因此而失传于世。后世虽有无数能人争相模仿,可惜不得精髓,到了本朝,就连南宫凌沣,也是第一次见得这样的东西。
章节目录 第1092章 番外:祸心4
但他心中定住,细细一想,便琢磨出几分端倪来。这盒子……假设既然是他送的,那么,自然会与她有关。开启暗锁的口诀,便在子静身上。
他这面看着,手上却缓缓的摩挲起盒子正面的雕纹来。雅致的云纹,刻在盒子的右下角,那个金错刀的笔法刻着的“静”字,仿佛带着携永的力量下笔之人,可见内心对子静的眷恋与不舍。
以手轻轻推了一下木盒的正面果然,精密的木纹有非常细微的缝隙,这盒子的正面,是可以用拼图的手法移动的。当你拼出那个正确的答案时,内锁自动打开,里面盛着的东西,也了然于眼前。
这是一项考验开锁者智力的难题,南宫凌沣看了看熟睡中的子静,他扭过头,对殿外侍立的宫人道:“好生照看贵妃,醒了的话过来禀告朕。”
他自己则大步踏出殿门,径直上了龙辇,往藏经阁而去。
他想的原本就没有错,这是前朝宫中匠人的手艺,自然藏经阁总会有一星半点的记录。徐致将湘云殿的宫人都发落去了天牢隔离之后,匆匆赶回只听皇上去了藏经阁,心里愈发知道事情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