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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丽雯便忍痛道:“本夫人不碍事,倒是今日既然正好遇上了这等巧合的事情,秦嬷嬷,刘嬷嬷,你们两个且去问一问那所谓的登徒子书生。若他真是胡言乱语,那就一顿棒子送他去京兆尹那里。若他不是口说无凭,那此事,本夫人也不能就此坐视不理……“。
“诚国夫人!此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只怕是有人存心捏造出来的事端。夫人难道不相信我纳兰府的家教?不相信太后娘娘这些年以来对小女的教诲吗?”
眼见纳兰明杰脸上青经暴跳,显然是十分震怒而恼恨的模样,曹丽雯却只是轻轻一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仙卉,道:“太后娘娘的教诲自然是好的,可长公主本来就不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纳兰小姐自然也不算是太后娘娘正儿八经的外孙女了。要说教诲么?当然是也有,可听不听得进去,那也是要看人的。再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右相大人,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莫非是之前就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极力阻挠本夫人过问此事?”
纳兰明杰被气的胸口那股子怒气上下直翻滚,他霍然起身,刚要说话,就听坐在一旁的女儿悠然道:“爹爹,诚国夫人说的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再说了,人家诚国夫人今日可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督查女儿的私德的。既然是师出有名,又正好遇上这样的事情,咱们便是跪下苦苦哀求请她不要过问,只怕人家也是决计不肯的。到时候,说不定还给咱们带上一顶不敬皇后的大帽子,啧啧!这样的罪名,可不是要逼着女儿去死么?”
这话就是提醒了纳兰明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皇后的授意!再想到女儿之前的落水一事,皇后假惺惺的派来宫中的御医圣手,却生生把女儿说成是宫寒不宜受孕纳兰明杰此时的怒气如何能按捺下去?他双手在官袍中紧握成拳,心中暗暗发誓,待自己查出那件事的真相之后,这门婚事,便是皇帝再如何坚决,他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替女儿拒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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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卉转而又对曹丽雯说道:“既然夫人有心想要过问此事,那仙卉身为小辈,也不好阻拦。否则,那便成了我真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在夫人过问此事之前,仙卉有一言在先,请夫人听好了。”
曹丽雯此时满心都是即将要获得胜利的快感,她骄傲的挺起自己已经下垂的胸部,在听到此话之后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只管说来,本夫人难道还会冤枉你一个小丫头吗?”
仙卉便含笑点了点头,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很简单,请夫人自己写下一封见证书,就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概记录下来。若是查明,真是仙卉行为不端,引了狂蜂浪蝶到自己府中来,那仙卉自然就该拿着此见证书进宫去向皇上和皇后请罪。可若是查明,此事乃是无中生有,或是有人存心栽赃嫁祸,诬陷于我,那么……。。”。
仙卉说到此处,一双美丽的明眸在曹丽雯身上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原本气焰十分嚣张的曹丽雯又禁不住怂了一下。
真是怪了!这丫头,怎么只是这么瞪自己一眼,自己就会觉得如此的心中无底?
曹丽雯因此而索瑟了一下,可她稍等片刻,又想起了自己此行身负的重任,于是立即又厚颜无耻的说道:“见证书?这提议倒是不错,本夫人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又是太子殿下的亲姨母,自然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叫人有机会冤枉你的。”
“那好,夫人就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诺一遍,若查明是有人存心冤枉我的话,就将那幕后主使之人,送入慎刑司,叫她受尽十八般酷刑!然后再拔舌,挖鼻,摘心,扔进后宫的粪池中,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着仙卉将话说的这么绝,曹丽雯心里也难免有些心虚。本朝对男女大防向来是看的极重的,闺中女子,若在婚前传出什么不良的绯闻,那便难逃一个被退亲,甚至被族人送去浸猪笼的命运。
因此,在律法上面,也对这些通奸的罪名,量刑极重。因为,一旦女子被诬陷的话,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还死的不清不白,受尽世人的白眼。
心里明明清楚一切的真相,可她仍硬着头皮强撑着口气点头道:“这是自然,按照本朝律制,诬陷良家女子清白者,罪行严重者可判极刑。再说纳兰府毕竟是皇亲国戚,身份又比寻常百姓总要高些……。”。
仙卉不耐烦再听她假仁假义的嗦,于是便吩咐道:“去取笔墨纸砚来,伺候夫人净手,落墨。”
这就是要曹丽雯亲自来写见证书了,曹丽雯不知是计,心里只想着,有了这张纸之后,这丫头以后的生死就捏在了自己和妹妹的手里。到时候,哼哼……
曹丽雯性子粗放,这见证书却写的极为爽利。虽说内容简单了些,但总算将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给写清楚了。纳兰明杰和仙卉父女两看过,纳兰明杰心里尚且有些疑虑,可看着女儿水晶一般澄亮的眼眸,又看女儿从头到尾都是不慌不忙,他便不知不觉的选择了相信女儿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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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被抓住的登徒子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曹丽雯本来还想着发发善心,叫这些在场的奴婢们都退下去,免得事后要清理的人命太多,自己也麻烦。
可没想到,纳兰仙卉与纳兰明杰两父女却是丝毫也不在意的摆摆手,纳兰明杰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纳兰府从来都是自诩为缨簪世家,书香门第。仙卉更是我与她母亲悉心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我相信,我女儿与这等龌龊事体,绝对是没有丝毫干系的。因此,这在场的人都不必退下,刚好留下来,给我们做个见证最好。”
这话便是叫曹丽雯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她讪笑一声,旋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改为脸色一沉,喝道:“还不快把那不知死活的歹人带上来?本夫人今日,要替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好好的审一审他的来龙去脉!”
于是很快,就有人推搡着,将那已经被捆住手脚的年轻男子带到了檐下。隔着一张湘妃竹帘,仙卉漫不经心的扫了此人一眼,嗯,看起来长的倒是不错,生的挺俊秀的模样。可惜啊,竟然帮着曹后为虎作伥,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她眼底禁不住冒出寒气,却不说话,只听着曹丽雯装模作样的审问道:“你说何人?为何要冒充内务府 的匠人,混进纳兰府来?听下人说抓到你之前你一直在仙姝院附近偷窥,还几次想要翻墙而入?你可知道,仙姝院住的是什么人?翻墙而入,又是想做什么?”
那男子便低垂着头,回道:“回夫人的话,小的是京中洗马巷的贡生,姓谢,名志恒。之所以混进纳兰府来,其实,并非想要偷盗打劫,而是……。而是想要见一见纳兰小姐。”
“谢志恒?你就是人称玉面谢家郎的那个谢氏长孙?你父亲之前是不是在纳兰府当过几年教习先生?”
见曹丽雯对自己府里的事情,倒比自己这主人还清楚,纳兰明杰心下更是了然了,这就是一桩栽赃!
于是他便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真是没想到啊,夫人对我府中的事情,竟然如此清楚?还有这什么玉面谢家郎?啧啧,这名头听着倒是很响亮,嗯,莫非是京中哪个小倌楼里的新人头牌?不然诚国夫人哪里会知道?”
“你……。。右相大人,本夫人只是凑巧听人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而已,什么小倌青楼头牌的?这样的话,大人还是不要乱说才好!”
曹丽雯反击之后,又转头去对付那谢志恒,问道:“你说你来纳兰府是想要见一见纳兰小姐,那我来问你,你与纳兰小姐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情?你这般不顾一切的翻墙而入,莫非就断定,她一定会见你?”
在曹丽雯这样的质问下,那书生自然就开始倒背如流的回忆起了自己与纳兰仙卉之间,那段压根就不存在的所谓青梅竹马的时光。
在他的供述下,事情变成了…他与纳兰仙卉一直就有暧昧情愫在心中,只是碍于身份的差别,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对方与太子定亲,心里十分的痛苦,可是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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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天之前,纳兰仙卉身边的丫鬟却忽然来到了他家,将一块丝帕交给他,并转达了自家小姐想要在出嫁之前与他一续前缘的想法。
谢家玉郎于是心潮澎拜,思来想去,虽然明知此事不可为,但他仍甘冒风险,混进了纳兰府中。
至于为何想要在仙姝院的外墙爬墙进来?那是因为那丫鬟早就说好了,只有偷偷的翻墙进来,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
纳兰明杰听完这番供词,强忍怒气隐忍不发,脑子里却在迅速的翻转着,想要找到他供词中的突破口。
可仙卉却是十分直接的向那人伸了一下手,说道:“把丝帕递上来与我瞧瞧。”
曹丽雯立即起身阻止,道:“不行!这可是最重要的证物,若你一会见了之后,恼羞成怒毁了这帕子,可叫本夫人回去之后向谁交差?”
纳兰明杰便道:“那总不能任着他说是小女的丝帕,就是小女的丝帕吧?这样一来,岂不是连个求证的机会都没有吗?”
“自然有,本夫人说了,本夫人会秉公处理。因此,那帕子还是交到本夫人手里来,你们放心,本夫人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见曹丽雯如此说话,仙卉更是断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她看了看外头的情势,心中暗暗算了算从清华苑来自己这里的时间,嗯,应该差不多了。
“夫人,这帕子,我看,交给你也未必妥当。这样吧,我适才仓促之间派人去请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兰女史,兰女史是奉命前来我们府中为大婚之事坐镇的。她身为正一品女官,又是太后娘娘信任的人,想来,这样的一位公证人,你应该是没有异议的吧?”
“什么?你说兰女史?你……。你什么时候派人去请的她?这……。”。果不其然,因为自己妹妹与兰女史之间素来就有不合之处,因此曹丽雯当下的脸色就变了。可不等她想出应对之词,那边,院子里已有人通传道:“女史大人到!”
于是一片拜见声之后,兰女史玲珑窈窕的身段便出现在了正堂之中。不愧是在深宫沉浮多年的女子,她一双妙目只是轻轻的扫了几眼,便将在场三位主子之间的波诡云谲一目了然的知道了个大概。
而事情的来由,早在仙卉暗中派紫遣人去请兰女史的时候,便已大概说了一遍。
虽说是同为一品等级,但兰女史身为宫中内侍,仍十分恭敬的在纳兰明杰和曹丽雯面前行了礼。而后,仙卉便给她行了一礼,继而将案台上放着的见证书推到兰慕心面前,简短的说道:“有劳兰女史特地前来了,这是诚国夫人亲手写下的见证书。而今府里有外男混入,指控小女不贞不洁,其证物就是小女身上的一块丝帕,而今证物尚未呈上来,小女想请女史大人代太后娘娘作为见证人,恳求大人同允。”
仙卉这话刚一说完,那头的曹丽雯便冷哼一声,嗤笑道:“她区区一介女史,说好听点就是内宫女官,说不好听点,不过就是太后娘娘面前的一个奴婢而已。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代替太后娘娘作为见证人?本夫人看,还是由本夫人亲自验证,才是为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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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果然,待听完曹丽雯的话之后,兰慕心很快就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块玉牌,朗声道:“太后娘娘命我出宫前来纳兰府,为五日之后的大婚做准备。临走之前,未免有人敢怠慢差事,以令盛小姐遭受委屈,特赐我这块玉牌,口谕曰,见玉牌如见哀家,凡事皆可决断,不必特地再回哀家。”
说完,又看向曹丽雯,嘴角的笑意虽浅,可那一抹嘲讽的意味却是十足十的打眼。
“怎么样?诚国夫人,见了这块玉牌,而今你不再质疑,我是否有这个资格代太后娘娘验证那块丝帕了吧?”
曹丽雯嘴角一阵抽搐,心中对太后更是诅咒了几百遍。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那就送上来吧!”
于是几经周转之后,这块至关重要的证物…丝帕,终于从那书生的胸口处贴身内袋里,被搜了出来,放到了托盘上,呈送到兰慕心的面前。
眼瞧着诚国夫人眼底的得意洋洋,兰慕心不动声色的将丝帕掂起来细细一打量。就在众人都等着她开口的时候,兰女史忽然道:“诚国夫人,你可知罪?”
曹丽雯不知所以,只是立即起身柳眉倒立是喝道:“笑话!什么叫我可知罪?兰慕心,你且说说,这丝帕却与我有何干系?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回头必然告到太后娘娘跟前去!哼!”
兰慕心便将那丝帕送到她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丝帕所用的绸缎,乃是皇后娘娘宫中专用的云霞烟罗妆花丝。这料子皇后娘娘从未赏过给任何人,只因其每年总共只有五匹的进贡数量。而现在,你居然说这用了云霞烟罗妆花丝的帕子,是从这登徒子身上搜出来的贴身之物?啧啧,诚国夫人,敢问你这是要陷皇后娘娘于何等境地?”
曹丽雯一听这话,当下就整个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的将那丝帕接过来一看,旋即厉声道:“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丝帕肯定是被你们暗中调包了!”
仙卉这才缓缓起身,吩咐道:“将这歹人带下去,拿着爹爹的名帖,将其送去慎刑司,务必,要叫他开口说出指使之人。”
而后,又转头对曹丽雯说道:“诚国夫人,之前我再三与你说过,若有人敢诬陷我的名节,那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今证实这丝帕不是我的,却与皇后娘娘有关,你可有什么话说?”
曹丽雯咬着下唇,整个人仍在颤抖当中。她脸上那些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樱桃果汁与一脸的青白交错映在一起,就好像开了一个染料铺子一样,十分的精彩好看。
兰女史看的颇为有味,心道这曹家也真是要败落了,男的女的都这么蠢,也真是难为皇后了。连这等愚蠢的姐姐也要被她重用,哎呀,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又是找什么呢?
在众人等待的目光中,一贯高傲的诚国夫人曹丽雯,终于不得不咬牙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她躬身朝纳兰明杰行了个礼,几乎是颤抖着说道:“右相大人,这件事……。。想来都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还请您宽宏大量,就不要追究下去了吧。皇后娘娘那里,我自会去请罪……。此事,与娘娘绝无半分干系,求大人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章节目录 145。斗败的母鸡1
纳兰明杰十分肃然的看着眼前的妇人,他此时心中已经计定,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总之,皇后这样的婆母,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女儿的生活当中的。退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可转圜!
于是他便趁机道:“要我不追究此事,也可以,只要夫人你将见证书写完。然后,咱们再拿着这封见证书一起去求见皇后娘娘。到时候,在娘娘面前,本相自有说法,只要娘娘答应本相的要求,此事,便自然了了。”
曹丽雯心里打着颤,她勉强道:“不知大人想要娘娘答应您什么要求?”
纳兰明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屑的一撇,傲然起身拂袖道:“很简单,本相要退亲!这个要求,若是皇后不答应,那本相便不介意将事情闹大,甚至是闹上紫宸殿,皇上也要给本相和小女一个公道!”
兰女史在旁,见曹丽雯吃瘪,心里十分爽快,也帮腔道:“右相大人说的是,便是太后娘娘,也定然不会轻易让纳兰小姐吃亏的。”
曹丽雯又气又恨,只差没有把嘴唇给咬出血。她只觉全身汗流浃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来来回回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回把皇后交代的差事给办砸了,这可是要怎么办?要知道,皇后设此局只是为了拿捏纳兰明杰和纳兰仙卉而已,绝不是要真的退亲,更不能闹到皇帝和太后跟前去!要不然,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可眼看着面前的纳兰明杰说话间已经拂袖而去,而纳兰仙卉和兰慕心两个,则全然无视的坐在那里,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说起了闲话。曹丽雯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哎呀夫人,您可别吓奴婢啊!”
跟随曹丽雯而来的那些丫鬟婆子自然懂得见势不妙就拔腿就走的法子,可她们这边大呼小叫的扶着曹丽雯还没有走出门呢,就见几个粗壮的婆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为首的一个在仙卉的目示下,毫不犹豫的就高声喝道:“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家老爷发了话,请诚国夫人务必与老爷一同进宫去面见皇后娘娘。这马车么,我们府里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