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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阿健发誓在小虾抬眼瞬间他已经看见了里面的火苗。
三十六。
那天早上,阿健被恼羞成怒的小虾很不客气的赶了出去。虽然是被陷害的,但却是申诉无门,灰溜溜委屈屈地夹着尾巴走了,临走前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像被主人赶出门的忠犬,叫两个始作蛹者都心生不忍。奈何小虾在气头上,铁了心要教育教育他,根本不吃他那套。
轰走了阿健,小虾阴着脸坐在客厅里吃早点,一口一个死邵健。
陈俊季宁两人见势头不对,早躲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季宁担心地看看门外。想当年他和陈俊的事情暴光的时候也被这两个家伙狠狠地戏弄了一阵,如今风水轮流转,讨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把人家的好事搅黄了就不好了,小虾的脸皮太薄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陈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他自然是放心的,对付小虾他一向有办法,万不得已就把小虾剥了往阿健床上一塞就结了。谁不知道他李小侠全身最硬的地方就是嘴,最软的就是心,生米成了熟饭,再教阿健演一把苦肉计,煮熟的虾米就飞不掉了。
再说阿健这头。
回了家本来想给小虾 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但想到他恐怕还在气头上,就想先缓缓,让他气消了些再打过去。哪知这一缓就缓出了大问题,险些赔上了两人一生幸福。
那天在家吃了午饭,阿健就打算到公司去一趟,事先打了电话去问问下周自己的班是怎么排的,哪知那边经理接起电话就是一顿劈头痛骂。
无故旷工?阿健傻了,明明已经拜托同事小赵帮自己的请假了,怎么又搞出个无故旷工!转念一想,阿健已经明白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这两天忙着照顾小虾,手机也没开,想是经理也联系不到自己,倒称了那小人的意。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但听着经理越说越难听,阿健又是个暴脾气,当下就在电话里顶撞起来。
结果,阿健提前辞职。风风火火地冲到俱乐部,一下午时间办妥了所以手续,真正恢复了自由人的身份。同事大多不知道他要自己打拼的事,都为他丢了个金饭碗而惋惜,经理虽心疼一时冲动赶走了棵摇钱树,但事以成定局,也拉不下脸来再去说软话,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人。阿健倒也大方,当晚就拉了大批同事去吃饭,又做东包了K房疯了一晚上。陷害他那人也跟了去,阿健也懒得去为难他,只看他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打心底里鄙视他。这事要放从前,阿健就算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也不见得解恨,但和小虾呆久了,阿健也知道有时候非武力解决的效果更好。
一晚上下来,阿健虽然没有明说,但聪明人都悟出了点什么,再看那小人闪烁的态度,心里都有了底,当下都指桑骂槐的说起了风凉话,只听得那些个心里有鬼的人面红耳赤,偏又发作不得,看得众人那叫一个过瘾解气。更有些重义气的兄弟拍着胸脯跟阿健保证不会让那小人有好日子过,阿健听了也只是笑笑,心里想着要是他家小虾米在这里,保准说的那人连人都不想做了。
这一闹就到了大半夜,本来要给小虾打的电话也就耽搁了。
第二天打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季宁,说是小虾正在备课呢。阿健想到小虾下周一就要回去上班,又是期末,一定忙的不行,就说那就不要打扰他了,叫他好好休息。
季宁因为出差落下了研究进度,这两天都在家里赶研究报告。这一忙,就忘告诉小虾阿健打过电话来这事。
其实那天小虾把阿健赶走不到两个小时,气就消了。冷静下来的他怎么会想不到是陈俊他们戏弄那个傻小子的?只是自己那时候已经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当时咬那一口纯粹是好玩,只是给陈俊他们一说,整个事情就变质了,仔细一想连自己都觉得那个,又看阿健这个‘罪证’还傻楞楞的杵在那里,自己一着急上火,就把气都撒他身上去了。
所以,小虾从那天中午起就在等阿健的电话,照以往的经验,阿健会等着他气消了就打电话过来。最神的是阿健每次都能算到小虾什么时候消气,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精准。现在小虾觉得自己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所以阿健也应该来电话了。
一个,两个,三个。。。等到第五的电话依然不是阿健打来的的时候,小虾的心沉了下去。再等等,也许他有事,几天没回家了,事情一定很多,小虾告诉自己。
晚上,依然没有电话。
我去睡了,有我电话叫我。小虾这样对陈俊说。
怎么都无法入睡,外面的电视声音太大。怎么不见电话响?坏了吗?不会的,刚刚季宁还在用啊。会不会他用完没挂好?要不要出去看看?我今天是不是太过份了?他生气了么?这些问题一遍遍在小虾脑海中翻腾,搅乱了思绪。
小虾开始怀疑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幻觉。也许阿健根本没对他说过喜欢,是自己寂寞太久,竟把朋友的关怀想成了爱。那。。。那些亲吻和拥抱呢?那么甜蜜,那么温暖,也是假的么?不安,像野草一样疯狂的滋长。
心里有种抽空了的痛,莫名的焦虑,让小虾很难受。
三十七。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伪装坚强。
小虾没有主动给阿健打电话,依然若无其事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他想忘记阿健对他表白的那一刻自己心中的窃喜,他试着忽略两人亲密相拥的时候心中的悸动,也忽略心中越来越大的失落。其实只是两天而已,但小虾却觉得有两年那么久,那个红着脸对他说喜欢,厚着脸皮要和他亲热的阿健,似乎已经变的遥远起来。
庸人自扰!小虾也这么嘲笑过自己。可是真正面对感情,这世上又有几个聪明人?而且往往是越聪明的人越看不清,神经过于纤细的人总是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对于邵健,李小侠是信任的,依赖的,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独占欲,但是扯上爱不爱的问题,不免言过其实。两个男人,做了十来年朋友,却莫名其妙爱上了,说出来谁也不信。就算是日久生情,心理障碍克服了,那还有生理障碍呢?柏拉图式的爱情注定是会早夭的。所以,对于阿健的爱情,小虾开始始终半信半疑,去却又忍不住想拥有,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道前路凶险,却忍不住贪恋那一点光明和温暖。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慢慢感觉出对方的真情意,被爱的感觉让小虾欣喜。可是就在他这头刚刚热起来,那头却没有声息,一连两天不闻不问,这种情况就算在两人还只是朋友的时候也没发生过,你叫他怎么能不胡思乱想。阿健喜欢他什么?一次次的扪心自问,越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颗刚刚热起来的心也凉了下来,凄凄清清的。
面嫩嘴硬的小虾,屈到死也不会有主动低头的一天。
星期六一早,阿健就打整清爽准备出门去了。昨天给小虾打了电话,季宁说他在备课,他就再没打过去打扰他。今天一早起来,阿健就决定上他那去一趟,这都两天了,小虾米想是有什么气也消了,两天没见了,真是非常的想他,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确定了关系,就巴不得一天到晚都和他粘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开的好。
“阿健,今天你哪也别去了,下午陪妈出去吃个饭。”阿健刚要出门就给老妈叫住了。
“妈,不去成么?”阿健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是相亲的,这两年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以前自己还能耐着性子去坐坐,可是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成了,他有了小虾,不能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他的小虾米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的乖孩子,他曾经的风流已经让他在虾米面前抬不起头了,现在要老实做人,努力改过,争取重新获得组织的信任!
“哎。。。”邵妈妈看着儿子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乐意妈帮你张罗这些事,可是妈也是为你好啊。这几年也见了不少人了,你不中意妈也不怪你,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多。我们老了,也不明白,也不想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这是最后一个了,又是妈的老朋友,女孩家人也不错,怎么你也去一趟,成不成妈以后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行吗?”说着,邵妈妈的眼眶开始发红。其实儿子现在的年龄谈婚论嫁还太早,这两年给他介绍对象也只是帮着留意,怕儿子玩野了心,错过了好女孩,但是前两天帮儿子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的一些东西让她惶惶不安,不想去凭空揣测些什么,只能隐隐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看着母亲有点凄惶的眼神,阿健的心舜时就软了下来。他选了小虾,这辈子是注定要对不起妈妈了,但他不会放弃小虾。所以,至少是现在,满足一下母亲的心愿吧。
见儿子答应下来,阿健妈欢天喜地地去张罗了。阿健闷闷地坐在沙发上,眉头锁的死死的,电话捏着手里犹豫了足了半个小时。这件事,告不告诉小虾呢?他不想对小虾有所隐瞒,特别是两天没联系了,虽然知道倔强的小虾是不会主动打给他的,但心里还是有丝不安。告诉他,又怕小虾知道了会多想,刚刚稳定下来的感情,阿健不敢冒一丝风险。
算了,就别和他说了,又惹他多心,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这样想着,阿健始终没有打电话给小虾。又一次解释的机会被错过,一念之差,又引出了一堆误会。
那天一早,小虾倒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同事打来的。从小捷口中得知小虾已经出院了,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同事就打来电话约小虾晚上一起吃顿饭,算是庆祝他康复。
小虾没什么心情,但又不忍心拂了同事的好意。勉强收拾了一下,到了快晚饭的时间就和陈俊他们说了一声,出门去了。
同事们挑的地方还不错,清静高雅的装潢,包间式的用餐环境,让客人拥有最大的隐私权,最重要的是价钱公道,一般的工薪阶层都能接受,是个聚会聊天的好地方。
三十八。
小虾看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就找个上洗手间的借口溜了出来,到前台去先把账给结了。虽然是同事拉他出来吃饭的,但也是为了庆祝他出院,所以李小侠觉得这钱还是应该自己来出。
付完了钱正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看起来颇眼熟的人,小虾想了一下记起是谁,正要开口打招呼,那头的人也看到了他,笑着走了过来。
“小侠啊,你也在这里吃饭啊。”阿健妈一见到小虾的时候有点吃惊,但马上就恢复了过来,挂上熟悉的笑脸。
“是啊,同事庆祝我出院。阿姨也来这里吃饭啊。”小虾客气的回答。
“是啊,陪我家阿健来相亲的嘛。真是的,这孩子那么大了,这种事还要让我这做妈的操心。”阿健妈笑的很高兴,嘴上虽然嗔怪两句,但显然为儿子操心这些事是一百个乐意的。
仿佛被一个闷雷击在心头,小虾只觉得脚下的地突然缺了一块,他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跌了下去,眼前一片昏暗。可是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依然好好的站在那么,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少掉一分,就像是三魂七魄都走干净了,徒留了个空壳子站在那里,也还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不过我看啊,这次能成了,那姑娘不错,我看我们家阿健也挺中意的,这不,我们这些老人家撤了,留年轻人谈谈心。”阿健妈看了小虾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自个儿说了两句。小虾整个人已经空了,自然也就没看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那些话一句句砸在心头竟然不痛,只是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恭喜了啊,阿姨。”依然是礼貌的态度,小虾的表情平静而完美,内心的惊涛骇浪被他随性的笑容粉饰太平。
“我说小侠啊,你也快找个人定下来算了,这一个人过日子啊,还是孤单了些。”阿健妈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子,一丝伤感浮现在她被岁月沧桑了的容颜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为什么天意总是弄人?
“谢谢阿姨。”
“啊,那阿姨走了,有空来我们家玩啊。”
阿健妈走了,门口有一对老夫妇正在等她。两个人的相貌都很儒雅,穿着也极有品味,应该是女方的父母,有这样的父母,想必女儿也不会差。这样想着,小虾的嘴里泛起一阵苦涩。
小虾慢慢地向自己的包间走去,每经过一个房间,他总是忍不住从门上的玻璃花窗里往里面窥探。
是阿健,光看背影小虾就能认出来。对面坐着的女人很漂亮,他记得阿健第一个女朋友就是这个类型的,大眼睛,瓜子脸,文静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后来女孩随父亲调动工作去了外地,分手的那段时间阿健着实消沉了一段日子,甚至后来还冲动的跑去那个城市,当然什么也没找到。
小虾又看了一阵,静静的走开了。
“你不喜欢我。”
江婉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平静的开口。没有不满,没有怨怼,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个事实。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心中确实有了一分惊喜。学成归国的她眼界一向很高,今天被父母硬拉来相亲其实是极不情愿的。想想看,一个要靠相亲来找老婆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在看到阿健后,心中的论调就被推翻了,姐儿爱俏,她大小姐也不能免俗,这个男人光看外表就叫人心动。自恃容貌才华都高人一等的江婉有自信男人会对她动心。但饭吃到一半,她就明白了,男人根本就对她毫无兴趣,虽然一直是礼貌周到的,但也是冷漠疏离的。他看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心动,倒是偶尔发楞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让人心醉的笑容。
阿健并不奇怪她能看出来,因为他的态度很明显,只要是聪明人都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相亲是兴趣缺缺,两家老人离开的时候匀是笑容尴尬。他回了她一个抱歉的笑容。
“心里有人为什么还出来相亲?”轻轻用拇指划着杯沿上自己留下的口红印,江婉再一次平静的开口。骄傲的女子,即使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既然心不在这里,为什么要来。
“对不起。”有点吃惊于女子的敏锐,阿健真心诚意地向她道歉。但是原因,请恕他无可奉告,他并不奢望这样的感情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伯母不喜欢那个人?”阿健的态度引起了女子的好奇。
阿健摇摇头,笑容里有丝苦涩。妈妈喜欢小虾,但不会喜欢他做自己儿子的爱人。
“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吗?”江婉接着试探。
“江小姐,你管的太多了。”阿健还是笑着,但言辞里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江婉没有再追问下去,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优雅的抬起茶抿了一口,巧妙的掩饰了自己的慌乱和尴尬。
“Anyway,祝你幸福。”
大方的起身握手,江婉主动结束了这场闹剧般的相亲。这个男人,不是她的。
“谢谢。”阿健也大方的和她握手。很不错的女人,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为她动心,但是现在他已经找了那个他最想爱的人。
走出餐厅大门,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天空中压着几朵厚厚的云,空气有点粘湿,怕是要下雨了。
“我送你回去吧。”出于礼貌,阿健提出送江婉回家。
“恭敬不如从命。”俏丽的女子明媚的一笑,走上来主动挽起阿健的手。她已经想开了,只是忍不住再占那么点便宜,想看周遭同性羡慕的目光。
阿健有点无奈的笑笑。看着江婉有点孩子气的笑容,也就由了她去了。
小虾一行人跟在阿健他们身后走出了餐厅。看着那对相偕而去的身影,小虾平静的像瓷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灵动的大眼睛也隐在了微微垂下的浓密长睫之下。和同事道了别,小虾在街头站了那么一刻,深深吸了一口略点潮气的空气,将两手插在裤兜中,微微缩着肩,向着长街的另一头慢慢的走去。
天空中,一滴雨在晚风中飘落。
三十九。
雨淅淅沥沥的一直没有停过,却很疏。小虾沿着路走出去一大段,也只是微微湿了发稍和肩头的一块,想痛快淋一场雨,老天却那么的不给面子。心情就像头顶铅灰色的天空,压抑而沉闷。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市中心旁的消费娱乐一条街,刚刚日暮时分,夜行性动物们还没有出现,酒廊迪厅林立的街道显得微微的萧条。停在一间酒吧门前,小虾怔怔地看着那块原木浮雕的招牌和仿民国时期建筑的小楼,小篆体的青鸟二字展翅欲飞。
这地方小虾来过许多次,都是来接喝醉了的阿健回家,除了记忆中原木色的装潢竟想不起其他的特征,那时候一颗心都在醉倒的人身上。要进去吗?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难道不是一番痛饮,然后一醉解千愁?书上、电视上都不是这么演的么?这样的事应该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和身份呵。
“先生,请问您是要找人吗?”门口的服务生见他站了半天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偶尔张望,以为他是来找人的。
摇摇头,自嘲的笑笑,小虾还是选择了离开。李小侠,不要没有出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学人家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