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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人们愿意这样活着,看不到黑暗是好的,尤其是当他们全心信仰的神也蕴藏着黑暗的时候,只有光明的人生是如此幸福。」
「他在侮辱我们的天主,我的上帝,我向您祈祷这邪恶的怪物将于今夜被我们所消灭。」
在波斯亚的左面,一位灰袍神父激动地开了枪,枪声回荡在空旷的夜空中,一开始声音很大,甚至震耳欲聋,但之后迅速地减小,到最后,除了枪管里袅袅冒出的火药燃烧后的烟雾之外,再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他曾做过什么。
「看,你的上帝没听到你祈祷的声音。」
男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拳状,额心的眉结开始缓慢地解开,他又开始微笑。
波斯亚觉得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平和,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事实上每个人的心里都被这笑容翻搅出巨大的恐惧,那就好象夜空中的乌云,它遮挡了月光,使人们的声音无法达到天上。
「你的子弹神父,它用银做成,里面有从教皇那里拿来的圣水,如果你将它作为圣物拍卖,相信会比用来射我的心脏收获更多,」男人摊开手掌,掌心中躺着一粒闪烁银光的东西,显然,那是一粒子弹。
没有人看到那子弹射击的路线,也没有人看见这男人如何接到这子弹,但所有人都看到了结果——这主教告诉他们曾加强过圣力的子弹在这男人的手中摇晃着,就好象任何一家酒馆都会提供来下酒的花生米。
于是剧烈的人心的波动开始传来,波斯亚感觉到这中心来自于那开枪的神父。
「为什么……上帝……为什么?主教保证过能收拾他的!」
「迪西神父,冷静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主的力量。」
波斯亚大喊着,他不能让这场面更混乱,这男人煽动人心的能力是那么地强大,如果内心有一点脆弱,也会立刻被他看出来并加以利用。
他正像那尾盘绕在智慧之树上教唆夏娃的蛇,嘶嘶地喷洒着麻痹人的毒液却同时泰然自若。
「主,上帝,神灵……不管换多少说法依旧是那不会照顾你们的东西。人类总是要等一切都背叛他们才肯相信没有谁会搭救他们,他们应该向自身求救,毕竟那是最可靠的存在。」
男人忽地反手。
「噗——」
灰袍迪西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之前他很激动,因此他看起来就好象激动过度而导致身体震动一样,那是很平常的。但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并逐渐地颓倒在漆黑的土地上。
「上帝啊——」
巴卡拉多拉•;米什狂叫着,他手里的枪开了火,但那个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而在巴卡拉多拉•;米什对面,一名神父又倒了下去。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魔鬼,可怕的魔鬼,吸血鬼~~~~他会吃了我们,舔我们的血,他很快就要这么做了,我看见了他的獠牙——他不会放过我们,我要在他喝干我的血液之前杀掉自己……是的……杀掉自己……我的儿子才能掩埋我的尸体,恶魔偷不走我的身体,永远不能……」
巴卡拉多拉•;米什一开始大哭着,男人干涩地嚎叫着,直到自己声音沙哑,之后他开始嘿嘿地笑起来,然后将猎枪掉转过来对准自己的喉咙。
「不——」
波斯亚的声音与枪声同时响起,巴卡拉多拉的脖子被轰了一个大洞,他的颈椎连同气管一起飞了出去,因为漆黑而看不见流血,但听得见血液从脖子里喷出来的嘶嘶声,那声音冷酷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中,巴卡拉多拉比一般人显得大一些的头向后弯曲,头颅的重量毁坏了连接身体的最后一点支撑,它折了过去,就好象孩子们折纸一样干脆。
巴卡拉多拉的身体轰地扑下去,用一种震惊四周的方式,它让人们觉得土地都在抖动。
这片空旷的地方随后立刻变成了一片地狱!
三个人的死都成了导火索,前来协助的男人们开始自杀,没有人愿意成为怪物的猎物,巴卡拉多拉提醒了他们,他们用银子弹轰掉自己的半个头,或者从嘴伸进去干掉自己的后脑勺,而神父中则有人开始诅咒神灵。
「人的意志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脆弱了,没有人来救你们,当然也没有神。」
波斯亚对男人开枪,他现在已别无选择,而男人还在向他走来。
他没有受伤,波斯亚甚至看到自己的子弹射进他的身体,从额头中间进去,但很快那里愈合了,如同从来不曾受过伤害。
「你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来到波斯亚面前,他抓住波斯亚的手,轻柔地,却令波斯亚不能反抗,他的枪掉到地上,他能听见噼啪的枪支与泥土接触发出的声响,但他还是被男人抓起他的手。
「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你们从梵帝冈被派遣到这里,几十个人,带着一些圣物,但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不会被消灭的吗?甚至我自己也不能消灭自己,我的灵魂寄居在地狱中心,除非有人能破坏地狱,否则我不会消失。」
男人伸出舌,那东西看起来湿润,呈现粉红色,反射着一些水光。他开始舔着波斯亚的食指,粘稠而火热地卷上来,随后被湿润的肌肤立刻感到夜的寒冷,冰与火在他们之间交融着,男人的目光永远是那样的温和,但波斯亚从中感觉不到任何这男人的内心。
「我喜欢火药的味道,」男人露出牙齿,这让波斯亚看见了那些獠牙,它们并不像普通吸血鬼一样突兀而硕大,它们小小的,但无比锐利,洁白而工整地镶嵌在男人的口中,随后他的肌肤被那种尖锐顶住,它们使得波斯亚察觉到疼痛,「每过几十年,罗马教廷就会派遣来一些神父,他们如今夜的你们一样年轻,他们被派来消灭我,但那与送死无异。因为我不会被消灭,所以被消灭的就是他们!每一年,这些孩子们来到我面前,然后成为尸体——你想知道原因吗?」
「不,我不会听你所说的,你是在诱惑我,魔鬼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波斯亚冰蓝的眸子并没有逃避,他盯着男人——逃亡和苟活不是真正的神职者应当做的,他不在乎失去性命,但他必须保有神之信徒的尊严。
「也许如你说的,我在欺骗你,但看看你的伙伴们,还有你,你们在腐朽的教廷中显得年轻优秀而且生机勃勃,你们太聪明,又拥有能力,而那些主教需要的是比他们更愚蠢的下属——你们前来送死,而他们为你们出路费,筹划一个光辉灿烂的掠夺你们生命的理由。」
男人埋下头,漆黑的卷发覆盖了波斯亚的脸,男人靠在他的耳边,小声而温和地对他说着,并且亲吻了他的耳廓。
「你说谎,魔鬼!」
恐惧的战栗从被男人碰触的部分开始传播,波斯亚想挣扎,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以往我会很有兴致看你们自相残杀,或者看那些虔诚的孩子们投靠恶魔,但今天我对你比较有兴趣,你是如此坚定,让我想看看将你逼到绝境之后的模样,坚强的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来换取他们的命——看不到我他们会停止做这种白痴一般的事,也可以选择跟我一起看他们死掉,最终结果一样,你的选择仅仅关系到他们的性命——挽救一些,还是一个不留。」
这男人的话就是波斯亚放弃挣扎的原因。
他根本无从抵抗,他胁迫了他,除了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恶魔,你必须说到做到。」
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反抓住男人的领口,波斯亚狠狠地说着,他为自己遭受威胁而咬牙切齿,但他不会允许自己害怕,他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信心成为神最忠实的追随者,他愿意接受任何试炼的挑战。
「叫我的名字……有月亮般美丽发色的神父,这样我会知道你的名字,然后我会带你走,我可爱的月光鸟。」
男人眯起眼,鲜红的光芒从眸中一闪而过。
他调侃着波斯亚,随意地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在他紧绷的发带上划过,使那条东西迸裂并掉下来,解放了波斯亚长而如缎般光滑的月色长发。
「我是个不可爱的神父,德古拉伯爵——」
一字一顿地说出那隐于黑暗阴影中的行者之名,波斯亚的眼睛因为对男人的恨意而变得几乎透明。
「你召唤了我,波斯亚•;霍克,我得到你的姓名作为交换,然后跟我走,我想看你表现对神的忠诚……那真是我这么多年来最让我产生兴致的事。」
男人——德古拉伯爵咕咕地笑着,然后他挥舞着斗篷,覆盖住自己与波斯亚。他们就那样从人们面前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突然不见的,而在此大约一个月之后,罗马教廷派人来接回他们遣来的神父——还有十多个人活着,但他们已经都疯了,从那个看不见血色的黑夜归来的只有尸体与疯子而已。
VOL。3
「这真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波斯亚,难道你不觉得它值得欣赏?」
因为这句话,波斯亚抬起头看了看月亮。
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这月亮看起来十分美丽,它洁白而纯净,令人心生喜爱与向往。人们乐于在它的照耀下嬉戏,甚至他们在这看起来美好的夜晚里相爱,被某人所吸引,而发展出动人的感情,无数生命在黑暗中得以繁衍。
但波斯亚绝不会被这月光的温纯表相所欺骗。
在这白色的,透明的光芒之下,某些生物得以自然地活动,在这个世界上,从那坚硬古老的棺材中爬出来,它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行凶,月光则指引了他们的道路。
正如这在他面前的男人。
红酒在男人手中摇晃,月光足够明亮,这间有巨大窗户的房间中银制烛态上长而洁白的蜡烛并没有点着——但波斯亚清楚,即使没有月光,他也会将在喝红酒的德古拉看得清楚明白。
红色的酒液与红色的眼睛,有着一头浓密卷曲黑发的妖魔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逸出笑意——波斯亚不得不承认一切与他的想象并不相同,他以为这个有伯爵之名的家伙作为制造那些吸吮人血的怪物的源头无可避免地会有一张看起来苍白的面孔,或许他还应该表情僵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只是稍微白了一些,但那不过是跟波斯亚差不多的肤色,他甚至比波斯亚显得要红润一些。
那恐怕是因为他「血量充沛」的缘故,波斯亚想着,注意不让自己的视线离开德古拉。他太清楚这位吸血鬼伯爵的力量,他们从因恐惧而自杀者的尸体边离开,银子弹从耳边呼啸着飞过,其中有一些也许曾穿透人类的肉体,但只是一瞬间,他们就离开了那被笼罩恐惧的区域,那正是德古拉所显示的异能之一。
于是波斯亚将吸血鬼伯爵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包括他张开那张红润的嘴开始吟唱诗歌的时候,那双深红的眸子里有一些调侃,显然,这只妖魔正如自己说过的一样对波斯亚充满兴趣。
「I wish to meet one of them In your heart One day。」
举起杯子,德古拉对波斯亚作出干杯的动作。
「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心里看到什么,那里面只有对主的虔诚。」
波斯亚皱起与月色头发同色的眉毛,这让他对面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头发,那被他弄散的也许是波斯亚身上最柔弱的部分很自然地散在他结实的肩上——事实上他带波斯亚来到他的城堡已经有一整天。
「看来你没有找到扎头发的东西,我很高兴你让它散放着,看起来会舒服很多。」
德古拉笑着把酒喝掉,然后开始吃一块烤得很不错的牛排,它被浇了一层浓香的香草汁,银制餐刀切割肉块时冒出一些红色的液体,随后波斯亚看见粉红色的半生的肉,这再次提醒他面前的男人是这世上年纪最大的吸血鬼,即使他在这城堡中有许多的仆人——他确定他们并不是妖怪,只是不清楚主人的真面目,而在德古拉的身后甚至燃烧着一炉橘黄的炭火,波斯亚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从那里面得到温暖,至少就他所了解的,吸血鬼比较容易从新鲜的血液中获得力量。
「那是因为在你白天沉睡的期间,我做了一些事。」
波斯亚似乎在思考,他额前的头发掉了下来,在他漂亮而英气勃发的脸上飘荡。
「是的,你做了一些事。」德古拉笑了起来,他迅速地切割牛排,然后将它们送进嘴里,这就好象一个平常的餐会,他跟波斯亚是一对好朋友,他们聊天,并因为某些事情而发笑。
但事实并非如此,德古拉会那样笑是因为他知道波斯亚在他沉睡期间都做了什么。
他到厨房找了一根足够粗和直的圆木,然后当着厨娘的面削尖一头,然后波斯亚去了地下室。
在那里,他看到一副巨大的棺材,那棺材十分美丽,漆黑发光,干净整洁得没有灰尘。他推开盖子,当然德古拉如世上所有吸血鬼一样躺在棺材里,他睡得显然很熟,事实上他看上去就是在睡觉,与普通人并不相同的是他宽阔而坚实的胸膛并没有起伏。
波斯亚注意到德古拉微翘的嘴唇——它们看起来很有特色,颜色十分红润,这红色就好象人们用舌头舔过嘴唇后一样,带着一些水的光泽,但人类的嘴唇不会如此,它们普通来说是干燥的,即使同样柔软。
波斯亚隐约感觉到一些甜蜜的诡异,这种甜蜜并不存在于空气中,但它的确存在,从德古拉的嘴唇上冒出来,它缓慢地升腾着,并且进入他的鼻腔,然后从那里的细小洞||||穴爬入人的脑里——那些违背教廷的信仰而研究尸体的医生们——他们多数喋喋不休又很讨厌,但他们的理论让波斯亚觉得那种甜蜜缓慢地渗透进他的脑内是如此清晰,它身躯柔软,甚至带着一些懒散的味道,这就好象进入睡眠之前的德古拉。那男人闭起深红的眼睛,从长而卷的黑色睫毛缝隙里看他,菲薄的嘴唇讥诮地弯曲向上形成弧度,将波斯亚丢在客厅里。
「我要去休息,这一夜让我有一些劳累,波斯亚•;霍克先生,明天晚上我将有兴趣探索关于你的事,但不是现在,我要到我的棺材中去——但愿你不会介意那被我放在城堡地下室的卧床。」
德古拉的话让他在白天顺利地找到他的躯体,但波斯亚必须努力地摆脱与他的脑叶纠缠不清的甜蜜——他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不熟悉而无可掌握,但它却坚定地抓住他,不容许他逃避。
波斯亚察觉到这种感觉因德古拉而起。
「你企图诱惑我,可恶的妖物,我现在就会结束这一切,包括你让我所感觉到的。」
波斯亚从棺材边缘爬起来——他不自觉地渐渐靠近德古拉的卧床,并且在近处端详吸血鬼伯爵的面孔,在这过程中他把下颌放在了冰冷的木头边上。
随后他拿起铁锤,将削好的木桩对准伯爵的心脏,那东西拨开了伯爵的衬衣,让他看见紧绷绷的胸肌,而在边缘处甚至有一些浅薄的褐红色||||乳晕露了出来。
「该死的……」
波斯亚喘息着,用力地砸下铁锤……
……
「你做了一些事,如果那让你觉得安心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德古拉吃下最后一块牛排。然后他解下餐巾擦着嘴角。
他看起来是那样地令人难以讨厌,波斯亚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内心中充满对德古拉的憎恶,但事实上德古拉除了用银子弹回报了容易激动的迪西神父外他并没有亲手杀掉任何人,他甚至一直在整个过程中显得很绅士——如果不在意他侮辱神与教廷的部分的话,但谁又能说他的侮辱没有理由呢?毕竟他是个堕落者!他只是做了他应当做的事。
波斯亚觉得那种甜蜜的感觉又开始袭来,他的脑袋开始有一些糊涂,不过他认为自己还能控制。
「我明明将木桩钉入了你的心脏。」
波斯亚开始有一些困惑!他在厨房寻觅适用的木头时发现了很多大蒜,因此他猜想这名始祖并不害怕那有异样刺激性气味的植物,但他确实地在钉木桩的过程中感受到德古拉的身体,木桩一开始突破柔韧的肌肤,这让他感觉到一些阻力,但很快它被钉了进去,大量的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了出来,木桩则越发深入,在经过肋骨的时候,波斯亚听到了骨头与木桩摩擦的吱吱声——德古拉在他面前沉入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所形成的绛红血池,他面孔苍白,嘴唇上失去了红润,当他的脸开始渐渐在血水中消失,波斯亚感觉到舒心而微微地疼痛。
那种疼痛在他的心里,某一点上出现,就好象一根针刺进他的手指。
他忽略那种痛楚,他解决掉了吸血鬼伯爵,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并没有高兴多久,当晚餐时候,太阳刚刚落山,波斯亚发现德古拉安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在这长桌的对面,面前还放着餐酒与喷香的牛排。
「这只是一个游戏,我只是希望你能亲自来做这游戏而已,你很放松地参与进来了不是吗?波斯亚,我只是想对你证明教廷是如何欺骗你的——他们让你来杀一个永远不会死去的怪物。」
德古拉说话时的气息完全地被波斯亚的耳后肌肤所接收,波斯亚还是无法让自己习惯这吸血鬼的移动,他明明一直看着德古拉,但他却凭空消失后出现在他身后,并紧紧地揽住他的腰。
「你的身体相当结实,波斯亚……我们认识不久,但你的名字叫起来琅琅上口,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头发被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