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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脚下无从着力,如此一来,倒将手下同样无从着力的诸葛英武,一同的拉了下来。
两人的身形,顺着覆盖着白雪的崖壁一直的下滑,一直一直的下滑,头顶,只看得到一线湛蓝,脚下,还是无尽的雪白。
那样的速度,逆着风,顶着雪,背靠在冻结千年的冰雪之上,迅雷不及掩耳。
诸葛英武一直的,一直的拉紧陶心然的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师傅,而陶心然虽然脚下无从着力,可是,看着下面的完全看不到底的崖壁,却竭尽全力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徒弟的手里抽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想松,一个紧揪着不放,由于极快的身形,而荡起的雪沫飞在脸上,凝结在眉间,给两个人的脸上,都覆盖了一层的洁白。
全速的跌落中,诸葛英武抽出腰间的佩剑,不停地刺向山崖,想供此来缓和二人的速度,可是,那积雪不知道堆积了几千年,长剑挥下之间,直到没入手腕,可是,却还是虚雪,竟然无从着力。
诸葛英武临危不惧,他蓦地催动真气,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竭力地使两个人的身形缓慢下来。直到,终于攀上了一块突出的岩石。
脚下,依然是深不见底的白,头顶,则成了一线蓝天。诸葛英武的手,一手樊在石上,另外一的只手,却紧紧地拉着陶心然,生怕自己的一个松手,就会不见了自己的师傅。
“英武……”陶心然用尽全力,却依然没有办法再往上攀,在诸葛英武的催促之下,她终于摇了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说了几个字:“放开我……”
放开我,若是不放下的话,那么,死的会是两个人吧……
陶心然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去放开诸葛英武的手,可是,那个男子的手,却仍旧如蔓藤一般,紧紧地揪着她,看到她再一次退缩,诸葛英武蓦地说了句:“小唐怎么办?”
用尽全力时的话语,都是极为短促的,一句话说完,泄露了的真气,只差一点,就要将陶心然生生地抛下。
陶心然蓦地愣了一下。她的手也是剧烈地一抖,有一抹湿意,慢慢地在眼角弥漫。终于明白这个徒弟是不会放开自己的手的。于是,陶心然不再挣扎,只静静地说两个字:“我听你的……”
“好……”诸葛英武再一次的拔出佩剑,一手仍然拉着陶心然,另外的一只手,却深深地插入石壁,然后他一手扶剑,一边提气用力,只听一声低喝,陶心然的整个人,都凌空飞起,在一瞬间跃上了石壁。
可惜的是,石壁太滑,而落脚的地方又实在是小,陶心然一个没有站稳,顺势一推,就将诸葛英武的人推了开去。
208——新桃换旧符
就在陶心然师徒还在千尺雪山之上,经历着一场又一场的九死一生的时候。京城之中,已是风云变幻,汹涌澎湃。
初春三月,百花齐放,当所有的姹紫嫣红的色彩都在尽情展现的时候,却因为一件大事,而使这一城的春色,俨然失去了应有的颜色。
皇城之中,甚至是京城之中,仿佛被一层说不出的雾笼罩着一般,看不到太阳,也感觉不到温暖——仿佛是一层厚厚的桎梏,束缚在每个人的心里,缠绕在人们的心头,挣不脱,甩不开,仿佛要将人活活地闷死——遥望皇城方向,依旧是阴云密布,旌旗飘扬。身着铠甲的将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之森严,可见一斑。
可是,寻常的百姓却无法得到任何的关于这一场突来之变的任何消息。
事实上,早在三日之前,皇城之内,禁城之中,就已经戒严,而这三日之间,更是百官聚首,任何人不得回府。然后,有识之人,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从禁宫之中传出了三道消息——
第一道消息是,帝王病重,已经是病入膏肓,大殿之上,灯火通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聚集在这里,进行着紧急的讨论。讨论着这个未立储君的年迈帝王,究竟是意属哪一位皇子,并为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于是,一场护党之争剑拔弩张,眼看又一次的展开。
只是,讨论的对象,那话题之中最多触及的两位皇子——大皇子袁烈和二皇子袁直,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都同时地不见踪影。两位皇子不在,三皇子出使他国,所以,讨论的话题,渐渐地变得毫无意义。
当然了,令人奇怪的是,除了几位皇子之外,就连那个曾经想染指朝堂,势必要将自己的亲生的二皇子扶上皇位的,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同样的销声匿迹。
于是,有人传闻,李皇后被人软禁了,从此以后不得出宫门半步——当然了,对于这个消息的来源,大多数人,还是心存疑虑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身为六宫之首的皇后,也有被人软禁胁迫的一日。
日夜交替,太阳东升西落,年迈的帝王,依旧在养心宫中苟延残喘,挣扎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大殿之侧,所有的文武百官,依旧在暗自猜测,然后各做打算。
紧接着,宫里头又传出了第二道消息——帝王即将驾崩,年轻的二皇子将大皇子逼于瀛台一角,准备歼而灭之,然后独立尊位。由于事发突然,大皇子袁烈先是措手不及,再就是后援无助,此时,正被困于瀛台之侧的小小院落里,进行着困兽之斗。
身为皇子们的手足相残,自古就有之,事实上,每一位帝王要登上王位之前,都必须经过血和杀戮的考验,然后,才能两手血腥地站在九五高台之上。
相对于这条消息而言,所有的文武百官更担心自己的日后——特别是那些分帮分派的大臣们,在密切地关注着这一道消息的同时,同时也在担心自己的日后的命运——成王败寇,可是,究竟谁才能为王,谁会变成寇呢?
没有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恐怕是连天都不知道吧……
这道消息一出,争吵数日的文武百官们却默契地开始沉默起来。要知道,事已至此,就代表着在于王储的这伯事情上,他们早已没有了发言权,也就是说两个本来最有可能登上高台皇子们,正在用自己的方法,进行着最直接,也是最残酷的较量——
胜者,从此以后成为万万人之上,败者,则是万劫不复……
事情足足僵持了一日一夜,因为大皇子负隅顽抗,二皇子在智谋方面又略逊一筹,所以,在第三日的日出时分,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就是禁城之内所传出来的第三条消息——
如果说,这前才的两道消息已然令人触目惊心的话,那么,第三道消息,可以说是晴天霹雳了——
有刺客自远方来,趁着宫闱混乱,竟然闯入瀛台,而那些人,明显地冲着二皇子袁直来的——因为,他们一上来,就采取了两败俱伤的打法——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那些刺客们一个又一个地倒下了,当袁直以为胜利在望,刺客被全歼的时候,却有一个诈死的刺客,利用最后的余力,用涂有剧毒的剑矢,划破了二皇子袁直的肌肤。那毒极为霸道,一沾上肌肤,随即开始蔓延,到了最后,竟然因为来不及诊治,而枉送了袁直的性命。
大殿下袁烈趁相反扑,将二殿下袁直的属卫全部诛杀殆尽,然后,就穿着一身是血的衣袍,手持长剑,来到了大殿之下。浑身浴血的大皇子袁烈恍如杀神,只在一现身之下,就震慑了文武百官,于是,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大皇子英武,一力拥戴他为当朝的新君。
而袁烈,也欣然地接受了,从王座之上下来,他就开始接受百官朝贺,从而位尊九五……
于是,在一片着道贺声中大皇子袁烈登上帝王的宝座,正式成了一代的帝王,史上称其为睿帝。
睿帝即位,平定朝纲,除了中剑已经死去的二皇子,还有出使他国的三皇子之外,满朝之内,百官同贺。
历史,从来都是用血写成,而新帝继位,赏百官,封后宫,可是,唯独皇后之位,却是仍然是悬空,并迟迟未决。
然后,袁烈又从后宫之中,迎出了被袁直软禁的李皇后,是尊为太后,并将自己的生母一同的尊为太后,一时之间,后宫之中,两宫并存,只是这管理后宫的责任,袁烈却仍然给予了此时已经成为了李太后的李皇后。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一向对人对事都是成竹在胸的袁烈,一继位之后,并不包着肃清二皇子的余党,以及那些反对他的前朝旧臣。除了当日瀛台之上围攻他的禁卫之外,其他的人,他一个都没有追究。
睿帝承元一年,三月十八,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早朝。那一天,普天同庆,百官朝贺——年轻的天子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南背北,一连下了三道诏书。
而这三道诏书,则被记载在史书里,多年后,那些官员们依旧能祥于耳。诏书之一,即是大赦天下——除了那些存心忤逆,并有行动的诸人之外,大家只要各司其位,各理其职就好,以前的一切,帝王可以当成过眼云烟,又或者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道诏书是重开科举,替朝廷选拔人才,唯才是用,且不拘出身。
第三道诏书则是诏告天下,帝王新逝,皇宫之内,三年不设婚嫁,三年不选秀女……
这几道诏书一下,天下皆庆,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大多都松了口气,只希望三年之后,自己的女儿早已嫁娶,不再受选秀女之扰。
而朝堂之上,帝王勤于政事,所有的事务,都开始变得井井有条,而百官之中,不论此前有过什么行为,他一律不再追究,并量才录用,使很多有才之仕,都或多或少地升迁,或者说是调任……
没有想到新帝是如此的宽宏大量,所有的人都心存感激,百官之中,同时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参与那一场不应该参与的政变。
天下初平,人心归一,就在一切都开始蒸蒸日上之时,年轻的帝王,却开始经常精神恍惚,而且,会更多的时间,回到以前的旧居里去,通常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宫之中,依例,没有子女的妃嫔,都要殉职,可是,唯独昔日的兰嫔娘娘,却被皇下留了下来,并且安置在琉秀宫中,令人好生侍奉。
对于此事,宫人多有猜测,最后,还是由知情之人拍板,原来年轻的帝王曾经在邺城流连,因此对于这个前朝的兰嫔娘娘一见钟情,可是,阴错阳差之间,兰嫔入宫为嫔,帝王登基之后,依然念念不忘,所以,才特地留她一命——
这些话,当然的传到了李太后的耳里,可是,她只微微一笑,一派雍容华贵的大度形象,对于于这一切,不置可否——
宫廷之中,众说给纭,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年轻的帝王的心里,还真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子,而一年来,他对于她的寻找,却从来都没有停止……
未央宫中,年轻的帝王正在凝神而立,他的面前,是一幅画工极美的仁女图,画上的女子,和那们曾为帝王嫔的兰太妃来说,确实有着三分的相似,可是,细一看之下,却又是不象的,比之那位向来精妆艳抹,仪态万方的兰太妃来说,画上的女子,英气勃勃,眸子纯净,她的一身的浅色衣衫,更衬得她仿佛是落在梅瓣上的冰雪一般,晶莹剔透,不可方物。
说不清是多少次了,年轻的帝王都会站在这一副的画像之前,怔怔地看着画像上的人儿,一言不发。
209——前朝旧事之暗机
忽然,殿下传来一阵轻俏的脚步声。帝王没有回头,就知道是他的暗卫之首的绿影回来了。
果不其然,脚步乍停,却是在浓浓的阴影处,有人低低地跪倒在地,问帝王安。
袁烈转过身来,望着绿影,眸子里既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一年的时光太长,而时间又过得太久,所以,将他的最初的希望都生生地耗尽了——此时,寻得到那女子也罢,寻不到也罢,于他来说,都只不过是变成了一件执意的坚持的,没有完成的事情罢了……
“陛下,有人在落阳山中,发现了王妃的踪迹。”绿影的声音很轻,仿佛梦呓,然而,就是那样的低沉的话,袁烈竟然听清楚了。只见大殿之内,一道黑影飘过,袁烈在下一秒钟到来之前,就来到了绿影的面前,他一把提起那个最忠心的暗卫的衣衫,急声问道:“你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袁烈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眸子里,闪着不顾一切的光芒——原来,此前的一切的消息,真的都是假的,原来,那个女子,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原来,她真的还在,真的还在……
“是的陛下……”忠心的暗卫任由主子提着自己的衣衫,依旧垂眉敛眸,将自己此前的话重新又重复了一遍:“日前,有人在落阳山中,发现了王妃的踪迹……”
“好……好……”一边说了无数个“好”字。袁烈这才松开了绿影的衣襟,然后,将他狠狠地一甩,随即迈开脚步就向着殿外走去——他留了那个人那么久,就是想在关键时刻,起到一枚棋子的应有的作用,若非如此,那个女人又凭什么可以活到现在?又凭什么至今仍然占据在属于母后的位置上鸠占鹊巢?
帝王走出殿门,所有的侍从紧步跟随而来,生活漏掉了帝王的任何的旨意,以及帝王的任何去处。
随侍的太监迈着小碎步,躬身前来,等待帝王的吩咐。年轻的帝王只冷冷地望着远处的高楼殿宇,望着七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来的点点冷光。他的微微眯起的,深如墨染的眸子里,蓦地泛出一种说不出的深沉的冷意来——如此春光明媚,正是三月春色,可恨的是,自己的母后,早已在那一年,早已在那一年的新年的太阳没有升起来时,就痛苦地死去了——
忽然之间,微微地扯了扯唇,年轻的帝王明黄色的衣袖一摆,冷冷地吩咐了一声:“摆驾慈宁宫……”
那个女人,一生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到了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囚禁——那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母后,可是,他却还得将那个位子给她,称她一声“母后”……
这世界,是何其的疯狂,又是何其的可笑?亲和仇的分界线,又究竟是在哪里?
微微地扯着唇,年轻的帝王冷着一张脸,迈开步子,大步地朝着李太后所居住的慈宁宫走去……
一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踏足那个地方,一年了,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去见自己称之为母后的那个女人,那么,是否代表着这一年都即将过去,是不是一切都开始宣告结束?
“你张于来了?”慈宁宫的深处,是一个小小的佛堂,自从搬来这里之后,李太后每日里吃斋念佛,倒有大半以上的时间,都在这里,几乎宫门都不出半步。
看到年轻的帝王步步而来,李太后转过身去,望着年轻英武的帝王,忽然喃喃了一句:“你和他,可真像啊……”
他和谁很象?和他的父皇么?
袁烈只微微一怔,就将这个念头撇了开去。他迈步,在一侧的锦凳之侧坐下,望着烟火缭绕的佛堂,还有佛堂之上,逐渐被模糊的诸天神佛的脸,忽然之间冷冷地说了句:“母后可真是虔诚啊,每日里在此烧香拜佛,却不知道这满天的神佛,会不会原谅你以前所做过的……”
“阿弥陀佛——”李太后念了一句佛号,手拈念珠,忽然微笑起来:“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这神佛之前,亦不可妄言……不过,想来今日陛下前来,也并非是心血来潮,或者是如此简单的问候吧……”
“母后,儿臣还记得,儿臣小的时候,有一次和二皇弟在一起玩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二皇弟撞翻了。当时母后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当晚,儿臣却因为吃坏了肚子,在床上打滚整整一夜,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儿臣说的对吧……”
带着微微的,冷酷的笑意,袁烈望着这个被自己尊为母后的女人,整个人的身上,都仿佛是罩了一层薄冰一般,寒气袭人。
李太后又宣了一声佛号,拈着念珠的手,却开始微微地发抖。要知道,当日的袁烈,是大皇子,而他的母亲又是当时的皇后。而自己,虽然有太后的眷顾,可是,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嫔”位。嫔的孩子被皇后的孩子撞倒了,所有的人,所有的注意力,当然的,都是放在皇后的儿子的身上,还会有谁会在意,那个“嫔”的儿子是否会有事呢?
可是,当日的自己,心气是如此之高,怒火中烧之下,就令人暗中将一种可致人肚子痛的药下到大皇子的饭碗里——结果就是,大皇子的肚子几乎痛足了一夜,所有的太医束手无策——又或者说,有办法的太医,都慑于太后的威仪,想管而不敢管。
一夜之后,宿醉的帝王得到了消息,可是,却只看到那个正在卧榻之上沉睡的袁烈,于是,这一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可是,李太后却没有想到,袁烈都记得——当时不过三岁的他,竟然一直都记得。那么,在他成长的这么些年,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又记得多少呢?
“儿臣还记得,有一年除夕将至,儿臣的身上穿了一件新有衣衫,当时的儿臣颇为得意,就和二皇弟炫耀了一番,可是,儿臣回到宫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