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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就有个带兵的,借口垂涎他的小妾,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美女绿珠,直接杀上门去,抄了他的家,抢了他的美人。
石崇死之前,居然还责怪绿珠长得太美给他带来了祸事,搞得人家好端端一个美人为证清白跳楼而死。可见上天空给这个男人无比的财富,却没给他一个能享受财富的脑子,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取死之道。你有钱,就躲在被窝里偷偷数着乐呗,没事出来炫耀,把命给炫没了,到头来,别人搂着你的美人躲在被窝里偷偷数着你的钱,比你还乐。
莫亚男从这个故事里,学到了两件事。
第一,财不露白。此乃行走江湖,居家过日子的不二法门,所以在她的出嫁之路宣靠破灭之后,她就已经决定能蹭就蹭,不能蹭,也得蹭。于是温如玉身上的钱财就这么全落到了她的手里。
第二,要赚,就赚男人的钱,比起爱斤斤计较的女人,显然男人的钱赚起来要容易得多,只要她能抓住男人爱攀比这一点。
为此,莫亚男还特地花了点时间把整个凤来镇有头有脸有点钱的人家打听了个遍。
然后,她的上门推销之路就变得异常顺坦。
“张老爷,温家有一批丝绸……咳咳,低调低调……这事您听说过了吧……”
“哦,您略有耳闻?请看,这就是温家的丝绸……嘘……这可是我堂哥的大舅的表叔,好不容易才在温家大总管的手下,偷偷挪出来的,绝对正宗无二,您要知道,这几匹丝绸,原本可是送进宫里给贵妃娘娘穿的,听说张老爷您家的小姐国色天香,如果穿上这匹丝绸做的衣服,再跟别的老爷府上的夫人们、千金们面前摆上一水袖,那该给您涨多大脸啊……”
“什么?您怕是假的?唉唉唉……张老爷,您看看这印记,温家标记,假得了吗?张老爷,您可是凤来镇数一数二的大户,总不会没有用过温家的物品,不认得温家标记吧?”
这时候,一定要配上一丝丝嘲讽的语气,大凡好点面子的男人,绝对是不会承认他没用过温家的物品,连堂堂皇商家的东西都没用过,他也好意思称自己是有钱人?
“您问价钱?便宜,绝对便宜,这可是走私出来的货,咱也不方便明买明卖不是,省了店租,还省了关税,一百两银子一匹,绝对物超所值。”
“什么,您说最好的丝绸也不过三四十两一匹?张老爷啊,您要知道,这可是要送给贵妃娘娘穿的丝绸呀,不怕说句犯忌讳的话,这就相当于从贵妃娘娘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这要是落到了识货的人的手里,就算一千两一匹也绝不为贵,若是您的夫人穿上了……咳咳,在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买的就不是男人了,光是那句“从贵妃娘娘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若是您的夫人穿上了……”,哪个男人不血脉贲张,哪个男人不浮想连翩,钱,他不缺,缺的就是这份不可明言的臆想啊。
于是五匹丝绸迅速变成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是汇通钱庄的票,大江南北,各地通用,只要有汇通钱庄的地方,就能兑换到白花花的钱子。
啥?为啥一下子就卖出五匹?咳咳,别忘了,张老爷除了有一位正室夫人一个女儿之外,还有仨小妾呢。
开门大红,既然第一笔生意顺利了,那么后面的就更加容易了。回客栈又取了八匹丝绸,莫亚男带着温如玉到了另一个赵姓大户的府上。
这次要说的就非常简单了。除了例行的简单介绍,只要轻描淡写的说上一句:“镇西的张老爷人可真大方,为他的夫人千金还有三位如夫人,各置了一匹温家丝绸,回头他带着夫人小姐们来拜访赵老爷您,只怕您的夫人们拿不出称头的装饰,连人家的面也不敢见呢。”
买,怎么不买,他老张家不就是一个女儿仨小妾嘛,我老赵虽然没有女儿,可是小妾有足足七个,再加一个正房夫人,八匹丝绸,全要了。
看,男人的钱,就是这么容易赚。剩下的两天时间内,莫亚男带着温如玉跑遍凤来镇最有钱的十来家大户,就把一百匹丝绸全卖光了,一匹一百两,足足挣了一万两银子,还赚了三顿上好的酒菜,她转手给了“葛朗台”三千八百五十两。
“方掌柜的,您看,四十两一匹,一百匹丝绸一共是四千两银子,你卖给金茂商会是三十五两,每匹多赚五两,一百匹就多赚五百两,事先讲好,我们只取多出来的三成当盘缠,一百五十两,剩下的三千八百五十两,你收好了,可千万别丢了。”
“……”
从头看到尾的温如玉,从莫亚男开始上门推销的时候起,他就处于哑然无声的状态。黑,好黑,见过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一想到这个女人差一点就成了温十三的妾室,他就不由自主地抬手擦了擦汗,又想到自己居然跑去劫这个女人的亲,弄到现在口袋空空,还欠她一匹马的地步,他的汗……越来越多……
离开凤来镇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然后趁着天没亮,莫亚男把温如玉从被窝里提出来,然后开始——落跑。
“姑娘,我们为什么要跑?”
温如玉睡眼惺松地被莫亚男拉出客栈,连莫亚男塞给他一匹骡子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莫亚男的催促下骑了上去。至于莫亚男,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欺霜。
莫亚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没好气道:“清醒点,看有人跟着我们没有,如果有,嘿嘿……”她奸笑一声,拿手在脖子上做出一刀割的架势。
温如玉当场被吓醒了,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你为何要在下杀人?”
“打个比方而已,看你吓的脸都白了,该不会没杀过人吧?”莫亚男白了他一眼。
“这、这个……性命可贵,岂可轻言攫取,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自当允其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过来。”
“做、做什么?”被调戏过太多次,温如玉这次终于学乖了,先问清楚,不然不过去。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再教你一句话。”莫亚男头一昂,手一拍欺霜的屁股,白马立时窜了出去,她的声音也远远传来,“对待能带给你利益的人,要像春风一样温暖,对待有可能会损害你的利益的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啊?”
带着满脑袋问号,温如玉骑着他那匹一看就知道属于老弱病残之列的骡子,慢吞吞的跟了过去。还好,莫亚男骑术不精,而且又担心欺霜突然发马疯,所以速度也慢,不一会儿就被温如玉追上了。
“姑娘,我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早?”
“不早点走等着被人当场抓包啊!”莫亚男白了他一眼。
“抓包?”
“笨,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把丝绸卖给在客栈外面抬价的人,一百五十两一匹呢,我为什么有钱不赚?”
“难道不是因为方掌柜的在场?”温如玉脑中稍稍计算了一翻,就算出如果在客栈里卖出丝绸,莫亚男哪里能瞒得过方掌柜的眼睛,按一百五十两的价格卖,她就只能拿到三千四百五十两的好处,比暗地里卖到大户人家再骗方掌柜说是四十两一匹卖的,黑下来的钱要少了将近一半。
“果然是笨蛋,笨得彻底的笨蛋,温家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
一连三个笨蛋,把温如玉骂得无地自容,却又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睁着一双纯良的眼睛,满面无辜的望着莫亚男。
“我问你,凤来镇上有多少家商会?有多少做丝绸生意的商人?”
摇头,他不知。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小的不算,大一点的商会肯定不会少于五家,其中尤以金茂商会最大,至于跑单帮的像方掌柜这样的丝绸商人,更是不计其数,真正有钱的能穿得起丝绸的大户,是不会自掉身份跑到客栈外来抬价的,那些抬价抬得越厉害的人,就只可能是这些商会和商人。”
“呃……这又有什么关系?卖给商会或者商人,跟卖给大户人家有什么区别?”
“区别?哼,区别可大了,这些商会或者商人,一个个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他们会分不出普通的上等丝绸和真正送进皇宫的丝绸的区别?你那个拿炭粉画的温家标记,能蒙得过他们?更何况,凤来镇还有一个你们温家最大的对手,金茂商会,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你们温家经营的商品了吧。”
“呃……有道理,不过……什么是火眼金睛?”
“呃……”难得的,莫亚男被温如玉的反问给弄得一时语塞,总不能让她把西游记里的那只猴子给温如玉讲上一遍吧,她可没这闲工夫,“小毛孩子,乱问什么,不懂就要装懂,免得别人笑话你没知识。”
绝对的强辞夺理,女人特有的本性之一就是不讲道理。
“在下不是小毛孩子……”温如玉低下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莫亚男看扁,他郁闷之极。
“老娘说你是,你就是,好了,别打岔,老娘还没说完呢。”
继续郁闷。
“知道什么叫谣言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谣言是一柄双刃剑,做为谣言的散布者,要有掌握谣言的能力,享受谣言带来的好处,但绝不能让谣言被坐实。那些商会和商人,你要把他们当敌人对待,别说是一匹丝绸,就是连根丝绸毛都不能让他们见到。”
“丝绸没有毛……”温如玉插口。
“这是打比方,懂不懂,打比方。为什么我要把丝绸卖到大户人家去,因为这些人有钱,他们不在乎那几百两,他们只要有一样东西能给他们涨脸面,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而且送进皇宫的丝绸,在民间就属于违禁品,被官府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们只会私下里攀比,绝不会到外面乱说,这些有钱人的嘴,可比那些商人要牢靠得多了。”
“可是丝绸上面有温家标记,如果做成衣服穿出来……”温如玉这时才似乎察觉到温家丝绸流落到民间的严重后果,虽然那并不是真正的温家丝绸,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一状告上去,温家可就要倒霉了。
“笨笨笨,老娘让你画标记时用的材料是炭粉,衣服做好了总要洗的吧,炭粉一入水就溶了,到时候什么标记都没有了,以后就算有人拿这事找碴,也没有证据了,懂吗?”
“啊!”温如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莫亚男的目光里,隐隐又有星光闪现,“姑娘思虑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在下佩服,佩服。”
一记马屁拍得莫亚男飘飘然,得意的瞥了温如玉一眼,嘿嘿笑道:“现在本姑娘看你越来越顺眼了,过来让我再摸一把,那批丝绸的手感真不错啊,可惜摸不着了,只能摸你解解馋。”
“……”
又被调戏了,温如玉脸上渗出点点红色,看得莫亚男都有点发愣,这种男人后世绝对绝种了,怎么她就这么好命,一来就碰上这么个极品。
“姑、姑娘,我们往……往姑苏去可好?赛雪就在……就在姑苏……”
有进步,大有进步,居然懂得找莫亚男感兴趣的事来扯开话题,摆脱即将被调戏再调戏的命运。
“姑苏?啊,是苏州啊……”莫亚男眼前一亮,自古以来那可是好地方啊,人间天堂,苏州评弹,苏州园林,还有苏州的美人……
美人??!!
“温小弟,快点,别慢吞吞像个老头子,哈哈哈,老娘收集面首的第一步,就从苏州开始!”
面、面首?!
温如玉一个倒栽葱,直接摔下骡子去。
出糗
大概是被莫亚男与众不同的豪言壮语给吓到了,一连好几天,温如玉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时候还在背地里唉声叹气,莫亚男看在眼里,没搭理他。
的确,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高呼要养面首,确实是惊世骇俗了点,不像后世有钱的女子养小白脸,在一众富婆中,那是流行。最多以后她心里想想,嘴上不说就是。小毛孩子忘性大,再过几天自然就会正常了。
其实莫亚男以前也没养过小白脸,总想着趁着年轻,在商界里多打拼几年,赚点钱,以后找个看得顺眼的听老婆话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舒舒服服过完后半辈子,要是实在找不到理想的男人,就花点钱养个小白脸,就跟养只宠物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也不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她穿越了,还穿到了这么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这让号称商界毒花毒(男)人无数的莫亚男心理怎么能平衡得下来。所以从她自穿越这个事实中平静下来之后,她就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要么就嫁个看得顺眼又听老婆话的男人,要么就从莫家独立出来,自己赚钱养面首。
温家来提亲是个意外,莫亚男对那么一个大家族实在没什么兴趣,温十三那个病鬼总会让她联想到后世那些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嫖赌玩的二世祖,所以她在答应嫁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早做绸缪,想要嫁个看得顺眼又听话的男人是不可能了,那就养面首吧。
而温如玉的劫亲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让莫亚男连等温十三这个病鬼死掉的时间都省了。说实话,如果温如玉不是温家的人,倒是做老公的合适人选,看得顺眼,又非常听话,好使唤,绝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你为什么偏偏是温家的人!”
越想越扼腕的莫亚男终于忍不住冲温如玉一声狮子吼,吼得温如玉一脸迷糊,指了指自己,满眼无辜。他是温家的人又怎么了?
他是温家人也不怎么样,只不过莫亚男自己心虚,不敢去招惹温家而已。她是胆大包天,她是狂肆无忌,但她还有脑子,不会以为自己有着身为后世人的优势,就有能耐跟一个有着官方背景的商业家族叫板,打着温家的招牌招摇撞骗是一回事,反正又没有留下证据,但是拐跑温家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总不能到时候把温如玉一刀宰了毁尸灭迹吧。
“我要养七个面首,男人三妻四妾,本姑娘要三面四首。”
可以将这句话理解莫三小姐这几天没能调戏到温如玉而在发闷骚,又或者是因为想到姑苏有无数美男在等待她去勾引而兴奋。
卟通!
温如玉又一次摔了下去,不过不是从骡子上,经过几天的风餐露宿,他们此时正落脚在离凤来镇大约百里之外另一座小镇的客栈里,虽然不如凤来镇繁荣,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去江南的路,人来人往,过往旅客极多。
莫亚男突然发疯说出这么一句话,正是他们吃饱肚子上楼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当时旁边没人,所以只有温如玉一个人听到了她的话,可怜温如玉受惊过度,直接从楼梯上一脚踏空,“啊”了一声就咕辘辘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客栈大门口才停下来。
“啊!”
请注意,这声惊呼绝对不是莫亚男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发出来的,她发完闷骚后就直接打开位于楼梯拐角处的客房门进去,顺手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而关门声正好掩盖了温如玉失足时发出的叫声,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她这个闷骚的呼声带给温如玉多大的一声灾难。
“色狼,快滚!”
摔得晕头转向一头包的温如玉,还没有从满眼金星中恢复过来,耳边就听到一个尖尖细细的女子声音,随后身上被重重的踢了几下。
疼痛的刺激终于让温如玉清醒过来,赶紧撑起身体,才发觉自己停下来的地方,停驻着一双纤纤绣鞋,刚才他的整张脸,就埋在这双绣鞋上面。绣鞋的模样很是精致,上面嵌着的金丝,跟温如玉眼前的金星一样闪亮耀眼。
除了这双绣鞋的主人,旁边还有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正是使劲踢他的罪魁祸首。
看情况,似乎自己停下来的时候,正是绣鞋的主人和丫环踏进客栈大门的时候,然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似乎占了绣鞋主人一个大大的便宜,女人的脚,只有她自己的夫君能碰。
“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涨红了一张俊脸,温如玉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边打着揖一边往回跑,跑到楼梯边上居然又让扶手撞了一下,几乎连跑带跳的逃回了自己的客房。
客栈里安静了片刻,然后爆出轰堂大笑,就连那个被他占了便宜的女子和愤怒的小丫环,也被温如玉笨拙可笑的模样给弄得掩唇不已。
“小姐,您没被撞疼吧?”丫环笑得咯咯吱吱,刚才踢温如玉时那副小辣椒的模样也不翼而飞。
绣鞋的主人,一个用白纱蒙着面的女子,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瞳,带着几分笑意,伸指在丫环的额间轻轻一点,道:“那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小妮子踢人够狠,回头去给人家赔个理。”
“才不呢,谁让他自己走路不看路,从楼梯上滚下来,还偏偏撞到小姐的脚,我踢他几下算轻的。”丫环鼻尖一皱,颇有几分娇俏可爱。丫环都如此,想必这位小姐的长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虎崽子不是好欺负的
有美人,自然就有护花使者,小丫环的话音未落,护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