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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无一人敢决者,今日悔将何及。”言竟而起。既而选人取朝廷赐物遍观之,喜见颜色。复与使者私议,欲不以朝礼受之,世英等不可,即设宴拜授如仪,以主事常谨等随使者奉表入谢。
上复遗世英、天祐赐以铁券一、虎符六、龙文衣一、玉鱼带一、弓矢二、封赠其父母妻诰命,及郡王宣、世袭宣、大信牌、玉兔鹘带各十,听同盟可赐者赐之。使者至邳,用安迎受如礼,始有入援意。及闻上将迁蔡州,乃遣人以蜡书言迁蔡有六不可,大率以谓:“归德环城皆水,卒难攻击,蔡无此险,一也。归德虽乏粮储,而鱼芡可以取足,蔡若受围,廪食有限,二也。大兵所以去归德者,非畏我也,纵之出而蹑其后,舍其难而就其易者攻焉,三也。蔡去宋境不百里,万一资敌兵粮,祸不可解,四也。归德不保,水道东行犹可以去,蔡若不守,去将安之,五也。时方暑雨,千里泥淖,圣体丰泽,不便鞍马,仓卒遇敌,非臣子所敢言,六也。虽然,陛下必欲去归德,莫如权幸山东。山东富庶甲天下,臣略有其地,东连沂、海,西接徐、邳,南扼盱、楚,北控淄、齐。若銮舆少停,臣仰赖威灵,河朔之地可传檄而定。惟陛下审察。”上以其言示宰臣。宰臣奏用安反复,本无匡辅志,此必参议张介等议之,业已迁蔡,议遂寝。
初,世英等过徐,王德全、刘安国说之曰:“朝廷恩命岂宜出自用安,郡王宣吾二人最当得者,乞就留之。”世英乃留郡王宣、世袭宣、玉带各二。由是与用安有隙,又惧为所图,皆不听其节制。十郡王者,李明德、封仙、张瑀、张友、卓翼、康琮、杜政、吴歪头、王德全、刘安国也。用安必欲取山东,累征徐、宿兵,止以勤王为辞,二帅不应。用安怒,令杜政等率兵三千,以取粮为名,袭徐、宿。既入城,德全觉之,就留杜政、封仙不遣。用安愈怒,谓德全、安国必有谋,乃执桃园帅吴某等八九人下狱鞫问。二帅遣温特罕张哥以杜政、封仙欲袭取徐州白用安,不听,驱吴帅、张哥辈九人并斩之。张哥将死大呼曰:“国咬兒,汝无尺寸功,受国家大封爵,何负于汝,而从杜政等变乱,又杀无罪之人。今虽死,当与汝辨于地下矣。”会上遣臧国昌以密诏征兵东方,故用安假朝命声言入援,檄刘安国为前锋,亲率兵三千驻徐州城下招德全。德全终疑见图,不出,系封仙于狱,杀之,遣杜政出城。安国既至宿州,用安复召安国还,安国不从,独与众僧奴赴援。行及临涣龙山寺,用安使人劫杀之,遂攻徐州,逾三月不能下,退归涟水。于是,因世英以用安终不赴援,乃还朝,至宿州西,遇大兵,不屈而死,事闻,赠汝州防御使。
既而用安军食不给,乞粮于宋,宋阳许之,即改从宋衣冠,而私与朝使相亲。寻益乏食,军民多亡去,乃命萧均以严刑禁亡者,血流满道。大元东平万户查剌将兵至涟水,遂降焉。查剌既渡河,趋蔡州,用安以诡计还涟水,复叛归于宋,受浙东总管、忠州团练使,隶淮阃。甲午正月,闻大兵围沛,用安往救之,败走徐州。会移兵攻徐,用安投水死,求得其尸,皮刂面系马尾,为怨家田福一军脔食而尽。
用安形状短小无须,喜与轻薄子游,日击鞠衢市间,顾眄自矜,无将帅大体。
介字介甫,平州人,正大元年经义进士第一,时为用安参议。
初,天祐等出汴,微服间行,经北军营幕,至通许崔桥,始有义军招抚司官府,去京师二百里矣。至陈州,防御使粘葛奴申始立州事。留二日,至项城,县令硃珍立县事,有士卒千二百人。至泰和县,县令王义立县已五月矣。八月,至宿州,众僧奴得报,且知朝廷授以权宿州节度使、兼元帅左都监之命,具彩舆仪卫出城五里奉迎。时东方不知朝廷音问已八月矣,官民见使者至,且拜且哭。有张显者任侠尚气知义理,即谓天祐曰:“东方不知朝廷音问已数月,今见使者,百姓皆感动。若不以圣旨抚慰之,恐失东民之必。我欲矫称制旨宣谕,如何。”天祐书生,守规矩,不敢从,但以宰相旨集州民慰抚之,州民复大哭。明日,往徐州。
时青,滕阳人。初与叔父全俱为红袄贼,及杨安兒、刘二祖败,承赦来降,隶军中。兴定初,青为济州义军万户。是时,叔父全为行枢密院经历官。兴定二年冬,全驰驿过东平,青来见,因告全将叛入宋,全秘之。顷之,青率其众入于宋。宋人置之淮南,屯龟山,有众数万。
兴定四年,泗州行元帅府纥石烈牙吾塔遣人招之,青以书来。书曰:“青本滕阳良民,遭时乱离,扶老携幼避地草莽。官吏不明此心,目以叛逆,无所逃死,窜匿淮海。离亲旧、去乡邑,岂人情之所乐哉。仆虽偷生寄食他国,首丘之念,未尝一日忘之。如朝廷赦青之罪,乞假邳州以屯老幼。当袭取盱眙,尽定淮南,以赎往昔之过。”牙吾塔复书曰:“公等初亦无罪,诚能为国建功,全军来归,即吾人也。邳州吾城,以吾人居之,亦何不可。《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公其亟图之。生还父母之邦,富贵终身,传芳后世,与其羁縻异域,目以兵虏,孰愈哉?”牙吾塔奏其事。十月,诏加青银青荣禄大夫,封滕阳公,仍为本处兵马总领元帅、兼宣抚使。青潜表陈谢,复以邳州为请。枢密院奏:“恐青意止欲得邳州。可谕牙吾塔,若青诚实来归,即当授之。如审其诈,可使人入宋境宣布往来之言,及所援官爵,亦行间之术也。”青既不得邳州,复为宋守。
兴定五年正月二十五日夜,青袭破泗州西城,提控王禄遇害。是时,时全为同签枢密院事,朝廷不知青袭破西城,止称宋人而已。诏全往督泗州兵取西城。全至泗州,获红袄贼一人,诘问之,乃知青为宋京东钤辖,袭破西城。全颇喜,乃杀其人以灭口。牙吾塔昼夜力战,募死士以梯冲逼城,青缒兵出拒不得前。牙吾塔遣提控王应孙穴城,东北隅,青夜出兵来袭,击却之。越二日,复出又却之。攻城益急,青以舟兵二千合城中兵来犯牙吾塔营,提控斡鲁朵先知,设伏掩击,青兵大败,溺淮水死者千人,自是不复出矣。王应孙穴城将及城中,青隧地然薪,逼出之。青乘城指麾,流矢中其目,余众往往被创,楼堞相继摧坏,城中恟惧,遂无固志。二月二十六日夜,青拔众走,遂复西城。
元光元年二月,全与元帅左监军讹可,节制三路军马伐宋。诏曰:“卿等重任,毋致不和,以贻丧败。其资粮可取,规取失宜不能得之,罪在讹可,既已得之,不能运致以为我用,罪在全。”全与讹可由颍、寿进渡淮,败宋人于高塘市,攻固始县,破宋庐州将焦思忠兵。无何,获生口言,时青受宋诏,与全兵相拒,全匿其事。
五月,兵还,距淮二十里,诸军将渡,全矫称密诏“诸军且留收淮南麦”,遂下令人获麦三石以给军。众惑之,讹可及诸将佐劝之不听,军留三日。讹可谓全曰:“今淮水浅狭,可以速济。时方暑雨,若值暴涨,宋乘其后,将不得完归矣。”全力拒之。从宜达阿、移失不、斜烈、李辛稍稍不平,全怒曰:“讹可一帅耳,汝曹党之。汝曹致身至此,皆吾之力。吾院官也,于汝无不可者。”众乃不敢言。是夜,大雨。明日,淮水暴涨,乃为桥渡军。宋兵袭之,军遂败绩。桥坏,全以轻舟先济,士卒皆覆没。宣宗乃下诏诛之,遣官招集溃军,诏曰:“大军渡淮,每立功效。诸将谬误,部曲散亡,流离忧苦,朕甚闵焉。各归旧营,勉图自效。”又诏曰:“阵亡把军品官子孙,十五以上者依品官子孙例随局承应,十五以下、十岁以上者依品从随局给俸,至成人本局差使。无子孙官,依例给俸。应赠官、赙钱、军人家口当养赡者。并如旧制。”
赞曰:金自章宗季年,宋韩侂胄构难,招诱邻境亡命以挠中原,事竟无成。而青、徐、淮海之郊民心一摇,岁遇饥馑,盗贼蜂起,相为长雄,又自屠灭,害及无辜,十余年糜沸未息。宣宗不思靖难,复为伐宋之举,迄金之亡,其祸尤甚。简书所载国用安、时青等遗事,至今仁人君子读之犹蹙頞终日。当时烝黎,如鱼在釜,其何以自存乎。兵,凶器也。金以兵得国,亦以兵失国,可不慎哉,可不慎哉!
脱脱》金史》列传第五十六
列传第五十六
○苗道润 王福 移剌众家奴 武仙 张甫 靖安民 郭文振 胡天作 张开 燕宁
苗道润,贞祐初,为河北义军队长。宣宗迁汴,河北土人往往团结为兵,或为群盗。道润有勇略,敢战斗,能得众心。比战有功,略定城邑,遣人诣南京求官封。宰相难其事,宣宗召河南转运使王扩问曰:“卿有智虑,为朕决道润事。今即以其众使为将。肯终为我尽力乎?”扩对曰:“兼制天下者,以天下为度。道润得众,有功因而封之,使自为守,羁縻使之,策之上也。今不许,彼负其众,何所不可为。”宣宗顾谓宰执曰:“王扩之言,实契朕心。”于是除道润宣武将军、同知顺天军节度使事。贞祐四年,复以功迁怀远大将军、同知中山府事。再阅月,复战有功,迁骠骑上将军、中都路经略使、兼知中山府事。顷之,加中都留守、兼经略使。道润前后抚定五十余城。
兴定元年,诏道润恢复中都,以山东兵益之。道润奏:“去年十一月,臣遣总领张子明招降蠡州独吉七斤。近日,河北东路兵马都总管移剌铁哥移军蠡州,袭破子明军,杀数百人,子明亦被创。臣将提兵问罪,重以铁哥自拔来归,但备之而已。今欲复取都城,乞无罪铁哥,直令受臣节制,庶可集事。”宣宗以问宰相,奏曰:“道润、铁哥不协,不可相统属。”诏以完颜宇行元帅府事,督道润复中都,和辑铁哥军。
初,道润与顺天军节度使李琛不相能,两军士兵因之相攻,琛遣兵攻满城、完州,道润军拒战,杀琛兄荣及弟明等。琛奏:“潞州提控乌林答吾典承道润风指,日谋侵害。山东行省数谕道润与臣通和,竟不见从,且杀臣兄荣、弟明等,恣横如此,将为后患。”又奏:“乞令河北州府官不相统摄,并听帅府节制。仍遣官增减诸路兵力,使权均势敌无相吞并,则百姓安农亩矣。”道润奏李琛以众叛,陷满城,攻完州。琛亦奏道润叛。廷议以为两人失和,故至于此,令山东行省枢密院谕琛:“行省在彼,自当俱听节制,何待帅府。士兵本以义团结,且耕且战。今乃聚之城寨,遂相并吞。百姓不安,皆由官长无所忌惮使之然也。严为约束,依时树艺,无致生事。”有诏道润与移剌铁哥合兵抚定河北,令诸道兵互相应援。既而道润与贾仝、贾瑀互相攻击,诏道润、贾仝、王福、武仙、贾瑀分画各路元帅府控制之,彰德卫辉招抚司隶枢密院。贾瑀既与道润相攻,已而诈为约和,道润信之,遂伏兵刺杀道润。朝廷不能问,一军彷徨所依,提控靖安民乞权隶潞州行元帅府,听其节制。时兴定二年也。
右丞侯挚乞以保、蠡、完三州隶真定,而蠡州旧受移剌众家奴节制,一旦改隶真定,恐因而交争。靖安民等愿隶潞州,乃令河北行省审处之。经略副使张柔奏:“贾瑀攻易州寨,杀刺史马信及其裨校,夺所佩金符而去。”顷之,张柔攻贾瑀杀之。道润既死,靖安民代领其众,是后乃封建矣。
初,贞祐四年,右司谏术甲直敦乞封建河朔,诏尚书省议,事寝不行。兴定三年,以太原不守,河北州县不能自立,诏百官议所以为长久之利者。翰林学士承旨徙单镐等十有六人以谓“制兵有三,一曰战,二曰和,三曰守。今欲战则兵力不足,欲和则彼不肯从,唯有守耳。河朔州郡既残毁,不可一概守之,宜取愿就迁徙者屯于河南、陕西,其不愿者许自推其长,保聚险阻。”刑部侍郎奥屯胡撒合三人曰:“河北于河南有辅车之势,蒲、解于陕西有襟喉之要,尽徙其民,是撤其籓篱也。宜令诸郡,选才干众所推服、能纠众迁徙者,愿之河南或晋安、河中及诸险隘,量给之食,授以旷土,尽力耕稼。置侨治之官,以抚循之。择其壮者,教之战阵。敕晋安、河中守臣檄石、岚、汾、霍之兵,以谋恢复,莫大之便。”兵部尚书乌林答与等二十一人曰:“河朔诸州,亲民掌兵之职,择土人尝居官、有材略者授之,急则走险,无事则耕种。”宣徽使移剌光祖等三人曰:“度太原之势,虽暂失之,顷亦可复。当募土人威望服众者,假以方面重权。能克复一道,即以本道总管授之。能捍州郡,即以长佐授之。必能各保一方,使百姓复业。”提点尚食局石抹穆请以高爵募民,大概同光祖议。宰臣欲置公府,宣宗意未决,御史中丞完颜伯嘉曰:“宋人以虚名致李全,遂有山东实地。苟能统众守土,虽三公亦何惜焉。”宣宗曰:“他日事定,公府无乃多乎。”伯嘉曰:“若事定,以三公就节镇何不可者。”宣宗意乃决。
四年二月,封沧州经略使王福为沧海公,河间路招抚使移剌众家奴为河间公,真定经略使武仙为恆山公,中都东路经略使张甫为高阳公,中都西路经略使靖安民为易水公,辽州从宜郭文振为晋阳公,平阳招抚使胡天作为平阳公,昭义军节度使完颜开为上党公,山东安抚副使燕宁为东莒公。九公皆兼宣抚使,阶银青荣禄大夫,赐号“宣力忠臣”,总帅本路兵马,署置官吏,征敛赋税,赏罚号令得以便宜行之。仍赐诏曰:“乃者边防不守,河朔失宁,卿等自总戎昭,备殚忠力,若能自效,朕复何忧。宜膺茅土之封,复赐忠臣之号。除已画定所管州县外,如能收得邻近州县者,亦听管属。”
王福,本河北义军,积战功累迁同知横海军节度使事、沧州经略副使。兴定元年,福遣提控张聚、王进复滨、棣二州,以聚摄棣州防御使,进摄滨州刺史。久之,福与聚有隙,聚以棣州附于益都张林。
兴定三年九月,福上言:“沧州东滨沧海,西连真定,北备大兵,可谓要地。乞选重臣为经略使,得便宜从事,以镇抚军民。”朝廷以福初率义兵复沧州,招集残兵,今有众万余,器甲完具,自雄一方。与益都张林、棣州张聚皆为邻境。今利津已不守,辽东道路艰阻,且其意本欲自为使,但托词耳。因而授之,使招集滨、棣之人,通辽东音问,今若不许,宋人或以大军迫胁,或以官爵招之,将贻后悔。”宣宗以为然,乃以福为本州经略使,仍令自择副使。会福有战功,迁遥授同知东平府事、权元帅右都监,经略节度如故。兴定四年,封为沧海公,以清、沧、观州,盐山、无棣、乐陵、东光、宁津、吴桥、将陵、阜城、蓚县隶焉。
四月,红袄贼李二太尉寇乐陵,棣州张聚来攻,福皆击却之。李二复寇盐山,经略副使张文与战,李二大败,擒其统制二人,斩首二千级,获马三十匹。七月,宋人与红袄贼入河北,福婴城固守。益都张林、棣州张聚日来攻掠,沧州危蹙,福将南奔,为众所止,遂纳款于张林。东平元帅府请讨福,乞益河南步卒七千、骑兵五百,滑、浚、卫州资助刍粮,先定赏格,以待有功。朝廷以防秋在近,河南兵不可往,东平兵少,不能独成功,待至来年春,使东平帅府与高阳公并力讨之,乃止。
移剌众家奴,积战功,累官河间路招抚使,遥授开州刺史,权元帅右都监,赐姓完颜氏。兴定四年,与张甫俱封。众家奴封河间公,以献、蠡、安、深州、河间、肃宁、安平、武强、饶阳、六家庄、郎山寨隶焉。兴定末,所部州县皆不可守。元光元年,移屯信安,本张甫境内。张甫因奏:“信安本臣北境,地当冲要,乞权改为府以重之。”诏改信安为镇安府。是岁,与甫合兵,复取河间府及安、蠡、献三州,与张甫皆迁金紫光禄大夫。二年,众家奴及张甫同保镇安,各当一面,别遣总领提控孙汝楫、杨寿、提控袁德、李成分保外垣,遂全镇安。未几,众家奴奏:“镇安距迎乐堌海口二百余里,实辽东往来之冲。高阳公甫有海船在镇安西北,可募人直抵辽东,以通中外之意。若赏不重不足以使人,今拟应募者特迁忠显校尉,授八品职,仍赏宝泉五千贯。如官职已至忠显八品以上者,迁两官、升职一等,回日再迁两官、升职二等。”诏从之。
武仙,威州人。或曰尝为道士,时人以此呼之。贞祐二年,仙率乡兵保威州西山,附者日众,诏仙权威州刺史。兴定元年,破石海于真定,宣差招抚使惟宏请加官赏,真授威州刺史,兼真定府治中,权知真定府事。迁洺州防御使、兼同知真定府事,遥授河平军节度使。兴定四年,迁知真定府事,兼经略使,遥领中京留守,权元帅右都监。无何,封恆山公,以中山、真定府,沃、冀、威、镇宁、平定州,抱犊寨,栾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