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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上却同老娘说:“没啥特别的,不就是那样么?”
“没啥特别是什么意思?”老娘仍紧追不舍的发问。
我叹了口气,同她说:“你究竟要问什么啦?直接跟我讲明好不好,别尽是绕弯子讲话,这样累不累,你想知道些什么?安帅同我?呵,告诉你吧,就是再普通没有的关系了,他刚才在车上对我既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倍加呵护,更没有花言巧语哄着我,人家同你儿……女儿是在正常不过的普通男女关系了。”一口气讲话还真累。
听我说完这番话,老娘默哀大于心死,一脸相当的失望,轮到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诶,罢了,罢了,反正你也看不上人家,我在这里替你着急算个什么事,倒反惹得你嫌,弄得里外不是人,可安帅确实是个好孩子,当初你若是能同他在一起,我跟你爸也都放心呐。”
“妈,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皱着眉,满脑子困惑。
哪里知道她同我抱怨起来。“虽说安帅失忆了,但我看人家妈妈对你可是真的喜欢,加上从她那边听说安帅打上学那会儿就喜欢你了,想想那时候你的状况,直到你出事那阵子,他都没变过心,那孩子也心细,没跟家里提起过你那会儿是男孩。还有上次遇到事故,他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首先想到要护着你?即使失忆了,但你若同他相处,假以时日定会恢复记忆,届时你也不必担心他日后会变心,我跟她妈妈也不反对你们交往,你看这本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可如今全没指望了。”
她搓着我的手,越说越凄凉,一脸为女儿终生大事操心憔悴的模样。
整件事似乎只有我被蒙在谷底,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妈,你在说什么呢,我跟安帅压根就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再说,感情是个人的事,你们大人怎么能够随便插手,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可不是你们那种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社会。”我气呼呼的自沙发上站起来。不相信我的双亲居然也有这么迂腐的一面。
原本认为她们开明过其他人,可如今看来与其他人并无区别。
“好啦好啦,我不过是同你讲了这么一下子,你就激动成这样。”她软言安慰,又将我重新拉下来坐好。
接着又酸溜溜的说:“反正现在轮不到你回头,人家早就名草有主了,压根就看不上咱女儿呢。”
“什么意思?名草有主,谁有主了?”我斜着眼问,又顺手拿起桌上一杯开水,呷了一口含在嘴里未咽下。
“还有谁呢,可不是安帅么,人家早就有对象啦。”
不知怎的,那一口水在嘴里来回转了一圈,猛地滑到嗓子眼,差点没给呛着。
我拿纸巾抹嘴,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他?可不是开玩笑吧,就他那种花花大少能对一个女孩子痴情?”打死我也不相信。
老娘哼了一声,凉凉的开口:“原本我也不信纳,可是人家都带去见过父母了,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谁?”我拿起杯子继续喝水,不知觉居然喝了一大口。
“恰好是他住院时候照顾他的那个小护士,真是便宜别人了,平白捡的个大便宜。”
哦,我记得那个小护士,个子小小的,可皮肤白皙,有双漂亮的大眼睛跟小巧的鹅蛋脸,看着挺小鸟依人,说话还轻声细语,动不动就脸红,却是挺招部分男人的喜欢。
如果我还是个男人,我也禁不住那种风情,忍不住想要好好搂入怀里疼一番。
因此便对我娘的话有些不高兴。“妈,别这样说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真心喜欢的?”话是这样说,我却不知觉将杯里的水喝光,再想喝的时候发觉杯子里已经空无一物。
“真心喜欢?哪里会那么快,我看那个护士不知在安帅住院的时候使了什么手段,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安帅迟早要把她给甩了。”
我吃惊的瞪着老娘,没想到此刻的她居然一副小妇人的嘴脸,尽是挑别人女儿的坏处。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自己的女儿在眼中什么都好,连放个屁都是香的,别人家的女儿好比的淫啊娃荡啊妇,从头到脚缺点一大堆,比起煤窑的碳块都不如。
难言父母心,不知我到了这个岁数,是否也会有这样狭隘极端的思想。
看老娘一副伤心失望的模样,即使知道她是为了觉得不公平,但我却没办法同她说,我巴不得如此,可话一旦到了嘴边便说不出口,只能吞回肚子。
或许她不知道实情还好受一些,若真要知道,那才是极大的失望。
带着困意我回了房间,刚触到枕头便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直至第二天的早上。
早上照例上班,并没有见到傅,他是部门上层领导,每天忙着处理公事同开大小会议,自然不是那么多时间的。
中午时候跑到附近军区医院替老爹拿药,近段时间他老说自己腰骨不好,我特意让熟人介绍到医院开方拿药。
却没想到拿药离开的时候在医院大门碰见安帅来接送他的小女朋友。
站在楼梯口,我一时半会脚步挪不开,不消一分钟,那女孩子便打我旁边经过,穿着一套浅黄色的雪纺连衣裙,宽大的袖口露出粉藕般的皮肤,头发高高扎起,显得清爽不少。
那女孩同我不一样,女人味十足,举手投足见都可以看见属于女孩特有的那份娇媚。
见她踮起脚正兴高采烈的同安帅说什么,安帅也极尽照顾她,低着头尽量把耳朵凑近她那小嘴,可尽管穿了高跟鞋,身高上的差距依旧叫她很吃力,但也更衬得她同小鸟般娇小玲珑,只觉得一只手便能抱起她。
我见那女孩侧脸涨红一片,没想到这么容易害羞,也难怪,一般女子哪里抵得住安帅这只情场老手的诱惑,没几下就败下阵来,况且他虽风流但不至于下流。
原本只是当做没看见经过,却没想到那女孩却把我喊住,一上来就同我道谢。
我蓦地想到,一次路过的时候见她被护士长教训得狗血淋头,于是善心大发,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护士长,没想到这点儿小事她还挂在心上,是个不错的好女孩。
她同我道谢后又询问我抓的什么房,又热心给我介绍自己熟识的门诊医师,反而让我有些意外。
“等会儿还有回去上班么?吃过饭没有?”这女孩好似没有心计,一字一句都很诚恳,我阮下心来,只点点头,微笑着说。“准备回去上班。”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友,才笑着说:“这样吧,让我们送你一程,反正也顺路。”
这里她同的是“我们”,想必已经同他不分彼此,只有男女确定关系一段时间后才会这么称呼,可她们发展关系不到一月,感情便如此神展,实在叫人意外。
转过头对安帅说:“你说好不好?”
安帅一脸温柔的同她说道:“都依你。
”
我在旁边寒毛直竖,总觉得这样的安帅不太正常,何时见他对女人如此温吞过?看在眼里实在有点吃不消,于是越发的挑他的毛病,才刚上车不久,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我挑了不下百个缺点。
他同小女友坐在前边,我坐在后排位置,扯了扯嘴角,正打算继续挑他下个毛病之时,冷不防在后视镜同他眼神对上。
轻蔑扯起的嘴角还未收回,却见他在镜中看着我,顿时让我嘴角一僵,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我打算狠瞪眼加以颜色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撇开视线。
从医院到大院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加之堵车,前后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前面几分钟那女孩还找话题同我聊,见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后,便迫不及待的同人展示自己跟男友的感情有多好。
一路上莺莺燕燕不停,实在不知道女人有那么多问题能问男人,一会儿是“你说好不好呢?”“喏,今天护士长又骂人了。”“我才么那么想的呢。”等此类语句。
车子开进大院,一直送我到办公楼下边为止,我不尽感激,连忙道谢,只想尽快下车。
刚打开车门,远远瞧见一熟悉身影,徐莉莉正捧着一大叠的资料走过来。
她已经看见我了,顿时停住脚步,一脸犹疑,不知该不该叫住我。
我却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僵在原地,咬着唇不知所措,自从上次一别再也没见过面,我深知那不过是我尽量避开她,上下班时间提早走人,宁愿花费几倍的心思专注工作上,也只想提前几分钟下班。
正当我呆若木鸡犹豫不定的时候,听闻安帅说道:“上车。”
我一回头,发现他面上态度平平,在自然不过,可恁地语气却有些命令的意味。
更离谱的是我居然就听话得不得了,真的甩上车门重新上车。
他车子一掉头,又朝大院外开去。
第五十三章
车子一直开出军区外;待心情平静下来;我才着急的朝前探头;嚷道:“诶;这样岂不是算我旷工了?不行不行;你快点开回去!”
他倒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闲闲的说道:“刚才那个跟猫见了老虎,焦头烂额的人又是谁?我可是好心帮你一把,现在倒好;又被你嫌弃。”
小护士女友不明所以,转过头对我说:“刚才你怎么了?样子有点不大对劲,要是耽搁你上班也不好;要不,现在再调回头?”她询问我的意见,对刚才我失措的样子,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窥探人隐私。
她是个好女孩,正因为如此,反而叫我心虚。
本以为安帅找的女孩大抵上都是一个形式,细腰肢,大胸脯,长腿,皮肤白,一双厚却不失性感的双唇。
以上全是参照他从前的选女友标准,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自从第一任女朋友到我见过最后一任,无一不是时尚先生上边的模特女郎风格。
他向来喜欢尤物,不能怪他,男人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算了,我待会打个电话请假好了,要是麻烦到你们就把我送到附近地铁站吧,我一个人能回去。”我重新靠回椅背上,闭着眼仿佛浑身力量被抽光。
我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况且在一个单位上班,岂有碰不到面道理。
徐莉莉这个心结,总不能一辈子都挂在心上,是时候得自个儿去解开了,否则恶性循环,终有崩溃的一天。
最后到地铁站的不是我,而是小护士,这女孩车上临时接了个电话,说是医院那边接收一名急救患者,医生做手术临时需要助手,可偏偏那边都是新来的护士,不得已打电话给她。
这种事完全可以推辞掉,偌大的医院临时抽调几个护士还是可能的,只是这小护士责任心太强,二话不说完全应下,担心堵车因此又乘了地铁赶回医院。
原本想和她一起到地铁站,安帅却说:“你现在又不赶时间,地铁虽然不堵车,但人挤人 ,肉挤肉,不如让我送你。”
想到在地铁里那个情景,每个人挤得热汗淋漓的模样,犹如生煎的猪肉,不禁动摇起来。
小护士走后,安帅又让我坐副驾驶座位,说这个位置比较安全。
出于安全考虑,我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在车上我很犹豫,按理说他明明已经失忆,为何却能轻易分辨我在回避徐莉莉。
莫非他已经恢复记忆?
可是没有人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也不好开口,只能憋在心里,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听说前段时间,你跟我叔叔去出差了?”他主动提起这件事,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他不会放
在心上。
我颔首,回他:“恩,主要为了工作。”
他牵起嘴角,不置可否,又问:“应该不止是工作,叔叔是个会玩的人,肯定带你吃了不少好吃,逛了不少好玩的地方吧?”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有千里眼,能窥见我们的一举一动,亦或是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我们?
这里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可仍是对他的话感到好奇。
他对我这类反应反而觉得大惊小怪,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带出几分轻蔑的笑意。
回头想想,他毕竟认识傅惟其几十年,而我只短短几个月,当然不能相比,可仍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总觉得他弦外之音是我不过是傅惟其漫长岁月中相对短暂的一路过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大概是发生太多事,叫我没办法彻底信任安帅,于是两人之间总是夹着怀疑、试探同互相猜测。
就在我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对劲的疲乏时候,他忽然说道:“其实,我并不相信你们对我讲的那些。”
原本已经合眼休息,冷不防听见他这么一说,便如同惊弓之鸟立即将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见他脸上掺杂有嘲讽的痕迹,一眨眼却又消失无形,恢复片刻安静,依旧是风平浪静,只当我眼睛发晕,身体太累导致一时看错。
下个路口的时候,车子打了个转弯,顺势停在路边,他点起烟来,并不急着狼吞虎咽的抽上一大口,而是动作有条不紊,慢慢悠悠的将烟点着抿着嘴细细享受。
香烟的味道是很快盈满整个车里,隐约间那团团白雾升腾恍如大大小小的图形。
他只抽了两口烟,便将烟蒂按灭在前面的烟灰缸里。
他对我说道:“我这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我撒谎,尤其是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
接着笑着说:“你们的演技实在太三脚猫,连幼稚园小孩都能识破。”
“你……”我感觉脸上肌肉此刻僵硬无比,尤其是两腮帮抖动着,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当场拆穿你们的把戏是么?”
脸上一阵热一阵冷,嘴巴只能抿紧了一些,里头牙齿暗咬,胸腔内更是五味翻滚。
“因为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身边一直信任的人不惜代价隐瞒我,当然,一开始我也想着如果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不深究到底也罢了,只不过,你的表现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瞪大眼骇然的看着他,对方瞳孔里映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影。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了让我更出乎意料的结果。”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我手扭上车把手,下一刻就想开门冲出去,却又被他先一步锁上车门。
“你……要干嘛?”低着头,眼皮飞快跳动,有种大难临头,插翅难飞的预感,可依旧咽下一大口不安定的空气,壮着胆子开口质问。
“难怪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他忍不住点点头,又摇头。
“奇怪的是以前的我怎么就偏偏对你跟着了魔似的。”他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上了,皱着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眼下我的受惊程度不在他之下,面前这人说是安帅又不完全是安帅,感觉分明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
若说从前安帅行事易冲动,性格火爆,自打失忆后完全反着来,比从前冷静,沉得住气,必要的时候才伺机行动。
“或许得试试才知道。”忽然间听见他对自己说。
试什么?
嘴里含着的话刚想开口,就两眼一黑,倒不是要晕倒了,而是前边的压下一结实高拔的躯干,埋下一大片的黑影。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唇上早就覆盖上那软绵湿濡的触感。
第五十四章
上排牙齿冷不防被那滑不溜鳅的舌头划过;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脑袋疼得快炸了锅,可偏偏身体并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跟块榆木疙瘩似的僵在那儿。
等意识到某条东西快要撬开两排牙齿;如同冰冷的泥鳅趁空登堂入室时;我才皱着眉;抡起右拳;想也没想就招呼过去。
可惜对方早已擦觉我下一步意图;大掌只轻扣我手腕;顺势压下,原本紧贴的两片嘴唇也已然分开。
仍有些意犹未尽似的,对方脸上勾起轻佻的笑意,甚至眼神中也带着几分轻蔑,伸出方才无恶不作的舌头,带点儿喜滋滋颇为享受的意思,在自个儿嘴唇上舔了几圈,将方才沾在唇上的湿濡尽数舔走。
这动作充满挑衅**的意味,却做得刻意又自然,双重矛盾体下有数之不尽的暧昧。
这时候我真应该喊声西门大人,也只有这个人能称得上现代版的西门庆,连勾引的招数都使得这么正大光明。
“啪”,干脆又不失狠辣的耳刮子重重落在他脸上。
对面的人已然没有想到原本压制住了右手,但某人的左手却没有善罢甘休,率先发起攻击。
“我说过,别再随便碰我!”不擅长使用的左手打得有些发麻,五个手指头火辣辣的,不得不收紧一些。
他抬起被打歪过的一边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