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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两眼失神,身体不停地往前一冲一冲,嘴里还念念有词。
换做以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满屋子乱转,高兴了就撒泼打滚,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真真正正的疯女人。不管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大家只会觉得她疯了,不正常。谁会去在意,针对一个疯子?
然而现在她又要怎么办?因为真的疯子从来不走寻常路。恐怕她就连简单的投掷骰子,按照规则加减点数,走格数此类简单的举动都不可以去实现。
一旦,她开始变得正常。所有人,包括钱君霆就都会知道,她是装疯。
要她真是装疯,那么钱君霆定会想办法除掉这个麻烦。即便钱君霆不动手,留着当做研究,好玩。可难保他的爪牙不会干掉她,为自己清理成“鬼”的道路。
又或者,她的疯子行为,是钱君霆授意的。那么现在用不到了,也有可能会被弃子。
秦铮推了推眼镜,轻叹口气,这关的游戏,真是会有够“精彩”。
距离录音机播放完游戏规则已经过去了十几秒,这段时间里面,所有人都静静站着,努力回想记忆着一遍而过的游戏规则,整理自己的思路。
殷凝以前已经参加过一次游戏,早就练就了一定的速记本领,所以很容易就记住这些长而复杂的游戏规则。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消化、分析,从游戏规则中提取灰色地带。
每个人仅限携带一把武器,她就必须在棒球棍和军用匕首里做出取舍。
虽然头上带铁定的棒球棍杀伤力很大,但是太重。就她那小胳膊小腿,完全不好驾驭,也用不惯。所以简单和身后的卫钦恩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棒球棍给他用,自己带军用匕首。这是她经常使用的武器类型,非常顺手。
还有就是“棋子”的出场顺序,是她先走,还是卫钦恩先走?
左右两边的对立面而望,一边是秦铮和宋晗茉,一边是杀人不眨眼的黑色泪珠。前有不想遇上的人,后有为之避而不及的变态。真是叫人为难游戏规则中虽然没有提到时间限制,但不按照规则走到终点,定然无法顺利晋级下一关。而且规则中提到,游戏参与者进入棋盘是按照红黄蓝绿的顺序。她和卫钦恩就是“红色”,所以不管是她还是卫钦恩率先投掷骰子进入棋盘,都意味着游戏的真正开始。
正当殷凝纠结着,卫钦恩已经弯腰捡起地上的两枚红色磨砂骰子,递到她的手里,“我先走吧,等轮完一圈之后,说不定局面已经不一样了,到时候你再进入游戏,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殷凝不可置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游戏的可能性实在太多了,谁也说不准一轮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不过也好,她可以先看看形势。于是对着卫钦恩点了点头,“小心,祝你好运。”
卫钦恩抿嘴笑笑,掂了掂手里的骰子,随手扔在脚边的地上。
骰子落地之后弹跳翻滚了一小段距离便停止了,分别得点数三和二。
“三和二,所以相加得到五。”卫钦恩依照游戏规则中所说的那样,将点数大声的报出来。接着他重新拾起地上的骰子,往前走了五个格数,停留在蓝三色的格子上。
接下去是秦铮和宋晗茉的黄色“棋子”继续。
照理来说,为了避开殷凝,秦铮应该选择先出场才对,谁料宋晗茉忽然大叫,抓过摆放在地上的骰子,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会玩,我会玩,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我会玩!”说着她将手里的骰子往空中一抛,扔得老远,然后屁颠颠地跑过去,等骰子静止不动了,她就撅着屁股趴到地上,用手指头数着朝上的点数,“啊,你们看你们看,这里两个点,这里一个点,加起来就是一二三……”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宋晗茉的颈部顿时喷出一团血红。之后,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第60章 三步之遥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看着宋晗茉倒在地上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脖颈出碗口大的血洞正涓涓冒着鲜血。死亡的恐惧瞬间如同血气的腥味一样弥漫了整个空间。
尤其对于新人来说,这种近距离的直观人体引爆实在太过刺激。顿时就把他们吓得惊叫连连,新人女更是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目瞪口呆,久久不能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别说是新人,就连殷凝这样的“老人”也被吓得倒抽了口冷气。她没有料到宋晗茉会以在这一关,以这样的方式从游戏中被淘汰掉。因为她一直以为,宋晗茉的疯疯癫癫,可能是装出来的。是她为了掩饰自己,或者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伪装。但是现在,这种猜想已然被血淋淋的推翻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宋晗茉,秦铮十分确定她是个疯子,之前的种种疯癫并不是她装出来的。而她之所以被引爆,是由于她刚才随手抓了一把骰子,随后全都投掷了出去。这一把骰子不是两枚,而是三枚。
只有疯子,才会范下这样的致命错误。只有疯子,才会拿生命开玩笑。
秦铮虽然说不准宋晗茉是如何变疯的,何时疯的。不过他听殷凝说过,宋晗茉怕火。猜想她起初进入游戏的时候,或许是正常的。但在经历游戏的过程中,遭遇了一些变故,受到了精神情绪上的刺激,大体和火有关。当然也可能是良心上的折磨,谴责,迫使她精神崩溃。
毕竟他们都在钱君霆的逼迫下杀了人,因而导致精神受到创伤,行为开始异常。
疯子,或者精神病,指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知、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
精神病是由于人体内外各种有害因素引起的大脑功能紊乱,导致知觉、意识、情感、思维、行为和智能等障碍的一类疾病,特点是心理状态的异常,表现为各种各样的精神症状。如错误的判断时间、地点、人物、事物的概念;他们觉察不到自己的精神活动或躯体的存在;感觉自己的言语思维、行为不由自己支配而由外力支配;客观现实中并不存在某种事物,他们却感知得到;病态的、错误的判断和推理,或者与事实不符合的错误的想法,但患者却坚信不移,不能以亲身体验与经历加以纠正。患者基本上淡漠、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事物。
宋晗茉就是这样。
她确实是疯了,她的认知、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等全都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从她的表现来看,有些退回到儿童时代的举止出现。比方说她常常会唱儿歌,要求别人和她玩耍,大哭大闹等,都是孩子的表现。
至于在第三关的时候,她通过儿歌还有强拉着殷凝和他去地下室探险。那些行为的确是她想要表达和传达某些信息,想要告知别人她看到的一些真相。只是她忘记要如何去表达,以正常人的方式。
宋晗茉在游戏期间,似乎总爱拉着殷凝,或者诚心和殷凝对着干。究其原因,在第二关的时候,她和殷凝接触的时间较长,自然对殷凝的印象比较深。而且殷凝从头到尾也不曾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举动,所以她的潜在意识会告诉她,这个人对自己是安全的,无害的,可以信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透露一些所见所闻。
没错,她身前确实是个疯子,可怜的疯子。
秦铮推了推眼镜,缓步走到宋晗茉的尸体旁边,弯腰捡起其中一枚沾血比较少的骰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站定不动。既然宋晗茉已经投掷了骰子,虽然由于违反了游戏规则,每个人两枚骰子的这项规定而被引爆。即便她再没有办法得到点数走格,但也算用掉了一次机会。为了安全起见,秦铮还是决定轮空一次,等到下一轮再走。
接下去是那对新人扔骰子了,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到他们的身上,打量着他们。
男的很瘦,个子不算很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脖子上的领带已经松开,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他的皮肤有点泛黄,一对死鱼眼下有严重的黑眼圈,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女的不胖不瘦,中等个子,脸型是圆嘟嘟的娃娃脸,脸颊和鼻梁上还有点点雀斑。中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穿着粉色的休闲印花卫衣、牛仔短裤下是黑色的打底袜和粉色的帆布鞋。
男的右手自始至终都紧握着一把格洛克18,整个人因为刚才的惊吓微微有些颤抖,他紧张万分的看着在场所有人。女的则一言不发地躲在后面,坐在地上。
两个人似乎并不相熟,从肢体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站得离对方有些距离,也不说话。
“该你们其中的一个了。”秦铮好心提醒。
田鼑华这才回过魂似的,看看众人,又看看身后的柳慈。说实在的,他现在很害怕,要不是努力克制,他恐怕自己都要尿裤子了。见柳慈没有要率先进入游戏的意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先上。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不用杀人,也不会被杀。早点走,就可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两个人之间没有商量过任何关于“合作”的问题,田鼑华已经做了决定,立刻拾起地上的骰子,蹲在地上开始投掷。
“四和,和六。”田鼑华颤着音,把骰子捡起来攥在手里。他很紧张,因为之前的游戏规则完全没有听明白,貌似也没有机会再去弄明白了。只听了一遍的他,有很多信息压根没记住,有些已经开始被他遗忘,还有些被他搅在一起绕不开,被他记得七零八乱。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此刻他只知道扔完骰子以后,要相加减。但是具体是怎么相加减来着?真要命,突然全都变成了空白。
田鼑华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他用手指拉长袖子,胡乱抹了下额头,“应该是,应该是……”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站在空间其他角落里的人,但愿有哪个好心的,能够告诉自己。可是这些人会说吗?他们毕竟都是站在不同阵营的呀,就算现在不碰上,不用厮杀。但几轮之后呢?还有,刚才被活生生“引爆”的女人,她离自己那样近,身上还溅到了她的血点子!他总算是领教到这场“游戏”有多么变态,且是真实发生的,是动真格的,不是谁和他玩恶作剧的。
他会死,一不小心就会死!
“游戏规则中提到过,两点为大即相减。”殷凝见他不知所措,小声提醒了句。不是她烂好心,只是人家是新人,虽然他们无亲无故,但更加没有深仇大恨。能帮就帮一把,好歹是条命啊。
田鼑华分外感激地对着殷凝点点头,又冲着她鞠了个大躬,“二、得到二。”紧接着,按照地上的格子跨了两步,在黄色的格子里停下。
接下来,就是黑色泪珠所在的绿色方。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选了把狼牙流星锤,拾起两枚骰子握在掌心里摇了摇,然后不慌不忙地撒在地上。等骰子停止滚动之后,他看了眼点数,又看了眼前面的格子,扬起嘴角轻笑一声。“三加四,等于七。”
黑色泪珠站直身板,一步一步行走向第七个格子。
看着他淡定而轻松的步伐,殷凝可以想想他是有多么享受这场游戏,享受接下去有可能遇上的杀人过程。
如此的态度让她忽然想到了巍然,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恋尸癖。迷恋尸体,渴望死亡。在杀人的时候会有无限的快感产生,甚至直接反应到他下半身的某个器官上,来彰显他无与伦比的性兴奋。
黑色泪珠和巍然很像,都有那种对生命的冷漠、不屑、轻视,以及对杀戮的执迷感。
当黑色泪珠站到第七格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
殷凝打了个激灵,这才明白他刚才的轻笑是为何了。原来第七格的颜色是绿色,黑色泪珠的代表色也是绿色!按照游戏规则,绿色方的他可以选择跳棋。加上跳棋的四步,就是整整十一步!走完之后站定的位置离自己非常近,只差三格,就可以到达自己所在的等候区出口!
三步之遥,真的是非常近。
试想如果自己和黑色泪珠撞上,站在同一个格子里,那么她就会遭遇一场可怕的厮杀。她甚至都没有信心能够杀掉对方。在身高、体重、力量等级的悬殊差距上,什么一年的空手道练习,什么过去游戏的实战经验。全都化成了浮云,飘散而去。
再者说了,一个蹲过监狱杀过人的男人。打架杀人简直堪比儿戏!经验绝对比她多得多!
殷凝有点害怕,她都不敢回头去看离自己三步之遥的男人的脸。
抿嘴咽了口口水,两眼一闭只好豁出去了,把命运交给两颗红色的亚克力石头。
她捡起骰子,把它们紧紧握在手里,沉住气,撒到地上……
第61章 猎杀目标
“哗啦——”
蜡笔盒里的蜡笔全都应声被打翻在地,脆弱的蜡身在撞击到地面的一刹那被折断。
小殷凝皱起眉看着满地的蜡笔,那是她的心爱之物。是去年生日的时候,父亲新买给她的,颜色很多,足足有七十二色,被码放在一个黑色精致的笔盒里。黑色笔盒可以像书本一样打开,所有蜡笔被分成四排,左右两面各两排三十六色。整整齐齐的按照赤、橙、黄、绿、蓝、靛、紫的渐变色排放,就像彩虹一样好看。因为颜色多,有精致,每次带出去打开,都会得到其他小朋友艳羡的目光,让殷凝小小的虚荣心很是满足。
而且她很喜欢画画,自然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不管到哪里,都会放在小书包里带着。
只是现在,它们突然之间遭到横祸,全都变得断手断脚,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小殷凝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怒气腾腾站在自己身侧的钱君霆,“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弄坏我的蜡笔!”
她以为这场破坏会就此停止,刚想起身把地上的蜡笔捡起来。却看到钱君霆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然后嘴角扬起个邪魅地坏笑。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慢抬起脚,一点点移动到掉落在地的蜡笔上,紧接着狠狠就是一脚。
“咔嚓咔嚓”
彩色的蜡笔在他的脚下变得粉身碎骨。
殷凝心头一紧,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的画本,冲过去想把他推开,却不料自己反倒被有所防备的钱君霆先下手为强,狠狠推倒在地。
掌心和手肘与地面摩擦,全都被磨破了,传来丝丝的疼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小殷凝觉得自己受了欺负,委屈万分,又悲愤交加。眼泪终究是没能忍住,哗哗地往外落。
小君霆见殷凝哭起来,皱了下眉,心里更加烦乱,却又有那么一丝痛快。他就是想报复她,想要看她哭。
谁让她说好了要和自己一起玩,却没有兑现承诺?竟然故意躲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院子的角落里画画!
这丫头就和那些虚伪的大人一样讨厌,口是心非,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越想越气,钱君霆脚下再一次狠狠用力,嘎吱嘎吱碾过所有的蜡笔。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蜡笔全都断成了四五节,他心里很是畅快。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殷凝在哭,还哭得很委屈。
委屈?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明明是她做错了,是她没有兑现她自己说的话。是她对不起他。她还好意思哭?有什么好哭的!
心里烦躁,钱君霆从头至尾也没有说一个字。临了最后又狠狠跺了几下已经粉碎的蜡笔,直到彻底解了气才走开。
小殷凝坐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很久以后才止住哭泣,变成抽噎。她顾不得手掌和手肘传来的疼痛,也顾不得自己淡粉色的连衣裙蹭到了泥而变脏。她爬起身,用手臂抹了下脸上的眼泪,决定不再哭泣。她一边将满地残缺的心爱蜡笔一个个拾起来,重新装回蜡笔盒里。一边在心里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那个讨厌的坏孩子玩了。
然而小殷凝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个男孩正探出小半个脑袋,静静看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白夙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是被女孩的叫声引开了对书本的注意力。
今天是他第二次来这家儿童医院看病,尽管母亲美其名曰是带自己来认识更多的小朋友,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他有病,需要治疗。
他和医生的预约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
虽说是星期六,可是他的父母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为了他们的工作而劳累奔波。所以常常会让他在书包里多带几本书,然后将他托付给儿童医院的日托。反正到了预约的治疗时间,就会有看护领着他去医生那里报到,聊上一个小时的天。到结束的时候,父母会来接他。如果生意很忙,就会让新来的保姆接他回家。
他悄悄看着不远处哭到抽噎的小女孩,他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