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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大客户，平时爱开玩笑的……”
肖木子明白，肯定他的同事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所以她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件事情先记下，秋后再说，想到这里道：“柳小侠来咱家了，和雅丽面对面，还把事情给挑明了，现在雅丽和小光要离婚，雅丽爸妈跟我老姨撂狠话呢……”
“她怎么这样，我去找她。”
“找她什么用？对了，我昨天晚上那个协议你看到没有？”
☆、第九章 ：她对这个孩子很认真
“什么协议？”
“净身出户那个。”
“……那个，我没有看见，不是我动的，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买菜回家，要不，我们出去吃，西餐好不好？”华逸的语速有些快。
他一紧张的时候，就这样。
所以，她知道，他现在很紧张。
是因为柳小侠的事情，还是因为那纸协议？如果是后者，那她可是得好好想想了……
左岸咖啡。
肖木子用勺子一点点的拨弄着卡布奇诺上面的泡沫，弄来弄去，最后索性将勺子放下，呆呆地看着门口，这间咖啡厅是他们这个县级市里比较有名的，环境还好，有人在弹钢琴，琴音流水一般，是一首老曲子《献给爱丽丝》。
这首曲子让她想起了大学的时候，刚入学，各种社团都招人，她报名想去话剧社，在经过钢琴室的时候，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便被吸引住了脚步，透过教室的门，她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那就是华逸。
当时她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那上面有光环在闪耀，简直基督临世一般。
华逸会弹琴，但是和她结婚之后，生活奔波忙碌，他的琴技早就荒疏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微酸，大学的时光真的美好，一走向社会，就象是从伊甸园中走出来的傻瓜，被这世界的光怪陆离吸引着，却已纯真不在。
不过，事实上，自己和华逸在大家里只相处了几个月，知已一般。
他身边围绕的女生太多，初中，高中的，大学的，似乎都觉得他是块宝，而那时的肖木子觉得自己根本征服不了这个花心大少，他看起来摇摆不定，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甚至都说是他的好朋友。
只有一次，和别人开玩笑，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别人就是他的上下铺兄弟陆高冰。
还记得那次，她负责班里的文艺汇演，想让华逸做为特邀嘉宾，他便趁机开口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就在她愣神心如撞鹿的时候，他突然说是假的，说高中有一个女生一直追他，这个周末上学校来看他，是演给她看的。
结果陆高冰正好进琴室，看到他们四目相对，情形有点暧昧，便要进未进，华逸就回头说哥们，瞧瞧我的妞，怎么样。
***
突然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妈妈，我也想弹琴。”
靠街的落地窗前，有一对母女，母亲长发披肩背对着她，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很大，透着机灵。
看到肖木子抬头看她，小女孩儿更活泼起来，她妈妈开口：“乖，吃完冰激凌我们还有事要做。”
“去见那个汤姆？”小女孩儿嘴角向下，一脸的不乐意，“谁会起这个怪名字，跟猫一样。”
“要懂礼貌。”
小孩子的眼神便黯了下来，不情愿地舀着面前的冰激凌，狠狠地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道：“我爸爸呢？你说带我去找他，他在哪里？”
母亲好像发窘，压低声音：“别胡说……”
这时她电话响了，然后接了起来，肖木子不想侵犯别人的*，但也隐约听到了汤姆的名字，还夹杂着外语，发音还不错！
然后放下电话，母女俩就急匆匆地走了，肖木子只看到她们的背影，匆匆离去，她便发呆地看着那玻璃门，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却是华逸。
头发有些蓬，其它的还好。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年龄段，他还真的挺耀眼，三十多岁，男人的黄金年龄，可以优雅，可以成熟，可以熟稔地拨弄小女生的心弦，从隔座那几个高中样的小女生投过来几瞥就可以看出来，他快步近前，还带着一阵的香气。
“我来晚了，临时有点事儿，单位里的事。”华逸语速很急，然后拿起菜单，“点了什么？”
肖木子伸过手去，掸了掸他肩头的灰，慢悠悠地道：“今天白天，和你抱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华逸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道：“不过是客户，都四十多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是呀，说不说我都不认识……小光回来了，给你电话没有？”肖木子又开始搅自己杯子里的咖啡。
“没有啊……他什么意思，和你说了没有？”华逸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不会这样做的，外面的那些女人都不值得，她们根本不配我对她们好，其实，很多人，都不懂感情，对男人来讲，感情是一回事，在生命中总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而至于上床那都是一时贪欢，不算什么。”华逸声音不大，肖木子听了他这样的论调，心口有些堵。
“真好笑。”肖木子说这话的时候还配合地笑了一下。
华逸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面，还有汤和甜点，都是肖木子爱吃的。
肖木子却没有了胃口。
仅仅两天的时间，肖木子总觉得他和华逸之间有了什么变化。
看她不说话，华逸喝了口咖啡：“佳佳，你们还常联系吗？”
“嗯……也不常联系，她忙。”肖木子头一次对他有所隐瞒，“你问她做什么？”
“没事，以前她总爱做电灯泡，现在一吃饭倒想她来了……她有对象没？我有个人想介绍给她，我们单位的，经理。”
“谁呀？”
“吴祥。”
肖木子一口咖啡差点喷出去，瞪着华逸：“你咋想的？你还能再有点创意不？你咋不把隔壁老王介绍给范冰冰呢？”
“……没有那么扯吧，吴祥家境还好，追他的人也不少，他不是挑嘛！”华逸被肖木子弄得也有些尴尬，“再者，吴祥人样子不错，还有办事能力，真不知道你们女人一天在想什么。”
“有些人是不愿意凑合的。”
“有些人？包括你吗，老婆。”华逸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凉不是代表没人疼吗？”
“又胡说……”华逸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搂了过来，“怎么可能没有人疼，这么大的活人就在你身边呢，对了，五一我们去哪里玩？”
“怎么？五一你们老板开恩，不用加班吗？”
“加班我也和别人窜班，我们去南方，好不好？”
“我不坐飞机。”
“那我们开车去。”
“再说吧……”
突然华逸将一个小红首饰盒放在了肖木子的面前，变戏法一样，眼神还带着显摆。
“干嘛？再求一次婚？”肖木子打开盒子，一对小耳钉，虽然不大，钻石却亮晶晶的，她抿了抿嘴角，佯装不稀罕的样子，“怎么？无事献殷，非奸即盗，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是，我在外面包了三四个女人，养了七八个娃儿……”华逸切了一块牛排扔进自己的嘴里，“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吧。”
“赏白绫三丈，赐毒酒一杯。”肖木子将首饰盒欢喜地收进怀里，对他眨了眨眼睛阴森森地道，“要不，宫刑？”
华逸突然咳了起来，餐厅里的人都看过来了，他摆了摆手：“那个……今天晚上老姨他们来吗？”
“怎么？你想见我老姨，要不我们去他们家看看吧，毕竟这件事情，你也有责任。”
“我……好吧，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吧。”华逸低着头，飞快地往嘴里扒了两口面条，一边嚼一边看着她，眼神与肖木子相碰之后飞快移开，好像真的怕她给他那个刑罚，“其实，今天柳小侠向领导辞职了，她对这个孩子很认真。”
☆、第十章 ：小雪的心思
晚饭后，两人并没有去肖家，这个时候躲还来不及，谁敢去触霉头？
至于柳小侠的肚子，肖木子现在不感兴趣，她就想弄清他下午那个拥抱还有佳佳手机里的朱砂痣是怎么回事
她不能开口问。
就只能自己留心了。
他洗澡的时候，她听到他手机响，是短信的动静，她手这个痒，终于控制不住，想去碰，可是现在手机对她来说，就是地雷，每碰一下，都炸得体无完肤，她要不要当驼鸟？
就在犹豫间，卫生间的门开了，华逸披着浴巾走了出来，顿时室内春色无边起来，肖木子拿起一块香瓜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有人给你发短信……”
华逸倒没有特别的表情而是道：“我手湿，你帮我看看。”
真意外。
肖木子没有推辞，而是直接输了密码，还是她的生日，滑开，是天气预报。
好没意思。
她神情怪异地故意不给他，华逸的脸色未变，边擦头发边往屋里走：“你别在那里搞神搞鬼，我没做亏心事，是不怕谁敲门的……”
话音刚落，突然传来敲门声。
吓了肖木子一跳，手机几乎掉下去，华逸也愣住了：“你去开门。”
“你去！”肖木子往后退了两步。
“你当真让我这个样子去？”他边说边解开了浴巾。
“得得，你回去，你想耍流氓，也得先看看是谁……”她边说边走到门口，问是谁，结果是查水费的。
查水费的走之后，肖木子和华逸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算什么事呀！因为柳小侠和小光的事情，两个人倒弄得神经兮兮地。
第二天。
小雪打电话，问她有事没，肖木子说没事，反正自己是自由职业，自由职业的特点就是自由！
小雪到的时候，已是中午，她带的外卖，肖木子又煮了一个汤，两个人摆开，开始吃。
从进屋到吃饭，小雪都没有什么废话，好像魂不守舍。
小雪是她的大学同学，性格有点怪，从来都是自己有理，从来都怪别人不为她着想，但是对肖木子倒也真的依赖，也信任。
她毕业就结婚，结婚就生娃，儿子都十岁了。
终于，肖木子开口：“说吧，有什么事。”
小雪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立刻开口。
“是不是出大事了？”肖木子夹了一筷子麻辣烫。
“你说，没有高、潮算不算真爱？”
噗……
肖木子幸好动作麻利，躲开了桌子，一口麻辣烫差点把自己炝死，她一边咳嗽一边到卫生间洗漱，好半晌才走出来，嗓子的毛好像辣到了，憋得脸红，终于她坐了下来，小雪竟然连姿势都没有换，仍旧瞧着眼前的那盘子打糕，终于叹了口气：“你还没有回答我……”
关于那个高什么的问题，肖木子虽然觉得大家是闺蜜，但也实在没有办法在桌面上讨论，尤其是饭桌。
她支吾了一下，想换个话题，小雪却又道：“我跟你说件事吧，我要憋死了……”
“你要憋死是什么意思？你家那谁不能满足你？”肖木子考虑她刚才的话题，试探地问道。
事实上，她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小雪却一拍桌子：“我跟你说吧，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了，还高、潮了，我觉得那是真爱……”
肖木子看着眼前霸气侧漏的中年妇女，她要不要告诉她，这样子不好？
肖木子拍着自己的脑袋，终于直面她：“交待吧，什么人，什么地点，犯了几次事！”
小雪象是打开了闸门的水龙头，说话开启快进模式：“俺家你姐夫有多差劲你知道吧？那个死样我不给他戴绿帽子我都对不起他，他一个小破中专还瞧不起我，成天说我这笨咋考上的大学，一天到晚拿我说事，不损我两句他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你知道咱们女人多脆弱不，找老公干啥，就要他两句好话都听不到，嘴又臭又硬人又贼没能力，干啥都不行还瞧不起人，说不过我时，还动手打我，骂人骂的比老娘们都花自己还不嫌磕碜，那死出我要是没有孩子我早砍死他了，一命换一命谁怕谁呀，我打不过他还不会趁着他睡觉砍？我告诉你，我这么多年咋过来的，我不说没有人知道，你姐夫那熊样现在能赚钱了，那一个月一万块钱算啥呀，还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甩了我能找剩女大姑娘，那剩女眼光不高能剩下呀，谁愿意直接当后妈替你照顾孩子侍候你呀，除非你有千八百万，还得在三四流城市，自觉不臭那，我告诉你，他找不着，我都说了，离婚我要房子和孩子，他净身出户，你说他有多自私，一这说，就直接瘪茄子了，这男人都他m的现实，还说女人现实？”
看来，这压迫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天她的情绪直接井喷，连水都没喝继续道：“我跟你说，他以前那些缺德事儿我谁都没跟谁说过，找小姐被我给查到了，还跟一个二婚的女人聊天聊了六个月开房了，还找他的初恋情人，在宾馆照的照片我都看到了，他还说没跟人上床，谁信呀，就他那样，还说，哪个男人不偷腥，除非有问题，你说，你家华逸偷腥不？”
“交待你自己的事情，别扯华逸。”肖木子听得入迷呢。
小雪以前跟她提过她男人，但都是一带而过，也不深说，毕竟这样的事情不算是光彩的。
“前天，我看到他手机聊天的记录了，不知道啥时候加了一个小姐群，跟人家说到了楼下了，忘记上次来她家是哪个房间了，昨天我好一顿数落，没让他好受，结果人家就说没上楼，只不过打电话，你说能这么单纯吗？骗谁呢，你看看……”
说着她宽衣解带，琐骨上一片青紫，衣服还往下扯，胸前也有，肚子上也有，肖木子跳起来：“怎么回事？”
小雪让她看后背，更甚，象拔了罐子一样。
小雪先是一串国骂：“找小姐被我发现了，人家郁闷了，说不过我，上手就打，你说咱女人能打得过他？昨天我也没让他好过，骂他一宿……你说你知道错了，就认个错能死呀，死犟，还说我耽误他的幸福生活了，毁了他的一辈子，你说咱大学生，配他个小破中专，他还觉得委屈，我跟你说，人家还抱怨，要是有钱，能找我？”
“其实，我实在没有觉得大学生怎么样……”
“你不能这样说，咱们那时候的大学生和现在这样掺水的能比吗？”她气得坐在那里，“退一万步，你说当初他有啥，狗屁没有，我跟他过了这么多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越来越差劲，把他委屈成什么似的……”
肖木子叹了口气，她大概又要重头开始说一遍，忙道：“挨打过多少次了？这是家庭暴力，你报警拍照留下证据没有？”
“没有呀，我这不是看着孩子吗？”小雪叹了口气，她突然道，“你说俺家你姐夫，他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小姐上床了？我怎么觉得这么恶心？我过不去这个坎，你说这些男人咋想的，不怕脏？”
肖木子眨了眨眼睛：“你刚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姐夫知道吗？”
听她这样问，小雪又焕了神采：“你知道吧，我要不是跟了那男人，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不是真爱……我跟他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是个女儿，被宠坏了的小孩子……”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现了似水温柔，好像在咕咕地往外冒粉色的泡泡心。
肖木子手在她眼前划拉着：“我说你，口口声声大学毕业，口口声声比别人聪明，可是你怎么尽干蠢事呢？你知道这件事情被姐夫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杀了我不成？切！我不管，我要和他离婚，我宁可净身出户……”
“等等，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他知道你没有离婚吗？”
☆、第十一章 ：你的目的就是离婚？
“当然知道我没有离婚。他是开茶庄的，离异的，还有一个儿子……跟你说件事情，我借给他钱了……”小雪的声音有点弱了下来，“他开茶庄的，因为周转不灵，又担心这一批新茶入不了。”
“前几天你管我借钱说你们同事装修，不是借给他了吧？”肖木子极为敏感。
小雪没吱声。
肖木子叹了口气：“你到底借给他多少钱？”
“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六万多点。”
“有借条没有？”
“我……没有，我今天来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我想离婚！”小雪眼神坚决。
肖木子摇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很可能被骗钱骗色！”
“不可能！他对我好，我能感觉得到……”
“哪儿好？有给你花过钱吗？有给你买过东西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现实？”
肖木子无语了，盯着她：“那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离婚？”
“嗯，是的。”
“那你和姐夫说了吗？”
“还没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你把钱快点要回来，要不回来，也让他打欠条。”
“我说的是离婚，你提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