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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君柔说罢,重新看向冷若甄,瞧着她渐渐刷白的容颜,心头掠过一丝痛快,再次拔高嗓音叱令,“喝!给本宫喝下去!”
“不……我……我……”冷若甄又是躲避,还不知死活地看向古煊,摆出自以为能勾动男人的可怜样。
殊不知,除了冷君柔,古煊对任何女人都无感觉,当然,她们母女两除外,他对她们,比对其他女人多了一股厌恶和痛恨。他已从中看出,茶水有问题,这个上官燕死性不改,还是一肚子坏水。幸好柔儿已经懂得自个去应对,这也是他还能淡定观望的原因。
而冷君柔,越瞧这恶毒阴险、蛇蝎心肠的母女,心里越愤怒,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快准狠地扼住冷若甄的下巴,趁她本能地张嘴时,把茶水灌进她的嘴里,还用武功朝她嘴上一拍,让那茶水彻底冲下她的喉咙。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出其不意,众人看着目瞪口呆。
冷若甄先是震惊,随即起身,边奔向上官燕,边厉声呐喊,“娘,救我,快救我。”
冷君柔眼疾手快,又是及时扯住她,“救你?你是说,本宫刚才在害你?又或者,你早知这茶水有毒?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最后,冷君柔咬牙切齿,扼住冷若甄的喉咙,力度还渐渐加大,如期看到她满面涨红,痛苦扭曲。
上官燕也从中回神,惊慌不已,下意识地想冲过来。
冷君柔就那样拖着冷若甄后退几步,叱喝上官燕,“给本宫站住,要是你再敢往前半步,本宫即刻送她归西!”
果然,上官燕不得不停下,忍住愤恨,瞪着冷君柔。
冷君柔继续勒紧冷若甄,对上官燕满眼仇恨地回瞪,一一数出上官燕的罪状,“当年,你横刀夺爱,使计拆散我娘和冷睿渊,还一直命人追杀我娘和我,害得我娘带着我亡命天涯;四年前,你恶性不改,挖出我娘的尸体,对她鞭尸;三年前,你们母女,联合容太妃与绮罗,害得我腹中胎儿与紫晴无辜惨死;还是三年前,与冷睿渊那负心汉一起追我到崖边,对我下毒手,将我逼下悬崖!如今,你想用一杯茶就能抹掉这些罪恶,想用一杯有毒的茶水来抹掉你们当年的胡作非为,呵呵,你们想得美,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是,我告诉你,上官燕,你一一休一一想!我,绝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我今天把你叫来,就是要处置你,我要你们每一个都付出代价,为我娘、为我孩儿、为紫晴,为……汐太妃等讨回公道,我要你们的血,来祭拜她们的冤魂!”
随着控诉,冷君柔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幕幕往事,重新感受当时的痛,不禁潜然泪下,为一个个无辜的生命,为自己那可怜的娘亲悲鸣不公,于是,她命李浩带人把上官燕劫持,命人封锁整个大殿的门窗,然后,从护卫手中抢过一把剑,正式对付冷若甄。
她不急着一剑结果冷若甄的性命,而是追着冷若甄,一剑接一剑,先是削掉冷若甄的发髻,然后是头发、身上的衣服、佩饰,一直不刺中冷若甄的身体,而是瞄准冷若甄身上的衣物,解气地看着冷若甄被吓得花容失色,屁滚尿流。
“娘,救我,救命啊,我受不了了,娘,好恐怖,娘……”冷若甄边到处躲避,边哭着大喊,确实,如果一剑刺中她的心窝,兴许痛,但毕竟干脆,绝对好过像现在这样一次次地濒临徘徊于生死边缘。
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铁定会疯,被这该死可恶的冷君柔给弄疯,同时也后悔当年不该为了什么大家闺秀和娇柔婉约而排斥练武,假如自己有兰儿的功夫,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击之力地任人宰割。
“小妹,救我,快救大姐,娘,娘,快救甄儿,你最宠爱的甄儿……”她披头散发,由于惊吓过度,变得浑身乏力,已经走不动,故只能在地上爬着躲避,所谓的什么仪态大方、端庄婉约气质,于她已经荡然无存。
可惜,即便她喊破声音也没人能救得了她,因为上官燕还被李浩制止,连冷若兰也被两名护卫劫持,至于在场其他人,都是冷君柔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受着应有的惩罚。
古煊,也不例外。
接下来,冷君柔继续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咬牙切齿地折磨冷若甄,且间接折磨着上官燕。
时间静静地流逝,大约再过一刻钟后,冷君柔累了,便暂停,满怀痛恨愤慨依然不减,边喘着气,边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冷若甄,同时,不忘冷眼扫了一下快要憋死了的上官燕,心中暗哼,你们这对蛇蝎母女,一生作恶多端,对你们的惩罚,现在才开始呢,你们等着瞧,等着瞧。
这时,古煊走了过来,拥住她,为她拭去额上的小汗珠,“柔儿,来,先休息一会,今天日子可长着,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朕会支持到底。”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以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看似温柔,实则冷绝,对上官母女的冷绝。
于是,众人无不感到痛快和期待,纷纷投以上官燕母女活该的眼神。
尚未恢复过来的冷若甄,全身彻底瘫软,跌坐于地;上官燕面色大变之余,不由大声辩驳出来,“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这样公私不分,冷君柔胡来,你不阻止也罢,还给予鼓动,难道皇上忘了我们冷家堡?忘了渊哥哥是如何效力朝廷的?”
对上官燕的以下犯上,古煊懒得计较,冷冷睥睨着上官燕,狂妄地道,“冷睿渊?朕忘了说,冷睿渊同样会受处置,柔儿想如何处置他,朕同样百分之百地支持和协助!所有害过柔儿的人,都不可幸免。”
瞬时间,上官燕暴瞪双眼,一脸死灰,当然,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眼见冷君柔休息够了,又要准备折磨甄儿,不禁更加皱紧眉头,脑子飞快打转。
是的,冷君柔休息够了,准备继续开工了,不过,这次她打算来真的,她要先给冷若甄刺一剑、两剑,是时候给她们尝尝真正的痛,让上官燕也尝尝骨肉受罪,甚至痛失骨肉是何等的痛彻心扉,是何等的肝肠寸断。
手持利剑,她俨如一个复仇天使,大步走近冷若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她,没有半点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滔滔怒火,直想将眼下这个歹毒阴险的女人打下十八层地狱!
所以,她使劲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咬得她感觉很痛,忆起当年自己是何等的痛,这样就能令她更有力量好狠劲去刺冷若甄。
奈何,当她终下决心,朝冷若甄刺去时,上官燕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李浩的制止,快速冲了过来,及时拉开冷若甄,还下意识地逃跑。
另一个人影,冷若兰也摆脱掉护卫的劫持,跟着奔至上官燕与冷若甄身边。
冷君柔见状,不由更加痛恨,举剑便追,很快追到她们的面前,朝冷若甄继续刺去。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燕为了救冷若甄,竟然将冷若兰拉来抵挡。
冷君柔一惊,下意识地收剑,可惜由于之前势头太猛,结果剑尖还是无法避免地插入了冷若兰的胸口,鲜血即刻涌出。
出乎意料的一幕,不但震住了众人,更是震住了受伤的冷若兰,她的容颜,已经由于伤痛而唰唰转白,然而,痛的不仅是伤口,还有内心,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燕,想不通自己的娘亲为何会这么做。不错,为了救姐姐,自己不惜用尽全力甩开护卫的钳制,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迎着冷若兰疑惑悲伤的眼神,上官燕没有半点愧疚或自责,回了一个冷瞥,似在说,算你命大,死不去。
刚好,拍门声突然响起,是冷逸天的声音。
在古煊的允许下,护卫去开门。
冷逸天冲进内,先是为眼前的情景怔愣,当看到冷若兰身中利剑鲜血狂流时,顿觉心胆俱裂,飞速奔至冷若兰的身边,“兰儿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谁弄的,是谁伤害你!”
说到最后,他不禁吼了出来。
见他如此紧张和急切,要是平时,冷若兰必定很高兴,然此刻,她整颗心被上官燕方才的举动所占据,哀伤不解的眼眸注视着上官燕,悲切自语,“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娘很疼大姐,大姐每做对一件事,娘就呵呵大笑,给予各种赞美;而我,却从没亲口听到娘说过任何有关赞美的话语,在娘亲心目中,我永远是个娇蛮不懂事的丫头,我以为,或许大姐真的很优秀,娘才疼她多一些,但我真的想不到,在娘亲看来,大姐的命也比我的重要,为了救大姐,娘亲不惜牺牲我的性命。”
顿时,冷逸天大约明白怎么回事,也万分悲愤和心疼,“兰儿,别说,你受了伤,不宜说话。”
冷若兰不理会,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燕,继续发出疑惑不解且难以接受的控诉,“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偏心大姐,我不介意,不埋怨,可我无法接受你为了救大姐而用我的身体来挡刀,我不接受!我也身为人母,同样对善本和凝儿疼如骨髓,他们假如有难,我会很难过,很紧张,但绝不会用他们任何一个来代替,假如真的要牺牲一个,那么,我会亲自挡刀,我会亲自挡刀!”
冷君柔听到此,不觉也悲酸落泪,还有后悔自贵,冷若兰虽是冷睿渊和上官燕的女儿,可自己从没想过要她的命。
印象里,冷若兰是个野蛮骄纵的女孩,不想短短几年间,冷若兰变化如此之多,兴许,她本性如此,自己对她不了解,才误会她近墨者黑。
看来,老天待上官燕还是不错,尽管有冷若甄那样蛇蝎心肠的女儿,却也给了她冷若兰这个好女儿,自己应该感到愤怒还是庆幸?愤怒上官燕的后代为何不全都是该死的恶魔,亦或庆幸天底下并非所有的坏人都繁殖坏人。
上官燕接下来的话,为冷君柔做出了决定,平衡了她内心摇动不定的天枰。
“不错,假如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会让你死,我还会用命来保护你,可惜你不是,甄儿才是我的女儿,而你,只是一个野种,一个贱人所生的孽种。”上官燕咬牙切齿地怒吼了出来。
这个羞辱,隐藏在心二十年,如今,她要说出来了,她要这个下贱的野种伤上加伤,要揭露冷睿渊那孬种的兽行,既然他再也无能保护自己,既然他自身难保,自己也就无需再装,自己已经装够了!
果然,上官燕这话一出,大家无不震惊,有些人甚至认为上官燕在说谎,为了摆脱自责而胡扯。
上官燕不顾众人纷纷投来的各种质疑目光,继续往下说去,“二十年前,我和冷睿渊那孬种吵架,于是带甄儿回京城,直至冷睿渊来认错,还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我生气,我才带甄儿跟他回去。谁知一个月后,竟然让我发现,堡内有个贱奴才,趁我离开期间,在冷睿渊喝醉酒的情况下,勾引冷睿渊上床,还珠胎暗结!本来,我可以大吵大闹,但我扮成很大度,因为我要让冷睿渊为此事内疚一辈子!我将责任推在那贱人的头上,赶她出堡。冷睿渊当时并不知晓贱人怀孕,信了贱人是为荣华富贵勾引他,于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耸人听闻的揭露,让大家哗然。
“任何女人敢碰我上官燕的男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有更邪恶的惩罚,我非但要她的命,还要折磨她的女儿。当时我第二胎难产,不得不放弃胎儿,那贱人也刚好诞下孽种,我便命人送她归西,把孽种抱回来,当是我亲生。冷睿渊当时忙着扩建冷家堡,极少在家,便也不怀疑,何况,那孽种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不堪往事重现出来,上官燕仿佛回到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冷若兰,恨不得将冷若兰撕成碎片。
其实,当年就是因为出轨这伴事,冷睿渊深感自责和愧疚,认为一切源头是自己和她吵架引起,这也是后来从不跟她争吵,且处处迁就隐忍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家持续震撼中,冷若兰倒是笑了,一抹凄然的笑,她忽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多年以来压在心底的疑惑,总算解开了,即使付出的代价是那么的深!这一剑,就当做自己还给上官燕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是的,自己不会再叫她娘亲,因为,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娘亲;因为,没有哪个娘亲会如此狠心对待她的女儿;而自己,也不想有一个这样心肠恶毒、坏事做尽的娘亲。
冷君柔同样被出乎意料的真相所震慑,呆愣一会后,再也忍不住,扑到冷若兰身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冷若兰无半点责怪,回望冷君柔,眼里反而多出一份歉意,曾经,自己因为受上官燕和大姐影响,对她萌生厌恶和排斥,多番出言不逊。原来,自己一直把坏人当好人,把好人当坏人,故算起来,自己更该感谢今日这一剑,让自己终于看清楚什么是真善美,什么是假丑恶!
冷君柔似乎能读懂冷若兰的心事,后悔之心不禁多了一丝怜悯与心疼,多了一丝惺惺相惜,深一层来想,自己和冷若兰在某种程度上很相像,都备受同一个人的伤害,因此,自己要保护她,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看在共同的敌人,看在那微妙的血缘关系上,自己要为她讨回公道。
想罢,冷君柔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硬是忍住,沉声命令,“来人,给本宫拿下上官燕与冷若甄,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听至了她的坚决和势必,尽管不是发自古煊之口,可大家都知道,她的命令便是古煊的命令,李浩更是刻不容缓地照办,带领众护卫,不久便顺利拿下上官燕,还有冷若甄,一起押走,这次,他非常警惕和谨慎,再也不敢疏于防备。
冷君柔也事不宜迟地吩咐宫奴去宣太医,自己接着先给冷若兰把脉检查,幸好,当时她没想过一剑就要了冷若甄的命,那一剑也就没刺中冷若兰的要害,加上及时收势,剑刺入不是太深,不至于有性命危险,当然,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来说伤势还是颇为严重。
她让冷逸天把冷若兰抱到旁边的榻上,在太医抵达之前,她一直安慰和鼓励冷若兰,且不时地把脉检查,好确定情况有没有恶化。
苍天保佑,大约一刻钟后,太医匆忙赶来,还有雅伦居士。
“师公,你来得正好,我妹妹受伤了,你快救她,务必要救她,嗯?”冷君柔马上发出恳求,还不知不觉中对冷若兰启用了这个称呼。
雅伦居士顿起困惑,“妹妹?”
“嗯,妹妹!”冷君柔颌首,肯定地重复出这两个字,是的,尽管冷睿渊不配当自己的爹爹,可冷若兰和自己的血缘关系是铁一般的事实,更何况,冷若兰和自己在身世上是那么的相似。
雅伦居士于是不再追问,开始救人,联合另外两名太医,共同努力了一炷香功夫,把剑从冷若兰身上拔出,为她清理包扎好伤口,且确定她没有性命危险。
冷君柔总算如释重负,考虑到冷若兰不宜路途颠簸,便安排冷若兰在宫中休养,冷逸天一直守在身边,直到冷睿渊的出现。
似乎早已经清楚上官燕的为人和行径,冷睿渊从冷逸天口中得知今天所发生的事后,竟很平静,也无任何维护之言,震惊倒是有,不过,是为冷若兰的身世感到震惊,也因此,他把对冷若兰的亲娘的愧疚转移到冷若兰的身上,整个下午守在冷若兰的面前,哀伤的眼中,尽是疼惜与呵护之色。
傍晚时分,他先回去了,依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上官燕和冷若甄。
由于家中有一双儿女待照顾,得到冷君柔的再三保证,冷逸天也暂且离去,留冷若兰继续呆在宫中,托付给冷君柔。
自拔剑后,冷若兰一直昏迷中,冷君柔呆到亥时(晚上九点钟),见冷若兰没什么异常,便交代晓兰照顾,自己则回到寝宫。
古煊还在批改奏折,她先沐浴更衣,而后来到御书房。
见到她,古煊立即抛下公务,拉她一起坐在宽阔舒适的龙椅上,先是搂着她,贪恋汲取着自她身上发出的沐浴后的香气,而后,询问冷若兰的情况。
冷君柔如实作答,自然而然地想起白天的情况,想起各种各样的事实和真相,不禁感慨万千。
本来,今天召见上官燕的主要目的先是追查赵玉和小虎的下落,想不到上官燕会再次使计,以致自己怒从心起,顺便报复了,还扯出这样一个大阴谋。
当时得知冷若兰的身世,自己觉得与她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其实,冷若兰比自己还可怜可悲。这些年来,自己一直知道仇人是谁,可怜的冷若兰却被蒙在鼓里,认贼做母,假如不是今天的错杀,冷若兰恐怕永远都不知道真相,说不定,歹毒的上官燕届时被处置后还会教唆她恨自己,与自己反目成仇。
至于冷若甄,雅伦居士后来给她检查过,原来,上官燕真的比蛇蝎还毒还狠,在茶水中下的药竟是双重毒药,中毒者先会精神错乱、疯疯癫癫,久而久之身体机能减退,